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拆了古塔!?”
其实都不用问了,结果很明显。
永恒仙灵干的,罪魁祸首永恒嫡系一脉的小辈,名号为九天皇女的小丫头。
界主封了秘境入口,火冒三丈:“永恒一脉这么做不厚道啊,为了讨好无尽仙灵,竟不惜损害我等利益。”
“这一手真够狠辣,想必是不希望让大本源法则落入我等手里,不惜撕破脸,也要出此损招。”
“这样一来,给永恒一脉拉拢了无尽外援,其中若是有谁能侥幸得到大本源法则,也能作为他的帮手在位面战上大出风头,而那大本源法则最后无疑会落入永恒之主手中。”
有界主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不愧是主宰,身在混沌星域外,都能插手其中,随意一搅,就能天翻地覆。他以为就算这么做,我等也会敢怒不敢言呢!”
“看永恒之主打算如何解释!这里不是随便什么东西都能染指的,既然他派人进来,就别怪我等把人杀个干净!”
话是这么说,其实也是气话。到了界主这个层次,还是很看重信仰、名气、诚信等等一些看似虚无缥缈的东西,他们不如古老主宰活得长,没有那么多时间和时机将自己的道法或理念无孔不入地穿插到无数生命大陆,不出现也无损超然地位。
所以就需要保持某种特殊性,需要有意无意地维持自己的知名度和存在感,到关键时候才能让那些仙灵们为自己所用。
……能不直接对仙灵下杀手就别,偶尔一两次还好,多了传出去也有损威名。
如果杀不了,那仙灵就会声名大噪,效果比在位面战中大放异彩还要有效。
久而久之,界主大多以斩杀仙灵为耻,就算是暗着杀,也不会痛快。
而主宰进不了秘境,有本事和底气当然可以直接抢夺界主们的机缘。这些界主们不满的同时,其实也无可奈何。
永恒之主再怎么样,那也是现存的九大主宰之一。
换做别的主宰这么做,他们联起手来,还能反压迫主宰一脉来泄愤。可强大到了永恒之主这个程度,差一步就超脱,将来势不可挡,尽管他们被狠狠摆了一道,但怎么反击还是得掂量一下。
“哼,望永恒之主敢作敢当,不要后悔。”
“若不给个交代,接下来的位面战若分毫不出,就别想让我等鼎力相助。”
就在新秘境中的界主们烦闷至极时,新秘境外十二古塔阵被永恒一脉强势拔除的消息也传到了“古塔九十九重关”,“九方生命碑”等高级秘境。
老祖们吃了瘪,各界主一脉仙皇巅峰强者们顿时火冒三丈。
“这么做究竟把界主置于何地!”
“永恒仙灵放话要我等给他舔脚?哈哈笑话,真超脱的那也是永恒之主,永恒仙灵拽毛啊!”
“永恒一脉想上天不成。各大界主已经给足了永恒一脉脸面,哪怕主宰不能涉足混沌星域,没有进秘境的资格,但界主们却从没有阻拦过永恒一脉小辈来抢夺机缘,结果,这就是回报?端了界主的布置,弄了一大波仙灵去抢界主的机缘?”
“只剩最后一步就超脱主宰之上,了不起,真超脱了以后还得了?”
“永恒一脉谦虚是假象,这都欺压到老祖们头上,发自内心认为自己天下无敌呢!”
“抢到师父头上,找死!永恒一脉的都听着,不把始作俑者交出来,接下来就别怪兄弟们不留情面!”
对界主怀揣着知遇之恩、栽培之恩的仙皇巅峰强者无比愤慨,有意无意地针对起永恒一脉仙灵来,气氛剑拔弩张。
**
话说回来,三位永恒仙灵大摇大摆地坐上神舟,神舟融入虚空,转瞬消失不见。
“果然,界主封了入口,但还是有几十万仙灵进去,”诺亚神色古怪地看向容玄,说,“现在满意了,你知道你做了什么?”
“还行。当然。”容玄得了十二座塔,绝大部分心思都在塔上,心情颇佳。
容玄见识过以阵石为基布阵,以阵旗为基的布阵法,而原始宇宙中比较高妙的阵法乃是以古塔为基。
他曾有过购买的想法,可布阵用的塔难得一见不说,一座塔的价格就高到令人发指……只好打消了念头。
每一座古塔都是极其珍贵的神料,炼制起来也极端费事,一座自爆能摧毁十颗陨星,如果逆转阵法真成型,这里恐怕会沦为废墟,毫无心理准备的十万仙灵能活下来七八成就算不错了,而他们三个首当其冲,恐怕命都得交代在那里。
且不说新秘境里的机缘如何,容玄从知道这儿有十二座古塔时起,就觉得有这十二座塔就够了。
“你在阵法方面的造诣是很高,我算是见识到了,逆转阵法精微操控到最后,能让塔不自爆,我佩服。可为什么非要用永恒仙灵的身份去做这种事?”诺亚道,“你这么做,混沌星域无尽仙灵都会对永恒界感恩戴德,这就是你谋划的第一步,这就是你所谓的战前准备,你确定没被冲昏头脑,不是在耍我们?”
谢宇策道:“你说‘我’就好,别说‘我们’,你想不明白,不代表我们想不明白。”
吴骇听他这么说,也装作懂了的样子,看向容玄,道:“是因为界主?你的目的是引起混沌星域内的界主反感?对无尽普通仙灵来说是天大的好事,但新秘境里搜寻大本源法则和宝物的界主却是个麻烦吧。”
吴骇说:“所以这表面上是在帮永恒界,但往更深处想,其实会令永恒界和各大界主生隙。”
容玄欣慰地点头:“差不多。”
被俘的九天皇女神色抑郁到现在,脸色更难看了。
重点当然是界主的态度,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招惹界主,界主主动投诚,比他们去请要省事得多。
但现在这个平衡被打破,事情似乎很糟糕,但又不至于太糟糕,究竟糟糕到哪种程度,她摸不着头绪。
永恒界以不变应万变,但眼下这种局面似乎被打破了,但要说“生隙”,好像也不至于,主宰和界主的关系本就那样。
九天皇女很想知道对方什么企图。
一旁悄悄睁开眼睛的小神童,示意“该行动”了数久,也没得到半点回应。
九天皇女沉浸在复杂的思绪中。
说来命运真够作弄人。当初被她顺便带进秘境去的若微和寰宇,转眼之间,竟然就到了这一步,她沦为阶下囚,这两人所在队伍竟能算计至此,毁了守护阵,引起大动荡。
诺亚算是了解了,却不以为然,严厉地问:“你觉得界主会因为你做的这个事,而对永恒之主心生怨恨?”
他继续道:“有怨也没用,无论什么怨恨,都能在大势面前暂且放下!更何况你的做法,对永恒界有好处,对凡界而言,就是火上浇油。”
谢宇策叹道:“并非火上浇油,而是占了先机。”
夜姬静静地坐在一旁,“先机”这个词,莫名让她想到了“无界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