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个本算简单, 随便混混也能过了。
  [当然看打游戏!但是打游戏激昂的声音也很重要!不然兴奋不起来啊!]
  [你听听你这小了吧唧的声音!跟做贼似的!上个月都不像这样!]
  [有猫腻!有情况!]
  你才跟做贼似的。严久深连点鼠标, 躲开了机关列阵, 冲向中央的BOSS,大刀磨掉一套血,迅速后撤回来, 蹭了一下队里奶妈的血,又冲了出去。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昨天老狗比请假了!按照这个时间来看!一定是小奶狗放暑假了!]
  [所以!一定是小奶狗在旁边!不然无法解释主播为什么说话小了吧唧的!]
  [好久没见过小奶狗的符灯师了!求看!自从见过满配符灯师的增伤效果, 我再也不能容下别的奶辅了呜呜!]
  你们到底是来看我打游戏的还是等我御用小奶狗的?严久深轻笑着一击解决掉被刮得只剩丝血的BOSS,要不然我让人开一个直播间, 你们都到那儿蹲去?
  [好主意!快让小奶狗速开!麻麻马上就去!我来教小奶狗奶辅的真正上积分榜之路!]
  [作为一个优秀的奶辅,怎么可以只辅一个C呢!(嘿嘿嘿)]
  我就说着玩玩, 还真当真了?想多了,人小朋友还没成年呢, 直播什么直播?严久深退出队伍,翻开了一下刚刚领的奖励, 伸了个懒腰,直播铁定被你们带坏。
  严久深说完摘下本就半罩在耳朵上的耳机,正好听见后边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回头看过去,池岁揉着眼睛坐了起来,还打了个哈欠,似乎还没睡醒的模样。
  顺手关掉了麦,严久深转着椅子过来:快中午了,还没睡醒?
  池岁揉了揉眼睛就完全醒了,他下床穿鞋,一言不发地走到严久深旁边来,一下就坐在严久深旁边的椅子上:醒了。
  声音还带着一点刚醒的绵乎,还有些滞涩。许久没喝水,嗓子干哑了。
  正巧看见桌上放着水,池岁想也没想拿起来就猛灌了一大口。
  严久深瞥眼看着桌上放着的另一个水杯,好像脸上笑了一瞬,但又很好地藏了起来,也没出声提醒什么。
  直播间的观众知道你放假了,想看你符灯师。严久深一边说着一边开了麦,小朋友,要不要跟我一起玩会儿?
  我带人可稳了。
  池岁朝着严久深的电脑界面望去,一溜烟的什么什么小奶狗,把他吓得一下就缩了回去。
  [小符灯师!快来快来一起玩啊!麻麻等你好久了!]
  [没错没错!无上河蹲的每一个都不是小奶狗呜呜麻麻好伤心!]
  想玩,但是,刚刚看见了另一条弹幕了,忽然又想画画。
  不想玩?严久深笑问。
  池岁摇摇头,想了想小声地道:哥哥带人有多稳啊,就那种,那种全程差不多都不动,也能带吗?
  我想玩,但又想画画。
  带你,那就没问题。
  严久深的租的这房子,特意买了个大桌子,上边放两台电脑完全没有问题。说着他就顺手给池岁开了电脑,池岁跑去隔壁房间拿东西的时候,他已经把号给人登上去了。
  池岁学习那阵子严久深压根没让人碰过游戏,虽然小朋友说了很多遍绝对不会偷偷地上号玩,但他还是把密码给人改了。
  这倒也不是不信,就是满配符灯师,这不论怎么想,都否认不了池岁有那么一丁点的网瘾。
  池岁很快就过来了,手里抱着平板。一下挤到椅子上,双腿盘上来,再拽了拽面前的键盘,方便他自己放技能。
  严久深随机匹配了一个队伍,算上他三输出,池岁奶辅和另外一个加攻击力的辅助。
  这队伍还行,只要稍稍走点位,别被一下跳死,就没什么问题。
  队伍进去,清理了一波小怪,随后动画一转,人高马大的BOSS跳出来,场景也变得如同火焰山一般,随机掉落焰火,人物碰到就会掉生命。
  池岁早在清理小怪的时候就起好了草稿,等转动了画面,他就放下了平板,灵活的矮小的符灯师在场景内,蹦蹦跳跳,时不时给不小心触碰到掉落焰火砸伤的队友回个血,套一个生命加成。
  不过更多时候还是跟在大刀客身边晃悠。一会儿从乱石里冒出来,嗖地一下蹿到了大刀客前,放大抵了一次BOSS的跳;一会儿又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冲到了大刀客的前面。
  反正每一次,都是在惊险万分的时刻,迅速果断地冲到大刀客的前面,要么放技能抵伤害,要么靠自己角色被动基本不会被秒的机制去挡。
  [以前就觉得了,小奶狗真的有时候不像那种萌萌哒的奶辅,反而有时候玩得比大刀客还疯,自杀式的辅助(?)]
  [老狗比一直玩法就有点疯,有点像自杀式的那种。比如有时候能躲开,但硬抗可以制住一波BOSS的攻击,他就会硬抗然后红血了才闪开,自己嗑药补满血。]
  [完了,小奶狗变成小疯狗了!]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身上沾着星星点点血的小符灯师,像个疯狗狗一样装狠呲牙,把一脸冷静的大刀客护在身后的模样!]
  [好香!]
  严久深比直播间的观众还要先发现,池岁的玩法。
  但他想的不是那个,而是想到别的。
  东大街。
  池岁那时做了跟游戏角色一样的事。
  心脏上像是堵了好几大针的麻醉剂。
  麻醉剂也能让人产生窒息的感觉吗?
  岁岁。严久深跳出BOSS的周围,在旁边徘徊一阵,等BOSS的攻击跳过了,才进去攻击。
  嗯?池岁茫然地应了一声。
  站我身边,别往前跳了。严久深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有什么情绪在里面,打稳点,我也不跳前硬抗。
  好哦。池岁想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乖乖听话,全程就待在严久深旁边。
  队友也都注意着走位,基本上血量都没有跟蹦迪一样,一下就没了。严久深不玩疯子一样的打法了,池岁回血就变得轻松了起来。
  左手点着技能键,右手拿着笔在平板上勾画点动着。
  BOSS丝血,大刀客不往前硬抗克制了,BOSS的技能就没有控住,一个起跑重击跳,一下就扫跳死了没来得及走位跑出范围圈的一个输出。
  池岁愣了一下,他低头正画着话,抬头就看见有人死了,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刚想打字说点什么的时候,严久深和另外一名输出上前了解了BOSS,淡淡地说:不关你的事。
  他这个等级,输出伤害有点问题,可能下了什么装备,或者扒了忘记装回去,生命值少,一跳就死了。
  正说着那人却忽然在队内嚷嚷了起来。
  说来说去就是问为什么符灯师不放大,害他一下就死了。
  严久深冷笑几声,慢腾腾地打字。
  [自己暴毙的,还怪奶没奶住你?放大你能起死回生?你这得多脆啊,一跳就死了,比辅助都还没用。]
  房主也跟着说了几句。
  [伤害也有问题,三输出,还有个加攻击力的辅助,打太慢了。兄弟你别不是下了什么装备来坑人的吧?踢了再见。]
  说话间,房主又匹配了人进来。
  队伍里的人来来回回的走了又来,偶尔碰到大佬就打得很快,遇到刚上等级的新手就比较慢,偶尔暴毙一下,队伍里就输出就少了一个。
  但不管输出怎么暴毙,大刀客一次都没死。
  临了不打了出队伍的时候,房主还语气幽幽地酸了一下。
  [我总算看明白了,大刀客和符灯师是一起的吧?某些保人招式,只能看见符灯师对大刀客用,我来来回回打这么多把了!一次都没捞着!]
  [没捞着啊!]
  兄弟,你找一个符灯师御用,你也能捞着。严久深退出队伍,切了后台放歌。
  快中午了,得吃饭了。严久深歇了直播的心思,回头歪在池岁的肩膀上点动鼠标看着弹幕。
  中午了,等会儿下了,下午再播。严久深摘了耳机,感觉到池岁朝他这里望了一眼,又转过头去,肩膀微动,估计是在画画。
  弹幕有延迟,严久深看着弹幕还在七嘴八舌地接着那位房主的话。
  [什么一起的?怎么一起?你说的是在一起还是啥?]
  [不说清楚,我们就默认是在一起了!]
  [我悟了!这波我悟了!为什么我蹲到的符灯师不对我用这样那样的招式!是因为我们没有在一起!]
  严久深笑了一声:在一起没用,得住一起。
  [??!麻麻这里有人杀人诛心!]
  [这样一说忽然很好奇!老狗比和小奶狗好像也没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住一起啊?]
  [举报这里有人拐小朋友!]
  严久深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什么也没说,关掉了直播。
  头压在池岁的肩膀上,看着池岁捏着笔画画。
  最开始是为什么住一起来着?
  白为年拜托他,而他也不想池岁在那里不开心的生活着,所以就住一起了。
  那现在
  池岁可以不用回那里了,白为年对岁岁也很好,不可能出现每天都不开心的样子。
  好像也用不着和他住一起了。
  但他却下意识地把池岁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什么都多备了一份。
  岁岁。严久深声音压在肩膀上发出,嗓子眼里的磁颤听得格外的清晰。
  嗯?池岁停了笔抬起头来,朗润的眸子仿佛在问怎么了。
  严久深锢着池岁的左手,一下打在他自己的脑门上,闭了眼问池岁:烫不烫?
  ?池岁茫然了一会儿,犹豫着开口,不烫啊,哥哥你不舒服吗?
  严久深扯着小朋友的手没有放,掀起眼皮,温凉的眸子没什么情绪地盯着池岁看。
  一直盯着池岁一直眨眼挪开目光不好意思和他对视了,才散去视线,松了池岁的手。
  没有,好着呢。严久深坐起来,余光瞥了一下他放在书柜上方的,他从池岁那里骗过来的糖果盒,估计早上睡得迷糊,脑子还有点不太清醒。
  不然他怎么又想把那个糖果盒拿下来,再一次把里面的纸条给换了。
  真奇怪,这次他又没生病没发烧的,状态好得很。
  怎么也会跟发烧那次一样,想写下他内心里要按捺不住的情绪,用一张小纸条,塞进糖果盒里。
  再把糖果盒还给池岁。
  开始做梦。
  小朋友看见纸条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应该是很的反应。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感谢在20210804 21:05:00~20210805 20:48: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WhiteZii 10瓶;发财树爱猫咪 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1章 刀符
  刀符的cp话题里, 好像又空降了一个大粉头子。
  这位画师的名字本身就比较耳熟能详,下午动态刚一发出来的时候,众人先是震惊, 而后惊恐万分的问是不是大大本人, 随后又冒出来几个激动的小粉丝, 确认了画中的两个游戏人物,委婉地提醒了一两句可以打刀符的cp话题。
  [我好像看见我家冷圈就要站起来了(哽咽)]
  [岁耳大大!是活的!居然是本人啊啊!以前都是好友代发来着呜呜(乱哭)]
  [顺便大大什么时候可以再开始接稿啊!]
  池岁是中午阵趁着严久深下播去厨房做饭的时候画好的, 画完顺手就发到了动态里去, 话题就选了游戏的名字, 也没配字, 单就一个图片发了出去。
  等吃完了饭再回来, 对着一连串的消息提醒差点不知道从哪儿看起。
  最终瞥见几条提醒他话题的评论,挥挥手把话题给加上了刀符,等洗了碗再回来的时候, 想着那个话题,逐渐意识到了一点点不对劲。
  有些慌乱地捧起平板, 思虑再三,他点进了刀符的话题。
  主角大部分只有大刀客和符灯师。
  亲亲揉揉抱抱, 扛肩、捏脸,还有各种贴贴
  池岁愣了一两秒, 啪地一下合上了平板,缩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回神。
  不不不对劲!
  他画的那个画没有那个意思的!
  虽虽然, 动作好像也有那么一丁点
  但绝对!
  也好像不能绝对
  好怪哦,再看一眼。
  严久深刚刚接了个电话, 估计得有一会儿才进来。
  池岁往门边看了一眼,翻开平板,在话题里小心翼翼地又翻看了几张画, 随后一脸大受震撼的退出软件,关闭平板。
  原来还、还能这样啊。
  那样抱着,手真的可以撑住吗?真的真的不会掉吗?
  池岁混乱了一下午,晚上白为年叫他回家的时候,他二话不说,跟严久深打了声招呼就忙不迭的的跑了。
  关门进电梯一气呵成,严久深连挽留的机会都没有。
  重新坐回电脑前继续直播,严久深无声叹了口气,莫名其妙地想着果然小屁孩大了就不可爱不粘人了,说走就走,留他一个孤家寡人守着空房寂寞。
  池岁慌慌张张地跑出电梯,打老远就看见白为年在楼下等着。
  他过去的刚好白为年抬起头来,看见了跑过来的池岁,见到来人的神色,微微皱了一下眉:严久深不让你走?
  刚刚停步伐的池岁一愣,气都还没喘匀:啊?
  白为年:没有?那你怎么跑这么快。
  夏天这个点的晚风并不够凉,未凉的热浪扑在脸上,本来就够红的脸,热得更红了。
  池岁也不好意思说自己为什么跑这么快,只是低头又咬嘴,支支吾吾的糊弄了过去。
  只是回了家,吃过晚饭,在客厅里和妈妈聊了会儿天,回房间打算做些什么的时候,脑子里又无可避免的想起了琳琅满目的,画。
  真的好怪哦。
  就,再看一眼?
  池岁缩在书桌前,书本练习册堆挡在手机前,池岁低了头,咬着手指尖,颤颤巍巍地点开了软件,进入刀符的话题。
  入目便是一张,一脸邪气、宛若入了魔的大刀客,痞笑着将手里的大刀一竖,拦住了小符灯师的去路,随即手握刀柄,低头,嘴上叼着的草扫在被拦住去路的符灯师脸上。
  砰砰砰。
  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喊都喊不住。
  池岁鬼使神差的,盯着那张画,怎么看觉得怎么好看,像戳了心窝子一样。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就已经很实诚的长按保持了。
  心脏依旧砰砰砰地跳个没完没了,池岁咬着指尖,脑子一阵一阵的混乱,只是说好的看一眼,变成了看好多眼。
  一张一张地往下翻去,又莫名其妙地长按保存了一张又一张的图。
  房间门被敲响,白舒语催他睡觉的时候,他脑子还晕乎着,愣愣地应了一声好,做贼心虚一般扔了手机缩到了床上去。
  只是闭眼好久,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脑子里全是在眸中停留过的画,甚至,他无法控制的,想象出了画面背后更多更多的景象,更加折磨着他睡不着了。
  床上躺了近一个小时都没能睡着,池岁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外边的声音,确认很安静了,摸黑起来开了书桌前的台灯。
  随后迫不及待地拿起桌上的手机,心虚的从话题里退出来,建了个画布。
  几乎不需要怎么思考,瞬间就打好了草稿。
  但也许是画中的人物是严久深常玩的大刀客和他常玩的符灯师的原因,这一张画,他从起草稿,到最后上色发布,心脏一直砰砰砰不听使唤,过度跳动着。
  好像他画的大刀客揉捏小符灯师的脸的画面,是画的严久深揉捏他的脸一样。
  心虚却又心情亢奋。
  他睡不着觉,迷迷糊糊折腾到凌晨画完了,发布了出去,才隐约感觉到困意来袭。但却依然放不下手机,拿着手机缩到床上,连着刷新出来了好几条夸夸的评论,才心满意足地放下手机。
  刀符cp话题,最近特别的热闹,眼瞅着热度上升了不少。
  原因无他,有个大粉头子,没日没夜地肝着cp画,从早到晚,什么阴间时间都能看见话题里又新增了作品。点进去一看,好家伙同一个画师。
  原本又窄又小的冷圈,硬是被撑了起来。
  常年混迹于各个地方的邵言北也震惊了,他见到平时都在自己手里管理着的号子陡然自己发出了一张又一张的画,要不是熟悉池岁的画风,差点以为号被盗了。
  当然即便是池岁本人发的,他也怀疑了好一阵,池岁是不是中什么邪了。
  没有。池岁严肃认真地回答了邵言北,大清早上的,又一张画在他手下发布了出去。
  然后他挂断了电话,抱着练习册到客厅里吃了早饭,等着白为年顺路带他到严久深那栋楼去。
  如同往常一般上楼,拿出严久深给他的钥匙,开门进去。
  除了每月月初那几天严久深会熬熬夜什么的,基本晚上都会睡很早,这个时候严久深已经醒了,在厨房里熬着点小粥。听到门开的声音,偏了偏头,习惯性地问了一句要不要再吃点。
  池岁把假期作业放到房间的桌子上,趴在厨房门边看严久深熬粥。
  严久深盛了一碗粥到碗里,一手端着出来,顺手就薅着池岁的头发往外走,笑着问:今天在家里吃饱了来的?
  池岁感受着覆在他头顶的温热,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唔,又想画画了。
  先进去写着吧,待会儿我进来看。严久深揉了揉池岁的头发,就叫人进去写作业了。
  池岁听话乖乖地进去写作业,只是写到一半就不自觉地想着自己下一张应该要画什么样的姿势、什么样的场景,一下思绪大开,眼睛盯着题目,脑子却不知道想到了哪里去。
  严久深进来都没有察觉到,直到额头被敲了一下,才猛然一惊地回过了神。
  让你进来写作业的,怎么还发起呆来了?想什么呢,说出来让我也听听。严久深坐在一旁,惯例打开电脑,开启直播,早点写完,才能早点玩游戏知道不。
  昨天那种撒娇,第二次是没用的。
  没想什么,就是,想题。池岁被敲了脑袋,顿时不敢胡乱地瞎想了,老老实实的看题写作业,争取早点玩上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