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小将脸色几变,自知不能泯了军心,于是梗着脖子硬气道:“啊呸!还血洗城门呢,真是大言不惭!”
“就算你真是玄王又如何?我大夏帝都高手如云,你若敢乱来,十个脑袋都保不住!”
“哦?是吗……”
辰申嘴角一勾,六星玄皇的威压以排山倒海之势倾泻而出!
他把控的很好,玄皇威势一放即收。
可即便如此,不少玄者、玄士境的骁骑兵依旧被此势所怔,神识激荡、五脏六腑阵阵绞痛,不少人站立不稳,颓然倒地。
就连修为最高的城门守将都一连退了七八步,满面怔愕:“好、好强!”
辰申露了半手便镇住了所有人,当即又道:“相信我,我是真没恶意。”
“否则,就凭我的修为,完全可以不走城门、挑到晚上悄无声息的翻墙而入,你们又有谁能察觉?”
“这……”
那守门小将犹豫片刻后,总算点了点头:“郭校尉,你立刻将发生在此地之事情禀呈宫内。”
“属下遵命!”
“等一等。”
辰申从空间包裹取出纸笔,快速写下两句话后,吹干墨迹交到对方手中:“你职位低微,估计挺难见着在陛下面前说得上话之人。不如直接带着我的信去天奇宝阁吧,一定要快。”
“这……”
那副官有些犹豫的看向城门守将,见后者点了点头,这才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至于你……结果出来之前,你哪都不能去!”
“行,我就在这里等着。”
辰申把手一背,悠哉哉的靠在城门墙根上闭目养神起来。
不多时,天奇宝阁门前。
“甲大师,乙大师,小子这厢有礼了!”
“嗯。”甲午、乙鲁二人微微抬了抬眼皮,点了点头算作回礼。
倒不是他二人自负孤傲,实在是因如今的天奇宝阁地位超然,莫说是校尉,朝中三品大员前来巴结天奇宝阁“门卫”的人,那也多了去了。
未免某些别有用心之人殷勤太过,甲午,乙鲁,丙昌,丁青四人便不得不摆出一副高冷的做派,就差在脸上刻上“生人莫近”这四个大字了……
老远的翻身下马后,那校尉一路小跑过来,躬身一拜后,双手奉上一张信纸,外头连个信封都没有。
甲午眉头一皱:“我二人正在当值,从不收任何字条。你也甭交代这信是谁写的了,一概不看!”
乙鲁也点头附和:“没错。你有事说事,无事,就请离开吧!”
“可那送信之人说过,若天奇宝阁中有人见过此信,必会派人去接见他。二位前辈这样,小的很难做啊!”送信之人一脸苦笑。
“哼,好大的口气,还让我们天奇宝阁派人去接见他?”甲午一声冷哼。
“嘿嘿,这半年以来,什么样的花招都见识过了,这还是头一遭呢!”乙鲁嗤笑着摆了摆手:“你还是走吧,省得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
“这……唉!”
校尉急的直跺脚,突然想到个法子,赔笑道:“那就这样,晚辈把信展开,您二人爱瞧就瞧上一眼,这样我也算能交差了,您看可好?”
“好吧好吧!真拿你没办法。”
别看甲午和乙鲁高冷的不行,实际上,他二人也怀有几分侠骨热肠,知道这校尉夹在中间难做人,便也不愿太过为难。
校尉大喜,俩忙展开信条:“多谢您嘞!还请您长眼?”
事实上,这封信他送来的路上自己就已偷看过了,无非就写了短短两句话:“君可记得一百五十七日前的辞别之宴否?”
“天奇阁,牡丹厅,一桌美食几壶老酒,团团而坐,辞去话离别,远渡穷山不知几时归。”
“今故地重游,只为见君上一面,还望君巧做安排,切记莫要大张声势。”
看完,甲午嘿嘿笑着道:“这写信之人倒有几分才情。”
“咦?等等,信上说一百五十七日前……那天,不正是天奇阁主他老人家……”
“嘘嘘嘘!”乙鲁急忙堵住了甲午的嘴,生怕他给说漏了。
一时间,连人面面相觑,皆从彼此眼中读出一句话:“那天,阁主还邀咱们共赴宝阁牡丹大厅,饱吃海喝了一顿呢!”
“难道是他老人家回来了?他老人家要见国主殿下?”
一念至此,二人将踏前两步,竟然默不作声的对那信条鞠躬而拜!
这一下可惊呆了送信的校尉,连退数步、频频躬身的回礼,百般惶恐:“哎呀呀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晚辈何德何能受得起您二位这一拜?”
“去去去,谁拜你了?我们是在拜这写信之人!”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呵呵呵呵……”校尉尴尬的笑了笑,还不忘问一句:“敢问……这写信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啊,他可是这……”
甲午突然意识到,天奇阁主既然以这种方式喊人,想必不愿意让人知道他回来了,于是急忙改了口:“咳咳,不该你知道的就少打听!”
“呃是是是!”
“这位写信的阁下,现在何处?”乙鲁问道。
“阁下?卧草,看来那人的身份绝不止丁青的故友这般简单啊,幸好我们当时没真动手,否则……”
校尉越想越觉着后怕,连连招呼:“那位前辈正等在城南门口呢!”
“好,把信给我,你就回去复命吧,就说……他想见的人一会儿就到。”
“啊是是是。”
“等等,你们……没有为难那位前辈吧?”
校尉浑身一个激灵,连连赔笑:“不会!怎么会呢?呵呵呵呵……”
他心里想的却是:“完了完了,这下大水冲了龙王庙,一个不小心,我这身官皮就要被扒个精光喽!”
“哼,没有就最好。否则,当今陛下都救不了你们!”
丢下这么句话后,甲午一把夺过信,急急忙忙的冲入天奇宝阁。
要想直接面圣,甲午和乙鲁都还差了点火候。
不过若是让天奇宝阁副阁主出面的话,必定畅行无阻。
与此同时,那校尉手脚发颤的上马,扬鞭而走之时,心里那叫一惴惴不安。
他这一路上急速飞驰,有好几次魂不守舍、差点从马背上栽下来!
不多时,南城门——
“将军,将军!大事不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