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社区 > 灵异玄幻 > 猎梦医师 > 猎梦医师 第31节
  我想起那时初秋刚到,天气还没有完全转凉,但叶子已经不全是绿颜色,增添了很多其他色系,景色堪称四季之最。
  事情发生的当天是周末,我们本来约定好了要开车到北陵公园玩,可爸爸的德系车似乎电屏突然出现了问题。汽车怎么打不着火,爸爸打电话找4s店的人求助,结果他们的人也在外面抢修,不能立刻赶回来。
  周末是稀有物种,时间极其有限,又难得和爸爸妈妈一起出行,我们实在等不起。爸妈便临时修改外出计划,打算到一个剧场去带我看演出。
  他们说的那个剧场离我家的老房子很近,走路也就十分钟不到的距离。在我看来在家门口附近活动,根本就不能叫出去玩。
  我当时有些不大愿意,但爸妈都说今天刚好有适合儿童看的节目上演,我于是就这样被他们骗了去。
  我用“骗”这个字一点也不夸张,等我到了剧场,发现他们口中所谓的正在上演的节目,是一群小学生在演思想品德剧。
  那个剧的情节无聊到什么程度?我感觉每天等动画片时看到的无聊广告都比那个思想品德剧要好看一百倍。
  我从很小就对创造性有一种天然的渴望,这种烂剧我自然是看不下去的。于是乎,刚在椅子上坐了不到十秒的我,屁股就已经像是长了刺一般。
  当时我妈刚好出去给好朋友打电话,不知道在聊什么有意思的事,她每次和朋友聊天,电话都好像永远也打不完的样子。
  相比较之下,我爸就好很多,每次打电话,都能在一分钟内搞定,直到现在他仍然保持着这个长话短说好习惯。
  但我爸和我妈相比,要粗心很多。我和他说自己想去厕所,他天然的以为像我这么小的孩子可以自己搞定。
  也亏了他有些盲目地信任我,才给了我后来的可乘之机。
  离开座位的我自然没有去厕所,当时的我一滴尿也没有。
  我在整个剧场一顿瞎逛的经历暂且不提,但我最终找到了那个通往地下的入口,就是让我们逃到这个地下的铁门那儿。
  当时那道铁门和今天不同,是开着的。
  那个时候的我正是好奇心极度旺盛的年纪,感觉铁门下面似乎隐藏着另一个世界,这种探险体验我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我于是沿着入口下面的台阶,进到了我们今天来到的地方。
  当时和今天不同,下面的灯是开着的,里面有什么看的清清楚楚。那个时候,下面根本就没有这么多果体蜡人,只有两具摆在刻有清明上河图的这面墙附近,我当时对蜡人没有什么概念,还以为那两具蜡人是石膏雕像。
  当时吸引我注意的,就是这幅清明上河图,因为我家客厅当时也挂着一副同样的画,是我爸妈结婚时,我老姨亲手绣来送给他们的,据说我老姨整整花了两年的时间才绣完这幅画。
  我于是就走过去,想看个仔细。
  清明上河图实在太大,我老姨尽管绣了两年,但绣的也是不全的,墙上这幅凸出来的刻画自然也是不全的,我就想找一找两幅画有那些地方是相同的。
  我原本看得十分认真,却在某个时刻猛地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我的旁边好像有人在看我。
  我当时年纪小,胆子也不大,光是这么想,就立刻被吓出一身冷汗,以为自己偷偷跑下来的事情被人发现了,连忙回头看了看,却发现身后一个人也没有。
  当时的我觉得是自己想多了,稍稍松了口气,但也已经没有继续看下去的心情。
  我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再次察觉到异样,立在我旁边的雕像似乎在我转过头的瞬间眨了一下眼睛。
  在空旷的地下碰到这种事情,是一件要多吓人有多吓人的体验,按理说我当时应该拔腿就跑。
  但人往往就是这么奇怪,越是恐怖的事,越想求个究竟。这在心理学有一个专业的名词叫惊惧效应,意思就是说,越是令人害怕的地方,人们越想去看看。
  很多恐怖片中男女主角的作死行为,就可以用这个词来解释。
  当时的我也不例外,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快要跳出来,眼睛却眨都不眨地盯着那个雕像。
  我足足盯了有十几秒,雕像都没有一点动静。我放松神经的同时,忽然觉得自己可笑,这纯粹就是自己吓唬自己,隶属于吃饱了撑到的行为行列。
  然而我刚要把目光移开,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那个雕像居然在我面前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第57章 尸体和蜡人
  年幼的我关于这个地下的记忆到此就结束了,因为看到那个突然抬起来的手,我直接就被吓晕了过去。
  之后我如何受到父母批评教育的事暂且不提,后来听我妈讲,当时那个蜡人之所以把手举起来,是因为创造蜡像的人在蜡人的身体里制作了精巧的机关。机关刚巧在我看它失灵,所以便发生了在我看来像是闹鬼的一幕。
  听到这,吴海洋立刻一副豁然开朗的表情说道:“奶奶的,原来上面那些怪物之所以会动,是因为体内有机关!”
  我朝他摆了摆手:“这里的蜡人之所以会动,因为它们是田野在梦境中的投射,换句话说,在田野的潜意识中,它们虽然是蜡人,但是行动起来只是比正常人慢一些而已。”
  林若兮这时眼睛一转,又问出了关键问题:“如果你确定这里是你小时候见过的地方,那它为什么会投射在田野的梦境里?难道他也和你有过类似的经历?”
  “这种可能性比较小,”我说,“我觉得田野之所以对这里如此熟悉,熟悉到连细节的地方都这么清晰,是因为他有经常能来到这里的机会。”
  林若兮点头称有道理。
  吴海洋这时来了句:“是不是因为这里虫子的肉比较好吃,他没事就喜欢跑到这里来吃?”
  听到这句没怎么经过大脑的屁话,我反问道:“你觉得这种地方像是虫子很多的样子么?”
  吴海洋挤了挤眉眼:“我们老家那边也有一个剧场,地下室我也去过,下面全是蟑螂,你不是说田野爱吃蟑螂么?”
  我再次反问:“他吃过蟑螂的地方多了去了,为什么偏偏在梦境中投射这里?”
  趁着吴海洋支吾的工夫,我继续说出自己的猜想。
  我觉得田野之所以会在梦境中投射出刚刚那个讲诉暴力的情景剧,而且会在潜意识中接受这些蜡人会动的事儿,因为他不仅有能常来这里的机会,还有经常接触那些蜡人的机会。
  因此我得出一个结论,那个制作蜡像的人,是田野的父亲,也就是我们刚刚在上面见到的那个满头长发的主持人。
  林若兮和吴海洋听了我的结论都是一副呆了的表情。
  林若兮最先做出反应,对我说道:“你这样推论,是因为觉得那个长发男和田野长得有点像么?”
  我回应道:“长得像只是其中一个缘由,我还有很多其他的证据。”
  他俩立刻又有露出想要听故事的表情,我稍稍整理思路后,开始讲了起来。
  整件事首先要从我在田野身上知道的线索入手。
  上大学那会,我曾经有过一个和他一起吃饭的机会。那次吃饭,他因为喝酒喝得有点高,首次和人透露一丝自己家里的情况。
  田野当时说的最多的,就是自己的父亲。
  提到自己的父亲时,田野的表情有些复杂。他说自己的父亲是一个导演。
  由于他这个人给其他人的印象一直都是一个怪胎,听到他冒出这个言论,大家没有一个是羡慕的眼神,都觉得田野是喝多了在这吹牛。其实当时连我自己也是这样的想法。
  然后就有人用近乎嘲笑的语气问田野,他爸爸导演过什么作品,回头大家一起看看。
  田野当时摇了摇头说,自己的父亲不是那种胶片电影的导演,而是舞台剧的导演。
  他的话音一落,立刻就有人问田野,他的父亲在哪个剧场做导演,让他讲出来,到时候带着同学去给他爸爸捧场。
  这当然不是那个问话同学真实的想法,他只是觉得田野在吹牛,想让他出丑而已。
  我当时注意到田野的表情极度不自信,心里就想他果然是吹牛了。
  紧接着,田野不再说自己父亲是导演的问题,开始说自己父亲如何有才,如何有艺术细胞。
  大家一看他跳开话题,自然知道田野其实是为了遮盖牛皮吹破的事实。
  换做是别人,大家可能打个哈哈,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因为他是田野,很多人偏偏不给他留面子,继续追问他爸爸是导演这件事的细节。
  田野也不知是真的因为喝多了酒,听不懂大家的意思,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继续夸自己父亲如何有才有思想。
  我重点要说的是田野后来被人问急了,发飙之后破口而出的几句话,他说自己的父亲导演了很多著名的舞台剧,但只给他一个人看,尽管如此,他的父亲在他心中仍是最好的导演,是艺术家。
  那天的饭局,我第一次有点可怜田野,但其他人好像都是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心态,田野气囊囊的离开后,大家还揪着他的事情不放,话题一直都围绕田野。
  结合我们在梦境中的经历,我猜田野的话虽然有夸大的成分,但情况或许真如他所说,他的父亲是一个很不一般的人。
  我猜田野有一件事没有吹牛,那就是他父亲的确导演了很多舞台剧,但在舞台上演戏的演员并不是真人,而是像我们今天看到的蜡人,而制作蜡人的人,也正是田野的父亲。
  关于这一点,我也有一个重要的线索可以说明。
  这就要继续说回我小时候的经历。那次我被吓晕,尽管是我个人的顽皮所致,但因为我父亲在当地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整件事受到了上面的高度重视。
  经过调查发现,剧场的一个管理人员偷偷在剧场下面的地下仓库制作蜡人,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还在仓库里私藏尸体,那些蜡人就是依照尸体的模样做的。
  我这时又提到了刚刚在上面,那个长发主持人说的话:等你们死后,我会制作出和你们现在一模一样的蜡像。
  那个长发男人很讨厌活人,所以喜欢用死人做模特来制作蜡像,才会说出那样的话。再结合我们在小黑屋里看到的情景,一排排放置尸体的床并排放着。
  这些线索凑到一块儿,很容易就得出我刚刚所说的结论,那个制作蜡像的人,就是当时那个被调查的管理人员,也就是田野的父亲。
  他们俩听完我的整个讲诉,也都认可我的猜想。可尽管我推论出这一点,如何离开这个空间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我这时突然发觉吴海洋的表情有点奇怪,就问他怎么了。
  吴海洋交替地看了看我和林若兮说:“你们俩发现没有,铁门那刚刚还被敲得噼里啪啦乱响,现在好像突然安静下来了……”
  第58章 她眨眼了
  经胖子一提醒,我也立刻察觉到这一点,的确,铁板那儿此时已经没了动静,好像上面那些蜡人全都消失了一般。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人一时想不清楚是好是坏,我们三个人也全都没有吭声,但眼睛都在瞄着铁板的位置。
  林若兮忽然说了一句:“或许他们知道自己打不开那道门,就都离开了而已。”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表情也不太自信,显然是心里没底。
  我在心里分析,如果那些蜡人的最终目地是想要杀死我们,就算打不开门,也会想尽各种办法尝试,应该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尽管我们现在身处地下,并不能说自己现在就是安全的。
  我在思考这些事的时候,吴海洋已经爬上台阶检查了上面的铁门,看他的表情,铁门那儿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等他重新回到我们身边时,开口说道:“我们在这里绝对安全,那群怪物累出蜡屎来也打不开那道门。”
  尽管他这么说,我身体里面绷着的弦仍然不敢放松,对他们俩说:“趁着现在还是安全的,赶快寻找线索吧,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们三个人开始兵分三路,试图在地下找到可以解开这个空间的钥匙。
  但我心里其实抱着很小的期望,尽管我身处地下,却有种感觉,更多的线索其实还是在楼上的剧场那儿。而此时此刻,与其说我们三个人在下面找线索,不如说我们就是被困住了,只能用假装在找点什么的方式来缓解紧张焦虑的情绪。
  这种感觉令人十分头疼。
  我正在同自己的负面情绪较劲时,远处忽然传来林若兮的喊叫声:“你们俩快过来!”
  我顿时一个机灵,连忙快步跑到林若兮那儿,吴海洋已经先我一步跑到那里。
  林若兮此时站在一道门旁,脸上挂着一副有重大发现的表情。
  门已经被打开,我按捺不住好奇心,朝里面看了一眼,顿时吃惊得心脏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这间好像暗室的屋内摆着两张床,每张床上面都躺着两具躯体,其中一具是已经有些腐烂的身体。我们刚刚并没有闻到臭味,可见尸体或许经过处理。
  挨着尸体躺着的,是一个已经是半成品的蜡人,大体的外形轮廓已经有了,但很多细节的地方还需要进一步的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