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看到有好多官兵,我们,我们害怕。”
带头巾的女子缩着身子,不敢看两人,听到问话,也是低头应答。
“你们是何处逃难来的?”
从季长恒身后走出来,李均竹盯着两人猛瞧。
现在走进了看,两人身上穿的衣衫应该还是粗棉而不是麻的,逃难而来的怎么会穿着这么好的衣裳。
“我们从..”带着头巾的女子好像也被问住了,一直不该如何开口。
“其实我们是山上逃下来的,我们是被掳上山的良家女子。”
这时,那躲在身后的女子终于开口。
“你们是安木郡的人?”
李均竹似笑非笑的看着手里还提了竹篮的两人,这倒像是去赶集的样子。
“是..我们是安木郡的人。”
伸手按住了那个戴头巾女子的胳膊,这个年轻些的女子点点头。
两拨人的距离有些远,若不是仔细瞧也瞧不清楚两人的动作,可李均竹一直注意两人,这小动作当然没逃过他的眼睛。
“那两位姑娘跟我们回营地吧,剿匪结束之后我们送两位姑娘回家。”
这两位说着官话的女子,十有八九是山上山匪的女眷,李均竹打算把人请回营地在审。
“我们想现在回家。”
眉眼闪烁了几下,这个年轻些的女子提着篮子的手紧了紧。
她能感觉到这个提剑的男子已经相信她们了,可这个书生模样的倒是多疑得很。
“还是请吧。”
做了个请的动作,李均竹伸手拉了拉季长恒的衣袖。
“那劳烦公子带路了。”
把篮子挎上胳膊,这个年轻的女子拢了拢头发,还冲两人憨厚的笑了笑。
“那走吧。”
季长恒完全忽视了李均竹的动作,收了剑转身真的打算带路。
“长恒...”
李均竹大惊,转头去看两个女子。
果然,月光下,这个年轻女子从篮子里抽出把短剑就奔了过来。
本来就只有几步路的距离,看女子的打算就是先解决季长恒,再来收拾手无缚鸡之力的李均竹。
几乎没做他想,李均竹伸手推向正打算转身的季长恒。
这是一种身体的本能,也是他对自己朋友的下意识反应。
“啊..”
季长恒被李均竹一推,没站稳,刚转过来的身子,一下往后仰摔到了泥地上。
所以他也清清楚楚的看清了眼前发生的一切。
那个年轻女子短剑已经刺进了李均竹的腹部,鲜血顺着伤口流了出来。
而那个带着头巾的女子则惊恐的张大了嘴,甚至还退后了几步。
“均竹..”
季长恒大吼出声,顾不得其他,爬起身就朝着那个还想把刀抽出来的女子砍了去。
他忘记了平时耍的招数,忘记了江湖里不打女人的传统,一心只想快些救下自己的好友,刚才给自己挡了一剑的好友。
被刀刺进了左腹部,李均竹觉得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疼,他现在反而清楚的看清了面前女子的表情。
那种恶狠狠的咬着牙的恨意,从她眼睛里清楚传到了李均竹的眼里。
“太子,去死吧”从牙缝里狠狠挤出这两句话,女子眼里迸发出一丝快意。
她本打算先杀了那个侍卫再来收拾太子,没想到这个傻子竟然自己跳了出来挡剑。
那正好,反正她的目标本来就是太子,只要杀了太子她的任务就完成了。
眼看这人眼里的恨意不似作假,李均竹抬起左脚猛的踢中了她的腹部,紧紧捂住腹部不让她把剑拔出。
“我杀了你。。”
此时,季长恒剑锋也到,刚才这女子的话让他更是睚眦目裂,她原本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一剑刺进这女子的胸口,季长恒余光里李均竹弯了身子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远处,守卫的侍卫们听到了这边的声音,正不管不顾的朝这边跑来。
刚才他们本是要跟着两人同来的,可季长恒嫌他们碍眼,不要他们跟着,李均竹万般无奈之下才打算不走太远。
眼里的血已经染红了他的眼,季长恒抽出剑直接一剑刺向了她的脖颈。
“留个活口。”
疼痛慢慢袭来,李均竹满头大汗的伸着手。
随着血慢慢涌出来,他的意识开始慢慢模糊,可那女子刚才的话,让他保留着最后一丝清醒。
这女子应该不是山上的山匪,恐怕又是都城的某位派来的。
使劲眨了眨眼,看季长恒终于甩了剑向他奔来,才放心的闭上了眼睛,终于失去了意识。
***
“均竹,均竹。”
漆黑一片的梦里,他听到好多人的声音,就属周修齐的声音最高,尖细的语调里带着浓浓的哭腔。
“我还没死。”
腹部传来的钝痛让李均竹回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当时他摸着自己的腹部就知道,自己只是失血过多,应该不会死掉。
耳边传来的嗡嗡声就是失血过多引起的头晕引起的。
再加上周修齐的吵闹,才让他使了大力气喊出了声。
“你醒了,你醒了。”
周修齐扑到床边,听李均竹发出了一声蚊子叫,凑近了一听才知道他说的是自己还没死。
“你太吵了。”
想动动身子,伤口传来的疼痛让李均竹倒吸了口凉气。
“你等着,我去叫人。”
抹了抹眼泪,周修齐咧嘴一笑。
昨天他们剿匪结束扛着许多的胜利品下了山,可营帐里只剩下看门的几个小兵。
一问才知道李大人被刺,现在送去了医馆。
胆战心惊的跑到了医馆,才发现李均竹早就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肚子上还插着把刀。
医馆的大夫不敢拔刀,现在正满城的找大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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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受伤
还好最后有惊无险的找到了老大夫, 连麻沸散都没用就直接取出了刀。
“先给我口水喝。”
嘴唇干裂的起了许多皮,李均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现在除了感觉疼就是口渴。
“哦, 对对对,看我这记性。”
一拍脑门又跑了回来, 端起桌上一直不停换的温水, 喂李均竹浅浅喝了一小口, 就怎么都不给了。
大夫说了, 人醒了,还不能进食,得等到放屁之后才能吃东西,他一直牢牢记着呢。
“我这是在哪呢?”
昏迷前最后看到的是季长恒猩红的双眼和黑漆漆的天空, 现在他也不知自己在什么地方。
“你在易府呢,你都昏迷了三日了。”
想起这几日的提心吊胆,周修齐就心酸,一心扑在昏迷的人身上, 他都好几日没有合眼了。
“为了你。我连贵公子的形象都没要了。”
委屈的捋了捋鬓发,这才发现断了的那边鬓发都被他遗忘了。
“呵呵,嘶--”看着周修齐滑稽的模样, 李均竹没忍住笑了两声牵动了伤口,痛的倒吸了口凉气,眉头狠狠的皱在了一起。
“活该, 我去叫人, 你先休息。”
李均竹昏迷之时, 他比谁都着急,可这人一醒来了,周修齐立刻觉得一番好心都进了狗肚子了。
“你先说说你们上山的情况。”
焦急的喊了周修齐, 李均竹想了解这几日发生了什么。
“大夫说你得静养,外面来人了,你就放心吧。”
转头神秘的朝李均竹眨了眨眼,周修齐脚步轻快的踱步出房。
别说李均竹不用担心,就连他也把心放回了肚子了,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