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太好,可能会吓到老人家,
  祁殊听到自己的声音,轻轻的传到这一屋的黑夜里,但是我在寝室里可能经常会招鬼,你以后会经常看到。
  贺衡答应了一声,又问:那我能不能拿手机拍个照?
  祁殊:
  行,这下我确定了,你可能真是不怕鬼。
  为了防止他哪天真的一时兴奋要和被自己招来的鬼合影留念,祁殊只能跟他解释道:不行,照相机是摄魂盒这个说法听说过没?你要是拍照了,可能那只鬼真的会钻到你的手机里,然后没事就出来,在你身边晃两圈。
  我奶奶也这么吓唬我的,我一直没敢拍。
  贺衡不解,可这玩意儿,不是慈禧当年胡扯的吗,难道是真的?
  啊,也不是慈禧的说法是,照相机会摄走照片上的人的魂魄,这肯定是假的。
  这件事前因后果说起来,内容实在太复杂,祁殊只能简略地跟他讲,但是清末剩的那点龙气在她身上,所以她说的话还是有点用的就因为她这句话,稍微有点修行的鬼就可以钻个空子,附到主动要给他们拍照的相机或者照片上,来躲鬼差。
  祁殊有一说一:那不管本意是什么,你这就是在养小鬼不论阴界还是天师府,都是明令禁止养小鬼的。
  贺衡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挺紧张地问他:那,要是真的养了,会怎么样?
  其实也不会怎么样,只要瞒住了就行。
  毕竟现在的天师门派多多少少都会养些阴兵小鬼,都是些心照不宣的阴私事。
  但这么说不足以引起自己这个好奇心爆棚的室友的重视,
  祁殊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尽量往严重里说。
  会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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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八
  贺衡因为自己室友那一句简单粗暴的恐吓紧张了至少三分钟。
  自己这个室友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善用夸张修辞的人。
  他说会死,那就真的会死。
  贺衡心有余悸,回想起了自己前十七年次次心血来潮想拍照的念头,简直是次次生死一线。
  其实你刚才拍了,也没什么大事,那两只鬼都是想去投胎的,你就是拍了照他们也不肯在阳间逗留的。
  鉴于自己以后还会往宿舍里招鬼,祁殊怕他对鬼有什么偏见,试着跟他解释,而且,除非是来寻仇,大多数鬼并不会害人的最多也就是吓唬吓唬你。
  贺衡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又想到宿舍里这么黑祁殊应该看不见,就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时间确实不早了,两人匆匆结束了话题,贺衡侧过身准备睡觉,但祁殊心里还有些事没想明白,想睡也睡不着。
  祁殊右手食指一下下地敲着床垫,回想了一遍整个学校的布局,越想越觉得不妥。
  四方囹圄天,得进不得出。
  遍植槐松柏,阴宅出厉鬼。
  这说的是两种阴宅,一般的房舍屋院,只要挨着其中一样就容易出事,可阳城一中竟然也把整个学校建得四四方方,还在校园里所有的绿化都种满了槐树。
  这个布局也不知道是从哪儿请的高人,简直是精准踩雷,说是巧合都没人能信。
  就算普通的小鬼在这儿待久了,身上都能染上怨气就跟他今天招来的那只鬼一样。
  按常理说,这儿虽然是学校,阳气大盛,但学校旁边还紧挨着一家大医院,里头藏污纳垢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孤魂野鬼。
  孤魂野鬼,四方天,槐树。
  怎么看怎么是个温养魂魄聚鬼招魂的好地方。
  再多的阳气也抵不住人为的作死。
  毕竟自从阴间的生死簿猝不及防地丢了一回之后,多少安安分分的小鬼都不得不逗留人间,更别说那些原本就有害人之心的厉鬼。
  有恃无恐,光明正大。
  阴差忙翻了天也管不过来。
  按理说这所学校不出五年就得鬼气冲天,灵异频发。
  可这所学校明明已经建校九年了,却还是相安无事,太平得让人咋舌。
  这是一件事,那个红衣小鬼是另一件。
  像今天这种鬼差,一般都是各大鬼域里的鬼王自己招来的帮手,也在本地城隍土地庙应卯当差,但收入很不稳定,很喜欢在平时闲着没事的时候接点零活赚点外快。
  他焚灵符唤鬼差就相当于发一份招工信息。
  但鬼差多工作少,接活的首先就得眼疾手快,很少会出现一个鬼差同时应两份灵符呼召的情况。
  除非,上一份灵符就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且时间相差无几,才会让这个鬼差来不及给那个女鬼套上锁魂链就匆匆赶来自己这里。
  这范围算起来也就这所学校这么大。
  难道这学校里还有在修行的天师?
  哪家门派的?居然跟自己师父的教学理念这么相似,不压着学道法,反而也让他出来体验生活?
  第二天早晨,祁殊是被热醒的。
  按理说,修道的人就算不能寒暑不侵,至少也要比普通人好上许多,不至于出现热得受不了这种状况。
  但祁殊不太一样。他五月五生人,本身阳气重,体内阴阳不衡。再加上小时候生过病,身子底子不太好,不怕冷但特别怕热。
  偏偏昨儿夜里把那只承担空调大任的鬼送走了,大半夜的祁殊也懒得再招一只,没想到阳城这边的天气这么热,大早晨的就能把人闷死。
  祁殊被热得一点赖床的心思都没有,自己取了符纸来焚了又招了只游魂,跟它谈妥了条件。
  住校生只要不压线起床,时间还是挺充裕的。祁殊把自己东西都归置好了之后又出了一身汗,嫌自己一身汗味儿去冲了个澡,前后也就五分钟的时间,再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贺衡已经和团团聊起天来了。
  还是附身在小纸片上的团团。
  祁殊:
  难道猫的魅力真的不只在于一身毛绒绒吗?
  透过小纸片能看到它有趣的灵魂?
  洗好了?
  贺衡转头看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一样举着那张小纸人,你这个小纸人太有意思了吧是活的?
  小纸人在他手里跳了两下,现出两个字:当然。
  祁殊走过去,接过这个小东西,诚恳地跟他解释:这是团团。
  贺衡:???
  贺衡:它的毛呢?
  事实证明,猫独特的魅力还是在于一身毛绒绒。
  团团看起来挺气愤,一把抱住了自己,把自己团成了个名副其实的团,一点儿反应也不给他。
  它为什么把自己揉成纸球了?
  贺衡挺疑惑地看着自己手心的纸团,认认真真地思考了一下,恍然大悟,哦,它把自己团起来了,为了告诉我它就是团团。
  团团:
  团你妈/的团。
  你阅读理解跟你家板砖学的?
  我他妈那是生气你只惦记着我的毛,谁为了告诉你了?
  脸这么大你怎么不去摊煎饼?
  它附在小纸片上的时候没法出声,只能在纸上现字。但它现在把自己团起来了,骂得再多贺衡也看不见。
  但祁殊猜得到这个小祖宗肯定已经开始骂骂咧咧了。
  出来吧,总附在上面干什么?
  祁殊挺无奈地戳了戳它:不是,你别装死啊说句话。
  团团无动于衷。
  行吧,生气了。
  祁殊好笑地摇摇头,又把小纸团递给贺衡,附身在上头了,不搭理我你跟它聊吧。
  祁殊刚刚洗过澡,脸上还带着点儿被热水蒸出来的潮红,眸中水汽也还未散,轻轻笑起来的样子干净纯粹,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舒服。
  他刚洗过澡头发还没擦干,发梢往下滴着水,一点一点地洇湿了肩胛处的校服,看起来像透明了一样,紧紧地贴着,勾勒出了大致的形状。
  实不相瞒,我有点馋他的身子。
  贺衡发呆似的看了一会儿,才猛地回神,心里一阵震惊,
  艹,我他妈这是在想些什么骚东西。
  祁殊单单纯纯十七年,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宿舍里居然有一个大早晨就不知道是发/情还是发/骚的室友,动作利索地改了阵,把那只鬼带到身边。
  走吧?
  祁殊给他指了指时间,第一天上课,还是早点去的好。
  贺衡越过他看那只跟在身后的鬼:你是要带他去上课吗?
  祁殊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教室里的风扇就算功率再大,那也比不上随身带一个空调来得凉快。
  何况这个空调还不费电,不用白不用。
  太残忍了,祁殊你真是太残忍了。
  贺衡控诉他,一只鬼,好不容易脱离知识的苦海了,你居然还要再把他拖进去?
  祁殊身后那只鬼十分赞同地猛点头,看起来也觉得这个把自己拘来的人过于不厚道。
  太会折磨鬼了。
  残忍。
  祁殊:
  好吧,是我考虑不周。
  怪不得以前上学的时候,每次带着鬼去上课,那只鬼的怨气都会成倍猛增。
  两人一路玩笑着往教学楼走,刚一进教室,就接受了一遍已经到教室的同学的集体注目礼。
  贺衡:我这么引人注目吗?
  好在那几个同学只是看了他们一小会儿,很快就转了过去,开始窃窃私语。
  看着还挺兴奋的。
  贺衡看了他们一圈,转头拍了拍祁殊,还没等说什么,那几个聚在一起的同学好像就更兴奋了。
  我觉得这有点不对头。
  贺衡一时想不明白,招手把杨昊叫了过来,问他:他们怎么了?为嘛总盯着我看
  你错了,衡哥。
  杨昊故作高深地冲他晃了晃食指,解释道,准确来说,他们是在看你们俩。
  贺衡:
  我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跟祁殊对视了一眼,彼此都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
  杨昊好奇地在他们俩身上看了半天,然后拿出手机递给贺衡:你们俩是不是去情侣餐厅了?你看这,有人偷拍了,拍得还特别清楚。
  贺衡接过手机一看,顿时无语凝噎。
  拍得正好是他笑着把一份打包的饭递给祁殊的时候。
  不知道是滤镜还是问题,两个人看起来确实有点暧昧。
  实锤了,衡哥。
  杨昊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没事,我支持你们。
  贺衡:
  支持什么。
  艹,你听我解释。
  事情不是这样的,我觉得还可以解释一下。
  杨昊目光包容,像是在看一条垂死挣扎的鱼:你想怎么解释,比如你不知道那是情侣餐厅?
  贺衡:
  贺衡十分诚恳:没错,我和祁殊都不知道。
  杨昊:呵。
  杨昊:行行,我信我信。
  杨昊:但是照片早就被挂到咱学校的表白墙上去了。
  贺衡:
  呵,生活终于对我这只小猫咪下手了。
  贺衡又把手机递给祁殊,也不装自己什么都不懂了,生无可恋地跟祁殊道:行了,没法挣扎了,咱俩洗不清了。
  祁殊:
  不应当,我还只是只没成年的小崽崽。
  生活不能对我这么残酷。
  祁殊闭了闭眼,先反省自身。
  是我出门没看黄历吗?
  是。
  是我今天没给祖师爷上香吗?
  是,而且昨天也没有。
  是我算了,用不着三省了,到这儿就够了。
  再三省下去就真欺师灭祖实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