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脏手段,真要说那自然是上不得台面的,在真正的正式比武大赛里,必然是被明令禁止的,比如当初在禹洲城的那个武馆,肯定不能拿出这样的手段来,可这样的比赛嘛……嘿嘿。
之间台上的薛婵仿若彻底没了力气,竟然干脆放弃挣扎,一屁股坐在地上,低下一片哗然,而那男弟子也自信自己的方略终于起了效果,迫不及待的就从自己的位置往薛婵的方向去,好为这场无趣的比试做个了结。
可惜他走的太快,否则就能即使听见领队大喊的那一声:“回来!有诈!”
说时迟那时快,原本累的差点吐舌头的薛婵忽的两眼放光,坐在地上骤然就抬腿往上踢,好死不死踹在了男弟子的下阴部位。
剧烈的疼痛感叫男弟子顿时忘却了一切,痛呼着往后倒,这时候他根本就是丧失了大半的攻击力,任人宰割罢了,薛婵自然就轻松将他拿下。
这戏剧性的解决让人大吃一惊的同时也大笑出声,下头的笑声有多大,王有德的表情就有多黑。
他转头瞪了领队一眼,示意他赶紧做点什么!
领队本就忍不住了,立即就站了出来,一脸肃穆道:“这场比试,不正确!这个女弟子用了腌臜的手段才取得胜利,有违比赛的公证,我要求比赛重新开始。”
到了这个时候,嗑瓜子的棠溪自然也不磕了,一碟子瓜子往旁边一推,就站到了领队的对立面:“你说的没错,但比赛不能重新开始。”
“凭什么!”领队一副正义感极强的模样,愤愤不平道,“你们这是违背了武术之精气!”
棠溪一脸好笑,奇道:“你怕不是忘了这是什么比赛了吧?这是两个小少爷赌气而来的比赛,可不是为了你口中的武术精气!你若是当真那么看重这武术精气,想必今日也不会来了。”
“你……!”
她不客气道:“我什么我?难道我说的有一句是不对的吗?好,就算我不对,我们腌臜,那你不是也已经违背了公正?大家伙都看见了吧,此人方才如此大声的出言提醒呢!而且这里本来就是他们的主场,我们常青武馆本就是吃亏了的!”
来看这比试的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纷纷附和棠溪,领队恨得牙痒痒,又不敢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大闹,否则闹不成是小,若是毁了武馆的形象,馆长只怕会撕了自己!
领队再也不能置之不理了,盯着棠溪,直言道:“我不和你扯皮!习武之人,只讲究用武术决出事实,我看你是常青武馆的领队,你敢不敢和我战一场?”
棠溪先是鄙夷了一下对方用这样冠冕堂皇的借口,跟着就顺水推船的答应了,反正这个领队要是被自己敲晕在地上,这次比武可就是大获全胜了。
见棠溪答应了,领队马上找到裁判修改了规则,改为一局一胜决胜负,只要这一场决出最后的赢家,那么谁要道歉,谁要关门一个月,就十分清晰了。
虽则先前领队也从王有德的口中对棠溪的实力有些了解,但那丁级武师的资格证是怎么也抹不去的,他对自己资深乙级武师的身份有自信。
比赛宣布开始后,棠溪装模作样道:“本着公平比赛的意思,我就让你三招吧,你觉得怎么样”
领队冷笑一声,挥起拳头奔了过去:“狂妄!”
只这一拳,精准度,力度,乃至发力的方式,都是上乘,无怪领队有自信,因为若是换个人,很难吃下这一拳,看似平平,实则刁钻。
然而棠溪就是这么神乎其技的找到了一个角度,而且依靠这个角度躲避过去的可能性在这一瞬间近乎是不可能,可她偏偏就是微微一动,擦着拳风避过,跟着左手右手手刀其下,砰砰砰连续十多下,将领队一步步的打退。
领队不敢置信自己必胜的一拳居然被避了过去,好在迎战经验充足,他马上暂时抛却这件事,浑身心专注到应付棠溪的攻势当中去。
棠溪就是这么一个武师,及其乐于掌控主动权,在夹缝中一次又一次的给予对手暴击,不达目的绝不给一丝喘西的机会,领队很快从勉强应付逐渐到了无法应付,近乎落败!
在南陵,武术衰退,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没人见到有女武师能压着男武师打了,棠溪的表现在台下的一些武术爱好者眼里,简直就是南陵的奇迹。
领队终究还是没能吃住棠溪的攻势,在她手中怆然落败,他没有一点轻敌,没有一点保留,甚至没有一处的攻击和防守是失误的,这绝对是他历年来状态最好的一次比赛,可就是这样,他也还是输了。
王有德看也不多看一眼,转身就走,将这一摊的烂摊子丢给了自己的手下,他长了这么大,从来都是顺风顺水,还没有像今天一样这么坎坷生气过。
棠溪看了看失魂落魄的领队一眼,点了两句:“打得很不错,伤心什么?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我的实力比你高了太多,让你来跟我打本来就是刁难你。”
她一点也没有自卖自夸的自觉,口中道:“觉得我是丁级武师证明,所以就应该没有那么夸张的实力?呵呵,那不过是我懒得去做更高级的武师证明而已。奉劝你一句,如果你真的心存武术精气,而不是只是挂在嘴边,那就去北境看一看吧。”
北境乃是战争的第一线,当初到底有多少禹洲城的武师去了北境,棠溪自己都数不清了,如果不是有规定女子是绝对不能入伍成为士兵的,而那些女将都是皇帝钦点的勋贵,棠溪或许也会跟着穆骁一起去。
语罢,也不理会领队的反应,转身下台了。
虽然王有德的态度极度恶劣,但既然他们获胜是事实,那么王有德就迟早要履行承诺,反正凌渊这个人整一个狗皮膏药,只要理由站得住,就没什么是他磨不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