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过你们刚结婚时候的宣传片。安斯艾尔的眼里满是笃定,那个时候你们就是互相合作,我分析了行为意向,父亲那个时候才不喜欢您。
  一根利箭刺入当年想办法娶了人打着先婚后爱的心思两年多才抱得美人归的麦森陛下心窝里,看向自家皇后的小眼神里的哀怨已经快溢出来。
  嘶
  诺亚按住太阳穴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两步跨到麦森旁边坐下,面对着令人头疼的小儿子,再三斟酌着言辞说:如果有一天他发现你不喜欢他,而是利用他,那你们之间的婚姻又该怎么办?艾尔,用婚姻去绑住一个人是最下乘的手段,人心经不起赌,一开始就是欺骗的感情更加经不起往后的风雨。
  至于我和你父皇,我我那个时候就已经对你父皇有好感,只是在你父皇的主动下我选择了顺水推舟,这在感情里不是算计,而是诺亚一时词穷,下意识的求助身边的伴侣,结果看过去就对上一双情绪暗涌的眸子。
  完蛋,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来着?
  诺亚头皮发麻的闭上嘴,不吭声了。
  麦森压下想要抱着老婆炕头交心的冲动,对不省心的小儿子十分嫌弃道:我和你父亲是情趣,你这小家伙一天到晚都在揣摩些什么?不如去多看两本恋爱手册,要不回头我给你请个老师给你上上课?
  所以为什么大好大休息日他却要和老婆在这教小儿子和别的男人谈恋爱?
  别家的猪不会拱白菜就算了,他这个种白菜的还要教白菜去上赶着被啃?
  安斯艾尔再迟钝也感觉到了父皇完全没有掩饰意思的嫌弃,鼓了下腮,安斯艾尔有些不服气:那我和萧砚也是情趣!
  诺亚和麦森:
  算了吧,教不来,说不通,就这样,累了。
  麦森看向诺亚。
  诺亚瞪回去。
  不行,自己家的崽!
  麦森陛下捂脸,认命的对上小儿子翡翠绿的眼眸,敛去玩笑的意味,问:艾尔,你认真想想回答我如果是另一个人,也能够给你想要的利益,你也会接受那个人接近你抱你甚至以后会亲近你相伴后半生吗?
  安斯艾尔几乎没有犹豫:不行。
  诺亚挑眉。
  别人安斯艾尔似乎是想到什么场景,眉头皱成一个小疙瘩,表情十分抗拒,不行!
  嗯?
  麦森来了兴致直起身子:那为什么萧砚可以?
  说到这其实麦森一直很好奇,就算是查尔斯从小照顾安斯艾尔长大,安斯艾尔病情加重之后也不能接受他的靠近触碰,更别提拥抱。
  但是对那个男人,艾尔的情绪抗拒似乎消失了一般。
  麦森和诺亚最担心的莫过于安斯艾尔是一时压抑委屈自己去扮演出亲近和喜欢,但这样的越是压抑掩饰在以后反弹就会更加令人难以承受。
  安斯艾尔垂眸,呆呆的盯着地毯,好像今天书房里的地毯花纹是什么珍贵难懂的数据资料。
  麦森和诺亚也没有催促他,只是让安斯艾尔自己慢慢想他素来有一套自己的思维模式,旁人再如何说也是没用的。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诺亚眼睁睁看着小儿子的耳朵尖逐渐染上红色,不一会儿淡金色发丝下的脖颈也肉眼可见的红了几分。
  诺亚:?
  麦森陛下的表情有些不善,那个男人该不会已经对艾尔
  和他在一起,我很轻松那种情绪,应该是开心的。安斯艾尔的声音很轻,和之前据理力争坚持自己观点的时候态度截然不同,语气虽然带着不确定,眼神却染上了些许不一样的温度,我好像好像认识他很久了,我知道他真正开心是什么样,不喜欢是什么样,想干坏事是什么样如果有一天他真的骗过我,那他也一定能一直骗下去。
  他是我见过的,最复杂又最好看的人。
  矛盾又直白,温柔又无情,明明聪明睿智又不精于算计,活的绚丽好看。
  诺亚无言的坐到小儿子身边,心疼的拍了拍小儿子的脑袋。
  安斯艾尔:?
  诺亚:那又为什么要去模仿别人?
  安斯艾尔十分坦然并且到现在也觉得并没有什么问题:因为我身边只有您和父皇出现过这样的行为。
  奇怪的逻辑又出现了。
  夫夫俩解码了半天,诺亚有些不确定的看着小儿子:艾尔,你该不会不知道,你喜欢他吧?
  ?安斯艾尔看向自家父亲,歪头想了想,如果这种感觉和行为方式是喜欢的话。
  诺亚心累的呵呵两声,往后一靠窝进沙发里两眼放空。
  麦森听到这里,拎着小儿子的后衣领就把并没有几两重的少年轻而易举的挪到书房外,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而在此时的星域里,萧砚意料之外又意料之内的迎接了一位客人。
  茶,咖啡,还是酒?萧砚将人带到了FZ战队俱乐部的二楼私人休息室。
  查尔斯伸手将领结扯松,毫不客气的坐在了吧台前:酒,谢谢。
  萧砚从酒柜里拎了两瓶酒并两个酒杯出来,递了一瓶给查尔斯,用下巴指了指阳台的方向:去那边?
  萧砚直播完已经是下午,此时西晒的房间已经洒进了些许阳光,星域很少会有艳阳高照的天气,更多时候都是温和如花开春日。
  我申请中央智脑权限查了你,看你也不是个任人宰割的主,怎么被人扣了个基因病的帽子关在医院还一声不吭的?查尔斯开门见山,刚才我还去看了看,别说,可比星域里看着听话多了。
  让殿下见笑了。萧砚倒是真没想到皇室居然到现在才去深入挖那个身体的身份,不过那个身体竟然并不是基因病?
  有意思。
  回头要让3427换个方向好好查查了。
  查尔斯双臂搭着开放式阳台的栏杆,右手提着酒瓶给自己倒了半杯,仰头一口饮尽:我刚见到艾尔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团子。
  萧砚没有说话,只是也倒了一杯酒,背倚着栏杆,静静听。
  小时候一不注意就扑倒在地上,哪怕有地毯也总是不知道磕磕碰碰到哪里弄的小块块青,没办法我只好包住了触目所及的所有棱角。查尔斯又倒了一杯,可就是这样精细娇养,这个不听话的小团子还是时不时的就让人心惊胆战一回。
  后来慢慢的,小团子长大了,开始板着一张小脸,有时候我看他,总感觉他在冷眼旁观这个世界,也冷眼旁观着我们。
  查尔斯因为吞咽喉结上下滚动,唇角也溢出一丝酒液:我不知道你的出现是好还是坏,也没有资格去干预艾尔的选择。
  我就只是来亲眼看看。查尔斯转头看向萧砚,看看你是个怎样的人。
  萧砚很少喝酒,但酒量却也不差,冰凉的酒液滑过喉咙带走方才直播说话引起的痒意:艾尔小时候一定很可爱吧?
  嗤。查尔斯冷哼了一声,娇气得很,冷不得热不得,七八岁了晚上还要一杯奶,不给喝也不要就那么睁着眼睛发呆不睡觉啧,难养。
  现在还在喝?萧砚眼带笑意。
  喝啊。查尔斯用酒瓶底磕了下栏杆发出清脆的响声,还得是热的,没有奶皮的那种。
  我记下了。萧砚很认真的点头,多谢二哥。
  查尔斯无语:你这脸皮可的确不薄。
  打蛇随棍上啊这是?
  萧砚含了一口酒在口腔里温了温才咽下,道:艾尔于我而言,是惊喜,也是失而复得。
  你怎么想我管不着,谈个恋爱罢了,谈的拢谈不拢的都有各自的处理办法,我来,也没有想一定要你承诺什么。查尔斯转过身也背靠着栏杆,长出一口气,没意思。
  就一点
  阳光给两人的身影勾勒出一层金边,萧砚听到查尔斯说道。
  哪天要是分开了,你把人安安好好的送回我们家便是。
  记住,选择你的这个人是我们布兰登家永远的掌中珍宝。
  将酒杯里最后一口酒喝尽,查尔斯朝内走去,顺手把手中的酒瓶和酒杯放在了吧台上。
  走了。
  第34章 奇遇任务天工传承
  天梯排位赛在前不久公布了新的赛制,小组分组赛决出的16强因为选手南笙的退赛,原本小组赛中积分并列第17的两位选手升入16强,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积分排名416的这13名选手将进行145的对决。
  积分排名前三的敏攻系战士萧砚,占卜师米斯里尔和□□近战系战士穆托尔直接晋级最后的总决赛。
  但在战灵殿的邀请下,这三位选手将会进行抽签进行三场表演赛作为8强赛的开幕,比赛胜负不计入总积分。
  【大佬,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8强赛打到一半咱们应该就能进行意识传输了。】3427最近在一直监控着系统面板上宿主的世界认同度指标,系统所需的能量早在团战结束不久就已经积蓄足够,就差这最后的世界认同度指标。
  宿主必须达到一定的声望,让一定数量的世界原住民对宿主产生认同感或追随感,一定程度上让世界本身认同宿主的到来有利于世界发展,默许作为外来者的宿主进入。
  否则即使冒险进行意识传输,被世界意识发现出手阻挠的话,宿主的精神意识再强悍也很有可能会被绞杀。
  【直播效果真的远远超过比赛本身唉。】3427唏嘘道,这些天每当大佬开播,世界认同度和粉丝数就蹭蹭上涨,宿主账面上的星币也涨幅的极其可观,【这两天要不大佬你多开两场直播算吧?】
  萧砚没当下答应,而是问:上次说要查的事怎么样了?
  【这个世界的中央智脑还听挺强悍的,我绕到后台混了点权限查了下,那个身体居然被交了一百年的医药费住院费,摆明了是要把人熬死在疗养院。】3427啧道,【还有查尔斯殿下说的没错,那个身体根本就没有基因病,是被人为注射了药物篡改了病例。】
  【这个是我查到的资料,说来还挺巧,那人叫肖延来着是个古武家的嫡系继承人,不过肖家现在已经销声匿迹了。】
  萧砚点开3427传输过来的文档一页一页翻看,前几页是关于肖延的病例和身体真实状况,如果不是萧砚和3427横插一脚,肖延早就在半年前因为基因病爆发猝死了,现在也只是抢救及时苟延残喘的植物人状态。
  后面的几页洋洋洒洒全是关于肖家,这个古武家以近身格斗术见长,说起来也并没有出世。
  只是这位肖延的姑姑因缘际会下和一个贵族的继承人相恋,因为女方对外只是一个平民,贵族主母坚决反对,肖延的这位姑姑年少成名又顺利进入皇家学院就读,素来是家中的骄傲,性格十分执拗。
  在经历了一番斗争之后,肖延的姑姑了解到男方虽然身为贵族,家族里却因为都是文人政客许多年来想要渗透军队而不得其门,肖家却恰恰拥有近身搏斗的家族武学。
  肖延的姑姑便提出家族可以借由这个机会与贵族合作重振名声。
  就在两方达成合作后不久,肖家在突然的一夜之间死伤惨重,剩下的妇孺逃亡不见踪影,只有一个嫡系继承人被永远关在了疗养院里变成了一个活死人。
  肖延的姑姑在事发当晚消失,随后的一个月,那贵族家嫡系接连死亡,最后只剩下当家家主、主母和当初与肖延姑姑相恋的那个男人。
  在严密的保护中,肖延的姑姑硬生生混入了庄园生挖出了恋人的心脏,紧紧攥在手里,在曾经恩爱如今一片狼藉满是飞溅血液的卧室里被随后赶到的庄园护卫就地格杀。
  嫡系几乎灭亡的打击让家主一病不起,偌大一个伯爵家最终落到了一个不学无术的旁支手里,仅仅几年就败了个干净。
  私心也好,受骗也罢,太多的事情因为知情人的失踪死亡已经无法追溯到真相,但不得不说,该报的仇当事人自己讨了个干脆,一个家族换一个家族,那么肖延又是被谁出于什么理由关在疗养院?
  如果是敌人,直接下手弄死斩草除根,如果是亲人,又为什么会伪造病例硬要将人这样熬着?
  还是说背后干这些的人对肖延本人恨之入骨连死亡都不肯给一个痛快?
  能查到医药费的来源吗?萧砚问。
  【我还真查到了。】3427就等着萧砚问,【就是这个账户,大佬你猜猜看这是谁的?】
  萧砚冷笑了一下:我看你是最近太滋润了皮痒。
  【哪有】3427缩了缩脑袋,【这串账户是贝德福德公爵夫人的私人账户,开户的时候她甚至都还没嫁入贝德福德家。】
  怎么又和贝德福德家扯上了干系?
  萧砚的眉头皱起又松开。
  将光屏里的文档删除,萧砚站起身走向门口准备下楼去看看蒂克他们的训练情况,刚打开门,小腿就被一个东西横冲直撞了过来。
  萧砚:?
  什么东西?
  低头,萧砚看着外观有几分熟悉但是动作笨拙了还几个度的木质机关人,一时间有些恍惚。
  阿甘?
  不对,只是有些像
  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掐着圆滚滚的阿甘举起来检查了一番,有些不解的嘟囔:怎么和书上说的不对?
  安斯艾尔费解地提溜着自己的作品,外观看上去和书里画的差不多,但是怎么看上去笨笨的?
  安斯艾尔自幼学东西很快,这一次在天工上面可以说是屡屡碰壁,越是做不出小少年就越是来劲,前后对着那本从南阳手里得到的机关书捯饬了好久,最近才做出了一个成品。
  萧砚从安斯艾尔手里拎走这个圆滚滚的家伙,上下打量了一番,叹了口气。
  喜欢弄这个?萧砚见小机关人扭了两下,对安斯艾尔笑,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