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巴谷山前,佛道两门相争不下,先有广成子以那元始天尊亲炼的翻天印险些一印将妖神计蒙砸死,而后佛门思及道门之人均有重宝,有意拖延,三日之后却有尸弃佛出战迎敌玉鼎真人,这玉鼎真人虽是杨戬师傅,将那八九玄功自练成一番成就,只是佛门亦是有金身妙法,且那尸弃佛修为本就高于玉鼎真人,这一番斗下来,玉鼎真人虽有那斩仙剑,但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幸好有云中子等人从旁策应才免遭屠戮,逃过一劫。如此这般,却有耽搁数日,先后又有毗婆尸佛、惧留孙古佛、吕洞宾、庄周先后战过,这一拖拉,却已过一个月有余,两方交战,各有胜负,那惧留孙古佛虽乃上古修炼有成,兼修阐教佛门妙法,但与那吕纯阳相较,却也在两两之分,相传,吕洞宾乃昔日上古有名仙人转世,自有妙法,且有乃老子圣人记名弟子,虽不曾得老子真传,但也了得,与那惧留孙一番好战,却不过谁也奈何不得谁,成了平局。那毗婆尸佛虽是修为高深,却不想,那庄周虽是后学末进,但其天地熔炉着实厉害,便是那毗婆尸佛也暗暗赞叹,被困熔炉之中不得出来,幸好这庄周一身淡然,杀心不重,自那毗婆尸认输之后,便将他放了出来。如此,佛道两门倒是暂有道门领先一局,只是那佛门之中还有鲲鹏、燃灯、乌巢、弥勒四大准圣,若论高下,一眼便可,但不过是外物,便是云中子也有些急切。
玄都大法师却一脸风轻云淡,见云中子急切,笑道:“师弟如何如此,岂不是自乱道心?”
云中子叹息一声,道:“道兄,非是贫道心乱,只是如今局势你我尽收眼底,佛门实力如何你我自知,如今我等不过七人而已,却还缺了一人,道兄总言有贵人相助,这也就罢了,只是若是这般下去,凭借我二人实力,胜负难分啊!来之前,师尊命我等得了胜果,只是,哎!”
玄都大法师呵呵一笑,安慰道:“师弟何必如此急切,任他佛门神通再大,岂可抵得住天数?老师乃人教教主,当行定下人皇之选,李晨乃昔日人王转世,身居功德,乃帝王之相,且又有禹王鼎在身,得我人阐二教辅佐,乃是天数,违逆不得!如今虽是佛门虽强,师弟自可前往清微天见过师叔,师叔自有计较!”
云中子一叹,道:“如今这般局势,也只有这样!只是还要劳烦道兄看顾一番!”
玄都大法师笑道:“自当如此,你且自去便是!”
云中子拱手一礼,出了营帐,驾云而去。
无忧天内,石矶高坐云床,下方有童子侍奉一侧,殿内华光流转,光华耀眼,金石玉柱,琳琅满目,不大片刻,却见童子引一行人入了殿堂。正乃是奉旨而回的花媚、苍尛子二人,只是身后却还跟着一穿着粗野的大汉,这大汉浓眉大眼,身躯高大,比之寻常之人高出不少,头扎丝巾,双耳带二铜环,虽是不怎么出众,但却甚为引人注目。
花媚、苍尛子见了石矶,忙俯身拜倒,行了礼数!“
石矶闻言,微微点头,挥手扶起二人,面目不变,上下打量一番那高首大汉,问道:“你还何人?为何前来拜见?”
此时花媚、苍尛子以侧立两旁,那大汉却丝毫不曾有半点慌张,微微一礼笑道:“彼岸妙境寻妙法,柳枝柳叶悟真谛,一朝得道成玄真,游遍三山走五岳!贫道彼岸妙境义虎,见过圣人!”
石矶轻‘哦’一声,笑道:“原来是杨眉大仙弟子,好好好!只是你此前来,怎的不见你家师傅?”
义虎微微一笑,道:“就要禀告圣人,前日两位道友前往碧落、彼岸拜访,恰不巧的是,家师正与师叔自数年前便闭关不出,贫道恐两位道友不好交代,故才斗胆前来与圣人言明!”
石矶笑道:“原来如此,看来却乃是我唐突了!”
义虎笑道:“两位道友前往,我师父、师叔二人自也知晓,只是炼制一宝物正值精要关头,不得分心,是故才遣贫道前来与圣人一言!”
石矶轻‘哦’一声,道:“不知两位道友叫你带来何言语?”
义虎再行一礼,笑道:“我师父他老人家叫我转告圣人,天道大劫,乃与大千之内,我师父与师叔虽生在大千,但终究成道与混沌,修炼无数岁月,坐下仅有我一弟子,并无多少因果在身,自不会顾及其他,只是昔日圣人成道之时,我师父、师叔一时技痒,出手试探,今日特命我前来请罪!”
石矶笑道:“无妨,此乃小事,不想两位道友还记在心上!”
义虎呵呵一笑,道:“如此却是大好,此番前来,师父曾与我讲过一段往事,言及昔日因果,怕因此饶了多年清净。落入凡俗之中,亦是命我了却此段因果,可助圣人门下弟子度过劫数。”稍稍一顿,又道“听闻此人前日乃与圣人坐下弟子九凤也有因果,且胆大妄为,竟将圣人弟子掠了去,如此可恨,实乃大罪!”
石矶大笑,抚掌笑道:“小友千里而来,又有两位道友这层情谊,贫道自是知晓如何!如今小友既然来至我这无忧天,不若与我弟子同赏这无忧天之景?”
义虎笑道:“早闻圣人妙境,只是不曾见过,今日既有机会,自然一睹!”微微一礼,却与苍尛子同去。
石矶呵呵一笑,对一侧童子笑道:“且去殿后请你无当师伯祖来此一趟!“
童子躬身一礼,自往后殿,不待片刻,便见一丰腴女子,笑意盈盈而来,自入殿来,见得石矶,缓缓一笑,款款一礼,笑道:“不知圣人师弟寻我何事?”
石矶笑道:“师姐何必拿我取笑,寻师姐前来,自是有事!”
无当圣母笑道:“哦?师弟不妨说来一听!”
石矶道:“前日我演算天机,算得自骊山之处,有一道姑与我教门甚有厉害,我乃截教教主,本该亲自前往拜访,奈何我若出,定引来其与几位圣人侧目,故才寻师姐前来,一来乃师姐本就乃女子之身。二来乃师姐此去或有机缘也未尝可知!”
无当圣母一喜,问道:“哦?竟有我机缘,却不知何物?”
石矶摇头笑道:“天机不可泄露,师姐去了便知!”
无当圣母笑道:“你这圣人也太过无趣,却不知师弟要我前往骊山寻那位女仙?且一并说来与我!”
石矶笑道:“此女想来师姐也曾听闻,乃是如今三界之中颇为盛名的女仙之首骊山老母!”
无当圣母笑道:“原来是她,昔日我却与她有过一面之缘!”
石矶笑道:“师姐只若与她所利,我命火灵儿与她女仙之首,便以西王母待之!”
无当圣母疑惑道:“我观那骊山老母不过大罗金仙顶峰,如何能担的此人,是否高抬了她?”
石矶笑道:“此人乃难得有德之仙,福缘深厚,将来师姐自能知晓!”
无当圣母笑道:“如此,我也不计较这些,只是适才我听童子所言,知晓你这圣境来了位贵客,不知何人?”
石矶笑道:“却是一位贵客!有此人,我徒九凤方可脱了劫数!”
“哦?这般说来,却不知这人乃是何方大能,与那镇元子、鲲鹏之流孰强孰弱?”无当圣母惊奇道。
石矶道:“此人修为虽比不得这些道人,但身有至宝,其身后乃有两位不下与圣人的师门长辈,师姐说是强是弱?”
无当圣母面色一变,遽然起身,惊异道:“真有此事,莫非乃是那六道弟子?只是我只知晓铁锅道人,却不知还有何人?”
“非是那铁锅道兄,而是另有其人?”石矶哈哈一笑,却摇头不言。
无当圣母略略失望,转而又问道:“我来之时,师尊遣众位师兄弟前往婆娑寻回诛仙阵图,师弟有圣人法力,可知结果如何?”
石矶笑道:“贫道已遣孔宣、玄灵、化龙前往婆娑,想必此时正自争斗!”
无当圣母点点头,道:“如此,那如今便自下界,也好早日寻到那骊山老母!”
石矶微笑点头,见无当圣母自去了,微微一笑,单手一点,却取出一枚玉简,交予一侧侍奉的花媚,道:“你且持了此玉简前往升仙岛交予影天夫妇,再往万道山一行,听你白寿师兄吩咐便是!”
花媚嫣然一笑,接过玉简,款款一礼,自去了。
却说是盘古开天圣早与截教太上长老通天教主谋划重新得全诛仙剑阵,重现当年截教之威严。是以通天教主命乌云仙、云霄三姐妹、金光仙、金箍仙等弟子持了诛仙四剑前往婆娑,取得诛仙阵图,重现先天第一杀阵。 正乃是天数气运,劫数将现,必有圣主出,截教有大兴之征兆,实在可喜。
婆娑净土之内,释迦摩尼盘坐七层浮屠之上,面带悲苦,此时净土之内所有的护法、迦蓝、比丘、禅师、罗汉、菩萨、佛陀都齐齐上得天空,念动经文,梵唱之声大做,响彻整个净土。而净土之外,只见是浓密地冲音高空之中,乌云仙着帝服高战云头,四方各有三霄姐妹。金光仙、金箍仙分立四方,早早便布下诛仙剑阵,只是少了阵图,威力小了一些罢了,不过如此,也叫净土之内的释迦摩尼有得头痛了,他乃昔日通天教主坐下大弟子,诛仙剑阵威力如何他最是清楚,不想千年之后,此阵线与婆娑,竟是要屠戮自己,心中不免有些难以接受。
乌云仙见时辰差不多了,高呼一声,叫道:“多宝师兄,我等前来乃是受了师尊之命前来取回本教之物,若是师兄还念及昔日之情,劳烦将那阵图交予我等,容我等交了法旨,定不动你净土分毫,如何?”
释迦摩尼见乌云仙高站云团,一脸傲然,心中难免有些不忿,昔日这乌云仙不过乃是外门弟子,修为大不如自己,如今竟然成了截教炙手可热的人物,难免对通天教主有些埋怨,心中暗道:“通天圣人虽然曾为我师尊,但如今要我杀伐自身,却乃强人所难,若是今日叫他等如愿,不光是失了五大明王,连法力也大不如前,要过此次劫数,更是难上艰难。”释迦牟尼冷冷发笑,心中始终期盼着证得那不死不灭混元圣人,自然不愿不会舍了明王,还原阵图。
就听高空之中云霄娇喝一声,劝解道:“大师兄,如今劫数将至,师兄何不重回我截教之内,侍奉师尊所有?何必置身于杀戒之中,惹来烦恼?”
若说先前释迦摩尼有些心思,但听了云霄此言,心中忿念更甚,怒道:“休要多言,如今我为佛门弟子,乃成一方教主,如何成那叛教之事,若想取的阵图,破我大阵,自可行的,若是不然,旦请就此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