空气中，滴答滴答的水滴声再次传出，起初只是点滴，很快变成成片的雨幕落下。
妙灵兮压着司南的爪子突然变得潮湿一片，她往脚下一看，成片的雨水，正顺着司南的身体向外蔓延。
司南样子痛苦，他双手抱着身体，像是一阵下坠之后，四肢在不停挣扎。
他这是进入了死前的回忆？
妙灵兮放开他，司南没有躲避，而是抱着身体，在颤抖。
“走不动了，妈妈停在路边，她不停跟我道歉，不停道歉，忽然！”
声音戛然而止，司南凝聚着危险的视线中，是毫无预兆的恐惧！
“我脚下一空，掉进了城市排水井，雨水好大，不断往我身上冲，我被雨水带走，妈妈独自留在原地。”
“离开妈妈的怀抱，我好冷…耳边除了水声，我听不到任何声音。”
“后来，身体变得很轻很轻，我回到了掉下来的地方，妈妈还在原地，她麻木的看着从我身上扯下来，那最后一件与我有关的东西，然后…她舔了舔嘴巴。”
妙灵兮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司南所说的话，哪是为了叶漫漫申冤。
更像是替她树立了一个目标，让她把所有注意力转到司丽华身上，顺便替他报仇！
“妈妈不舍得我，她在我死后，又把我召唤回她身边，像是那个身体不属于爸爸，却有有着跟爸爸一样思维的怪物一样。”
司南依旧恐惧的抱紧身体，布偶的泛黄的身躯，出现一种不同寻常的泡胀，那是一种物体长久泡在水里才会出现的肿胀。
明明只是普通的布偶，却在用尽全部身体语言在诠释！
妙灵兮在听到怪物之后，蓦地明白了什么，或许这小鬼说的话，未必在骗她。
“那个怪物长什么样？”
突然靠近的身影，让司南身体一抽，终于从回忆中醒过来，“他很高…很黑，脖子上，有三道斜切的刀口，那是用来灌注蛊虫的。”
斜切？蛊虫？
妙灵兮终于相信司南的话了。
因为他所说的所有信息，都与她那天夜里所见一致。
“那是什么蛊？”
司南低垂的头，摇了摇，连接的地方，像要掉下来一样。
“你妈妈到底是谁？”妙灵兮此刻急成了蚂蚁，可司南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跟妈妈姓，家族里的人，都是母姓制。”
司南喃喃道，忽然他又想起来什么，抬起头，“妙仙子，你知道巫蛊一族吗？”
“不知道。”
妙灵兮觉得这小鬼是不是在戏弄她，她堂堂一个仙女，怎么知道巫蛊这种人类的玩意儿…
等等！
“你怎么知道我是妙仙子？”
司南布制的脸上，勾出一抹看不出其深意的笑，布偶笑起来实在是奇怪，只看得到他脸颊上鼓起的苹果肌。
“那个买你命的人说的。”
“谁要买我的命？”妙灵兮还真没想到，她都来到人界了，还有谁不肯放过她？
莫非是乘风转世前的授意？
“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到你帮我做完我想做的事。我会所有事情都告诉你。”
妙灵兮歪着头，想不起来他们刚才说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