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邢延跨步上前,抢过他手里的衣服,假笑道:谢谢你的好。
苏眠等他走远了几步,才再次喊住他:邢队,你还有东西没拿。
路邢延回头,脸更黑了,苏眠手上拿着的是江在冉的上衣。
草!
为什么不一次性给他?这家伙分明是故的!
路邢延刚才太心急,这下冷静下来,才注到苏眠的不对劲。
苏眠昨晚还好好的,不过一夜过去,脸上就多了几道伤口。
路邢延:怎么回事?
苏眠舔舔下唇,尝到了一丝铁锈味,啧道:被一只野猫咬了。
路邢延直接挑明:顾繁不像野猫吧,我倒觉得他很像二哈。
苏眠轻笑出声:是吗,在你面前比较像吧。
这话怎么一股子醋味?
路邢延:我事先声明,我跟顾繁只是单纯的友谊关系,我俩都没牵过手。
苏眠一脸奇怪的看着他:你跟顾繁是什么样的我最清楚,你不用这么强调。
路邢延:那你之前拿顾繁冲我发火是什么思?
他可记得那段日子,苏眠一直对他阴阳怪气,从前不知道,现在翻出来,想想就明白是什么原因。
苏眠:因为好玩啊,我就是故的,怎么了?
路邢延:这个朋友没法当了,从今天开始散了吧。
苏眠笑笑,知道路邢延不是说真的。
他眉眼微敛,有点疲惫,说话都成了虚弱的气音:我昨晚跟他告白了,然后被他打了。
路邢延:嗯?
告白失败就算了,还多了一身伤,这话怎么听怎么可怜,但路邢延不会心疼苏眠,这家伙只会惹怒顾繁,哪里会说什么好话?
路邢延:你说了什么?
苏眠:我说我喜欢你。
路邢延:然后呢?
苏眠:他不信,我就补充了一句,是想上你的那种喜欢,然后就被他揍了。
路邢延:你这样说话,不被揍才奇怪吧?
苏眠揉揉头发,困倦的眯了眯眼:那家伙下手真是不知轻重,脸疼死了,嘶我累了,先去睡觉了,回见。
路邢延出门时,江在冉就是半睡半醒的状态,房间隔音不是很好,路邢延和苏眠又站在楼梯口说话,他自然听的一清二楚。
直到声音消失后,江在冉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夏日每时每刻都在蒸腾着热,房间里没有透过气,还能在空气中闻到一丝丝放纵后的味道。
空调的凉风吹过他细瘦的脚踝,酒劲消散,记忆回笼,昨晚的一切历历在目,包括他对路邢延说过的话。
江在冉拿被子蒙住脑袋,羞耻的不想再面对路邢延了。
路邢延那坏家伙趁着他酒上头,故勾着他说了些清醒后根本不会说的话
江在冉在床上翻滚,背部刮到什么东西,他摸了摸,抓起那东西一看,是一个还没拆封的安全套。
唰的一下,他的脸颊再一次爆红。
回忆起昨晚,他在路邢延怀里挣扎,嗓音和平时不同,变得黏黏糊糊的:哥、哥哥,我们没有那个
路邢延咬着他的耳朵,疑惑地嗯了声。
江在冉似乎有点难以启齿,不像刚才那般热情,嗫嚅道:没有安全用品
路邢延被他可爱的样子逗笑,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一盒安全套。
江在冉清醒后,立马翻身坐起,他拉开自己最下层的抽屉,在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下面找到了那盒用空了的安全套。
江在冉:?他不是做梦,路邢延也不是魔术师。
这个好像是Demon之前塞给他的吧?
那路邢延又是什么时候放在他这里的,他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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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全球总决赛的开赛时间定在九月二十日, 为期一个多月。
夏季赛冠军拥有直接进入世界赛的资格。
LPL夏季赛最后一场季军赛结束,由CTG斩获了这场比赛的胜利,HLK排名第四, 他们需要跟其他赛区的战队打全球总决赛的入围赛,十支战队最后只有四个名额可以进入小组赛。
入围赛的四支队伍加入直接入围的十二支队伍当中, 分别是四大赛区LPL(中国), LCK(韩国),LEC(欧洲), LCS(北美)的前三号种子战队。
十六支队伍又将分为四组, 每个组内互相进行两轮双循环赛, 最后只有每个小组的前两名才可以晋级全球总决赛八强淘汰赛。
还有二十多天的休息时间, 其他赛区的选手们已经提前来到了中国,他们需要适应当地的环境和时差。
世界赛一年举行一次,为期也只有短短的一个多月。
各个赛区的选手们相互都很陌生,只有在赛场上才能短暂交锋, 加上语言不通,他们的联系几乎为零, 自己国家那么多支战队都平衡不过来,天天训练,哪有功夫去结交什么朋友。
路邢延倒是个例外,他跟欧洲老牌战队(王冠)的打野Power常有联系。
Power就是那个期待在赛场上见到路邢延,却被路邢延听成他想要找他打架的人。
事后Power也知道路邢延闹出的乌龙, 乐了好几天。
这个严肃的小新人并不像他的外表那样不好接近,他对路邢延的印象一直定格在路邢延是个有趣的男孩上。
路邢延英语不好,又懒得学,Power倒是会说几口蹩脚的中文,他偶尔会跟路邢延打个远洋电话, 想和路邢延来个双向进步。
进步的结果就是,路邢延能听懂几句常用的英语,Power的中文反而越来越好。
Power他们下飞机后在酒店倒了几天时差,才联系上了路邢延。
路邢延这两天没在基地训练,他去找王冠战队玩去了,害怕语言不通,他还特带了翻译官苏眠,为什么不带Demon?因为战队需要教练坐镇。
江在冉昨天rank到凌晨四点才睡下,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一点。
保姆阿姨刚好做完一桌饭,上来叫他们起床。
通向一楼的拐角处是由整面落地窗组成,玻璃擦得一尘不染,一眼望去便能看到外面的草坪和廊道。
接近四十度的高温下,一个人正鬼鬼祟祟的趴在他们基地门口,东张西望的偷瞄一楼大厅。
暖风吹开他头顶遮阳的小黄帽,露出他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不是顾繁又是谁?
江在冉跟一起下楼的林君呈打了个招呼,走到了基地外面。
一出门他就恨不得直接退回去,这么热的天气,人都要融化了,顾繁这是吃错了什么药,怎么不直接进来?
繁繁?江在冉悄悄走到顾繁身后,戳了戳他的肩膀。
顾繁被吓了一跳,转头看见是江在冉,松了口气,结巴道:干、干嘛啊?
江在冉被他倒打一耙的口气弄笑了:这里好像是TG俱乐部吧?AG在那边,你问我干嘛,你是想干嘛?
顾繁呆呆哦了声,换做平时他早就怼上来了,今天似乎精神不佳。
他穿着无袖背心和短裤,裸/露的皮肤上遍布着细汗,像是刚从桑拿房出来一样,头顶小黄鸭样式的儿童帽软趴趴的搭在脑袋上,鸭子的两只眼睛都被他汗湿的头发泡软了,他仿佛感觉不到热,眼神游移,一直往室内瞟。
江在冉:你找邢队?
顾繁摇头,觉得不对,又点了点头:邢队他在吗?
往常顾繁来找路邢延都是不打招呼就进来的,进门的方式除了刷卡以外,又多加了一道密码锁,顾繁知道密码,大可以直接走进来。
江在冉觉得他行径可疑,肯定不怀好。
江在冉没戳穿顾繁的小心思,回答道:邢队有事出去了,你有什么事情吗,我可以帮你转告。
顾繁啊了声,又问道:那、那苏眠在吗,我找他也可以。
江在冉立马懂了顾繁的来,怕顾繁羞恼,憋住笑:苏眠跟邢队一起出去了。
哦!顾繁失望地低下头。
江在冉注到他左手拿着一个塑料袋,看袋身上的LOGO,像是隔壁药店的。
你拿了什么?江在冉问。
顾繁闻言,快速将袋子藏到身后,打马虎道:没什么啊,私人物品啦!别问那么多。
江在冉哦了声,转身就想走,却被顾繁抓住了衣服。
江在冉回头,就看到顾繁不停闪烁的大眼睛,声音有点蔫:我、我今天是来找你的。
江在冉:什么事?
顾繁支支吾吾半天,没好思开口,江在冉觉得两个人站在这里太不像话,有空调不吹偏要蒸桑拿,顾繁蠢,他才不要跟顾繁一样。
江在冉:你吃饭了吗?
顾繁摇摇头。
江在冉:阿姨做了饭,刚好,你进来跟我们一起吃吧,吃完我们再谈。
路邢延不在,苏眠也不在,顾繁还没跟他们这样相处过,一听便觉得尴尬,刚想拒绝,就听江在冉补充:邢队等会就回来了。
思是,苏眠也会跟着回来。
顾繁的不字立马咽下,抱着塑料袋,乖乖跟着江在冉进了基地。
正在吃饭的一群人看到顾繁进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刨着饭。
路邢延不在,TG就是Demon这个老大哥做主,他冲顾繁打了声招呼,没问他怎么突然过来了。
顾繁频繁造访他们俱乐部,他们潜移默化地将顾繁当成了他们的内部人员。
不过,内部人员想要跟他们抢食?那是不可能的。
江在冉拿碗筷的功夫,桌上刚还剩下半盘的红烧肉和鸡腿瞬间就被人瓜分干净。
Kipa打了个饱嗝,摸摸自己的肚子,将碗里最后一只鸡腿推给江在冉:冉冉,我特给你留的,别给别人吃了啊。
Kipa和顾繁熟悉后,两人见面总少不了斗嘴,他这是故气顾繁呢!
今天的顾繁不在状态,对Kipa的挑衅无动于衷,江在冉给他添饭,他就乖乖抱着米饭开始啃,江在冉实在看不下去,给他夹菜,只要到嘴边的他就吃,没有的也不主动去拿,像个呆滞的玩具木偶一样。
这照平时,Kipa碗里那只鸡腿他肯定是要去抢的。
几人面面相觑,都不懂顾繁他这是怎么了?
林君呈:繁繁,你被AG赶出来了?
顾繁回答很快:你才被赶出来了。
众人舒了口气,还好,会怼人,脑子就没傻。
Demon看向顾繁:我刚才给你们经理打电话,他没接,既然你在,回去的时候麻烦你帮我带一句话,入围赛我们两支战队不用参加,还有一个月的空余时间,我在想,我们要不要搞个内部团建?
团建?Demon一出口,众人立马停下手中动作,一脸惊喜地看向他。
Demon笑笑:打了这么久的比赛,怎么也要给你们放松一下吧,地点你们自己商量吧,费用由战队出,你们不用操心,当然,不要去太远的地方,就在省内吧,出省的话,车程不要超过三小时以上。
好耶~Kipa最喜欢凑热闹,立马鼓掌附和,我们去杭州怎么样?杭州很好玩的~吃的也很多。
江在冉接口道:可是,邢队不喜欢吃甜口的东西,也不喜欢太清淡的。
路邢延除了糖果,其他甜食一概拒绝,他属于无辣不欢的人。
圆桌上几人闻言,齐刷刷将目光对准江在冉,眼神锋利。
林君呈:你这是对我们南方人的严重误解,我们虽然喜欢甜食,也不是顿顿都吃好吗,菜系里不只有甜食,还有别的口味的!
江在冉:可是,我看阿姨每样菜都会撒糖。
林君呈:我无法反驳。
Demon推开败下阵来的林君呈,指出问题关键所在,路邢延不在,你在这提路邢延干什么?饭已经吃饱了,再喂就要撑着了。
就是!Kipa暗戳戳咬牙,夺冠那晚他们在酒店睡了一觉,下午回来后,他直接被路邢延赶去和林君呈挤一间了。
他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他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突然就要和冉冉分开?
邢队和冉冉在一起那么久也没见邢队提出换房间的事情,只不过过了短短一个晚上,他的房间,他的钟子期,全都远离了他,这都是路邢延的错。
自此之后,路邢延再也不是他心目中那个高大伟岸的邢队了,谈恋爱的路邢延就是个公私不分的魔鬼。
他们直接驳回了江在冉的见,顺便将还在外面的路邢延的那一票也给收回了。
林君呈本来就是南方人,熟悉省内的几个城市,建议道。
杭州室外景点比较多,这个季节过去除了看人头,就是被热死,算了吧,换个室内多的地方吧?
Kipa反驳:你出去玩不去外面走走,那有什么思啊?
林君呈:出去暴晒的话我宁愿选择在基地吹空调,就我们几个的身体素质,出去别中暑了才好,到时候还要麻烦邢队他们拖我们去医院。
他们战队除了路邢延,Demon和苏眠这三人,其他都是懒人,顶楼那健身器材如果不是这三人在不断维持,怕是要成了摆设。
一时半会商量不出见,Demon决定暂时散会,回头等联系上了AG的经理,再一起讨论团建的地点。
吃完饭后,江在冉帮阿姨一起收拾了碗筷,才带着顾繁去了训练室。
Kipa他们已经开始单排了,他们戴着耳机,听不到外在的动静,也没察觉这两人进来。
训练室角落的柜子上摆满了大小奖杯,其中最夺人眼球的是那代表着LPL最高荣誉的胜利奖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