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社区 > 穿越重生 > 反派对我居心不良 > 反派对我居心不良 第101节
  噗噗两声,镖钉先后插入毛九方胸口。他举着匕首的胳膊顿在空中,过了片刻,整个人轰然倒地。
  纪心言什么都没看清时,事情已经结束了。
  她一手抚上心口,看向韩厉:“大人……”
  韩厉忽地单膝跪地,左手撑住桌面,喷出一口鲜血。
  纪心言大惊,扑过去扶住他。
  “扶我坐下。”韩厉咬牙说。
  运用内力的反噬竟如此严重。
  他盘腿坐到地上,抹掉唇角血迹,看纪心言担心地脸色发白,调侃道:“你可能要自己下山了。”
  纪心言抿唇,说:“不可能,你就是死我也把你拉下山去。”
  韩厉笑了下,闭上眼开始调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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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章
  韩厉原地坐下运气调功, 胸口剧烈起伏,冷汗沿着面颊滑落。
  青筋隐隐约约浮现,血丝如蛛网般从他脖颈蔓延开。
  纪心言紧张地守在旁边, 心知他的蛊毒又压不住了。
  柴火噼啪乱响。
  纪心言往里添了几根,让屋里更暖和。
  太阳从高处一点点落下,添了三回柴后,韩厉才睁开眼。
  蛊毒似乎已经压制住了,但他面色一丝血迹都没有, 苍白的吓人。
  他单手撑地想站起来。
  纪心言赶紧上前扶住他。
  韩厉看她一眼, 没说话,任她扶着重新躺回床上。
  “我去把尸体处理了。”纪心言说。
  她刚刚怕打扰韩厉, 没管尸体,这会毛九方的血都凝固了。
  屋后, 经过一天一夜的飞雪,毛十方尸体早不见了踪迹。
  纪心言把毛九方的尸体放在旁边, 短短两天, 她干了相同的事。
  回到屋里, 韩厉盘腿坐在床上,又在运功疗伤。
  但似乎没什么用, 不消片刻,青筋与血丝再次若隐若现。
  韩厉收功, 隐隐觉得他拖着这个身体下山,会极大增加危险性。
  但若在山上留着,先不说沈少归是否能找到,算算时间, 再过些时日他还不出发去京城, 就赶不及吃解药了。
  倘若皇上知道他不吃解药也没死……呵。
  沈少归已经对纪心言下了狠手, 若再被他抓住,她断无活路。
  他收功,伸直双腿,靠在墙壁上。
  纪心言给他盖上被子,问:“要吃东西吗?”
  韩厉摇摇头,低声开口:“水仙镇是大昭地盘,这两个人应该犯了很严重的事,才会躲在这里。”
  纪心言道:“他们肯定抢过别人的钱财,我发现了一个盒子。”
  “给我看看。”
  纪心言从地板里掏出盒子,交给韩厉,顺腿坐到床边。
  韩厉逐一看过,面露鄙夷之色。
  他将盒子递给纪心言,说:“你收好,下山会用到。水仙镇是大昭边境小镇,镇上有不少大豫人,同时也藏了很多逃犯。从那里骑马出发,经过一段三不管地带,小半天就能到大豫。到镇上要吃东西买马,都得花钱。”
  “能不能从这里直接回大豫?屋后有狗车。”
  韩厉摇摇头:“这里回大豫估计很远,而且沈少归肯定在山上找我们。先去水仙镇,再想办法回去,运气好的话,于初应该还在封县。安王世子是个假货,这事他们断不敢让左司知道。只要我能联系上左司的人就安全了。”
  他说完,一手挡在唇上咳了几声。
  纪心言端了半碗热米汤过来。
  韩厉接过。
  纪心言有话想说,看他苍白面色,终是咬唇忍了下去。
  她开始在屋里搜寻能用上的东西。
  长弓不错,收起来,只是箭不够多。
  皮袄好,比那件锦披更实用。
  她自己穿上一件,另一件让韩厉穿上。
  皮袄里有兜,兜里是些碎银,应是毛九方此次下山卖货所得。
  除此之外,她还发现一个皮腰包,和她买的那个很像,但上面的花纹明显来自大昭,民族气很重。
  她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放进去。
  想起自己那个腰包,有些担忧:“我的证身书没带出来……”
  “在别院?”
  “在卫所。我上雪山时没带腰包,以为跟着包崇亮,一两天就能回去。”
  韩厉点点头,说:“用我的令牌也可以入城,这不是问题。如何躲开安王府盘查才是问题。”
  “那人说水仙镇上有镖局,我想雇个马车,让你藏车里,再雇两个高手,混不进去就硬闯。”
  韩厉失笑,说:“得是夏君才那样的高手才有本事带我硬闯。水仙镇不见得有高人,亡命之徒一定有的,雇人倒可行。”
  纪心言点点头,只能随机应变了。
  她把最后的粥盛到碗里,把铁锅洗了洗,又往里加了一桶雪,等着热水烧开。
  毛家两兄弟从来不洗锅的,不是熬粥就是煮水,她受不了。
  吃过粥,再往灶台加上几根柴火,封上灶门,至少能烧到大半夜了。
  “明天天一亮就得下山。”韩厉忽然开口。
  纪心言看过去。
  韩厉顿了顿,补了一句:“早点休息。”
  纪心言洗洗手,又就着雪抹了把脸,两手冰冰地回到屋里,然后发现尴尬的事。
  两张床,其中一张的草席被她用来生火了,只剩一个床板,还溅上不少血迹。
  两个枕头两个被子全在韩厉的床上。
  她犹豫着坐到桌边,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乱划,眼神不敢往他那边看,心里琢磨该怎么办。
  韩厉等了会儿,忽然问:“你坐在那里,不冷吗?”
  纪心言回头看眼灶台,摇头淡定道:“不冷,有火。”
  韩厉垂眸,静了片刻道:“你打算坐一晚上?”
  “我……”纪心言有些别扭。
  韩厉笑了下:“前两个晚上,也没见你害羞。”
  “那不一样,”纪心言驳道,“前两个晚上你是昏迷的。”
  “我没有完全昏迷,还是知道一些的,有人抓着我的手……”
  “打住。”纪心言警告地看他一眼,“你知道就知道,干嘛要说出来。”
  韩厉笑出声,一笑带得又咳嗽起来。
  纪心言忙递水给他。
  韩厉摆手不要。
  “你要是不上来,我只好下去了,把床让给你。我还指望你把我带下山。”
  他不说,纪心言也知道,她不可能真的坐一晚上,总要为明天下山积蓄力气。
  她吹灭烛火,借着黑暗遮掩,麻利地蹿进床里,仰面躺好,衣服鞋都穿着。
  韩厉歪头看她,摇摇头,扯过被子盖她身上。
  纪心言暗自吁了口气,两手悄悄抓上被子边,往上提了提。
  灶台缝隙透出微光,让房间没那么黑。
  韩厉仍然靠坐在床边,摸上怀中一个小小的筒子,无声沉思。
  纪心言闭上眼睛,其实根本睡不着。
  安静了不知多久,屋外传来“咣当”一声。
  纪心言一下睁开眼:“你听到没有?”
  韩厉嗯了声:“没人,是风吹掉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