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吴骇吗!居然还活着,”认出吴骇的无一不是生死境圣人,观战阁楼上议论纷纷,原本不打算这么早上场的人,都伸出头来,准备抢下一场。
不为其他,乍看吴骇的状态不怎么好,似乎大病初愈,脸色还有点苍白,如果被这没见识的宗师给打下台,那他们上去了,还能帮吴骇报仇。
还有圣人苦笑:“陈雄要倒大霉,吴骇能在石霄尊者手里安然逃脱,这个九星宗师恐怕不是对手。”
“吴骇!他怎么上去了!”雷擎尊者大吃一惊。
“怎么?此人不能上去?”萧忆地开口,声音清冷。
雷擎尊者有点不淡定了,连忙道:“萧尊有所不知,此人是二星医师,医术高超,但自身实力有所欠缺,前不久身受重伤,应该还在医师公会静养才对,实在搞不懂,这种场合,他怎么也来凑热闹。”
“二星医师,应该称不上医术高超。”萧忆地淡淡道。
“正是这位二星医师治好了我身上的伤。”雷擎尊者真不想多提吴骇,要说被选入古源宗的对手,真有一个,那就是吴骇。不说吴骇的诡力、天分等等,就算真对着干,他总不能对四星医师的老师看好的人,对他救命恩人下狠手。
“吴骇算是天生医师,不止医术高,药剂方面造诣极深,四星医师童一弦的老师都对他寄予厚望,日后定会被医师公会重点培养。但在战力方面,他的身体素质,还是不如其他血脉……”
雷擎说这么多,无非是暗示萧忆地,吴骇已经被医师公会内定了,去古源宗铁定不适合,不用多做考虑。
完全没有注意到,萧忆地在听到‘天生医师’四个字时,深邃的眸子里闪过微光,端起茶杯的手轻颤了下,往桌上一放,以掩饰内心的波动。
此刻,楼下传来“啊”地一声惨叫,紧接着“嘣”地一声重响。
骨头被摔折的脆响,虎背熊腰身高两米以上的大汉呈抛物线摔下战台。
吴骇拍了拍手,手上有细小电弧游走,竟是徒手将那九星大宗师摔下战台。
刚喊开始,才一转眼,和陈雄的战斗已经结束。
雷擎尊者看愣了,几天前还像纸糊的身体,被石霄轻描淡写地一拳穿透腹部,这才过了多久!吴骇的身体力量怎么强大了这么多,不是还重伤未愈吗!
“不错,”萧忆地很客观地评价,“还领悟了些许雷电法则。”
雷擎不希望他把目光放在吴骇身上,瞧出什么特别之处一锤定音,就说:“年轻人的事,还是年轻人更了解,雷晟,过来。”
“萧尊者,久仰大名!”
雷晟面露欣喜地对萧忆地行礼,这样近距离细看,顿时看呆了。
百闻不如一见,適仙般的人物,冷傲超然不可一世。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受吴骇影响,雷晟也开始在意皮相了。
但见老祖给他使眼色,雷晟这才回过神来。
原来是萧忆地尊者主动问起了吴骇,其实不必说,城里最近到处都在谈论吴骇。以吴骇的资质,可以称得上是老祖最大的竞争对手。
雷府已经很注意了,但碍不住吴骇主动现身战台。
“吴骇此人,”雷晟摇了摇头,“人品一般,而且很花心,见一个爱一个,随意践踏感情,欺骗感情,忘恩负义,不负责任。”
萧忆地说:“哦?”
“不止我一个这么说。”雷晟叫来穆如锋,“穆兄可以作证。吴骇对他始乱终弃,给他拉郎配,答应为他留下,却又不负责地离开。”
跟雷晟和穆如锋两个小辈相比,萧忆地算是年长的了:“听起来,是不太好。”
雷晟把小辈的口无遮拦演绎到了极致:“他嘴上说得好听,其实一肚子坏水,内心扭曲,看不惯高等血脉。尊者还是防着他为好,尊者长得好看,实力高强,血统高贵,吴骇来大比,就是冲着尊者你来的。”
穆如锋觉得雷晟说过了,吴骇并没有‘乱’过他,也算不上‘始乱终弃’,更没答应留下,而且雷府中人最没资格说吴骇人品不好、忘恩负义,但他还是被‘不希望吴骇就这么攀上萧忆地离开雷明城’的私心打败。
他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吴骇以前曾打着你的名义招摇撞骗。”
萧忆地皱起眉头。
雷晟暗自在心里给穆如锋比了个大拇指。
正中要害,比他说那么多都有效。
算是踩中死穴了。
跟萧忆地的出生有关。都传他有个九流血脉的爹。
在他还没站稳脚以前,很长一段时间,总有九流血脉人族打着是他亲人的名号作威作福,丢尽了萧王朝的脸,也让萧忆地难做,没办法在王朝待下去……
所以,九流血脉人族强行跟他扯上关系,在背后打着他的名头乱来,是萧忆地最不能容忍的。
此时,站在台上喊话的变成了吴骇。
效果不尽人意。
亲眼见他轻松战败九星大宗师,境界低于陈雄的,谁会上去出丑。
可就像说好了似的,圣人也没吭声。
“谁来与我一战!”吴骇孤零零地站在台上,扯着嗓子喊了好几声,没有一位生死境圣人上台。
开玩笑!
这是二星医师,还是有医圣后台的二星医师,治好了道伤!
四星医师童一弦走之前说的话还历历在目。他们就算赢了,也注定败在雷擎尊者手里,何必要为此冒犯一位未来的医圣。
吴骇在郁闷,等到现在准备上场的生死境圣人们心里发苦。
早知道不端着了,至少耍几把,在古源宗来人面前露个脸也好,不至于吴骇一霸场,他们连表现的机会都没了。
雷擎尊者哪能不明白那些圣人们的意思。只能他上了,没想到最后一战来得这么快。
被吴骇这么一通瞎搅和,他原本想让萧忆地在雷府多留几日的幻想破灭了。
很明显,吴骇身为医师,作出这种出格的举动,抢他机缘,多半是在报复,雷擎尊者自认为不欠他,心里有点烦闷,正欲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