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不理就是了。”
一语落定,那被称作如能僧的中年和尚早已遁影无形。
事实上,其他三宗七门一绝地里的高手,在看过录制映象后、得出的结论也都与佛罗门大抵相同。
他们只是承认辰申的身法精妙,但论及综合战力,还不足以入其法眼。
换而言之,这些人历经此事后,或许会对那青云宗的宗主引起一定的重视,但也不会太过在意。
唯独一个宗门例外——
“居然是他?”
监察阵屏前,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盯着屏幕影像,怔怔出神。
这名老者华发白须,却瞧不见半点将行就木的迟暮之态。
在其锦袍的袖口与胸前的位置,还绣了一个平躺的玉葫芦,一枚金光闪闪的弹丸之物涎于葫芦口中,半遮半漏,看起来栩栩如生!
若有人穿着这样的锦袍、出去随便晃荡一圈儿,怕是都能引来诸多强者争相攀附、甚至顶礼膜拜!
因为,这是药神宗太上长老所特有的服饰,三宗七门一绝地之一的药神宗!
“莫非鹿丹子前辈认得此人?”
在其身后的监察阵人员恭敬的问道。
“认得,呵呵呵……不禁认得,老夫还曾被他的壮举惊诧过。”
鹿丹子淡笑着点了点头:“还记得几年前,曾有个名为土龙的家伙在药神擂上连胜十场吗?”
“属下的确听说过此人名号。只是,这个白衣少年名为辰申,是青云宗的掌教至尊。”
另一名监察阵使也开口道:“根据调查结果,青云宗乃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灵阶宗门。”
“虽说几年前,曾有过一次大范围灭敌的战绩,但被他所灭的,绝大多数都是灵阶、玄阶的宗门。”
“就连被其剿灭的那三个地阶宗门,也都是排不上号的存在。”
“哼!”
鹿丹子鼻腔一震:“你们几个,本事不大,眼睛倒是长的蛮高嘛,一个个妄自尊大!”
“你们是看不起辰申那小子,还是看不起本座、认为本座年事已高花了眼,认错了人?”
一言既出,鹿丹子强悍的神魂威压犹如泰山压顶一般的催下,那几名监察阵使急忙伏地而拜:“属下不敢!”
“辰申?土龙?呵呵呵,名字不过就是一符号罢了,随时可换。难道你们连这个都不懂?”
“他能在几年前通关药神擂,足见其实力。”
“而今,此子又跑来参加天枢地钮争霸赛……难道你们以为这样的人物,会干那种明知必败、却还要硬着头皮试一试的蠢事?”
“不……前辈教训的是,属下再不敢轻敌了。”
鹿丹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好了,都起来吧。”
“立即把此子的影像,带去给我宗掌控下的那些参与地钮榜争夺的下家,述以利害。”
“遵命!”
旋即,鹿丹子老眼微眯,心头暗动:“辰申,青云宗宗主?这便是你的全部身份了吗?我看未必吧!”
“在你背后,究竟站着三宗七门一绝地里的哪一个呢?”
显然,鹿丹子已经将辰申当做了与药神宗暗中支配的那些地阶宗门一样,是其他几个顶级宗门的棋子。
倘若辰申在此,必会一眼认出这名为鹿丹子的老者——
他不就是药神擂时、曾现身过的鹿丹老祖么?他竟会丢下对自由之城的统御,跑来玄灵枢钮了。
……
傍晚,微风习习。
玄灵枢钮一二六号大院内,一名光头无须的老者正怒发冲冲的喝骂:“方才宗门里传回消息,说是玄长老的寄魂玉碎了?”
“连带着,还有二百一十七名下品、半步玄宗境的长老弟子们的魂玉,也一并爆碎成渣。”
“你们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回禀掌教至尊,我等也不清楚啊。”
“二十五天前,天、地、玄、黄四位太上长老便各自带了百余名宗内高手,占领空缺的召灵玉柱修炼去了。”
“时至如今,天、地、黄三位太上长老皆已回归,就只剩下玄长老所部。”
“或许……玄长老是与他所占大院的正主儿起了冲突,这才遭了难?”
“混账!”
掌教至尊豁然起身,周身上下、九星玄宗巅峰境的火系玄威烈烈灼灼,霎时间仿佛连整个召灵玉柱都被烘烤成了赤红色。
“我火旭宗的名号难道是摆设不成?居然真有人敢对我宗太上长老赶尽杀绝?”
“查!立即给本座查是谁做的。老子要让他血债血偿!”
“呼呼呼……”
怒言一哮间,蓬然四放的火舌翻滚不休,连周遭几名太上长老都架不住这股炙热的玄能,纷纷后退。
“掌教至尊火功大成后,不禁修为暴增,连脾气也变得更加火爆了。”
“可不是么?不过话说回来,历届获得过天枢地钮之位的宗门,再度参赛时,都会被安排进入核心区的豪园。”
“撇开那些宗门不提,我火旭宗还真的不畏谁!”
“是啊,等找出凶徒后,咱们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咚咚咚!”
正当此时,院外大门突然被人捶响。
本就在气头上的火旭宗掌教至尊浓眉一皱,气灌咽喉一语炸喝:“妈了个巴子的,老子心情不好,谁也不见,给老子滚!”
大院周遭的阵屏,虽有阻隔神魂只效,但对声音的阻挡力就没多么大了。
因此,掌教至尊一语怒啸,院子外头也听的真真切切。
片刻后,院外传来回话:“在下有一物,必须呈于贵派掌教至尊一观。”
“看过此物后,我相信贵派的掌教至尊大人肯定会见我一见的。”
“哼,哪来个不知所谓的家伙?”
掌教至尊刚准备挥臂喝骂,却被太上长老之一的天长老拦了下来:“掌教至尊稍安。”
“以老夫之见,此人八成是来送礼的。毕竟天枢地钮争霸赛的许多赛制,都是宗门大混战的形式。”
“因此,那些相对弱小的宗门,难免想来找些强援……”
黄长老也跟着劝道:“是啊掌教至尊,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既然是来送礼的,咱们总不好拒之门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