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南部兖州之内,此时却消了战烟,当日汴京大皇子因战不利,连连败退,因无多少修仙问道之士相助,最终克死汴京,被那七皇子所乘,得了汴京。只是这七皇子还未坐稳宝座,却有那石安城城主石安王杨思吉起兵,打着平叛反乱的名号,命丞相李冠希为帅,妙衍道人乃为副将,一路浩浩荡荡而来,只是这李冠希熟读兵书,对排兵布阵,时局之术把握甚详,起初佯装一番,示弱与敌,更有军中发生瘟疫,拖延了不少时间,待那七皇子拿下汴京,这李冠希方才起兵,只是这一起兵却有四方修士来投,大多乃是那万道山附近军士,更有截教众仙,如那圣人门下弟子灵牙仙、虬首仙二人,更有白寿主持,这一路而来,所过之处,那七皇子军中五人能档。也许是那华光昔日与铁锅道人的一番话,亦或是六道门人顾忌门内尚有李保田夫妇及几位公主,与那丞相李冠希乃为亲属,众六道门人悉数回山,不管不问,那七皇子军中少了六道门人,只余下四方妖魔,更是不济,呈现节节败退之局。
那七皇子大急,忙寻来一修士,要他带路,亲自前往深山,请那六道众人再度出山,只是这一去,并未得到应允,反而得了一句揭语,乃为:“皇气南行寻真主,仙神万数归麾下,三分天下征战起,若得平安需蛰伏!”
这七皇子一听,顿时心凉半截,自知晓其中意思,再三请求不得结果,心灰意冷之下,自回汴京。思量数日之后,放解心结,又见那李冠希军强马壮,一路所向披靡,各处关卡以被破去多半,若想抵御,乃是万难之事,心中难受,便召来使官,拟降书一份,呈与其上。
李冠希得了此书,顿时大喜,又见所过关卡皆无人守城,自知晓这七皇子果然降了,忙休书一封,发往石安城,自领兵入汴京,扫除阻碍。
十五日后,杨思吉自汴京城内称帝,大封有功之城,更是正了七皇子大庄王之名,只是不得离京,无甚兵权。杨思吉上位,自颁布蕙名法令,施行仁政,得笼天下名义。如此,这杨思吉成就一方帝王,周身皇气更为浩大,乃人皇之选也。
祁连山乃那东胜瀛洲与西土交接之地,此地虽说贫瘠了些,但与那西土中多数地方比起,却秀美了不少,今日不知怎地,这等平常山头却升腾起一股七彩霞光,霞光万丈,又有香气扑鼻,叫人心神俱舒。
这祁连山之中乃有一泉水,只因泉水久年温热,甚得女子喜爱,或是敷面所用,或是洗澡所用,再看那霞光,正是落在那山泉之上,山泉之外乃有四名大汉持了兵器而立,或有警惕着,亦或是有焦急者,四处观望,似是做贼一般。
良久之后,却听一声轻笑,那笼罩在山泉之上的七彩霞雾忽然沸腾了一般,宛如万蛇搅动,光华耀眼,眨眼之间便消失一空,也不知被何物所收,尽是眨眼之间结束。自那霞光雾气消失之际,就见那山泉之畔站立一妙龄女子,女子身着彩霞仙衣,少女手跨花蓝,臂膀之上乃有一条一尺长短的鸡冠红蛇缠绕其上,如空谷幽兰般清新可人,秋水般的眸子清洁无尘,琼鼻秀美,贝齿朱玉,红唇晶莹润泽,娇躯犹如柳枝,轻柔盈盈,一脸天真浪漫,见得其中一男子面容,顿时嗤笑道:“白大叔,如何这般神态,似乎谁欠了你银两呢!”
那大汉苦笑一声,与身侧同来的几个同样装束的汉子对视一眼,皆露苦涩,转而笑道:“燕儿,此地离那巴谷山不足二百里,来往皆是人阐二教修士,我等还是速速退去,免得招来祸事!到时候若是圣母怪罪,我等可担待不起!”
燕儿微皱琼鼻,笑道:“才不呢,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可不愿这般早回去,若是被兰儿姐姐再次看到,定然还要我去做功课,烦死了!如今来此游玩,即便有那人阐二教修士,我等不露痕迹,他等也不知晓啊!大白叔叔,你就陪我多玩一会吗!”燕儿知晓这几个大汉弱处,见那几个大汉面露难色,不禁撒娇不知,、。
大白苦笑一声,与身侧一汉子道:“看吧,我就说吧,这丫头还是听不进去!”
身侧几个大汉皆露苦涩,就听燕儿嘻嘻一笑,道:“就知道几个叔叔最好,大白叔叔,大灰叔叔,前面乃是巴谷山,我听闻此处正乃佛道两门相争之地,不若我等偷偷潜了过去,去看看热闹如何?”
四人大惊,就听大灰道:“这万万不可,若是被发现,我等万难逃去,这等倒还罢了,若是你有个闪失,我等如何向圣母交代!”
兰儿笑道:“无妨的,有小红在,便是大罗金仙我也不怕!走吧!”说罢,还不等四人有所反应,化作一道流光便朝巴谷山方向去了。
四大汉大惊失色,忙追了过去,便听大白苦笑道:“这个小祖宗,可害苦我等了,巴谷山凶险,若是有个闪失,那该如何?”
大灰见事至如此,也只能安慰道:“兄长么要忧心,这燕儿丫头素来得圣母喜爱,且自身修为也是不弱,比之我兄弟四人也强了许多,更有圣母赐下玄讹珠护身,且那吞龙兽亦是再一侧,想来是我等多想了!”
大白长叹一声,道:“但愿如此吧!”却止住话,急急追了过去。
那巴谷山前,此时玄都大法师、弥勒佛相对而立,弥勒佛双目眯起,上下打量周身青丝,呵呵笑道:“道友,这等玄术当真了得,却不知何名?”
玄都大法师笑道:“不过小术,如何入得了佛祖法眼!”
弥勒佛笑道:“却要领教一番,呵呵一笑,自张口吐出一团金光,金光如火,忽然燃烧了起来,瞬间,便忽然长有数丈大小,那青丝一沾金光,顿时枯萎,脱落而下。
玄都大法师微微一笑,单指一弹,便见一方图卷忽然祭出,黑白二色游走,便没入那青丝海中,消失不见,顿时间,弥勒佛只觉得眼前又是变,分辩不出东西,心中暗叹道:“这玄都大法师果然不愧乃老子圣人亲传,这修为虽比不得我,但手中法宝果然精妙,若是料想不差,定是那乾坤图了,看来我还要使些手段!“想到此处,却同样单手一点,自怀中取出一布袋,布袋并无光华,平平无奇,被弥勒佛一点,顿时化作三丈大小,垂下道道金光,罩住自身,手中持金挠,盘坐不动,定眼来看。
关前众人皆对二人争斗甚为关心,只是二人乃是斗智,并无多少绚烂光华,众人虽然心中明了,但却依旧担心。
那李晨心中烦躁,见玄都大法师久久不能出来,自带着几个修士脱出阵前,自出了营帐,朝一方高峰而来,却乃是为寻得一清净之地,平静心神。刚入高峰不远,忽听身侧道人忽然大喝一声,打叫道:“何人如此鬼祟,还不出来!”暴喝之下,却已手,单手化作一清白光华大手掌,一掌抓向高峰。
众人听着道人呼喝,忙各自戒备,如临大敌。
那李晨亦是如此,只是双目紧紧的盯着那大手所覆盖之处。
便再那大手将要落下之际,便听四声呼喝之声响起,同时又四道乌光升腾而起,汇聚一处,与那青白大手一接,顿时炸了开来,自那炸响之处,忽然飞出五道光华,待逃出炸雷范围,顿时现出五人来,四男一女,皆是怒目而视李晨等人。 便听那其中一汉子叫骂道:“何方妖道,为何这般无礼?好大的胆子!”
那适才出手的道人乃是那灵宝宗掌教,乃是那玉虚宫门人灵宝大法师所立道统,如今佛道相争,凡人阐二教修士,皆来阵前,这玉清子便是被遣派与李晨身侧护持之人,见得那大汉叫骂,顿时冷笑道:“邪魔外道,也敢叫嚣,且言来此是何目的,或可饶尔等一条性命,若是不然!哼!”
这五人不是别人,正是来此看热闹的燕儿五人,只是五人热闹还未看到,刚刚落足便遇到李晨等人,因而藏匿身子,却不幸被那玉清子发觉,心中亦是十分恼怒,此时又听着玉清子说话如此难听,顿时更怒,便听燕儿娇喝道:“你是何处的老道士,竟是如此无礼,听闻你人阐二教多乃仁义道德之辈,怎的说话如此难听?”
玉清子还要说话,却被身侧一道人拉住,、努了努嘴,却叫他来看李晨,玉清子转头来看,便见李晨两眼发直。一脸痴相,直勾勾的盯着燕儿。仿佛丢了魂一般。
燕儿本与那玉清子叫骂,却听不到那玉清子说话,顺着众人目光看去,便见那李晨模样,顿时脸面一红,心中暗骂,却知道不好,骂了一声:“登徒子”。便欲转身离去。
那李晨见燕儿要走,这才惊醒,忙出声叫道:“仙子休走,且容在下问一句否?”
燕儿一听,顿时更为羞怒,身后大白等人更是恼怒,见燕儿脚步急切,亦是顾不得,便要离去。
那玉清子等人那里还不知其中道理,玉清子一早见李晨面貌,暗道:“莫不是人皇喜欢这女子,却不可叫着女子离去!”当下示意身侧道人,各施展神通,阻挡下燕儿去路。
李晨也不怪罪,忙一拂云团,追了上来,见燕儿盛怒,忙道:“仙子莫怪,我乃大唐国皇子李晨,今日有缘见得仙子,实属缘分所在,却不知仙子乃是何人,为何亲临此地?”
燕儿面上一寒,却更动人,心中暗道:“这人原来便是那李晨,看来若是我动手将其打杀了,定然惹来祸事,暂且拖延一番,看他如何!”想到此处,秀眉微皱,款款一礼,道:“原来是皇子殿下,小女子乃万道山燕儿,今日无心冲撞皇子,还望皇子莫怪!”
李晨听着,顿时笑道:“原来是万道山仙子,不怪如此。”稍稍顿了顿,笑道:“今日相见,想来定时大缘分,仙子且听我一言,尔下人教大兴,我为大唐皇子,身居人皇之气,将来定扶顾三界生灵,以仙子贤德,正可为人教圣母,芳仪三界,仙子何不随同本皇立此天大功德?”
燕儿心中大怒,顿时叫道:“你这登徒子,虽为大唐皇子,怎生如此无礼,不说你不过区区皇子,便是当今玉帝也不敢如此清待与我,你好生大胆!”
李晨面上一窒,顿时无语。那玉清子却恼怒道:“你这姑娘,好生不知好歹,皇子乃身负人皇之气,将来必登大统,姑娘如此说话,岂是明理之人?”
燕儿冷笑,道:“哼,我今日至此本就是一时兴致,却不曾想遇到你等,若是知晓,定然不踏足此地分毫,也罢,你乃人皇之选,我本一介小女子,如何担得起皇子如此看重,就此告辞,不再打搅!”说罢,转身便走。身后大白四人冷冷的瞪了几眼李晨亦是冷哼一声,转头便走。
那玉清子等人见状,就要叫喝,却被李晨叫住,道:“有缘千里来相会,如此美人,我怎会舍弃,今日若是强留与她,定惹她不喜,实属不妥,不若待此间事端了结,再往万道山提亲,我却相信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玉清子闻言,点头道:“金城所致,金石为开!皇子既有如此志向,我等必相助一番!”
李晨呵呵一笑,遥望燕儿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