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打听不出什么特别信息,玩家就稍微收敛,专心搓澡,他速度快,犯人们也没有直接就把玩家给定下来,只能给自己搓澡,被稍微搓了一下背,就已经非常舒服了。
  基本上就昨天晚上,洗澡那会时间,玩家就和不下二十名囚犯聊过,其中有人看起来还非常满意他的技术,让玩家改天继续给他搓澡。
  没有事情?没有危险?那绝对不可能,这些死亡副本,死亡是常态,随处可见的死亡才正常。
  好奇怪,感觉他们斗很奇怪,不像是来坐牢的,像是,像玩家也很难形容周围犯人给他的感觉,似乎他们都像狩猎者,隐藏各自武器,躲在暗处,随时等待伺机而动。
  像来这里寻找东西的。有个玩家,头发比较稀疏的,接了句话。
  是有点这样。一个玩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并不是近视,但还是喜欢戴眼镜,以为如果不戴的话,他的眼神会显得很邪性,很容易让人觉得他这人不怎么善意。
  他当然是希望很快融入到玩家里面,不像另外的一些人。
  有那么一些,昨天在车里的时候,眼镜就察觉到了,几乎就差在自己脑门上写生人勿进,不要随便来靠近我的字样了。
  现在那几个人,就坐在不同的位置,其中让眼镜有点在意的是昨天刚来就被送进了禁闭室的几个玩家,其中那个外形最惹眼的男人,光是坐在那里,周围的气息都像是冰冷的。
  比起这些一看就肯定犯了很严重的事的囚犯,眼镜觉得或许那个男人手上沾染的鲜血怕是更多。
  哪怕他是个玩家,但以眼镜玩了这么多的游戏来看,他知道玩家里面早就有很多人,来玩游戏的中间,对怪物们的兴趣远没有人类玩家本身大。
  对付怪物有什么意思,怪物哪有人类的身体让人激動,还是人类的鲜血和绝望惨叫更吸引人。
  这次来的玩家里面,应该就有几个,具体是哪些,眼镜有目标,不过只要不来招惹他,那就和他无关,其他人类的死活,不影响到他的通关,就无所谓。
  那个浑身冷漠的男人,和其他犯人坐在一起,完全没有要和他们这些玩家交流或者讨论的样子,眼镜本来想收回视线,突然间他镜片后的眼瞳闪了闪,随后浓厚的兴趣浮了上来。
  他发现男人抬起眼,在四周寻找着什么,然后,突然的,男人目光定格在了一个地方。
  寻着男人的视线看过去,看到的一幕,准确说是看到的一个人,哪怕只是看到对方的半张脸,因为那个人是低垂头的,也让眼镜几乎是瞬间就能断定,那必然是个绝色。
  就算是穿着和众人一样的灰暗的囚服,可丝毫无法遮掩男生那一身的雪白,犹如脂玉般的白,白到几乎透明,红唇墨眸,嘴唇轻轻的抿着,眼镜的视力非常得好,所以哪怕男孩这会在站在食堂外,和其他囚犯一起在排队,等待着下一轮的排序进来吃饭,但足够眼镜看得清楚,男生的囚服底下,那具身体有多么的绝美。
  真是叫人意外,这里居然会有这样绝色的囚犯,不是和他们一起来的,那就不是人类玩家了?
  但那张脸,还有表现出来的脆弱和娇柔,哪怕是鬼怪,也令人心动。
  眼镜抬手推了推镜架,有点情况啊,那个太过漂亮的男孩,不知道他身上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线索。
  眼镜顿时就盯上了黎钥。
  有玩家随后也注意到一点异常,于是问眼镜在看什么。
  有个特别的人,不知道他会不会多知道一点事情。
  是谁?外面队伍移动,导致玩家往窗外看,并不能看到黎钥的存在,于是玩家显得好奇。
  眼镜却只是微笑,他盯上的人,他会自己去找。
  吃过饭后,这一批的囚犯离开食堂,早上的时间囚犯们只能在自己牢房里待着,下午才有点时间出去放风,然后就是做点别的规则里安排的事。
  黎钥随后进到食堂里,进去的时候,有人在一扇门旁边站着,黎钥本来是低垂着头,当经过男人身边时,对方一把就抓住了黎钥的手,然后将黎钥给拽到了怀里。
  熟悉的气息瞬间包裹黎钥全身,黎钥惊讶地抬起眸,看向男人注视他温柔的眼瞳,在黎钥似乎惊讶又好像错愕的神色里,卞南枫低头就吻在了黎钥的唇上。
  旁边有狱警走过来,右手拿着电棍,眼神看起来极为不善,他直接问黎钥:这人骚扰你了?
  看似疑问的语气,但分明是在让黎钥点头。
  黎钥颤抖的目光在男人和狱警两人之间转移着,卞南枫没有说话,只是将搂着黎钥的手给松开了,黎钥从他怀抱里离开了,不过卞南枫却手指在黎钥的掌心轻轻地勾了一下,带着点别的意味。
  黎钥嘴唇微张,狱警再次问那句话:你被骚扰了?
  黎钥在狱警的冷硬目光下,缓缓地点头。
  那你就跟我走一趟了。狱警把电棍抵在卞南枫的胸口,狠狠地戳了一下人。
  卞南枫身体往后退了半步,他视线就没有怎么看向狱警,而是凝在黎钥的脸上,他深深迷恋着的病美人,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他用这一面来展示着,就让人完全看不出一点破绽来。
  但卞南枫又非常的清楚,这人还有另外的那一面。
  那一面,在上一轮的游戏里,直接二话没说,就让他们将刀刺进了他的身体里。
  可以说那一刻,相当让卞南枫没有想到,这个人的无情拒绝,不只是对别人的,包括对待他自己。
  好像他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命,不在乎自己身上遭遇过什么样的事,那种冷漠,令卞南枫异常地心动。
  晚点再见了。卞南枫抬手,手指摸向黎钥的脸。
  不过突然收手,没有直接摸上去。
  狱警准备打过来的电棍,也就因此落了空。
  卞南枫走在前面,被狱警给牢牢盯着,又是禁闭室,这是第二次,所以时间双倍,二十四小时。
  九天时间本来就不多,结果卞南枫刚来,就浪费了三十六个小时,这让没有走远的眼镜等人,稍微回头看向他,只觉得卞南枫这人,也就看起来好像是个人物,结果本质是个蠢货吗?
  眼镜眯了眯眼,安静地和其他玩家还有囚犯往自己牢房里面走。
  黎钥在食堂里面吃饭,游戏规则他也听到了,不过比起昨天刚来的玩家而言,黎钥收集到的信息比他们多不少,他去过医务室,去过洗衣房里面的小房间,也到过监狱长的办公室,这三个地方,怎么看都是监狱里很重要的地方。
  但同时黎钥知道如果要躲避的门內房间,肯定不是他们呆的地方,进去怕只会早死。
  以黎钥的角色和位置,他已经接近了他们,有他们在,他根本不需要像其他人那样再去找什么避险的门,只要寻求他们的保护就好。
  通关的诱惑远没有这里的这些人让他有兴趣。
  无论是医务室热爱剥人.皮的美丽医生,还是监狱最高的地方,那里那个喜欢养宠物的监狱长,都让黎钥非常感兴趣。
  他们都是他海塘里面的鱼,哪怕现在不是,很快也会变成是他的鱼。
  至于卞南枫,这个人又跟着来了,就像是他身后跟着一条狗一样,真的是他走到哪里,就嗅到了气息追过来。
  狗?
  黎钥倒是没有养过狗,不过卞南枫这样外形优秀的,黎钥想他会很愿意养。
  大家牢房不在一起,就算现在卞南枫出现了,想要再走到他面前来,也没有太多的机会。
  黎钥的时间有很多,可以和他别的海鱼们,慢慢的玩。
  而那几条鱼,似乎把时间也分的比较明确。
  早上的时间,黎钥被狱警给叫到了医务室,一进去就看到医生坐在沙发上等着自己。
  看到黎钥进来,医生立马微笑着让黎钥进去。
  医生手里正拿着一张画,招手把黎钥叫过去,让黎钥也看看她手里的画。
  画是很常见的话,是一个五瓣花,和黎钥耳后的那朵花几乎一样,只是形状要大一点。
  让黎钥在意的是花朵下的画纸,不是白色的画纸,而是带着一点黄,也不是羊皮纸,黎钥还不至于分不清楚什么是羊皮纸,那不是一般的纸张,黎钥觉得自己应该认识,但又不确定画纸到底是什么。
  医生突然抓着黎钥的手,让黎钥去触模画纸。
  看你很感兴趣的样子,那么来猜一猜,如果猜对了,我就又给你一个小奖励。医生目光柔婉,期待黎钥给一个答案。
  黎钥嘴唇抿着,在医生的注视下,眼底的波光,似乎渐渐变化,变成了泪光。
  泪水在眼眶里凝聚着,一滴泪水挂在浓密的眼睫毛上,将坠未坠。
  是、是黎钥似乎已经猜到了,但是喉咙骤然发疼,无法将那两个字给说出来。
  医生像是惊讶,也像是惊喜,真聪明啊,这么漂亮的美人,结果还这么聪明,怎么就让她给遇到了呢,不是专门出现送给她的,她都不相信。
  是,和你猜的一样,那你觉得这张纸怎么样?材质好吗?
  医生让黎钥来评判人皮纸张的好坏,她眼神幽亮,如果这里黎钥的答案不让她满意的话,好像马上黎钥身上的一块皮就会直接变成了被拿来作画的纸张。
  不、不怎么好。黎钥好半天把喉咙低的声音给低哑着说了出来。
  然后他面色惨然地望着医生,对方还抓着自己的手,医生的手泛着凉意,她的身上似乎混合着血腥味和消毒水的味道,似乎在黎钥到来之前,医生曾拿她的手术刀,沾染过鲜血,然后用消毒水洗过手。
  你也这样认为吗?
  我就说这张纸画起来花来一点不好看,果然是纸张的问题,这样的话,这个纸张的原材料也没有用了。
  来,黎钥你跟我一起,我们去把纸张给撕毁了。
  医生突然起身,抓着黎钥的手,就把人往一个房间里带,那个房间一直都关着,黎钥曾在隔壁房间休息过,但这个房间他没有进去过,不敢进去。
  如今医生拉着他走到门前,紧闭的房门被打开,一打开,黎钥就被挂在墙壁上,浑身鲜血淋淋的一具身体给骇到了。
  他猛地往后退,可手腕被医生给抓着,明明是纤瘦的手指,力量却无比地大,黎钥根本就挣扎不开,如果再强行反抗,或者自己的手腕会被医生给直接扯断,当时黎钥有这样可怕的念头。
  医生和黎钥一起走进到房间里。
  身后的门咚一声就关上了,无风自关,把黎钥又给吓了一跳。
  黎钥变成了惊弓之鸟一般,一点的声响都让恐惧。
  医生知道黎钥的恐惧,但她同时在愉快地享受着小白兔的恐惧,红红的眼眶,泪水盈在里面,极致诱人的脸庞,叫人真想马上拿刀在他脸上也画一朵血红的花朵来。
  医生右手里已经出现了一把锋利又细长的手术刀。
  她拿起了黎钥的手,把手术刀给轻轻放在黎钥的掌心里。
  你去,这个纸张原材料已经没有用了,你去销毁他。
  医生把刀给黎钥,让黎钥杀人。
  冰冷的刀刃,比冰锥还要冷,把黎钥的心脏都给一瞬间都给冻伤了似的。
  黎钥恐慌地直摇头:我、我不能,我没有杀过人
  黎钥声音不住的颤抖,说道杀人的时候,眼眶里一滴泪水在脸颊上滑了下来。
  医生凑上来,直接拿指腹把那滴泪水给接住了,把泪水往舌尖上抹了一下。
  微微泛着甜的泪水,不是咸的。
  医生眸色骤然一变,她抓过黎钥的肩膀,把人给摁到了一旁的一个画架上,画架摇晃,受不住一个人的体重,直接就哐当一声砸在了地上,黎钥浑身一个激颤。
  但医生在他面前,将他肩膀给紧紧扣住,医生倾身上来,就猛地吻上黎钥的眼睛。
  她想去好好尝一尝黎钥眼里泪水是什么味道。
  医生温婉的面孔瞬间就大变,眼神幽亮且凶狠,黎钥只有一种这人是要过来用牙齿将他眼珠子给咬出来的恐惧感,黎钥无意识地伸手去推医生身体,结果这一推,他右手里的手术刀就这样刺进了医生的胸口里。
  医生浑身一僵,像是极其地错愕,她缓缓低头,仔细看向了自己的左胸,在那里,原本不该有什么的地方,此时此刻揷着一把刀,笔直的一把刀,还是她刚刚拿过的手术刀。
  刀柄还在黎钥的手里拿着,鲜血顺着刀身涌了出去,瞬间就沾染到黎钥的手上。
  黎钥满目震颤地看着这一幕,像是极其的惊恐,他松开手,往后不停的退步。
  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我,对不起,我不知道黎钥瞬间崩溃了似的,声音哆嗦喑哑,眼泪在脸颊上流淌着,他不停地摇头,比起被刺了一刀的医生,仿佛他受到的伤害更加的严重。
  第133章 监狱里的病美人10
  猛地松开手,黎钥更是不断朝身后退,他右手上都是血,不停在身上擦拭的,也用左手去擦,然而不管怎么擦拭,鲜红的血液,像是浸染到了他皮肤里,反而越擦血液染红的地方更加多了。
  好像第一次这样刺中人一样,黎钥的恐惧和慌张不是演能够演的出来的。
  心口很疼,被直接刺穿了,当然痛了,但是并不致命,好歹医生自己就异常拿手术刀切割人,于是知道刺在身体里的那一刀,没有刺中她的心脏。
  只是刺在了心脏旁边,差那么一点。
  这一点,反而比刺中心脏还不容易。
  所以最初有那么一瞬医生是有怀疑的,甚至在怀疑面前这么胆小的小美人,觉得这人是不是在伪装,不然怎么刚好就刺在了心脏旁边。
  不过随后观察黎钥的惊慌,一点扮演的痕迹都没有。
  展现出来的,是真实的害怕。
  医生没有立刻把手术刀从心口抜出来,就让它那么刺在里面,现在就抜出来,那么就必须立刻处理了,不然身体里的血液会流得更快。
  比起自己被刺了一刀,医生的注意力反而更多的被眼前吓得双手都在不停哆嗦的黎钥给带走了。
  这个男孩完全被吓惨了,要是自己现在不做点什么,精神上一定会很受影响。
  医生于是快步走上去,一把将黎钥的右手给抓住了。
  黎钥眸光剧烈颤抖,抬起眼眸,眸底的光也在控制不住地闪烁,他视线往下落,一下子就落到了医生的心口位置,那里,银色的手术刀已经被鲜血给染得刺目的红。
  手术刀就刺在医生的心口上,刺中她的心脏位置,看到这一幕的黎钥,嘴唇张了张,出口的声音异样的难受和痛苦。
  对不起,医生,真的对不起,我没有想要这样的,你有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