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伤了上百人。”寒澜声线很冷,听起来洗涤心扉。
“几百人要杀我,我没下杀手已经很能忍了!”吴骇说,“换做是你,你怎么办,你难道任人宰割,绝不还手?”
吴骇又说:“我帮了你们大忙,你们非但不谢我,还要置我于死地,这就是两仪大陆的待客之道?恕我不敢恭维。”
寒澜帝君又问:“所以本君问你,你要如实回答,你来作甚?”
“我说了,你就放了我?”
“不一定。”
“凭什么我要告诉你。”
“顶多让你少受点苦,不然就多受点。”寒澜帝君掌心一道电光,明显以法则凝聚而成,他对准锁链的方向,就要屈指一弹,让他多受点皮肉之苦。
“慢着,”吴骇说,“我为救人而来。”
寒澜帝君问:“救什么人?”
吴骇说:“我不说了。”
寒澜皱眉:“你说话不算话。”
吴骇像是被戳中软肋,怒起吼道:“我告诉你了又怎样,像你这种人,哪里懂亲人病逝,生离死别之苦。如果我亲人死了,你就是罪魁祸首,你耽误我采集神药的时机,都是你的错,我就是死,也会拉你陪葬!”
寒澜帝君默了下,说:“你不会死。”
吴骇一愣。寒澜之所以听他说这些,是因为吴骇的魂魄极其纯净,而且清气逼人,自带光华,绝非十恶不赦之人。
“不说了,我累了。”吴骇闭上眼睛,当天真就一言不发。
而寒澜帝君着实守诺,并没有加重劫罚。隔天,寒澜帝君问:“你身上的黑丝呢?”
吴骇抬起手臂给他看:“我斩除魔头留下的后遗症,已经消退了。”
他手臂修长,皮白面嫩,乍看之下就是个年纪不大的青年,专注起来目露深情的意味,一看就是个很重情义的人。
寒澜帝君说:“还有个问题,你从何而来?”
“这还不简单,我从外界来,至于是什么外界,你想去的话,我可以带你去,”吴骇说,“大哥你行行好,赶紧放了我,我没空在此久留,也一定会走,你们要我留下,我还不乐意留!把我一个好好的人关在这里,你良心不痛吗!”
寒澜帝君说:“你保证你不是为了破坏大陆秩序,荼害大陆生灵?”
吴骇说:“谁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我如果真想荼毒生灵,把罗刹魔骨放出来岂不更省事。”
寒澜帝君道:“立誓为证。”
“你还真是循规蹈矩,一点人情味都没有,跟你说话,真费劲!”这边大陆的誓言也有法则保护,吴骇本就不是来毁灭大陆的,身正不怕影子斜,当场立誓保证,一脸正派。
寒澜帝君来到吴骇身侧,问:“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怎么进的封印地?”
“很简单。”吴骇看他靠近,把左手的锁链伸到他面前,“先给我打开。”
寒澜的目光落到手腕处的锁链上,心里狐疑了一刹,皱起眉头,陡然眼前一花。
嘭地一声巨响,脖颈处最为粗壮的锁链四分五裂。
吴骇瞬移到寒澜身后,以四条锁链将他五花大绑,并将金色小刀送了上去!
寒澜见他居然无声无息地挣脱了所有十方锁妖神链,震惊了一刹,背朝后撞上吴骇胸膛的刹那,五指如钩,正要动手,突然后心刺痛。
一把锋利的金色小刀抵着他后心处,已经深入皮下一寸处,鲜血流出。
不喜和人接触的寒澜发出一声闷哼,身体因疼痛而稍稍僵硬。
这把刀能破开他体表防御,也必定能洞穿他的心脏,甚至要他的命。
……低估了此人的实力!
“区区初级神器也想困住我,不妨实话告诉你,如果是一对一,你不是我对手,所以识相的话,还是乖乖配合我的行动。”脱身后的吴骇面上哪还有半分青涩稚嫩,他眼里泛着幽光,十足老谋深算,言行间对手上这个两仪大陆的帝君再没有半分敬畏。
伤他肉身,寒澜帝君眼睛都不眨一下,那若是坏他心境呢?
吴骇对挡道的守护长老说:“滚!”
寒澜帝君朝那群守护此地的道尊微微摇头,破杀戒就是一瞬间的事,杀一人和杀两人没区别,所以既然对方没有主动杀,那便别上来送死。
“帝君!”守护长老看着帝君被劫持的一幕,两眼充血,可当他的目光和吴骇的对上,神魂如受重创,只能后退。
完全不在一个级别!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吴骇挟持寒澜,踹开石门,大笑着一跃而出。
生命大陆里最强者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一般人的生死不值一提,但寒澜不一样,也许此人就是自己离开这一位面和谢宇策会合的“活通行令”也不一定!
渊狱外,听闻帝尊亲临此地特地前来镇守此地的道君们瞠目结舌,目光怨毒地看向吴骇,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却不敢擅动,只能眼睁睁地见他大摇大摆地离开了雷劫渊狱。
“跟上去!快!”
“跟去有什么用,连帝君都不是他的对手!”
“不能让帝君受制于外人。”绝大多数道君还是不放心,集结起来,呼啸而去。
与此同时,聚星海。
两个体型、气质、样貌相差迥异仿佛完全不同路的男人并肩同行,边聊边说,在危险的聚星海,如闲庭漫步般,显得很悠哉。
他俩来找人,但是环顾一周,依旧没见到熟人。
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大爷早说了,姓谢的估计早就魂飞魄散了,寻不来永恒界。”头戴道士帽的胖子抱着魂幡,咧嘴笑道,“容玄最大的失误就是把姓谢的送去了异界,对姓谢的寄予厚望,到头来一场空,不如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