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安静了几秒,魏溪硬着头皮,天色不早了,尊上您吃了吗?
  应重楼:
  魏溪:
  你倒是接话啊,你不接话我怎么和你聊天?你这样是交不到朋友的你知道吗?
  魏溪只能自己尴尬的往下说:我已经几天没吃饭了,我现在好想吃东西。
  他已经馋得想舔柱子尝尝咸淡了。
  应重楼:
  魏溪:啊,我突然头好疼。
  魏溪按着额头,摆出女孩子式的娇弱样子。
  我想我应该回房休息了,尊上您慢慢逛,我先走了啊。
  说完,魏溪转身赶紧溜。
  你修为已经到了后天。应重楼终于说人话了,根本不需要吃东西。
  魏溪假装没听到,加快脚步溜烟下楼,而应重楼神出鬼没,眨眼间竟又出现在魏溪面前。
  当时魏溪正在下楼,走得又急,紧急急刹没刹住,脚底一滑,竟一头槌朝着应重楼胸口撞了过去。
  魏溪惊吓地撑大了眼睛,脑子里甚至已经预想到了自己额头撞到应重楼胸口的触感,肯定又冷又硬,书上都这么写但现实是,应重楼他闪开了!
  魏溪撞了个空,骨碌碌地从阶梯上滚了下去,最后一鼻子撞到墙壁上。
  他听到自己鼻梁发出一声脆响,接着温热的鼻血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
  魏溪捂着鼻子,蜷着身体,用全身的毅力忍着没惨叫出声。
  妈的好疼。
  应重楼幽灵似的飘动魏溪身后,非常欠揍地问魏溪:你为何不躲,故意想撞本尊身上吗?
  魏溪艰难地腾出一只手,冲着应重楼竖中指,这个手势应重楼当然看不懂,所以魏溪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做手势。
  我只是踩滑了。魏溪坐起来,用袖子擦着鼻血,才没有想撞你。
  也许是修仙者的身体素质都不错,鼻血很快就自己停住了,就是鼻子还是一碰就疼。
  摔了一下,魏溪心情不太好:您还有别的事吗?
  应重楼垂眼瞧着他,也不知道自己一瞬间是怎么想的,一挥手治好了魏溪撞伤的鼻子,以及昨晚被烧伤了的手指。
  魏溪只感觉身上一凉,接着鼻子上的剧痛就消失了。
  ?
  魔尊原来这么热心的吗?
  以后你给本尊老实一点,别以为留下你了,你就有什么与众不同,不过蝼蚁而已,本尊想要捏死,轻而易举。
  应重楼紧跟着的一句话,瞬间把魏溪的感激敲了个稀巴烂。
  魏溪:我除了脏话真是无话可讲。
  回你的房间去,再出来碍眼,本尊烧了你魂魄。说完重楼就神出鬼没的消失了。
  魏溪:
  他回到房间,想换掉带血的衣服,可屋子里什么都没有,他不仅不能换衣服,还不能清理下巴上的血迹。
  这让魏溪十分烦躁。
  这个倒寒宫说着是魔尊的寝宫,但实际上什么都没有,比监狱还不如。
  魏溪心情十分不美妙,他暗自发誓,等他可以自如运用灵力了,一定在院子里挖一口井,不,挖一个游泳池,然后想怎么洗澡就怎么洗澡。
  闷了一会,魏溪叒开始在房间里练掌,试着把灵力打出来。
  一连失败了几十次,魏溪都不抱什么期望了,就是胡乱把自己能想到的什么军体拳,跆拳道招式用出来,没想到误打误撞,竟然还真的让他把灵力打了出来。
  第一次不是特别成功,只是略微使出了一点灵力,那股灵力拍在墙上,发出一声细细的闷响。
  魏溪心中大喜,赶紧再接再厉,铆足了劲,再挥出一掌。
  灵力从他掌心击出那一刻,魏溪内心无比雀跃,他能预感,这一掌的威力必定不同凡响。
  轰隆一声巨响,魏溪面前的墙壁直接被打出一个大洞,微凉的夜风吹进来,扬起了魏溪的假发。
  魏溪:
  狂喜瞬间变惊慌。
  完蛋了,他把应重楼的寝宫打穿了,应重楼会不会把他人给打穿?
  怎么办,现在还能补救吗?
  他冲到洞边,往下看了看。
  墙壁的碎片洒了一地,狼藉得没眼看。
  碎墙的动静吸引了附近巡逻的士兵,他看到几个人站在宫殿外,仰着头,一脸震惊地往上看。
  魏溪立马缩回了头。
  惨了惨了,事情大发了。
  他挠了挠头,无措得要死,偏偏这时房间里温度陡然一寒,那股熟悉的压力感席卷而来。
  魏溪僵住身体,知道是应重楼驾到了。
  要死了。
  深吸了口气,魏溪挤出个干笑,转身面对应重楼:嗨
  应重楼面无表情,冷冷注视着他。
  魏溪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随便练了一下手,没想到墙会碎。
  应重楼的表情微妙的变化了一下,就是那种你别撒谎了,你分明就是想吸引我注意力的表情。
  魏溪:
  我不是,我没有,你瞎想。
  应重楼冷冷道:别再妄图用这种幼稚的手段吸引本尊的注意力,若再有下一次,本尊会把你手脚筋全都抽出来。
  说完他就消失了。
  魏溪伸出尔康手:不是,你听我解释啊。
  好气。
  魏溪倒在床上,感觉穿越生活完全丧失了乐趣。
  他咸鱼躺在床上,完全不想再动了。
  没过多久,房间门忽然被敲响,魏溪以为是阿照回来了,急忙跳下床开门。
  但外面站着个陌生的侍女,一张脸惨白惨白的,眼睛里毫无神采,假人一样的杵在原地,对着魏溪说:尊上让我给您换房间。
  魏溪跟着这个侍女,直接上到了五楼。
  想到之前上三楼时碰见应重楼的可怕画面,魏溪有些心有余悸,问道:住五楼真的没问题吗?尊上不会生气吗?
  新侍女一言不发,还是那副假人模样。
  魏溪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眼睛眨也不眨,只有眼珠子跟着魏溪的手动。
  看来这是个没有生命的傀儡,难怪看着像假人。
  魏溪在心里给傀儡侍女取名叫小江。
  新的房间和之前的房间一样,不同的是这房间终于有窗了,不过一推开窗,魏溪就看到了还站在寝宫墙外看的守卫,他立马把窗户关上。
  到了新房间,魏溪问小江能不能打点水给他洗脸,再给他找一套干净的衣服过来。
  小江应了声是,随后便从随身的乾坤袋里取出了魏溪需要的东西。
  知道小江是个没有灵魂的假人,魏溪也没避讳她,清理干净脸上的血迹后,就这样换起了衣服。
  小江拿给魏溪的是一套黑色衣裙,配套里衣也是黑色的,所以魏溪得脱掉里面的粉白色里衣。
  而顶层七楼。
  应重楼通过小江的眼睛,看到了此刻魏溪更换衣服的全过程。
  他看到那个人修长漂亮的背影,修仙之人体格强健,肌肉虽不明显,线条却十分漂亮。
  腰细腿长,比例完美。
  应重楼看得微微失神,就这时,魏溪忽然抬手,把头发取了下来,露出了他那颗圆润的光头。
  魔尊:萎。
  作者有话要说:
  魔尊:他总是想吸引我的注意,但我才不会上当的哼。
  第7章 第 7 章
  阿照第二天才回来,带给了魏溪需要的所有东西。
  这些东西装在乾坤袋里,于是魏溪顺便从阿照那里学会了如何使用乾坤袋,有了各种生活物品,还有一堆阿照从修仙界灵田里带回来的灵气水果,魏溪瞬间觉得穿越生活无比美好。
  就这样快乐宅了两天,魏溪被允许出去了。
  但并不是他自己一个人自由的出门,而是跟着应重楼一起,确切的讲,是应重楼要带他出去秀恩爱了。
  应重楼带着魏溪,回到了选秀那天的擂台上,上面,已经整整齐齐的站好了几百个秀女。
  这次擂台上的人没跪下,而是面朝着擂台前方的椅子,直挺挺地站着。
  应重楼率先登上阶梯,一挥衣袍,在黑色大椅子上坐下。坐好之后,他偏头看了一眼魏溪,那神情好像在说自觉的过来给我表演。
  魏溪看了看应重楼留出来的另一半椅子空位,硬着头皮走过去,然后小心翼翼地坐在边沿上。
  应重楼一伸手,揽住魏溪的腰,把他搂进了怀里。
  魏溪身体一歪,侧脸贴上了应重楼的胸口,果然和他之前预想的一样,应重楼的胸口又冷又硬,但格外奇异的是,魏溪竟然听到了他的心跳声。
  缓慢,有力。
  应重楼搂着魏溪,另一手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把脸抬起脸,让他看向下面的几百个秀女。
  来,把你看不顺眼的都挑出来。
  魏溪预感没好事,小心问道:挑出来做什么?
  应重楼勾唇轻笑,一下子就有了狗血小说里描述的那种邪戾味道。
  当然是活活烧死。
  魏溪:
  饶了我吧大哥,这种丧心病狂的事他这种三好青年可做不出来。
  魏溪不肯,应重楼加重力气,捏得魏溪下巴上的肌肤泛出青白色。
  你若是不挑,那就你替他们去。应重楼低眸瞧着魏溪,他的眼瞳是黑红色的,光线晦暗时漆黑幽暗,光线一亮,就会隐隐泛出薄红。
  魏溪:
  杀人的事情他是死也做不出来的。
  反正这里人多,应重楼的目的又是秀恩爱,那他就
  哎呀,人家不要啦。魏溪闭上眼,拿出生平所有的演技和忍尬能力,嗲着调子撒娇,尊上不要欺负人家嘛,人家就是心软,舍不得烧掉这些姐妹。
  呕魏溪一边说一边用脚趾抠出一套复式大平层。
  应重楼的表情也一样僵住了,他甚至连捏着魏溪下巴的力气都松了,显然被魏溪这突飙的演技给吓住了。
  魏溪看着这招有用,干脆豁出命去,双手抱住应重楼的肩膀,大声撒娇:尊上,这外面好闷啊,人家想要回寝宫!
  应重楼瞬间掐住了魏溪手臂,力气巨大,魏溪感觉自己手臂骨头都要断了。
  他抽着气,拼命忍着疼,咬牙说:尊上您要是推开我,那我们这出戏就白演了。
  应重楼果然没推开魏溪,而是继续捏魏溪的手臂。
  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魏溪疼得飙眼泪,演技也在痛苦的压力下巨幅飙升,他抱紧应重楼,整个脸埋应重楼胸口,适当放软态度,非常能屈能伸。
  算我求你了魔尊大人,我真的杀不了人,你要实在想烧人玩,那你就烧我吧。
  应重楼的手已经放在了魏溪后颈上,语气冰寒:你以为本尊不敢吗?
  阿照站在一旁,见状急忙低声说:尊上,下面人多眼杂,还望您冷静。
  应重楼冰凉的手指一合,像是捏猫后颈一样捏着魏溪脖子。
  回去再收拾你!
  说完后他松开力气,没再掐魏溪骨头,而是故作亲密的揽着魏溪后背,假模假样侧头看了一眼阿照。
  阿照会意,对着下面的众秀女说道:王妃身体不适,今日的篝火会取消,你们向王妃和尊上跪谢吧。
  篝火会取消,就表示应重楼今天不烧人,下面的秀女有的松了口气,有的呕了口气,后者觉得早死早超生,与其这样被时时刻刻吊在头顶的危机感折磨,不如早点被焚了□□,灵魂解脱。
  等到秀女们跪下道谢时,应重楼就带着魏溪消失在椅子上了。
  一回到倒寒宫,应重楼手腕一转,掌心瞬间凝出一朵黑色火焰,魏溪瞧见那火焰就知道要遭殃,他反应飞快,两手握住应重楼燃火的手腕。
  我错了尊上。魏溪先下手为强,我以后一定好好配合您,保证百依百顺,绝无二话,您别烧我。
  应重楼:
  一口怒火卡在喉咙里。
  魏溪努力露出真诚的笑容:您要是生气,我现在就自行领罚,我会亲自把整个倒寒宫打扫一遍,保证连地板都给您擦得干干净净。
  魏溪赔笑着把应重楼的手推开一点:或者您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他十分识相的给应重楼递了个台阶。
  滚出去。还好应重楼顺着台阶下了,虽然话不好听,至少比烧了好。
  魏溪麻利的滚出去了。
  倒寒宫的门终于能开了,魏溪推开门,快步走离那黑沉沉的魔尊寝宫。
  他在还半途上碰见了阿照,阿照不放心魏溪一个人在外面转,于是陪着他一起。
  这几天魏溪也的确是憋坏了,现在有了机会,他趁机把倒寒宫附近能逛的地方都逛了个遍。
  中途他碰见了一白衣一红衣两个秀女。
  魏溪不认识这两人,但她们显然知道魏溪,不仅对着魏溪态度恭敬,还热情邀请魏溪一同游玩,说附近有个湖,可以一起划船。
  魏溪无聊得快要发霉了,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几人走了好一会才到湖边。
  这个湖和魏溪想象中的湖完全不一样,这湖水黑漆漆的,像那种被重度污染,还放了几百年没治理,变成了一锅黑粥水的生化湖。
  湖面缓慢摇开粘稠的波澜,下方时不时的游过一些黑漆漆的,形状不明的东西,看着就很鬼片。
  不过奇异的是,湖心那边却长着一片茂密的莲花,这莲花黑叶红花,花心金黄,上面的花蕊像是镀着荧光的金箔,一闪一闪的发出亮光,十分艳丽。
  其中一个秀女从乾坤袋里取出一叶扁舟,上船前,两个秀女表示这船只能坐三个人,再多会沉,希望阿照留下。
  魏溪敏锐地察觉这其中肯定有诈,电视剧都这么演,路人或者配角一旦这样就是要搞事了,理智上魏溪知道他现在别上船为好,可那该死的好奇心又让魏溪蠢蠢欲动。
  他真的是太太太无聊了,好想发生一点什么来刺激刺激他咸鱼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