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攻城结束了,真腊军队放弃了最后的抵抗。
城门被宋军的火炮轰击得稀巴烂,城头被鲜血染红,城下堆满了尸体。
杨奕满脸是血,提着一把宋军的军斧,他第一个冲进了南清城,所以,是头功。
南清城是宋军的叫法,是真腊在北部的一座军事重镇。
不过真腊这种小国,和大宋比起来,城镇规模就小很多了。
而且大宋的火炮已经彻底改写了攻城战。
宋军一路从南大陆的东部西进,势如破竹,无坚不摧。
很快,大宋的旗帜飘扬在南清城的城头。
杨奕将头盔摘下来,搁在一边休息。
这是一个刚刚十八岁的年轻人,但在帝国军事学院已经取得了优异的成绩。
现在是一名士官,和其他士官不一样,他到了军队,并未整日靠嘴巴忽悠,而是上前线,从一个小士兵干起。
三个月前,他杀死了敌人的一个高级军官,被升职为都头,成为一名光荣的百夫长。
在他心中,如今的大宋,就是他理想中的大宋。
他是皇帝最忠实的崇拜者,狂热到忘我的地步。
所以,才全身心投入到军事当中。
并且,他一直对步兵有非常浓厚的兴趣。
在毕业论文上,他写了《步兵灭国战》的文章,受到帝国学院老师的赞叹。
来西南才不过八个月,他就已经在西南军区小有名气。
城内的抵抗基本已经消失了,远处最后的抵抗,也很快被粉碎。
张浚骑着马,在亲扈从的包围下,走进来。
“你就是杨奕?”
杨奕连忙站起来,行军礼道:“末将参见张帅!”
张浚很仔细打量这个年轻人,不由得点头:“你很好。”
说完,张浚摘下自己的宝刀:“此刀名为惊鸿,是本帅的佩刀,今日赏给你!”
杨奕接到佩刀:“多谢张浚!”
“皆为天子效忠!”
提到皇帝,杨奕整个人都变得更加庄严肃重。
张浚从马上下来,走过去,拍了拍杨奕的肩膀:“杨奕,有时间我要告诉你。”
“请张帅明示。”
“我已经向枢密院和军督府提出申报,调你去西北,去凉州。”
杨奕微微一怔:“这是为何?”
“杨奕你不要误会,本帅很看好你,只是你待在南大陆未免屈才,等真腊和暹罗一灭,南大陆基本安定下来,而你,更适合西北,那里有大宋的强敌。”
“张帅!”杨奕心头一动,甚是感动。
去西北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可惜从帝国学院毕业后,被分配到了西南,命运真是会开玩笑。
“多谢张帅成全!”
张浚自然也有自己的打算,南大陆是大宋的粮仓,当然重要,但以后不算是战火之地,最多是驻守。
而杨奕这种人,放在西北明显会大放光彩。
让杨奕欠自己一个大大的人情,对以后总是好的。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张浚希望杨奕离崇国公远一点。
朝廷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崇国公虽然身在西南,但却是东京城权力交锋的中心地带。
军队,应该离朝廷纷争远一点。
更纯粹的军队,会更好一些。
杨奕率领下的这个都,立了头功。
杨奕的调令申请也随着军功上报,一起到了枢密院。
很快,结果就下来了,杨奕荣升为指挥使,被调派到凉州。
十八岁的指挥使,非常少见。
这一年,是整个大宋西北军最重要的一年。
岳飞在西北采取了很严格的军政,一时间,得罪了大一批人,不少基层军官和中层军官被肃清。
加上西北战区在不断扩充人数,帝国军事学院派过来的军官因为缺乏经验,暂时不能直接管理军队。
像杨奕这种,又有理论知识,又有实操经验,并且实操中还获得了惊人成绩的人,是很受欢迎的。
甚至在军督府的名单中,也将杨奕列为重点考察对象。
赵桓不止一次强调过,用人不以年龄定论。
他经常拿霍去病和周瑜举例子,当年的冠军侯霍去病十七岁就大破匈奴,二十一岁就封狼居胥。
年轻人应该有更多的机会。
一个组织,打压年轻人,或者年轻人没有出头的机会,这个组织是没有活力的,也是没有未来的。
听说杨奕被调走,赵谌很失望。
他很欣赏杨奕的才能,但没想到杨奕要被调到西北了。
这一日,在崇国公的军营中,来了一个九岁的孩童。
很奇怪,这种军营中为什么会出现一个九岁孩童?
这个孩童不是一般人,他是太祖后裔,越国王室。
他就是赵昚!
“昚参见崇国公。”
一边的赵子崧也道:“见过崇国公。”
“越王客气了,越王找我有何事?”
一边的赵昚抢过话来道:“崇国公,并非我们找您有事,而是您有大事要发生。”
赵谌一脸疑惑和不以为然地看着赵昚。
这个九岁的小毛孩知道什么?
胡说八道!
“不知这位小兄弟此话怎讲?”
“崇国公,当今大宋变法已有8载有余。”
“没错。”
“请问崇国公,现在的大宋,是您真正想要看到的大宋吗?”
赵谌看着赵昚一双明亮的眼睛道:“你什么意思?”
“朝廷重商,非常明显,商人之本质在于追逐利益,置圣贤礼义廉耻于不顾,败坏风气。”
这话算是说到赵谌的心坎儿上去了。
他就是这么认为的,只是随着年龄的增加,他也学会把想法藏在心里。
“崇国公,不知是否想继承大典?”
赵谌神色微微一怔道:“自然是想的。”
“但崇国公对新法带来的弊端又是不愿容忍的。”
“唉,不说也罢。”
赵子崧连忙鞠躬道:“还请崇国公救我大宋!”
“族叔,您这是何意?”
“如今新政凶残,败坏民间风气,民只识利益,鼠目寸光,如若长此以往,大宋必然坠落。”
“那我该如何做?”
“崇国公不必担心,崇国公能成为太子,一切都只是小事。”
“那如何成为太子?”
赵昚与赵谌做了简单的了解,随即双方了解。
“天子便是上天的儿子,是同龄人间的禁忌,也是小孩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