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桓看到信物的时候眼皮跳了跳,面上却没有太大的表情浮动,继续忙着手头的事情,甚至让人恍然觉得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东西。
“杜太医。”
来人又低低的唤了一声,语气中似有些急切。
杜桓此时才复又抬眼望向来人,沉默无语半晌,直到来人有些耐不住性子后,才接过东西。
手在触碰到东西的一瞬间,杜桓的眼眶明显有些湿润起来。
“这东西你是……”
若是仔细听能够感觉到他话中的哽咽,只不过在极力的隐忍克制,像是不希望被别人看出来一样。
来人本来以为杜桓对着东西没有兴趣,却没有想到他主动的询问自己,一瞬间又仿佛看到了希望。
“这是棠溪的,说是拿着这个来找杜太医。”
杜桓在脑海中想了一下,却并不记得认识过一个叫棠溪的人,看着面前的小太监又一脸认真模样,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棠溪?”
他记得这个东西明明应该是他师兄残阳之物,莫不是那个叫棠溪的人同他师兄残阳相识!
“她如今在什么地方?”
杜桓一想到师兄残阳,不由得心中激动,他们是同门师兄弟,只是因为观念不和,师兄不愿意入宫,所以两人才就此分别,已经数十年没有联系了。
“她,她如今被关进了暴室之中,若是再找不到她被冤枉的证据,恐怕就会……”
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杜桓听后皱了皱眉头,脸色也变得凝重许多,被关进暴室的人大多都是犯了极大罪过的人,所以棠溪所犯的事情一定是非同小可。
小太监将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清楚楚,杜桓也察觉到这件事情的诡异之处,只不过他并没有贸然行动,反而一句话都没有说,行色匆匆的离开了。
回到暴室的时候,棠溪所住的牢房是空的,此刻他心下一沉,依稀还能够听到鞭子抽在皮肉上的声音。
棠溪一早便被几个身形粗壮的嬷嬷拖到外面去,每个人的手劲之大,即便是棠溪真的想要反抗,都是无能为力。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个皮肤黝黑,状似一个男人身形的嬷嬷,手里将鞭子扯得啪啪作响,一鞭子下去,不用想肯定是皮开肉绽,就算没有抽下去,着声音也足够让人胆战心惊了。
“别怪嬷嬷没有告诉过你,你若是早早的将事情交代了,就免得受这些皮肉之苦了,可是你若是一直硬撑着,什么也不肯说,那着一鞭子下去,保证你着细皮嫩肉的身子上顿时就被我的鞭子划开。”
那嬷嬷并没有直接开打,反而是半蹲在棠溪的眼前,粗糙的手拍在她的脸蛋上面,虽然力道不大,但是手上的茧子却磨得棠溪有些刺痛。
在昏暗的空气中,棠溪能够看到她阴揣揣的笑容,声音也不似女子一般尖细,反而低沉中带着阴狠,让人听了就忍不住后背发凉。
“呵呵,我可告诉你了,倒要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
这嬷嬷见棠溪一声不吭,甚至眼神还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一点也不似其他的犯人,看到她都立刻服软求饶,心中立刻升起了不少恼意。
站起身来,将鞭子狠狠的甩在棠溪的身上,那不算薄的衣裳顿时被划破了一道口子,里面的血肉绽开,甚至还朝着外面翻去,血顺着流出来,只一眼就让人看着打颤。
不过这暴室里的人已经没有任何反应了,司空见惯的事情。
棠溪咬紧牙关,不肯发出哀嚎的声音,手指甲紧紧的扣进了控制着她的嬷嬷身上,反倒是那嬷嬷痛呼了一声,手也松开了。
“做什么呢!”
那抽鞭子的嬷嬷看到她松了手,心不知道为什么,慌了一下,警惕看向棠溪,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会有些害怕。
刚才的举动让她丢了面子,即便是黝黑的脸蛋都有些滴血般的红色,窥了一眼旁人之后,更加愤怒的瞪着棠溪,声音也发了狠。
“哼,我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我可告诉你,这鞭子沾上了盐水,一鞭子打下去,你可要知道,那是什么感觉,整个伤口就会火辣辣的疼起来。”
这嬷嬷一点一点的和棠溪解释着鞭子沾水,想要从棠溪的眼中看出一丝求饶或者是恐惧的表情,只不过并没有顺了她的心思,棠溪的面上没有一丝波澜。
“好,好,既然如此,嬷嬷就让你好好感受感受。”
说罢便有人拎了一桶盐水过来,那嬷嬷毫不手软的将鞭子放在盐水中,拿出来的时候嘴角的笑意简直丑陋的令人作呕。
第一鞭子,便精准的抽在了棠溪的伤口上,本就皮开肉绽的伤口,加上盐水的折磨,就连棠溪也忍不住痛呼了一声。
嬷嬷们已经涨了记性,棠溪的手被牢牢的控制住,就连动一下都是十分困难的。
“怎么样,你招还是不招?”
再一次蹲下来,她脸上的笑意让棠溪忍不住发抖,那种已经扭曲到一定的境地,带着小人得志的得意,棠溪艰难的将头别了过去,她觉得自己再看下去,恐怕会直接呕出来。
就这样来来回回,抽了不知道多久,棠溪干干净净的被压出去,回来的时候已经狼狈的不成样子,嘴角被咬得破了口子,血冒出来,倒是掩盖了惨白的唇色,脸上的汗如同被水泼过一样,衣服上是数不清的口子,每一处都往外汩汩的冒着血,皮肉甚至都粘在了衣服上。
那些压着棠溪的人将她往牢房里一推,棠溪没有力气的踉跄着跪倒在地,手条件反射的杵了一下地,整个手心都被蹭破。
“哼,今天不过是开胃菜,若是你的嘴还是这么硬,明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感觉。”
棠溪闭上眼睛,对于她们的告诫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今天一上午,她听到的实在是太多了,听多了,甚至她自己都觉得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