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辈也进阶到黄金,以至于能继承先辈称号的情况,反而只是少数。
要是黄金阶足够多的话,恐怕他们起称号的时候,很快就要加数字后缀了……
但反过来说,正是因为黄金阶极为稀少,所以林依依才难以相信……
竟然有一个黄金阶的敌人正在攻击酒儿。
“但说是这么说——”
也不能不管队友啊!?
何况那也不是单纯的队友,更是她的朋友。
林依依一咬牙,顾不得将已制服的两个人捆起来,就直接冲了出去。
而这时,其他两人差不多也结束了他们那边的战斗。
在林依依离开自己房间时,她看到自己弟弟与变为灵体形态的西酞普兰,早已站在了酒儿房间门口。
西酞普兰身上闪烁着纯白色的荧光,亮度已经足以照亮无光的走廊。
这是她已经进行了相当强度「充能」的表示。
——而半亡之女的燃料,便是活人的生命力。
毫无疑问,他们也遭遇了袭击。
只不过应该与林依依这边不太一样……袭击他们的敌人,似乎不像那四个隐身怪一样行动这么缓慢。
因为他们两个显然已经在门口等了好一会了。
“你不进去看一眼吗?”
林依依向西酞普兰询问道。
她现在是灵体形态,按说应该能够穿越墙壁才对。
沉静的少女却只是摇了摇头,纯黑色的发丝无风自动,在空中安静的漂浮着。
“我进不去。”
西酞普兰轻声道:“似乎是有结界将酒儿的房间困住了。我们甚至听不到里面有什么声音……酒儿的职业是无法使用这种强度的结界的。”
“所以只能是敌人。阿刻没敢直接炸开,担心可能会有什么变故……所以我们都在等你出来。”
“我知道了,放着我来——”
林依依很快意识到了如今的局势。
她毫不犹豫的将左手贴在门上,稍微有些心疼的嘟哝了一句:“这枚可有点贵啊……——【我将于此,弃绝一切结界】!”
随着林依依威严的声音落下,她袖口最大的一枚黑水晶突然破碎。
这是敕令学派的白银阶法术,「弃绝结界」!
因为相当泛用的法术,但只有白银阶的敕令巫师才能制造,而且黑水晶的产量又很低——
储存这个法术的宝石,仅需一枚就顶得上林依依之前用的几枚宝石的价值之和,甚至还要多出不少。
这也是林依依第一次激活这个宝石法术。
她心里对这个法术的效果,其实也没有多少底。
她其实不是心疼这个施法材料——作为怪猎玩家,她向来擅长利用道具和擅长使用道具。
主要是她也不清楚这个东西的效果如何。
不怕贵,主要是怕贵的东西还浪费了。
但好在这东西贵虽贵,效果却是真的好。至少没有让一一失望。
随着奇异的风铃声响起。
只见一道黑色半透明的水晶波纹,以林依依为中心向周围缓慢扩散。
在它触及到酒儿的房间时,发出了非常明显的、如同碎玻璃被人用力踩踏时发出的咯吱声。
随后,剧烈的撞击声,便立刻清晰的从房间中传来。
来不及等法术效果消失,林依依便一脚踹开了房门。
而西酞普兰也连忙跟着穿墙而过。
下一刻,林依依的瞳孔便忍不住收缩了一下。
“这出血量超大啊……”
跟着后面的四暗刻下意识的说道。
只见酒儿的房间中,墙壁、天花板、地板……几乎洒满了鲜血。
一眼望去,眼前的景象如同人间地狱一般——
而站在房间正中间的,是一位有着温柔笑容的青年。
他有着蜂蜜色的短发、浅金色的瞳孔。
他的容貌俊美,而具有奇异的魔性魅力……
但最让人注意的是,他的身上布满了鲜红色的伤口。
——是的。
被他攻击的酒儿虽然衣服有些破烂,但却是毫发无伤。
因为进阶成光荣的自奶t之后,普通程度的伤势酒儿完全以自行治愈。
反倒是他这个攻击者,满身都是新鲜的伤口。
烧伤、切割伤、穿刺伤、淤伤……各种类型的伤口,零零散散的分布在他全身上下。甚至脸上手上也有,而且完全没有愈合的意思。
正是这些伤口破坏了他的美感,让那近乎魅惑的面容反而让人有些心生畏惧。
西酞普兰的瞳孔微微一缩:“圣者……”
——她正巧认识这个人。
在她从地下世界参与的半亡之女的集会中,她见过一次这个男人。
这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圣者。
是圣骸骨「牺牲之血肉」的持有者。
「与己对立之人」,亨利・沃登。
第633章 与己对立之人
此刻亨利・沃登的右手,化为了鲜红色的恶魔之手。
它足足有四个头颅那么大——似乎刚刚的撞击声,就是它将酒儿攫握并抛掷而出,重重砸在墙上并反弹回来时的声音。
酒儿气喘吁吁的站起来。
她如同从地狱里爬起的魔神一般,浑身浴血。
腹部的鲜红色咒纹已经被最大化的激发,甚至爬到了接近肩膀与后腰的位置。
她的瞳底闪烁着明灭不定的暗红色光芒,手中残缺不堪的精钢战斧上鲜血滴答滴答的流淌着。
超凶……
要是有路人进来,恐怕会立刻断定酒儿才是反派、而青年是惨遭袭击的无辜人士吧。
但很可惜……林依依轻而易举便能看出,酒儿斧头上、身上沐浴的鲜血,都是她自己的。
房间中充斥着非常强烈的佛手柑与琥珀的香气,如同被人喷满了古龙水一般。
那正是无锈之血接触空气时散发出的味道。
林依依经常会抱着酒儿下线,在进阶食血徒之后,酒儿身上的味道就立刻变成了这种香气——而且非常明显。无论是出汗或是流血,都会涌现出这种类型的香味。
蜂蜜色头发的青年似乎对自己的结界被人瓦解,丝毫不感到奇怪。
在听到门被击破声音之后,他便不慌不忙的悠然回过头来。
与此同时,他还不忘将右手形变为无数根锋锐的、纤细的、如同长枪般的尖刺。
这些尖刺飞快向前探去,形成无数道尖利的长枪,将酒儿的身体钉在了墙壁上。
但这对酒儿来说根本不算是什么伤,只是无法发力、无法移动。
她的健康值才只下滑了不到30%,这显然是对面留手了。
而且她也不怎么感觉到痛。
早在酒儿转职狂战士之后,她就将自己的痛感不断下调。
现在她已经只有5%的痛感——这种程度的痛感已经让她像是自带霸体一样,能够无视大多数伤势带来的影响了。
再低倒是也行,毕竟她自己恢复能力很强,也不需要痛苦在作为警告……
但那样的话,她自己就无法主动进入狂化了。
想要进入狂化状态,首先就要感受痛苦。
一个没法狂化、非常淡定的战斗着的狂战士……那未免也太萌了。
而在攻击过酒儿之后,青年却只是疑惑的回过头来。
“哦,是你啊。”
他倒是对西酞普兰有些印象:“你是……西酞普兰小姐,对吧。不久前见过你一次。”
“是的,尊敬的圣者。”
西酞普兰发出清冷的声音。
她有些困惑的飘上前去,看了一眼被钉在墙上却依然生龙活虎的酒儿,大胆的径直发问道:“可您为什么要攻击我的朋友……是血手兄弟请您来的吗?”
“怎么可能,我不是你们的敌人。在我来的路上,就顺手把想要袭击这位小姐的小喽啰给处理掉了。”
青年有些困扰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叹了口气:“明明是她先攻击过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