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光是一个S级的alpha就是一个普通omega机能体能的好几倍了,更别提那些更高层的alpha了,omega拿什么竞争?
  对,谈平等是不可能的吧?
  季寒笑了笑,他待台下讨论的人都安静下来后,看了眼安静的楚余。
  楚余同学,我能听听你的看法吗?
  楚余站起身来,他看向讲台下的全息投屏。
  我认为,不能因为omega的身体机能不如alpha,就否认omega的所有能力。
  季寒笑着点头,示意让他坐下。
  我赞同楚余同学的观点,不能因为omega的身体机能柔弱,就对omega全盘否决。每个omega都可以拥有自己的长处,都可以追求平等的权利。我希望以后的星国,omega将不再是被看做alpha的生育繁衍的机器,而是拥有平等生活,平等教育和平等就业权利的公民。
  omega应该被保护,而不该被贴上羸弱的偏见标签。
  季寒的最后一句话,立意颇深。
  台下大多都是beta,他们都静了下来。
  课后,楚余将那两本书还给了季寒,谢谢教授,这些我都看完了。
  太客气了。季寒笑着收回自己的书,似乎是欣慰地说,很少有向你这样的贵族学生对omega的法学感兴趣,看得出来,你的思想进步有超于常人。
  楚余淡淡笑着,教授过奖了,就是随便说的。
  他还只是个门外汉。
  有先进思想是好事,况且您又是顶层阶级,如果日后有您的倡导的话,omega的法律改进将会得到很高效的飞跃。
  楚余的身份特殊,他不仅是秦家公爵夫人,还是国家第一夫人。
  秦宿军政国政都参,战功赫赫且大权在握,如果有了楚余的推进,那么omega法将会更容易且有效地进行。
  不敢当。
  楚余瞥了眼季寒的面色,他面色红润健康,唇角却依旧隐隐发白。
  这几次来听季寒的课,他似乎都穿着一身黑色西服,发型一丝不苟,无名指上还戴着一枚低调的黑色婚戒。
  季寒侧过头,捂嘴轻咳了几声。
  他的喘息声很粗重,呼吸似乎很是艰难。他带有歉意地温笑着,抱歉,最近有些感冒了。
  楚余,没关系,那季教授您注意身体,我先去准备下一节课了。
  好,您去吧。希望以后我能一直看到您学习法学的身影。
  季寒拿出手帕捂着嘴,又咳了几声。
  楚余回眸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季寒收拾好自己的提包,又开始剧烈地连续咳嗽,好一会紊乱的气息缓和,他将沁着血的手帕放回口袋。
  他的病拖不了多久了。
  秦宿今天亲自来接的楚余,楚余坐上车后就靠在了秦宿肩膀上。
  秦宿有些意外地揽过楚余,亲了口楚余的唇角,宝贝怎么了,不舒服吗?
  秦宿抬起手掌抚上楚余的额头。
  没有。楚余摇了摇头,他打了个哈欠,就是有点困。
  秦宿勾起唇角,他的额头贴着楚余的额头,手掌托着楚余的头,将其靠在自己的怀中,那余余先休息一会,到家了叔叔叫你,嗯?
  楚余缓缓阖眼,轻声哼了句,嗯。
  楚余靠在秦宿宽厚的怀中,他愈发依赖秦宿身上的信息素,身体仿佛在拼命吸收这令他安心的味道。
  楚余抬手,偷偷攥住了秦宿军装上的军衔。
  等到了秦宅,楚余早已昏昏沉睡过去,秦宿拦腰抱起楚余,越过想要帮忙的管家,直接来到了他们的卧室。
  秦宿替楚余掩好被子,只见楚余乖乖闭着眼睛,睫毛纤长卷翘,他低头狠狠吻了下楚余的脸颊。
  睡吧,宝贝。
  秦宿细细看了楚余好久,眼底皆是温柔的爱意,等他的光脑传来通讯,他才不舍得吻了口楚余的红唇,离开卧室。
  是驻守米可星的二级上将李越亭打来的急讯。
  报告长官,我军今日在米可星海域发现无症状虫族病菌感染者,疑似是由阿拉斯加海外部海域由海民流入的,我军目前已经封锁了外部海域,并将染有病菌的海民进行隔离观察。
  秦宿来到书房,顾赋宁在书桌一侧替秦宿整理会议资料报告。
  秦宿随手翻开米可星近期虫族风波的记录,嗯,严格把控好人流出入,不得有任何的纰漏。
  好的,属下明白。
  米可星除了海域,其他出入星球的交通通道有出现异常吗?
  目前都没有。李越亭犹豫几秒,道,将军,是否要暂时封锁喜乐海的旅游项目?
  以防万一,通知下去,停止海域的所有旅游项目,派一级士兵时刻驻守阿拉斯加海海域,并做出一级防范部署,内海域也不要掉以轻心,
  李越亭,是,属下这就去办。
  嗯。
  秦宿翻看了米可星的大致情况后,抬眸对顾赋宁道,通知各星球的驻守将领,一小时后召开紧急军事会议。
  顾赋宁向秦宿敬礼,是,将军。
  会议过后,秦宿接到边境军官的急讯,边境脑虫控制者再起。
  秦宿回卧室看了眼熟睡着的楚余,俯身亲了口楚余,便迅速去军区启用跨域机甲,即刻前往边境。
  边境的环境荒凉,一眼望去荒漠遍布,居民区和绿地区分布少之又少。
  秦宿的军队来到边境东部,已经有几名无辜牧民被感染。
  秦宿带领军队接援驻守队伍,届时包围住了事发场地。
  军队驾驶歼击机甲,进行近距离地扫荡脑虫控制者。
  这些脑虫控制者预计有百来名,分布在废弃的牧场区,大肆虐杀无辜牧民。他们这些被控制者,身形已经开始变异失控,全身上下遍布红紫色血丝,有的被控制者的手臂甚至变异长出了类似触手的蠕动物。
  他们个个散发着尸体的腥臭味,面色狰狞可怖,尖牙猩红,行动方式亦扭曲奇怪,体内仿佛有千万只幼虫在孵化成型并且剧烈蠕动。
  随时都有爆体的可能。
  秦宿抬手,示意士兵启动远程炮枪。
  蹦
  一身巨响过后,随着巨大的蘑菇烟的绽开,脑虫控制者的嘶喊呜嚎声瞬间被掩盖住。
  脑虫控制者被消灭十之七八,秦宿眼神示意顾赋宁,让他士兵进行近距离精准扫射。
  顾赋宁会意,他带领精英部队迅速射击,脑虫控制者很快被覆灭。
  报告将军,102名脑虫控制者皆被射杀,无一例外。
  很好。秦宿对顾赋宁道,你带一队检查战场。
  顾赋宁行了个军礼,道,是,将军。
  与秦宿部队交接的驻守中将罗路上前来,他向秦宿敬礼,参见将军,属下是斯诺克星东部地区的驻守中将罗路,感谢将军您的亲临支援,并且,属下谨代表全东部边境地区的居民感谢您。
  秦宿颔首,带我去驻守站。
  是!
  秦宿同罗路来到边境驻守站,驻守站全部军官都早已在站外恭候。
  秦宿一眼便瞥见了中间的那两位笑着奉承的老军官。
  总驻守官是三级上将吴桦,副驻守官是一级中将邱声。
  吴桦满脸笑意,眼角的皱纹弥漫开来,那人所剩无几的白发被风吹拂起来。
  吴桦无暇顾及,他们统一对秦宿行军礼后,吴桦上前笑着道,将军的亲自莅临实在是让我等受宠若惊啊!有了将军您此次的庇佑哇,我相信,我们东部的居民一定不会再受虫族侵扰了。
  秦宿的眸光阴冷略过一丝杀伐,他越过主驻守官吴桦,脑虫控制者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吴桦的话被噎住,他还真没有认真记过。
  身侧的中将罗路,报告将军,是上周五发现的。
  秦宿来到副驻守官邱声的面前,眼神犀利而又危险。
  一开始发现的时候有多少人?
  副驻守官邱声眨了几下眼睛,开口道,约,约莫十六名。
  秦宿环顾了一排站得整齐的军官将领。
  罗路看着秦宿的背影,犹豫片刻还是提醒道,报告将军,准确的是十三名。
  秦宿转身,阴冷的眸光审视着罗路。
  罗路顿时被看得头皮发麻,心跟着颤。
  仅仅十余名的数量,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让它蔓延到上百名的,嗯?
  气氛冷冽严肃,主驻守官顿时敛了笑脸,回归了队伍。
  秦宿环顾了下偌大的驻守站,罗中将。
  罗路站直,到。
  副驻守官邱声闻声看过去,额角流出细汗,他的年龄约莫四五十岁,看样子性格内敛。
  我再问一遍,第一次受脑虫控制者具体的数量是多少?
  罗路,报告将军,臣没有记错的话 是十三名。
  秦宿看向主驻守官吴桦。
  当时脑虫控制者爆发的时候,你们在做什么?
  吴桦咽了口唾沫,他回道,报告将军,我们我们在部署和训练军队。
  是吗?秦宿看向身后站立的罗路。
  罗路的眼神躲闪了一下,他还是答道,是的,将军。
  秦宿微微颔首,他悠然地走向罗路,军靴踩在沙土上,看来罗中将行军不严谨啊,副驻守官明明说的是16名,在你这里却只有13名?
  罗路微微皱眉,他欲开口辩驳。
  不料秦宿提前夺走罗路手中的佩剑,剑光闪烁。
  确实是有16名,不过其中有3名,在越过边境的途中爆体了。秦宿的指腹摩挲着锐利的刀面,他的鹰眼晦暗。
  他将剑抬起指向罗路的脖颈,罗路目光向前,毫不畏惧。
  在站成一排的军官以为秦宿要处死罗路时,秦宿的刀锋几乎在一瞬间快速逆转,稳而狠利地只刺向副驻守邱声的咽喉。
  呃邱声措不及防地瞪大眼睛,眼底满是不甘和恐惧。
  主驻守官被吓得后退几步,白发丝凌乱。
  貌似只有副驻守官知道,第一批脑虫控制者原本是有16名的,包括在长途横跨三千米来到边境驻守区时爆体的那3名。
  秦宿上前几步,拍了拍主驻守官衣领的沙尘,主驻守官。
  主驻守官吴桦大汗淋漓,他老脸哆嗦着,将将军。
  身为主驻守官,竟不知道身边混进了叛徒,任由脑虫控制者泛滥还无所作为。国家,可不是让你来这里养老的。
  吴桦低着头,吓得打颤,是属下的失职,还望将军恕罪
  从今天起,罗路就是这里的主驻守官。而你,大可以回家好好养老。
  秦宿转身对罗路清冷地说了句,下次,希望罗中将不要再如此疏忽了。
  罗路声音高亢,是,臣一定谨记!
  秦宿将刺穿邱声咽喉的剑拔.出,顿时鲜血四溅,他用刀尖将邱声的头侧过来。
  邱声的脖颈处,有一道细密的刀痕。
  是当年李钰余党的作风,在叛党的脖子里植入控制芯片。
  秦宿接过罗路递过来的手帕,随意擦了擦手掌,今天之内,把他体内的芯片统统取出来。
  是,将军。
  秦宿径直坐上了跨域机甲,这个时间点,想来楚余应该在睡熟了。
  东部地区再次响起巨大的蘑菇烟,顾赋宁为了防止脑虫病菌扩散残留,又放了五炮消毒炮弹。
  骤然,火花随着巨响蔓延到了天边。
  硝烟弥漫。
  秦宿在袖子里摸出一块约莫三平方厘米的标本。
  这是秦宿很早制成的星花标本。
  小方板内夹着一朵紫蓝色的花。
  那多小花开得很好。
  秦宿拿起那块标本放在嘴边吻了下。
  这是楚余小时候送给他的。
  他一直带在身边。
  秦宿肃杀的眸眼渐渐缓和,他突然很想抱抱他的余余。
  这时,楚余就打来了通讯。
  秦宿有些意外,他快速点击接通键。
  对面传来楚余朦胧的声音,唔叔叔
  秦宿望着机甲窗外炸开的火花,宝贝,是刚刚醒吗?
  嗯。你去那里了呀?
  叔叔在军院忙些事情,忙完了马上就回来陪余余好不好?
  嗯。楚余的声音很轻,像小奶猫般地委屈道,那你要快点回来,这里很黑,我醒来的时候你就不见了。
  好,叔叔现在就回来。秦宿的眼底皆是爱意,他挡住了窗外传来的爆炸声。
  宝贝。
  叫我。
  秦叔叔
  还有呢?秦宿的指腹摩挲着光滑的标本,对窗外的火花恍若未闻。
  秦宿安静等待了十几秒。
  以为楚余又睡过去了。
  他查看通讯情况,只听对面传来一阵软绵绵的轻声,老公。
  秦宿,我的余余真乖。
  楚余似乎在害羞地不出声,渐渐又睡了过去,他不舍得挂断通讯。
  只是听着楚余那细软的呼吸声,他的心里就十分满足。
  他瞥向窗外还在弥漫的硝烟,爱意亦在翻涌着。
  顾赋宁来汇报的时候,见秦宿挂着通讯也不说话,他上前语欲言又止,却见秦宿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出声。
  顾赋宁会意,他略带疑惑地坐在秦宿的对面,不敢出声。
  只见秦宿清冷的眸子中竟然还泛着丝丝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