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安静!”黄总教习再次出言,平息了吵嚷,然后宣布登山规则道:“此次登山是为了选出书院二层楼的十三先生,所以获胜者只有一名……”
大先生李慢慢已在山顶那棵老树下,挂上了一只葫芦瓢,率先摘下葫芦瓢者,即可成为夫子的第十三名亲传弟子。
别看那只是小小的一座山,却也是充满了艰难险阻。有书院二层楼弟子,以及夫子布下的重重阵法,稍有不慎甚至会有丧命的可能。
而为确保各位青年才俊、国之幼苗的生命安全,书院给每一名登山者,准备了一块木牌。
谁要是撑不住,即可捏碎这块木牌,木牌上刻有小型传送阵,能将人立即送进山下的医疗站。
一位教习恭恭敬敬地,将木牌交在了叶草手上,并言道:“皇子加油,燕国必胜。”
“你是?”这人态度令得叶草一问。
“鄙人,燕国曹鹤拜见殿下。”曹鹤教习向叶草深施一礼,眼神之中满是崇拜的小星星。
当得知叶草要来登山时,一项严肃古板的他激动地跳起舞来,以抒发自己那漾出来的感情。
叶草微微点头算是还礼。燕国与我却无多大关系,但我叶草今日必胜。
“好,下面我宣布,登山正式开始。”随着黄总教习一声令下,登山之试终于开始了。
其实吧,叶草一直以为登山是个朝圣的机会,是夫子在百忙之中抽出一天时间来,见见自己的信徒们,类似于粉丝见面会什么的。
坐鸿胪寺的马车来到书院他才知道,原来登山竟是进入书院二层楼的考试,是自己理解错了,搞出个大乌龙来。
不过彼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叶草也不好意思说自己理解错了,只是来见夫子这位世界第一强者一见,并不是要拜师。
那样的话实在是太丢脸了,会被人说成是傻子的。
他想:反正摘下葫芦瓢,自己就能名正言顺的进入后山,届时也是能见到夫子的。殊途同归。
只不过我摘下了葫芦瓢,那宁缺这位夫子内定下的第十三位亲传弟子,又当如何。
想到这里,叶草不由得暗自发笑,起了一种游戏的心思。
小小一座矮山,却是布下了多重阵法,第一重阵法名叫‘千斤重’。
每往上走一步,即会感觉背上被人放上一包装满大米的麻袋,要继续往上攀爬,非得施展念力扛住不可。
而这个的界限就是不惑之境,倘若没有不惑之境的念力修为,必定会被重量给生生压死。
这也就是为什么,书院给登山者设置的门槛是“不惑境”的原因。
在登山之前,前院的教习们都检测过他们的修为,所以第一重修为难不倒他们,纵然是体质再差之人,花费点时间也是能闯过去的。
而这其中,叶草自是一骑绝尘,一马当先。凭其知命境的修为,便是一百袋大米压在了他背上,也只当是一根轻飘飘的羽毛罢了。
“不可能!”
“他怎么能这么快!”
“这就是天才中的天才吗?”
叶草的一骑绝尘,令得一众登山者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他们一个个的,在本家、在本国都是被人人称颂的天才啊。怎么跟叶草的差距这么大,跟他一比,我简直就是一根废柴。
这其中反倒是宁缺的心态最是平稳。他跟他们可不一样,从小到大他就被说成是废柴,饱受打击,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些根本就不算什么。
所以宁缺是第二个闯过第一重阵法的。
“追!”
“绝不能输给他。”
“他都行,我怎么能放弃。”
他闯过了第一重阵法,立时就激起了天才们的好胜心,被大大大天才碾压不可耻,但被个废柴压自己一头,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不能忍好嘛。
第一重阵法所有人都闯了过去,那些教习见得满意地点点头,说这是历届以来最好的成绩,现在是最好的时代。
“叮!”叶草在路上行着,脚下忽然踩中一枚钉子,发出了金铁交鸣之声。
这便是第二重阵法,名为‘脚下痛’。此阵乃是书院二层楼弟子使坏,在所行山道上撒钉子,已然是做到了全方位无死角,想要找到空档上山决然是不可能的。
然而这区区铁钉,又如何能伤的了叶草。
步入知命境之后,他的身体可谓是刀剑难伤,钉子不仅没有刺透他的双脚,反倒是另其来了兴致,凭借着‘叮叮’的声音,奏出了一曲清脆动听的曲子。
叶草的这一举动,实在是打二层楼弟子的脸,第二重阵法的守关者咽不下这口气,遂撒了一捧石子在阵盘中,顿时间落石天降。
这可就遭了难了。
哦,指的是一众学子,与叶草却是无甚关碍的。
他一念起即在周身布下了一个护身罩,莫说是这区区落石了,便是正儿八经,从天而降的陨石也无奈他何。
“小心!”
“躲开!”
“啊!啊!”
在其身后的一众学子无不狼狈逃窜,不幸的被落石直接砸晕,幸运的却是踩上了钉子,痛的嗷嗷直叫。
宁缺便属于那幸运的。
“呵呵。”叶草回眸一笑,跨过了第二重阵法,来在了一阵迷雾之中。
此迷雾乃第三重阵法,谓之‘迷雾大阵’为一困阵也,若不谙其道。决然是难以寻到出路的,只会在大阵之中打转,直到自己放弃或是谁摘下了葫芦瓢,结束这场登山之试。
“小小困阵能奈我何?”
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
“开!”
叶草略一掐算,剑指往前一指大喝一个开字,立时间迷雾消散,一条青石小路显露出来。他迈步踏上小路,身后复又被浓雾笼罩,阻挡着身后的学子们。
青石小路的尽头先是一块石碑,石碑上写有“君子不争”四个字。
石碑过去则是一扇普普通通的柴门,只是柴门上挂着一块牌子,牌子上写有‘君子不’三个字,在最后空上一格,相当于一个密码锁。
这无疑是一道送分题。
只是奇怪的是,当叶草跨过石碑,却发现自己已忘却了石碑上的那个‘争’字。
夫子之所以立下这石碑,写下这个‘争’字,不是单纯地让叶草记住,而是希望其将之刻在心中,或者说是自己悟出这个理来。
这个字若是留给隆庆皇子,应是十分恰当的。然,隆庆不再是隆庆而成了叶草,这个字又是否仍然适用呢?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