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游戏的时候,才是灵感,最多的时候。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池岁偶尔偷偷用手机看严久深直播的时候,发现弹幕里好像多了许多想要看,大刀客和符灯师阵容的观众。明明以前是很少的,而且基本上不怎么提及阵容。
  但最近,真的好多。而且,这些人好会说啊。
  池岁有时候看着,都会反应不过来,震惊好久,然后拿起笔在备忘录里仔仔细细的记下,等回家了就缩被子里画出来。
  池岁今天写题写得很快,还没什么错,早上就碰到了游戏。
  在池岁的符灯师登录,骤然传送到严久深旁边的一瞬间,肉眼可见的弹幕沸腾了起来。
  [艸呜呜呜我蹲到了!果然果然这个主播的日常就是和符灯师一起下本!]
  [姐妹诚不欺我,这就告诉更多的姐妹们!这里有常年大刀客和符灯师的阵容的主播!]
  [我单方面宣布我磕到了!]
  严久深也有所察觉,因为弹幕上出现了一些平时基本上不会出现的话。
  绕来绕去就是大刀客和符灯师。琢磨不明白,想不透。
  我直播间,是来新人了吗?好多新面孔的感觉。严久深带着池岁站在副本的门前,点了匹配组队。
  [咦,这个主播的声音,也好大刀客啊。嘶,我决定这个暑假就住这直播间了!谁也不能拦我!]
  [作为一个老粉,好像知道新粉怎么摸过来的了。既然这样,那我就小小地透露一下:符灯师的声音,也很小男孩哦!]
  [?兴奋了是怎么回事]
  瞥眼看了几下弹幕,严久深也不多在意,队伍一匹配完,就开启了副本。
  一场副本结束下来,严久深琢磨着匹配人再刷的时候,瞥见弹幕好像叫嚷得更欢了。
  尤其在看见弹幕里说大刀客有个地方拽人的操作时,他竟然看见了熟悉的名字在弹幕里解释着。
  [!!战斗中拽人我爱了呜呜!这大刀客怎么这么会!(乱哭)]
  十老板:[那里是因为符灯师刚扔了技能,有后摇,躲不开。]
  [我不听,我不信!]
  真奇怪,严久深都以为十老板这人不会出现在他直播间里了,没想到这种情况下还能见到,一向少话只砸礼物的十老板在弹幕里和人解释着什么。
  十老板,这好像是真的好久不见了。严久深盯着还在一个劲打字解释着的弹幕。
  旁边挡着手机偷偷看直播的池岁后背一僵,挺着了脊背,隔了有一会儿才打字发送。
  [太忙了。]
  工作?严久深脱口而问。
  还是学生,刚刚写完作业的池岁,脸不红心不慌地打字回复。
  [嗯。]
  游戏匹配了进去,这事就此翻篇了。
  晚上,白为年还没打电话来催,池岁就抱着作业主动说要回去了。
  但今天却被严久深抵上门,拦住了。
  ?池岁仰头,不知所措。
  严久深把门一下关上,靠在门上不让池岁开门,望着池岁兀自叹气:小朋友,你不觉得你最近特别的无情吗?
  啊?池岁想不明白哪里无情了,他好像也、也没做什么事啊?当然除了画画。
  大早上就跑我这里来,玩够了就丢下我一个人然后跑回家去,不无情?严久深忍好几个星期了,想着小朋友头一次回家,是该多接触接触,不能在他这里从早待到黑了也正常。
  但是,偶尔一两次也行吧。
  可偏偏他想留人,池岁好像却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一到晚上就溜人,晚饭也不和他一起吃。
  啊。池岁眨了眨眼,望着空荡荡的房间,脑海里蹦出来严久深一个人在家里孤单寂寞冷的好几个画面,那,那我今天不回去
  严久深一把拿出手机,对池岁摆摆手:等等,你待会儿再说一遍。
  说着就把电话打给了某人,一接通,就问池岁:你刚刚说什么来着,再说一遍。
  池岁开口:我今天,不回去?
  严久深对着手机也说了一声:听见了吧,今天就让人在我家住一晚。
  白为年好像失语了好一阵,不知道是在对严久深的行为无语还是别的,但最终也只是说了一句:早点睡觉,注意安全。
  池岁听到声音才知道是自己哥哥,呆呆地应了一声,随即又奇奇怪怪地想,在家里要注意什么安全?好奇怪。
  晚上,池岁洗完澡,率先钻到床上去躺着,瞪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对自己的脑子妥协,翻开了手机,进入了刀符的话题。
  他的画被顶在了最前面,一点进去,他就能看见催他搞快点赶紧更新的评论。
  手痒痒,他也好想画,尤其、尤其今天下本的时候,他放完技能后摇,严久深后撤步回来拽他的那个动作。虽然他顶着十老板的昵称在弹幕里疯狂解释着,但、但也和众多弹幕一样,为那个场景心动。
  现在想着,心脏还砰砰砰一直跳个不停,稍微安静一丁点都不行。
  心随意动,池岁终究还是亢奋地新建了画布,在严久深洗澡的功夫,起了草稿。
  没睡着啊。严久深擦着发尾浸湿的头发进来,以为应该睡着了的池岁,此时此刻一副受惊的模样,抬头望着他,早上起那么早,晚上不困的?
  这池岁没法撒谎。
  他很困,特别特别的困,毕竟有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画着画着就凌晨了。
  早上还要跑到严久深这边来写作业,他没有写作业的时候睡着,都是一个奇迹了!
  困。池岁把手机往下按住。
  但是又有那么一丁点兴奋,睡不着。
  他可能是像邵言北说的那样,中邪了,所以最近画大刀客、符灯师,怎么画都画不过瘾。
  每天,都好想画。
  严久深挤上床,指着池岁眼底边上,格外明显的黑眼圈,语气严肃:我知道你肯定困,你读书学习都没熬出黑眼圈,这放假了,还搞出黑眼圈来了。
  前一周还不太明显,我寻思着我看错了,但这一周越看越明显,你那黑眼圈就差堵我脑门上说它就是黑眼圈了。
  严久深把池岁拉着往自己身前拽了拽:我问你哥,你哥说你晚上睡得挺早的。
  我今天好不容易拦着你了,来,跟我说说,睡得这么早,你黑眼圈怎么变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快、快表明惹。
  顺便放一放自己的预收《你怎么不叫我哥哥了》虽然人名还还没有想好,不过梗不会变。有兴趣的话,大家阔以点一个小小的收藏咩⊙▽⊙感谢在20210805 20:48:51~20210807 21:52: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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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2章 糖果盒子
  池岁扯着空调被的一角, 一声不吭,装作犯困似的眨了眨眼,瞬间掀扯起薄被, 整个人就往里面一缩, 头也给遮住。
  好困啊, 睡觉了。池岁声音从被子里闷闷地传出来,但也许是不经常撒谎, 这声音听着还有点紧张, 哥哥晚安!
  严久深见池岁行云流水缩进被子里躲着不回答的动作, 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愣了一两秒, 气笑了。
  真睡觉了?严久深坐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缩在被子一角的池岁,笑问。
  池岁胡乱的嗯嗯了几声, 不敢多说话。
  行,我关灯了。严久深无声地笑了一下, 下床关灯,然后再走到床边, 但半天都没有要上床的意思。
  池岁正疑惑着怎么没有上床的动静,小心地掀开了被子的一端, 正要钻出头来看,手机闪光灯的光亮映在他的眸中, 他被光亮刺到闭了一下眼。
  只感觉到手里攥着的被子好像空了一瞬,前面被掀起了风, 再回神的时候,发现被子里多钻了一个人进来。
  手里打着灯,被子捏在手里, 鼓起一大片空间。
  早就被闷到不行的池岁,没忍住狠狠地吸了一大口钻进来的新鲜空气。
  眸子里一点也不见困意,甚至他手里的手机亮着的灯都还没灭。
  正好被严久深抓了个正着。
  严久深打着手机灯的手顶起被子中央一圈,将被子里的空间鼓大些。随后他望着池岁瞪得老大的眸子,缓缓地坐下来,唇边带笑。
  不是说困了吗?严久深拧着池岁眼尾边上的细肉,脸上的笑容俨然一副被气到的模样,刚刚困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嗯嗯啊啊一通胡乱回答,怎么我钻被子一看,手机灯还亮着。
  眼睛还能睁这么大。
  池岁身子是半撑着的,手臂撑久了酸,迎着严久深的目光,慢慢地坐了起来。
  真的困了声音小小的,连严久深的眼睛都不敢看了。
  严久深举着手机灯,换了个姿势,被子里的两个人坐得更近了:会撒谎了啊小朋友。
  被子里的空气流通差到可以说几乎没有,几句话下去,就感觉周围好像闷闷热热起来了。
  池岁刚一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敏锐的嗅到了严久深身上徐徐扫过来的沐浴露的味道。
  薄荷的味道。
  他身上也是这个味道。本应该是很熟悉的,但脑子却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点别的。
  刚刚才瞥过几眼话题里别的老师的画,小奶狗符灯师,蹭在大刀客身上贴贴。
  脑子乱轰轰的,不知道是热的还是被被子里缠绕在一起的薄荷味道给熏的。
  他竟然失神了几秒,想着,大刀客身上会不会也有什么味道。
  就像、就像这样的。
  闻着清凉但又叫人逐渐热了起来。
  脸烧起了红,耳根子也好像烫得要生烟。
  池岁眸子晶红,失神地望着严久深。
  严久深怔愣片刻,偏了头,闷咳了一声。
  哗啦一声,笼罩在两人头顶上的被子被掀开了,手机的灯光落在整个房间里,依旧没有将房间照亮多少。
  都被你气懵了,傻子一样跟你闷被子里聊半天,聊得氧气都没了。严久深灭掉手机的闪光灯,整个房间重新归于黑暗,闷死了。
  严久深一把压住池岁的胸膛,将人一下就压回床上躺好,顺手将空调被扯上来,自己也躺下了:睡觉了,不许发出声音。
  哦。
  池岁呆呆地应下,隔了好一会儿,在黑暗中兀自地想着
  原来是被子里没空气了啊。
  怪不得这么热。
  但是,心脏怎么还跳得这么快呢。
  真奇怪。
  停不下来了,比画画的时候,还要快。
  池岁不敢熬夜画画了,这几天都睡得可早,到点立马就睡。
  画也是白天画完就发,绝对不搞阴间时间。
  严久深也好像忘了那天晚上问池岁为什么熬夜,池岁没有回答这件事了。一如往常的直播,顺便给池岁讲讲题,划划重点,半点不带提那件事的样子。
  只是偶尔跟池岁一起玩游戏的时候,随口感叹几句,弹幕里好多人在说什么刀符、好磕、好香。
  池岁充耳不闻,全当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
  香?哪里香了?严久深打完一个本,抬头一看,弹幕里又刷了一堆相同的字眼,你们真的是在看我直播,看我打游戏吗?
  [是啊是啊!我眼珠子都要落到手机上了!我看得可认真了!真的香!]
  [太香了尤其配着岁耳老师的画,更香了有没有!]
  [你别说,我忽然发现岁耳的画,有好多能和直播间里的刀符对上那么一丁点细节诶!]
  [操!真的!大胆猜测,岁耳也和我们一样在看直播!]
  严久深眯了眯眼:岁耳,是谁?
  耳尖的池岁,听到熟悉的昵称,一个激灵把手边的糖果碰到了地上。
  严久深听到动静往边上看了一眼,对着观众说了声:抱歉,糖掉了,捡个糖。
  弯腰把糖捡起来,重新放到池岁的面前,顺手还撕开了一颗,头也不回地塞到池岁的嘴里。
  唔,谢谢哥哥。池岁心虚,声音都没多大。
  每天限量了的啊,不要想着把糖藏起来就可以多吃了。严久深点击匹配队友,手指敲了敲桌,把糖弄丢了也不行。
  池岁藏糖的前科还在,严久深每天都盯着池岁从糖罐子里拿了几颗糖,又吃了几颗,有没有多拿。
  像什么一不小心弄丢了糖,申请多拿这种,都必须要严格的检查一遍。
  偷藏是绝对不可以的!
  真的没有偷藏糖果了。池岁小声的反驳。
  他糖盒子都被没收了,都没糖盒子藏糖了!
  [??!是糖!]
  [怎么可以扣小奶狗的糖呢!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快把糖都给他!]
  蛀牙了你管?
  [我管就啊,算了蛀牙好疼。小奶狗还是听话不要多吃吧!]
  有惊无险。几颗糖,一下就把什么岁耳什么画的话题给盖了过去,严久深后面也跟忘了一样没问。
  池岁一直等到严久深直播完了下播,他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正要回家的时候,严久深靠在门边看他出去,忽然出声问了一句:岁岁,你知道那个岁耳吗?
  池岁后背一直,果断地摇头:不知道,没听过。
  真奇怪,我看那名字里有岁,还猜是不是你。严久深低着头,好像在自言自语的样子,抬头一看池岁还在门口站着,对人笑了笑,电梯到了,快回去吧。
  好。池岁临走前又仔细看了几眼严久深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来,满怀心思的回了家。
  放假的时间总是过得极快,稍没注意,转眼就到了八月初。
  池岁生日。
  当天池岁就忙得晕头转向,白天被白舒语带着去逛了近一上午的商场,挑选了一大堆的新衣服,还有其他的一些小东西。哪怕池岁说了只要一个就好,白舒语却依旧没忍住给人买了一堆的东西。
  大有要把从前的所有的弥补到今天。
  下午白为年过来接人,池岁把求救的目光投向白为年,才总算是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直到晚上吃过了饭,吹掉蜡烛,切了蛋糕,桌上狼藉一片,众人脸上也狼藉一片;闹够了、开心够了众人,看着已经不早的时间,缓缓起身离开。
  白为年出去送池铮,白妈妈在家里收拾。
  池岁亦步亦趋地跟在严久深身后,一路跟送到门口。
  清朗明润的眸子,一整晚都是亮着的,里面有光。
  扑朔闪耀,特别的好看。
  小朋友脸上还沾着刚刚闹腾时,混乱之中弄到的奶油。
  眼尾唇边鼻尖,脸上任何能看见的地方都有。
  还要送?严久深站在门口,想要把小朋友脸上的奶油给弄掉,但忽然又忍住了。
  池岁闻言怔在原地,眸子里满是沮丧:不能送了吗?
  门口两人不知道在僵持着什么,一人说一句,然后都没了声音。
  白舒语收拾好了桌上的残局出来一看,乐呵地笑起来:今天你生日,要是舍不得你哥哥回去,你把人留下来,或者跟着过去玩也行。
  对于严久深这人,白舒语就没什么不放心的。
  池岁远在绛城她照顾不到的时候,都是严久深照顾着的,还照顾得特别的好。
  池岁惊讶地回头看着白舒语:我、我可以跟过去吗?
  可以啊,今天你是寿星,你说了算。
  池岁抬头看一看严久深,又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的妈妈,低着头小声地说:那我,跟过去了。
  白舒语:注意安全。
  池速忙不迭的点头,伸手拉着严久深就出门了,门一关,心脏好像被惊吓到了一样。
  陡然跳快了。
  这么想跟我过去啊?等电梯的功夫,严久深伸手蹭掉了一些沾在池岁脸上的奶油。
  本来就像小花猫的池岁,现在更像了。
  不过,是小花奶猫。
  池岁仰着头认认真真的点头。
  还有三个小时左右,生日就要结束了。
  没由来的,他就想,最后这么一丁点时间,想跟在严久深旁边。
  严久深拿出钥匙开门,把鞋递给池岁穿上,自己一边开起空调,随便找了几件衣服往卫生间里走去。
  我先洗澡了,严久深身上衣服撩到半截,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开了门,对着还在客厅里发呆的池岁说,正好你跟我过来了,房间里还放了一个要送你的礼物,你进去看看。
  池岁点头应下,一个人朝着房间走去。
  啪嗒一声开了灯。
  简单布置的房间,在光的映照下,一切都无所遁形。
  池岁一眼就看见电脑桌上放着两个盒子。
  其中一个格外的熟悉,很像他那个被骗走的糖果盒。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鞠躬~感谢在20210807 21:52:16~20210808 20:47: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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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喜欢
  池岁想也没想地拿起那个糖果盒。
  盒子落在手掌之间, 很有重量,稍稍一晃,还能听见里面糖果撞击的声音。
  咔哒一声, 池岁打开了盒子。
  里面的糖果种类跟他之前藏进去的没区别, 只是生产日期不一样了。甚至池岁数了几颗草莓的软糖出来, 好像连里面每种糖果的数量都没有变。
  池岁怔愣一两秒,仿佛不信邪, 又挑选出他当时只藏了五颗进去的奶糖。
  五颗奶糖静静的摊在桌上, 池岁在盒子里又拨弄了半天, 真的没有多出一颗、也没有少掉一颗。
  正垂眸想着什么, 池岁忽然看见糖果簇拥着的盒子底部, 有一截白色的纸质的东西。
  他记得他好像没往糖果盒里塞什么纸条啊?
  池岁手指拂开糖果,拎着纸张的边缘,一下就抽了出来。
  纸张反复叠了好几次, 仅有小拇指的一截那么长,还压得实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