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我在威胁你,希望你识趣,不然我不介意送你们上西天!”秦钧直言。
他的话未落,林什长他们立刻提刀走来,大有一言不合,就直接斩了这些护卫的意思。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嘛。”商队首领擦擦冷汗,露出谄笑,“到地方给你们涨费用,一百两如何?”
“不稀罕!”秦钧拨转马头,继续当自己的护镖职业。
此次战斗过后,路程顺利很多,在经过一座县城时,秦钧还用匪徒首领的脑袋换了五十两的赏银。
等抵达目的地后,秦钧领了剩下的尾款。
他掂了掂钱袋子,“总共二百两了,这当护镖还真赚钱啊。”
路上五人烧了三座匪徒的寨子,换了八十两银子,又做了一些助人的事情,得了些小钱。
除去花用整整落下二百两银子!
依照定下的规矩,秦钧拿走了五十两银子。
杀匪徒烧寨子的钱是平分的,护镖的钱他拿得才是大头。
“这可比在战场上容易多了!”林什长坐在酒桌上,美美的满上一杯酒,细细的嗅了一下,“跟着百夫长做事,果然是正确的!”
五人穿的都是粗布,说话声音也大,这是战场上带来的习惯,声音不大战友根本听不到在说什么。
然酒楼这等地方,声音太大就让有些厌烦了。
尤其是林什长直言发财之事,令一些更是鄙视,因而他们走来了。
“几位能不能出去吃,你们的饭菜我请了!”来人是个打扮骚包的青年人,身后跟着几个狗腿子,看起来是城中富户人家。
青年人打眼一扫,就知道几人分的钱不过是二百左右,心中更是不屑。
“闭嘴!”林什长面色不好看。
他是乡下人,本就有些担心被城内的人看低,此刻青年却来招惹,令他有些羞恼。
“你是什么功勋,竟敢在我面前昂首挺胸?”
青年人一息,从来只有他嚣张,还未见过有人敢训斥他。
至于功勋一事,确有其事,然谁曾在意过?
一群苦哈哈,有个低级的功勋又怎么样,还不一样在富户面前抬不起头来?
但律法就是律法,一旦这些功勋户死磕起来,没有功勋的富户也要花费不少钱才能摆平。
他想怒骂,但又不敢,林什长刚才说的很清楚,秦百夫长!
这个官职不大不小,往小了说,区区百夫长而已,县城内就有好些个,往大了说。将军的亲卫首领也是百夫长。
一个是因为职位的太高被称百夫长,另一个是因为职位的限制才被称为百夫长。
但他随即笑了起来,将军的亲卫首领怎么可能跑出来接私活?
而且又怎么会为了区区二百两就来酒楼庆祝?
“滚!”秦钧觉得青年碍眼,骂了一句。
青年见状想要发怒,但又畏惧秦钧的神色,面色一阵青白,终究还是离开了。
然不大一会儿后,他又带着一个人回来了。
“秦百夫长,在下周人,曾参与不久前的草原之战!”来人自傲的说道。
“周百夫长?”秦钧笑了笑,拱拱手,“在下秦钧,曾参与草原王子的捕缚之战!”
周人神色一息,想起某些传言,脸上即可露出笑容。
“稀客,稀客啊!掌柜的,好酒好菜多上几份,算我账上!”
青年神色惊异,不等反应过来,就被周人一脚踹倒,“我这侄子不懂事,让秦百夫长见笑了!”
吃几杯酒,聊上几句。
在听说秦钧他们是来找生意做的,立刻打包票说包在他身上了。
两天后,秦钧他们牵着马匹跟着一个商队离开了。
此次护卫很安全,没遇到什么大事,偶然见个劫道的,也是没什么战斗力,远远的看到二三十匹马后,就逃之夭夭了。
领了五十两银子后,秦钧他们自己返回小城。
在路上的时候,秦钧他们居然见到之前的商人,只是此人的神容不太好,看起来有点惨,想来是路上旅途不太顺利。
在秦钧他们的马蹄声出现后,这个商人的脸就变得煞白。
“响马!”喊得是撕心裂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即将被灭杀呢。
待离得近后,他才发现是秦钧他们。
“要护卫吗?”林什长在错身时笑着问道。
“要!”商人很是激动,“要!”
“二百两银子,不二价!”林什长比划出两根手指。
他这是对商人的报复,想要看此人的恼怒之色,然令他想不到的是,商人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好,二百两!”
“真是犯贱!”林什长调转马头,“哼,之前一百两你还不满意,现在二百两倒是爽快了,呵呵。”
“是小人有眼无珠啊!”商人看的出来,秦钧他们所骑的马匹,是响马所有的,上面的鞍座有着特殊的标记。
五人对上二三十个响马都能完胜,若是早些雇佣他们,岂能落入此等田地,白白损失货物?
或许他的厄运终于结束了,自从雇佣了秦钧后,一路上畅通无阻,被说土匪连路霸都没遇到几个。
平平安安轻轻松松的抵达目的地,卖了货物后再买上新的往回走。
仍旧是很顺利!
他眼见如此,心中升起不高兴的情绪,总认为就算没有雇佣秦钧五人,也会平平安安的往返。
此想法一起,就再也收不住了。
到了邻水县城后,更是直接只给了五十两银子!
“你在找死?”秦钧神色转冷。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咱们之间可有什么约定的文书?”商人嘲讽的看着秦钧,“若是你没有证据的话,请离开吧,不然我可要谴人去衙门了!”
“三百两银子,少一分我当场捅死你!”秦钧提起大枪,对准商人心口,“我给你三个呼吸的时间考虑!”
“你不怕王法吗?”商人面容扭曲暴怒。
“县令是我泰山,你和我将王法?”秦钧冷笑一声,“时间到了,给,还是死?”
商人怒目而视,拿出三百两银子,“别得意,你会有倒台的那一天的!”
秦钧听得好笑,“你这种人竟然会说出此话,那好,我接下你的话了,以后别让我在外面见到你走商,不让我让你明白死字是怎么写的!”
“咱们走着瞧!”商人喊了一句而后回了家。
往返总共花了两个月,回到金水镇时,天已经冷了。
“战马你们留下一匹,其余我带回去,准备招收人手。”
回到家中,秦钧看着肚子已经隆起的媳妇,“我明天去山里收些皮货给你做几件保暖的衣物。”
“我没那么娇生惯养。”月夕颜有些不高兴。
新婚刚过一月,秦钧就离开了,一走就是两个月,连个音讯都没有,害的她提心吊胆的。
古代可不比现代,路上危险的很!说不定就遇到了土匪响马,一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
秦钧抓起她的手,“有些凉,等你生了后,就跟我学武,不然你活不久的。”
“你才活不久!”月夕颜嗔道。
她担忧的看着秦钧,历史上可没有他这个人的记载。
如此勇猛之人,为何没有记载?
是李夕颜逃婚的事情影响了他的仕途?还是在没有成长起来的时候就沉寂了下去?
在历史上,参与捕缚草原拉笪王子的是周展,显然历史的记载有误。
那么秦钧没有名气的原因就是他被压制住了,一辈子都没有翻过身来。
“怎么了?”秦钧见老婆神色奇怪,不由得问道。
“没什么。”月夕颜想了想又说道,“咱们平平安安的好不好?”
她不想秦钧做出什么名堂,不然历史中没有记载的人突然厉害了,会不会被历史给修正掉?
十几天后,秦钧从山中回来,带回了不少的皮货。
“买那么多用不着啊。”秦氏有些可惜的看着它们。
“备用也行啊。”
天越来越冷了,不久就开始飘雪。
占地百亩的新房子内,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一家五个人,以及一些战马。
“要不找几个仆人吧。”秦钧说道。
“这不太好吧,家里没什么钱了。”秦禾说道。
秦钧押镖回来了得了二百两的银子,买皮货花了一些,买鸡鸭牛羊花一些,给战马买大量的豆料又花一些,现在只剩下不到一百两了。
年前年后又没有什么活计做,坐吃山空,一百两可要省着花。
秦钧的五百亩勋田种上冬麦,还没有收成,只能等到来年夏天才有收获。
“不费什么钱吧,地主家也有一两个丫鬟,没见他们花费什么啊。”秦钧笑着说道。
“总不能找些大手大脚的吧?”秦氏不太同意。
“就找能干活的人,鸡鸭牛羊让他们来喂养,你们就看着行了,以后不用那么忙了。”秦钧正说着的时候发现媳妇的眼神发飘,“夕颜,你想家了?”
两人结婚后,月夕颜还没有回过家。
“嗯,我想回家看看。”
“好吧,明天就去。”
翌日,秦钧整好一辆驴车,又用皮毛将夕颜给围得严严实实。
而后牵着毛驴去往月村。
慢慢悠悠来到月地主家,敲门而入。
“秦百夫长你怎么来啦。”地主婆见到秦钧立刻堆起笑容。
现在的秦钧比以往可不同了,是大人物了,是这金水镇的镇长,是这小镇的天了!
能够来他们家,是他们的荣幸!
据说秦家光战马就养了几十匹呢!
地主婆的笑容在看到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儿后,定住了神容。
“这,这是怎么回事?”
“走。”秦钧拽了拽带来的一头活羊,没搭理这个女人,径直往屋里走去。
“你给我说清楚!”地主婆扑上来就要厮打。
“住手!”月地主走了出来,“百夫长里面请。”
进屋后,秦钧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就是这么一回事,我和夕颜已经结婚三个多月了,她也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月地主瞪了女儿一眼,想骂她,但又不敢出言大骂。
这蠢妮子,差点把自己给害死啊!要不是新郎是秦钧,只怕会家破人亡啊!
“以后还是别来了。”月地主狠下心说道。
他不想如此,可更不想因此将事情传出去,只得下此狠心。
“爹,你!”月夕颜觉得委屈。
“东西留下,你们走吧。”月地主说道。
秦钧拱拱手,道一声告辞。
回去的路上,月夕颜很是沉默,一句话也没有说。
此时的她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若不是运气足够好,她的父母兄妹,都要遭受灭顶之灾。
“我恨她!”夜里的时候,月夕颜才说出这一句话。
“为什么要恨她?”秦钧觉得好笑,“若非是她你我又怎么会在一起?”
“她把我当替死鬼,自己却跑出去做了狗男女!”月夕颜说的咬牙切齿。
“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多想一想为什么,想一想这次被人当傻子忽悠。”秦钧笑着揉了揉她乌黑的秀发,“睡吧,好好休息,她不值得你费神。”
年关很快到来。
秦家张灯结彩,却不怎么热闹,毕竟人太少而房子又太多。
在正堂内,几大盆肉冒着热气。
月夕颜拿着一根大骨头,啃得颇有些不好意思。
来自文明社会的她,从未有拿着一根羊腿啃过,还别说真有的点意思。
正吃着饭的时候,一个衙役敲门进来。
“秦百夫长,县尊请您立刻过去,带上家伙和人。”
“怎么回事?”秦钧放下羊腿,起身去拿枣木长矛,“出了什么事情?”
“是守军,不知为何和县尊对上了,现在双方还在酒楼内呢。”衙役哆哆嗦嗦的说着。
秦钧奇怪,地方军政不相干,县尊怎么会和守将不对付起来?
心有疑惑,手下却不停,收拾好长剑长矛链锤强弓铁盾,骑上火云驹,一路上喊了所有的有战马的军户,带着一百人踏着雪夜冲进县城。
县城内,酒楼里。
县尊正和守将瞪眼。
看的出来李县令的底气有些不足,毕竟他的手下只有几班衙役,根本不是守军的对手。
反观守将则是搂着一名貌美的唱女,气定神闲的上下其手,同时一脸嘲讽看着县令。
唱女面色不定,有被吓的,有羞恼的。她只是来唱曲的,并不是要卖身,却不想被守将看中,想要霸王硬上弓!
呼喊求救之后,情形就成了这副样子。
县令和守将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认输。
砰!
酒楼的大门被马蹄子踹开,冷风伴随着秦钧等人灌进来。
守将见到来人,面色不悦,就要喝骂命人赶出去。
与他不同的是,县令则是送了一口气,心中的底气强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