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忘忧楼里走出的强者不少,可若说一方强者是从忘忧楼里走出去,会让人不齿。
有野史流传,据说萧忆地当年,差点被流放到类似这样的地方……
吴骇听到这里,差点崩不住了:“萧帝就那样死,太便宜他。”
麓云大领主道:“不管怎么说,会出现在这等地方的大多是凶兽或不入流的灵兽,大领主以上级别兽族过于尊贵,不屑降临。”
秦烈榕说:“风月之地会客的意思是,休战。”
既然是风月之地,吴骇倒是很想去看看,但介于有外人在,而且他目前不是单着,也就没好意思直说,相反还表现出了极大的厌恶,秦烈榕等人对他更为赞赏,理解了他的难处,也就留下他,先行离开。
反正有老祖在,吴骇很安全。
“没看到萧忆地安然无恙,我不走。”吴骇坚决不回去,耍赖道,“我不进忘忧楼,我就在外面看看。”
秦啸澜拿他没办法,说:“你自己找个地方,我就送你到这儿。”
“你这就走了?”老祖速度多快,他还没领悟时空法则,到了要逃命的时候,绝对没有老祖接引来得方便、快捷。
吴骇还想挽留,陡然间,像被盯上了一般,突如其来的危机感让他头皮发麻。
吴骇下意识按住老祖的手腕,猛地一回头,只见不远处的酒楼上,有张熟悉的侧脸,虽未面朝这边,但视线的源头的确就在那里。
吴骇眼里闪过一丝狂喜,立刻松开秦啸澜的手腕,说:“那你走吧,多谢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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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宇策静静地喝着酒,隔间里没有一人说话。
“策策,我来了!”吴骇一把推开门,迈开长腿大步来到坐着的那人面前。
“刚才看我的人是你?还以为是潜伏在城里的兽族,吓得我赶紧拉住老祖求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你别误会。”
吴骇道:“还有,我刚才真的只是在给老祖疗伤,他送我们过来,消耗了魂力……”
谢宇策神色如常,抬手道:“无妨,坐。”
吴骇搬过椅子,坐他旁边。
“坐过去。”谢宇策示意他坐在窗边,也就是自己对面。
“不,我就要坐在这里。”吴骇定定地看着他,实话说方才在楼下感觉到的那一眼很有点可怕,让他本来理直气壮都莫名心虚,生怕谢宇策误会。
吴骇说:“你不要生气。”
谢宇策看着他,说:“我并没有生气。”
吴骇说:“那你笑一笑。”
谢宇策始终沉着脸,说:“萧忆地就在对面‘忘忧楼’。”
明明说了不来的,好吧这就是谢宇策,说的总是跟做的不一样。
吴骇问他:“情况怎么样?”
谢宇策说:“还好,目前还在商谈。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至于商谈的内容,对方隔绝了气机,外面的人听不见。
谢宇策拿出仅剩的那枚灵丹,放在他面前:“给你。”
吴骇闻到一股药香,神清气爽:“传说中的灵丹妙药,能吃吗?”丹药这类东西,他在元武大陆不是没见过,但在这边可以说稀奇。
也不知这句话哪里取悦到了他,谢宇策微微弯起唇角,说:“可以。”
神藤伸出一根细枝:“奇了,我虽然知道成分,但丹药的效果,我却推测不出来。”
吴骇把丹药递给他,说:“你喂我,证明你没有生气。”
“不必证明,小事而已。”谢宇策还真的取过丹药,塞进他张开的嘴里。
吴骇轻轻咬住他的手指,在咬中的前一刹,谢宇策迅速抽离,含笑看着他。吴骇不免失望,还以为会是另一种“喂”法。
丹药入喉,体内消耗的元力迅速恢复,直接炼化成精纯的元力,补充体内所需,吴骇只觉浑身有了使不完的力量,这枚小小的丹药确实有强化骨骼的妙用。
谢宇策示意他屋里有人:“介绍一下,这位你认识的,雷霓儿,还有这位,法号浮屠,我的四位属下之一,你刚才服下的那枚丹药,就是他炼制的。”
“红小姐!”吴骇方才注意力都在谢宇策身上,没留意其他。
雷霓儿笑着朝他点头,如瀑青丝以细长的红缎带稍作装饰,红衣似火,她没再戴遮掩的血色缎带,露出迷人的双眼,一颦一笑,摄人心魂。
吴骇由衷赞叹:“几日不见,人更美了。”
“还有……”吴骇看到那位低垂着头的年轻男子,不由眯了下眼睛,无声地吐出两个字,异魂。
“你好,你好。”浮屠背心冒汗,心说为什么倒霉的都是他!
不只是吴骇不乐意见他们,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吴骇。
当初吴骇在战场上抱着谢宇策说的那番话,他们回想起来就心悸,就是要主人别管他们的死活。
要不是深知谢宇策的为人,了解他万事以大局为重,不会因为小事犯糊涂,更不会莫名其妙丢下他们不管。他真要担心接下来的自己小命不保。因为吴骇的眼神,就像要杀了他一样……
“久仰帝医大名,早想知道主人看上的是什么人,主人的眼光,从来都不同凡响。”
这话一出,杀气退散,浮屠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到吴骇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久闻策策的手下都是一方巨擘,想必您炼丹的本事很高,日后还望多指教。”
“不敢当,不敢当,”浮屠摆摆手,“帝医大人配药的手段才叫高超,我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如你这般小小年纪,在灵药方面造诣高到如此的人……”浮屠为了取悦他,慌不择言,说到这里,立马改口,“不,除了一个。”
“那人可不得了,主人应该更了解……”
“行了,”谢宇策打断了他,笑着对吴骇道,“若是看他不顺眼,实在不想接触也没关系,若是想要杀谁,你只管动手,我不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