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元手中刀芒不断的挥动,漫天血花接连飞溅,孙长老和其中几位实力比较强横的护法想要阻止,甚至还联手在空中幻化出来一座盾牌的模样,暗中更是勾动了广场上的法阵。
嗡,一阵轻微的响动在天空中传出,落入耳中有种很怪异的感觉,好像自己已经置身在了无尽的荒芜之中,一股难以言说的苍凉在心底浮现,就连林元都深受感染。
“小子,醒醒,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
纪辰在识海中大喝,令得林元瞬间被惊动,从那种奇怪的状态中脱离出来,更是有些后怕起来,那座盾牌都已经移动到了不足他两丈的地方。
多么可怕的法阵,竟是无声无息之间就让林元给着道了,再细细看过去,本来是用作护佑身子的盾牌,上边却分明被铭刻了许多锋利的凸起,就像是一根根钉子杵在那里,正等着扎进对手的体内。
不用想也知道那些东西的可怕之处,凝练了整整一座大阵的力量,就是以林元现在的肉身,也会感觉很难办,要是真的中招的话,肯定要受到重创。
稍微缓缓神,他迅速做出反应,头顶一直没有垂落下来的粗壮刀芒已经蓄势完成,朝着身边的这些太玄宗弟子,双手重重的作出劈砍动作,乌黑色瞬间取代了所有的温暖阳光。
轰隆隆!
狂暴的力量席卷而开,在广场上疯狂肆虐,一众弟子连传出惨叫的机会都没有,只能面前勉强在体外布设简单的灵力防护,却是无济于事,根本抵不住那道刀芒的攻击。
如此浓郁的庚金气息,寻常强者站到其中都要承受不住,更何况这些弟子还是被重点针对了,依稀还能看到有血花在接连不断的横飞,一连串的血珠落到地上,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
除了二三十名弟子靠近孙长老,受到他的那座小塔庇护之外,其余的人全都趴在地上,口中血流不止,眼看进气多出气少,没一会儿功夫就断了生机。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之后,孙长老肺都要被气炸了,本来像这种支部就没有多少弟子,规模也就跟那些小型门派相差无几,全宗上下加起来也就上百口子人而已,抛开这些护法们不提,直接就是过半损失。
这么惨重的代价,却还是没能把林元给镇压下来,事情传到总部去之后,他肯定要受到很大的惩罚,当即手中捏动灵诀,令空中的那座小塔轻轻晃动,散溢出来若水波似的纹路。
最起码从外光上看起来这层纹路没什么大不了的,至多是在空中流转的时候,发出来的声音比较瘆人,被孙长老拍向了林元的方向,顿时威势暴涨,化成了一条真实的水龙。
这还仅仅只是初始状态而已,就在冲向林元的过程中,那道水龙在不停的发出怒吼,甚至是从口中吐出若城墙般厚重的屏障,先行推移过去,沿途发出轰隆隆的巨响。
林元见转丝毫不惧,张开手掌,化生出来一柄近乎真实的长枪,并且还取出了先前在拍卖会上得到的吴钩钺,这东西看上去倒像是一轮倒挂的圆月。
两件灵宝同时持在手中,绽放出来前所未有的炽盛神华,直接就催动到了足足有着数丈之巨,同他的体型眼中不成正比,甚至看上去还有些滑稽。
但就是这么一幕稍显奇怪的场景,等到林元将其挥展出去之后,直接就将那道屏障给击溃了,凌厉的庚金气息在肆意汹涌,大有着将其割裂的趋势。
孙长老见状也是心中一惊,没想到此子的实力这般强悍,连他准备多时的水龙或许都不是对手,赶忙将头顶的那座小塔催动起来,扩散出去一道接着一道的波纹,全都加持了过去。
“吼!”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传出,同那些小塔的波动联合起来,更助长其威势,这条水龙在空中来回的晃动身躯,十几丈的庞然大物动作起来,方圆数里之内的灵气都要受到震动。
“跟我拼兽吼,那你还真的是大巫见小巫了。”林元摇摇头,抑制住了体内蠢蠢欲动的斗神诀,对这种层次的虚幻凶兽,都值不当动用狻猊出动。
他一人横在孙长老的正前方,冷冷的盯着这老家伙的眉心,大有一言不合就将对其下死手的意思,令得后者莫名有些发毛,但却又为自己的这种心绪感到可耻,他堂堂正正的老辈强者,这本就是屈辱。
林元左右开弓,双手各自持着锋利的灵宝,这种代为出击的感觉很是奇妙,省却了不少肉身风险,难怪会有那么多修士都要仰仗着灵宝之力。
他要是能有足够丰厚的家底,没准也就懒得去祭炼什么肉身了,更不用被纪辰那家伙给忽悠,千方百计的是想要把他当成灵宝来锤锻,恨不得回炉重造一番似的。
砰地一声,经过了强化与加固之后的水龙还是撞了过来,林元运转明道诀,全身上下的无数道经脉都在虬动,仿佛是前者缩小了无数倍,显示着无穷无尽的蛮力。
哗啦啦,那道水龙经过吴钩钺的阻击之后,体型已经整整微缩了一大圈,大片的水花溅落在地上,生生是把这片地域给弄成了雨后晴空,踩下去满是泥泞。
本来按着两人出手的试探套路,进入到这种白热化状态之后,两人应该比较默契的各自退开,为双方腾出来缓冲的空余,不过林元并不打算顺着常理来,强行顶着汹涌的水波冲击,用肉身抵住了所有的反噬。
脚掌重重的在地上跺下去,无形间扩散出去许多道波纹,若蛛网般蔓延而开,一如先前的水波,只不过其中还要夹杂了属于林元的独特道则,威力早就不可同日而语。
各种玄奥的道纹在虚空中浮现出来,全都是他近些时间的感悟所得,毕竟是要准备破境了,在修行方面肯定是有着新的进步,权当是在这座支部中检验一番现在的战力。
本来在他的这种修为就已经能调动天地之力,但面对孙长老这种级别的强者,还不如直接的灵气对轰来的痛快,没准还能借着丹田储备中的优势,多少有些占据上风的可能。
孙长老明显也是感应到了这个年轻人的难缠程度,也是在心中不知道第多少次的提高了警戒心理,手中捏动各种灵诀,论及玄奥甚至比林元的那些法则还要精深。
受到前者催动之后,水龙隐隐间是要重新恢复了先前的威势,并且更加凝练,显然这老家伙已经动了真正的手段,张开血盆大口,更加狂暴的向着林元发动冲击。
“来吧,就等你这一下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试探之后,林元已经摸清了孙长老的底细,说是挂着太玄宗的长老名头,但毕竟只是支部而已,货真价实的辟神三变强者,并没有太多令人出奇的表现。
没错,对于林元来说,这种层次的修士确实是没什么可忌惮的,他都在驻圣崖上同小妖主那种顶尖强者都亲自交锋过,再碰上孙长老之后,也就显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甚至还有一些旁观者清的意思,就像是在看两个小孩子打架,大部分功法都能看出虚实来,包括这道水龙的存在,每一次催动都要耗费大量的灵气,只要将其击溃的话,势必是败局结果。
噗嗤一声,吴钩钺和那柄长剑同时刺进了水龙的脖颈,并且全都击中要害部位,硕大的创口正在散溢灵气,最后响起来不甘的吼声时候,这条实力强横的水龙轰然倒地。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即便是没有了什么战斗力,但这么多的水量散开之后,直接就把林元给淹没进去,猝不及防之下,险些没一口气背过去——没死在孙长老手中,却在阴沟中翻了船。
“怎么会这样?”孙长老见状有些失神,就在这时,林元当先探出来一道大手,隔空对着他包裹过来,动作极其迅速,。
啪!啪!啪!
听到这种声音,再看到半空中悬浮的孙长老之后,底下一众弟子眼神都有些发直了,孙长老被那道大手束缚的死死的,不能动弹,而林元还在不断挥动...一下一下的打着老家伙的屁股......
咕噜,不知道从哪个弟子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尤其是迎上空中那道目光之后,也不知道是该出手解救,还是佯装没有看到,免得日后背起清算——不过似乎老家伙也没有清算的机会了。
正主更是脸色涨得通红,诺大的年纪却被这么对待,高高的吊在空中,以如此丢人的方式进行折辱,当真是比直接杀了他还要煎熬,每一次巴掌落下去的时候,孙长老都恨不得那这张老脸去扫地。
不过在林元看来却没什么,他们对那些孩童出手的时候,强行从他们体内抽取精血,原本应该是五彩缤纷无忧无虑的彩色世界,却因为这些畜生的缘故,连性命都要保不住了。
更可怕的是,这些家伙在进行修炼的时候,肯定不会顾及到所谓‘肉鸡’的感受,天知道孩子们受到了多么痛苦的摧残,在临死之前还要被折磨,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相较之被当着这么多人打屁股,亦或者在某个无人问津的角落中,受尽折磨全身流干鲜血而死去,毫无疑问,但凡是稍微明智的正常人,就会选择前一种法子。
“大胆,哪里来的毛贼,也敢在我太玄宗的地盘上撒野,获得不耐烦了是吧!”
正在这时,从广场深处的一座隐蔽密室中,突然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雄浑至极,中气十足,至少修为也在辟神三变以上。
紧接着,从那个方位探出来一道剑体横空,遮天蔽日,覆盖的面积整整达到了上百丈之巨,强行突破了林元的封困,把孙长老从里边解救了出来。
“哼哼,有帮手也没用,我倒要看看你们这里边还有多少的老家伙,全都给我冒出来吧,省的杀来杀去怪麻烦的。”
林元冷笑连连,他现在可以说是准备齐全,并且诸多底牌都还没有施展开来,就算是再遇上那种伪北斗境的强者都能有一战之力。
“孙师兄,没事吧?”
广场上已经多出来了另外一位老者,身着灰袍,看上去朴素许多,但是脸上却有一道狰狞的疤痕,横贯左半边脸,显然也是经历过狠辣的战斗,才会留下这样的印记。
“无妨,此子实在厉害,看上去年纪轻轻,但修为竟然,师弟你我联手,把他镇压下去。”孙长老死死地盯着林元,双目中的怒火几乎都要喷出来了,当然,第一件事还是先把裤子提上去。
这还是后者戴上幻魂面具之后,整个人发生很大改变的结果,现在看上去应该在二十五六岁左右,跟他原本的面容更是截然不同,这两个老家伙自然认不出来真实面目。
“呵呵,你就是瞪的再圆乎也没什么用,别最后把眼眶给整裂了还要赖我。”林元笑着说道,轻轻拍了拍手,还有意无意的朝着孙长老身下勾了勾,令得后者一阵暴怒。
现在的孙长老狼狈了许多,较之先前那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差了不知多少,就连衣袍都是一条一条的贴在身上,哪里还有什么宗门长老的样子,直接放到路边怕是都能有人给他扔钱。
更别说还有旁边那些弟子的围观,每一道目光透射过来之后,都像是那么的怪异,心中不由自主的又有一种特殊感觉,似乎还在光着身子站在他们面前,心绪出现了很大的波动。
显然,林元方才的惩罚措施很有成效,受到那种对待之后,还真没有几个老辈强者能无视,若非担心木长老独自不能抵住前者攻击,孙长老这回说不定已经开始挖坑,直接钻进去宣布潜修百年了。
“小子,老夫先前是在闭关中,大部分宗门事务都交由孙师兄处理,也没没工夫搭理你,现在既然把我唤了出来,这个代价必须得是让你来赔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