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是炸了锅,白将军怒不可遏,抬手就是一面大旗在身后铺展开来,将半边天空都给占据了。
混天王和左妖使可以说是一对老冤家了,对于彼此的套路都相互熟知,对于他的到来,后者也是有些预判的。
人族此刻能够动用的胜者战力并没有几位,可这两位王爷最后还是沉不住气了。
从本心而言,他们无比期待朝廷的大军能够受到重创,这样自己的位置也就能愈发稳固了。
但是却没有办法和各自辖地中的那些子民交代,并且会激化和刘全的矛盾。
从整体的大局出发,混天王和镇南王经过慎重思考之后,还是决定参战,说什么也不能袖手旁观。
但他们两人出手也不是毫无条件的,能够在这场战争中大放异彩,夺了太子的风头。
到时候肯定把刘全气得不轻,这也就达成了两大王爷地目的。
这片狭窄的空间,全让猎猎作响的大旗作覆盖,开始朝着中间压缩,自然针对的目标是左妖使。
别看他有着庞大的体量,但对这种近乎于贴在身边的手段,还真力不从心,快速的扭动了几下。
明天身体表面的鳞片也在跟着翕动,但都没有挣脱,反而还让那面大旗越发的束缚紧了。
“再厉害也只不过是一头畜生而已,还真以为能掀起什么波澜?”
转而,在混天王的袖口中飞出了一道清光,并且化作了长刀的模样,至少有十几丈那么大小。
和他的身躯形成严重反差,实在是显得有些瘦弱,不过他对此并不在意。
所要抗衡的左妖使探出一根爪子,都能把他撕成两半,圣者的战力,又怎能以这么笼统的判断。
谁都能猜到那句看似衰老的身躯中,究竟蕴含着多么磅礴的一股能量,否则又怎能屹立在安夏国的东部地域。
这么多年下来,就连刘全都对他们奈何不得,全都仰仗着混天王迈出了至关重要的一步。
这把长刀透发出摄人的气息,将混天王自身的神念毫无保留释放出去,那片地域竟然崩裂了。
并非简单意义上的乱流出现,那面大旗包裹住了左妖使的身躯,在持续不断向它渗透着混天王的暗示。
他很清楚陷入到了幻境,只不过这种触觉未免太过真实了,方圆千里的广袤战场都随着风声逝去。
包括所有的两族将领和精兵,莫名其妙的倒在地上,飞快消解成了尘埃,让左妖使恨之入骨的太子殿下也是那般结果。
强如陈楚更没能幸免,稍作挣扎了几下,似乎还有朝着他这个方向跪俯下去的趋势,但还没等膝盖落到地上,已经消散不见了。
完完全全的化成一片虚无,所有的东西都不复存在,还在混战中的人族精兵,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到处都是荒凉的感觉,如果单独一人待在这里的话,恐怕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发疯。
走上很长距离都没有充足的身影,整片天地就只剩下了自己,这种痛苦在心中不断涌动,更是难以言说的。
左妖使那对脸盆大小的眼睛中,除了血红的光泽之外,还露出惊异不定的目光,
看来还真是有些小瞧了,这家伙百十年的时间让他有所长进,恍惚间还造成了堪称灭世的景象。
“杂耍把戏玩的不错,接下来如果没有新招数的话,也就只能把你送入地府了,听说轮回更是一件有趣的新鲜玩意。”
左妖使晃动着硕大的脑袋,口中却是道出清晰的人言,场景未免有些诡异。
“你居然没有受到影响?”
混天王多少有些意外,不可以凭这一道简单的幻境,就能把左妖使给困住,但是摆脱出来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
确切的来说,从头到尾左妖使都是以旁观者的姿态,在俯视着他的所有行径,根本就没有掉进陷阱里。
“王上不论到了多么危险的境地,都不可能做出那么屈辱的举动,你小子还是太嫩了。”
左妖使直言不讳,也有着前辈对晚辈进行说教的口吻,一点也不介意把实情告知混天王。
或许是因为挑战震撼的缘故,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这么大的破绽,很快就会被他察觉,虽然为时已晚。
闻言,混天王果真露出了懊恼的神情,白白浪费了这么一次发动进攻的大好时机。
他算计好了所有可能发生的意外,但没有料到自己身上出了岔子,居然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简直是不可饶恕的。
“来吧,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宝刀不老。”
左妖使用爪子取出了一把弯刀,这东西实在普通到了极点,看上去乌漆麻黑的,和生铁没有什么区别。
先前混天王还以为只是生长在体外的一枚鳞片,万万想不到能被左妖使当成重宝,居然这么没有卖相。
这是左妖使在很久之前,利用自己遗蜕炼制出来的,并且经历了数百年的打磨,即便放在整座大陆层次,肯定也能排上前列
没有什么法宝能够比这把铁刀更贴心的了,如臂指使,本来就是他昔日的一部分肉身。
自从被炼制出来的那一刻,就意味着要打上左妖使的烙印,任何人都不可能强行抹除,并且还省略了神念认主的那个环节。
能够清晰地看到,这把铁刀的表面还被铭刻了一条蛟龙的图案,正是陈楚的本体,只是被缩小了无数倍。
有朝一日,如果他能真正晋升到神龙的层次,这宗重宝也会跟着进阶。
本命灵宝本来就是如此,和修行者之间有着特殊的关联,这样的例子在妖族内部比比皆是,相对来说人族就少了很多。
天生的族群,才会通过不断的蜕变走向强大,但人族本就认定是最圆满的道体,先天贴近法则的轨迹。
也就不存在什么蜕变,至于说拿手法宝,绝大多数都要采集各种神料。
动不动就拿着自己的肋骨加以祭炼,不仅听上去怪怪的,只怕也没有几个人能承受得了那种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