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正式开工了,完了早点回去,”徐栩瞥了一眼张麟乐,“吃饭。”
张麟乐无奈地扶额:“哥,我真不饿。”
李景行用手往天上指了一下:“现在要想办法做一个风水局。”
几人的头顶,是一块庞大的透明的阳光玻璃屋顶,顶上蒙上一层厚厚的灰,微弱而清冷的月光穿透不进来,倒像是柔柔的覆在圆润的玻璃屋顶,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看不真切,不得真实。如果是个普通人面对这一切,心里早就发毛了,可是这三人就是做这个事情的,就像设计师在假装讨论一样稀松平常。
“风水我拿手啊。”徐栩低声笑。
“徐哥,快给我们展示展示。”张麟乐搓手,话里藏不住的急切。
徐栩差一点就喜形于色,伸长脖子探出栏杆,往下看了一眼深不见底的中庭底部。
“这像不像地府?”
张麟乐愣了一下,微微点头。
这跳下去就完蛋的地方,肯定是一条黄泉不归路啊,而且现在黑压压的,根本看不到中庭,透出颓废的恐怖气息,宛如地狱。
“既然是见不得光的,我们就需要用光来制,”徐栩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既然没有日光,月光也可以。”
“月光也可以?”张麟乐眨了眨眼睛,将视线投向玻璃顶棚。
“月光虽微弱,但我们可以借助道法,让其形成一道风水力量,驱走黑暗。”李景行说。
“对,敲破这顶棚月光照射的那个点,借助燃五雷火符咒,将穿透的月光过渡为红色,用火的力量驱散阴暗,虽说无法彻底改善,但可以起压制的作用。”徐栩接话。
“原来形态风水和道法还能这样结合啊。”张麟乐感慨道。
“风水可是老祖宗的玄术,本就是借助自然界的力量去微调环境,勘察地形气场,趋吉避煞。”只要一提徐栩的风水专业,他就能特别自信地高谈阔论,春风得意得很,表情既骄傲,又有些谦虚。
“得想一个办法过去。”
经李景行提醒,剩余两人才从理论层面转为了实际操作层面,但真要开始动手,却又犯难了。
玻璃顶棚倒是不高,借助外力跳起来,用兵器应该能触顶。
但月光照到的地方刚好在大楼的斜上方,离栏杆起码有三米远的距离,下面就是黑漆漆的中庭,九层楼高,一旦摔下去,那不就变成了替死鬼了吗?
伸手是够不着,如果横着放一个梯子,梯子两头架在方形栏杆上,那距离的问题就能解决了。
徐栩问:“不过,有五六米的梯子吗?”
“徐哥,你别要求梯子的长度,现在连个梯子的影子都没有。”张麟乐摇头,“这一路上都没瞧见梯子,现在倒回去找梯子也不现实,而且也不一定找得到。”
“算了,另想办法。”徐栩可不想走回头路,如果再有一个怪物突然从他后面钻了出来,想想也不舒服。
倒不是因为怕,而是突然性地被阴邪一吓,很惊悚,并且还恶心。
“刚才路过店铺,发现有一家店铺里面有细长的钢条,要不搭上几根长钢条走上去?”张麟乐建议。
徐栩头皮一炸:“我恐高!”
第18章 架桥
李景行正要答话。
“我来,我练过。”张麟乐主动请缨。
徐栩诧异了:“六碗,你怕是对你的体重过度自信了,我给你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下面可是好几十米,你学杂技的啊?还会走钢丝?”
张麟乐认真地回答:“杂技没学过,但我之前学武术基础的时候练过梅花高桩,刻意控制下,平衡力比一般人会好一些。”
“不错啊,张六碗,有才艺,饭没白吃。”徐栩笑眯眯地拍着他的肩膀夸道。
张麟乐从容地笑了:“多搭几根钢条,应该可以应付。”
“不能掉以轻心,这架空的中庭怨气很重,极有可能影响人的意志与情绪。”李景行提醒道。
“我会小心的。”张麟乐笑着,眼睛发亮,忽然,他的眸子暗了下来,“等一等......你们察觉到周围有什么变化没?”
李景行猛然扭头看向后方。在底层遇到的电梯,此刻正开着门,停在他们所在的九层。门里空空荡荡,恍若一口空棺待人入瓮。
徐栩低声道:“邪气,很重的邪气。”
张麟乐凭栏向下望了一眼,吸了一口凉气。
徐栩刚要拨指起算,张麟乐就按住了他的手:“我已经看到了,邪煞一层一层地上来了。”
徐栩没再发问,他屏息而立,表情异常严肃,他明白,很快又有一场硬仗要打。
李景行不容有疑地向店铺走去:“时间耽误不得,我们去把钢条搬出来,早点破了这格局。”
张麟乐忙跑过去给他指店铺的方向,徐栩跟在后面,悄悄地起了一局。
三人联手搬了几根细钢条,方形的中庭栏杆刚好可以成为钢条两头的支点。
李景行找来一条麻绳,在尾端打了一个结实的结,套在张麟乐的手臂上,另一边套在了牢固的栏杆上,还使劲拉了拉,生怕不扎实。
“绳子只有一条,拴着你当保险了,我和徐栩在钢条的两侧用手固定,你自己小心。”李景行快声嘱咐道。
“行,我上了。”张麟乐朝两人点头。
徐栩伸出手,揉一揉张麟乐的头发:“拉稳绳子。”
被自家的哥哥这么叮嘱与宠爱,张麟乐更想要好好地表现,黑亮的眼睛里带着满满的自信与朝气,爽快地答应道:“成!”
此时不宜废话,徐栩赶快走到另一端,朝李景行点头,两人将手电夹在胳膊下,双手按住了钢条,把钢条用力地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