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近乎逐渐扭曲。
如同烧焦的丧尸一样,身体散发着焦灼的恶臭,一瘸一拐的伸出手,向我们走来。
“啪…”
他的脑袋,如同清脆的风铃。
在下一刻,彻底从燃烧的勃颈上,折断下来,摔倒在地上,变成了尘埃。
“谢…谢了…”
幸存的那名青年,回头冲着我传来了感激的目光,我却没有时间理会。
望着眼前淡蓝色的鬼火,我决定。
“原路返回。”
“什么,你tm疯了”。
身后的这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
我装作淡定的开口道:“我有办法对付她,但是这团鬼火,沾染上将必死无疑。”
“牺牲我怀里的女警探,我们三个就都能活下去。”
这一刻,我突然忍不住开起了玩笑。
这种问题,仿佛只有傻子和无情者,才能做出相应的选择吧。
“小巧的人呀~坐在了梳台上呀~”
恐怖的歌谣,回荡在身后。
这一刻,我替他们两人,作出了选择。
“跑,使劲跑。”
“别tm回头!”
我将怀里,依旧昏迷不醒的女警探,扔给了眼前的两个人。
并且还踹了那个青年警探屁股一脚。
另一脚,则在黑暗中,踢开了安全通道的铁门。
我不知道这样的姿势,是否能称得上是滑稽可笑,不过此刻眼前的两个人,应该不会注意到吧。
我是一个,早就应该死在矿洞里的人。
这样的死法,尽管看起来有些悲壮,但最起码。
那些身处在矿洞里的冤魂,一定会对我竖起大拇指的。
我对着时不时扭头,有些“恋恋不舍”的中年警员,怒骂了一声。
“别tm意气用事,想想老子杀那个无辜小女孩儿的时候,我可从来没有手软。”
我故意骗他,激怒他,想要让他赶紧离开这里,同时把这件事情扩大化,让更多的人知道。
那样,我死的也就有价值了。
昏暗的灯光里,一个怀抱着老旧留声机的小女孩,正面对着我。
一点点的走了过来。
留声机里,咿呀咿呀的,唱着幽长深邃的歌谣。
我的心,几乎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我不喜欢当英雄,但是有太多人因为我,而变成了孤魂。
这一次,我应该拿出男子汉的气魄了。
我望着眼前小女孩,头一次,是这么如此近距离的打量着她。
瘦弱的身躯,穿着这,陈旧且染血的裙子。
肩膀上孤零零,几乎是空无一物,只有小半截脊骨,出现在脖颈的上面。
“其实你要是有头颅,应该挺可爱的。”
我像是视死如归一样,静静地望着她,一步步向我走来。
我闭上眼睛,甚至很清晰的,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一…”
“二…”
“三…”
我默数着,甚至感觉到,她冰凉的小手,已经搭在了我的下巴上,随时都有可能会拧下去。
霎那间,我的脑海里,再度浮现出那一道美丽动人的身影。
“老首长如果现在知道,我临死前都还在惦记着他的小女儿,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想到这里,我的嘴角处不由浮现出一丝笑意。
正想怒骂自己,就连当初表白,都没有勇气的时候。
一只强有力的手臂,瞬间抓住了我,猛然拽进了黑暗中。
我很清楚的意识到,拖着我衣领的这只手,是那名中年警员的。
那一刻,我睁开了眼睛,我甚至很清晰的,看到了她的攻击方式。
她是如何把别人的头颅,拧成了三百六十度度。
我惊吓得直冒冷汗,我也终于知道。
为什么,小女孩会没有头颅了。
“这家伙,有一双力量极大的手臂,她自己的脑袋,怕都是自杀的时候,自己用力给扯掉了。”
“头…人家想要你的头!”
她嘶哑的声音,从怀中的留声机里发了动静,仍然心有不甘,猛然向我飞扑了过来。
我用力抬起了一脚,几乎是凌空踢了出去,这一脚。
我也不知道,这一脚,自己有没有踢中她。
或者说,她有实体吗?
我只知道她的弱点,是害怕水,遇到水,就会消融成一滩烂泥。
而当初,矿洞里最缺的,恐怕就是水了。
第5章 一堵墙
安全通道的隧道入口,阴森而又漫长。
我时不时的回头,偷看着身后,忐忑不安的心逐渐放松下来。
直觉告诉我,现在已经是深夜。
全身传来的剧痛,让我再一次陷入了满头大汗的境地。
“tm的,真是阴魂不散。”
回想着矿洞中,发生的一幕幕场景,内心时而紧张,时而起伏。
我低头喘着气息,强忍着身体各处传来的巨大痛楚,咬牙开口说道:“像我这样十恶不赦的人,你还想着救我干嘛。”
身下,正背着我一步步艰难前行的中年警员,像是没有听到我的疑惑,依旧拼命的向前跑。
直到他,几乎累到虚脱,才示意着眼前,搀扶着女警探的年轻探员停下脚步。
“你这种人渣,就应该用…法…法律的手段来制裁…。”
他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喘吁吁。
就连说话的时候,都是上气不接下气。
“呵呵,好哇,那咱们几个,可得要有命出去才行。”
我冷笑着,心想刚刚若不是我豁出了自己的性命,掩护他们离开。
眼前的三人,恐怕早已经被扭断了头颅。
坐在我身旁的青年警探,身体不挺的颤抖,我知道。
眼前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几乎是天方夜谭,这种状态。
没有足够的经验和历练,恐怕是很难从这种恶劣的环境下,活着走出来了。
至于身旁的那个女警员,正躲在楼梯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我并没有太多关注她,反而想要起身,查看这里的环境。
我看着一旁三人警惕的眼神,霎那间领悟到了。
忍不住脾气,开口骂道:“你们该不会以为,我站起来是想逃命吧。”
“tm的,没良心啊。”
我冷哼了一声,耳边猛然颤。
细微的歌声,从头顶的楼梯口传来,这一次十分清晰,但却似乎隔着漫长的距离,几乎微不可闻。
“tm的,快跑。”
我冲着身旁的中年警员使了个眼色,他思索了一阵。
正当耳边的恐怖歌声越来越近,他才猛然起身,重新将我背在了背上。
对于三人这种愚蠢的想法,以及做法。
我似乎已经无力去指责了,全身瘫软,每一处肌肉和筋骨都在疼痛。
“tm的,这到底还有多远,你们这警局,是在百货高楼里开设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