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此事还好。
一提此事，申豹那是一肚子的委屈。
“元始天尊那个老货，杀千刀的狗贼……”
“停、停下！”玄清惊叫着，连忙挥出法诀，直接封住了申豹嘴巴。
申豹还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
玄清则是扶着额头，苦笑叹息。
这也……未免太大胆了……
虽说天机被遮蔽，言说圣人，也不会被圣人感知到了，可这儿距离玉虚宫那么近……
“别骂人，说说怎么回事！”玄清叮嘱道。
申豹点头后，玄清这才放开法诀。
申豹便要破口大骂，被玄清瞪了一眼，这才咽下嘴边脏话，说出实情。
还好，申豹没说出其他人的身份。
比如当年一道而来的秃额头老道是南极仙翁，一起的大胖子是多宝道人，他打算吃掉的老牛是太清老子的青牛之类……
实情很简单，就是元始天尊下了法诀，锁住了申豹修为增长之路，几百年前，灵芝等人跑到山里捕捉了他，他就成了灵芝的坐骑。
“具体年份！”玄清问道。
“大概……大概四百多年吧。”灵芝攥着自己手指，偷偷瞄了一眼玄清，心虚的说道。
四百多年了啊……
玄清缓缓点了点头。
要说圣人中，谁对天道最了解，那肯定是元始天尊，毕竟对方是靠着阐天入道成圣的。
玄清摸了摸怀中封神榜，也就是说，他能得到封神榜，不单单是道祖的一时起意，而是多年部署经营。
昊天玉帝言说他是道门卫护……
道祖故意操控天道，将别人做的事情因果记在他的头上……
又有元始天尊送来了申豹……
环环入扣啊这是！
玄清深吸口气，缓缓看向身边几人。
大弟子王沫、月宫玉兔、申豹、灵芝……
灵芝！
灵芝是芝仙……
申豹和菡芝仙联手，忽悠了赵公明和三霄娘娘，会不会……
玄清嘴角抽动了一下，盯着灵芝道：“灵芝，你、你有没有姓？”
“姓？”
灵芝摇了摇脑袋：“没有啊，要那东西做什么……”
“不过，”灵芝不满的嘟囔道：“龙凶一直说我憨憨傻傻的，让我别叫灵芝了，叫憨芝……憨芝多难听啊，我就改了个好听的，师父想不想听？”
玄清嘴角抽动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师父，就叫菡芝，好听吧？”灵芝得意的说道。
玄清控制不住，嘴角从抽动变成了抽搐。
“师父您怎么了？”灵芝连忙问道。
玄清催动法力运转，这才控制住自己，无力朝朝灵芝摆摆手：“没事，你先出去玩吧，对了，带上申豹……”
灵芝和申豹离开后，玄清整个人瘫软在了椅子上。
果然，一切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之前远观截教变化，见截教依旧选择了封闭碧游宫的路子，玄清觉得自己一身担子能卸下来的……
封神量劫中，截教无镇压气运之物，通天教主没办法，只能选择封闭碧游宫，这才被阐教一个一个忽悠出去，各个击破。
甚至当赵公明身死，金灵去找通天教主，通天教主都没动心，反而加大了碧游宫的封闭……
一切都和原来的发展一模一样，接下来，玄清只要建造封神台，将封神榜悬挂在封神台上面就行了。
至于封神台的建造人选，自然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而且还是玄清见过的人。
当初轩辕黄帝的下属大将，被蚩尤怒发冲冠，一举打到东海海底，如今还被困在重水里面受折磨的柏鉴。
只要封柏鉴为清福神，让柏鉴建造封神台，守护封神榜就完事了……
这便是封神榜另一个用法，封神台接引死去生灵的一灵进入，塑造身体。
原先封神量劫中，圣人皆没填名字，生灵死掉，进入，天道降下神力书写的封神榜，姜子牙只是最终朗读了一遍封神榜而已。
可现在……
玄清的这个路子行不通了。
菡芝仙、申公豹，皆是他门下之人。
这二人合起来，玄清就算将弟子送到天涯海角，怕是要被忽悠到死。
玄清一直觉得灵芝的脾气很差，不过鉴于那都是小孩子的打闹，还当是灵芝的童心，便从来都没管过。
现在看来，这才他娘的不是什么童心！
这分明早就被天道影响，不近人情，就想着激怒别人，忽悠别人入劫！
云霄娘娘那般秀外慧中的仙子，都被菡芝仙忽悠到入劫了……
玄清门下这些弟子，怕是忽悠的买了也要帮着数钱。
不为自己打算，也该为弟子们打算了！
通天教主圣人至尊，选择封闭碧游宫，最终依旧落到被阐教各个击破的下场。
玄清若是建造封神台，便将手边事情放出去的话，大变到来，怕是无声无息，就会沦为尘埃。
“灵芝的境界，是不是有所隐瞒？”玄清问道。
“啊？”西王母惊呼一声，呆呆的看着玄清。
师父……这是打算将事情挑明了说吗？
“算了，没事。”玄清朝西王母笑了笑。
现在弟子们还不知道，因为申豹和灵芝的存在，他们早就被封神量劫给锁定了。
玄清也不会让弟子们知道，那会彻底压垮弟子们的。
尽人事、听天命吧！
搏一搏……能保全多少弟子，便保全多少！
至于喊出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的大话……
大能不注意到还好，注意到，要么瞬间秒杀，要么，满足你意……
比如，把你扔到混沌海，天道再无束缚……当然也遮不住你眼……好好享受等死的日子吧！
“师父，那灵芝和申豹？”西王母犹豫着问道。
傻子都能看出来，师父的情绪变化，完全因灵芝和申豹而起。
“怎么了？”玄清笑道：“都没问题啊，还是我的弟子，你的师妹。”
“嗯。”西王母笑着点了点头。
玄清抬头看苍天，真是写的一手好剧本！
一曲肝肠断，再听已是曲中人。
“我去歇会儿，嗯，今天就这样吧。”玄清朝西王母道。
“师父……”西王母还没来得及说出“没事吧”，玄清已然在原地消失。
西王母站在原地沉默良久，最终，还是决定不将师父的变化告诉任何人。
尤其是灵芝和申豹，免得两个弟子心中有不好的想法。
灵芝那偏激的性格……西王母摇了摇头，苦笑着坐下，继续守护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