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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章 、商议
  第二天早上一碰面的时候, 两个人神采奕奕,两个人精神萎靡。
  黄盛没睡好觉,满脸阴翳, 浑身散发着一股很不好惹的气息。
  萧雪扬眼睛里泛着血丝,比黄盛的脸色好看一些,但是也好不了多少。
  吃过早饭之后, 萧雪扬几乎是跑着回的房间,灌了瓶药下去,倒头就睡。
  而黄盛戴上那张衔环豹的面具, 离开了客栈。
  方岐生的身体还没好全, 吃过东西之后就又躺回了床上, 就着聂秋的手喝药。
  反正也没有其他事情要做,两人干脆决定睡个回笼觉。
  躺在床上,因为距离太近,能够很清晰地感觉到旁边的人的气息。
  如果说萧雪扬身上是一股微苦的药香, 是浸染在草药之中沾上的气味
  那方岐生身上就是一股很浅淡的,类似于檀木、雪松一样的味道, 再进一步,或许还有兵戈相见的铁锈味, 难以形容, 闻习惯了之后却很让人安心。
  身为男子,他自然是不可能用香囊这种东西, 所以这种味道大抵是与生俱来的。
  喝过药之后,方岐生明显有些困了, 躺下去就昏昏沉沉,快要进入梦乡。
  他还没问自己剑穗的事情。
  聂秋思来想去好几天了,可方岐生迟迟不问, 他便没有开口的机会。
  顺手给身侧的人掖了掖被角,手指下的身体微微一动,大抵是因为他的动作惊醒了。
  方岐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他,又倦又困,声音中带着睡意未消时的含糊。
  怎么?
  没什么。
  听到聂秋的回答后,方岐生打了个呵欠,重新闭上眼睛,又睡过去了。
  聂秋其实并不困,也不打算睡回笼觉。
  或许是这几天过得太闲适安逸了,倒将他磨得惫懒起来。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身边是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聂秋想着事情,眼睛渐渐地就闭上了,身体变重,意识也跟着沉了下去,归于虚无。
  这一觉差不多睡到了日上三竿。
  中途周儒来了一趟客栈,是聂秋起来去接的他。
  如方岐生所说,他拿来的果然是盖着朱雀门长老印章的空信。
  叫醒了这位魔教教主,看见方岐生揉着额头爬起来,周儒满脸的无奈。
  我整日在外奔走,半夜都愁得睡不着觉,而你就躺在床上睡到这个时候?他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在白虎门受尽了石荒的刁难,便叫你歇息一段时间吧。
  不是有你吗。
  方岐生随口答道,提笔落字,很快就写好了一封信,交给周儒。
  白纸黑字,上书几个明晃晃的大字:季望鹤,滚回总舵。
  可以说是嚣张至极,聂秋几乎能想象季望鹤看见这封信时阴沉的表情。
  等周儒将信接过去之后,方岐生想了想,又提醒道:派个玄武门的人去送信,武功可以不好,轻功一定要好,隐匿的本领要练到家的那种,顺便探探风声。
  知道。周儒将手里的信对齐折好,若是让鹰去送信,估计也飞不回来。
  魔教的鹰虽然不少,也不能叫季望鹤滥杀。
  把信收入怀中,周儒换上一副认真的神色,问道:你真的准备把朱雀门逐出魔教?
  看季望鹤的表现了。
  这么做,先不提那几个长老的反应,你知道这烂摊子有多难收拾吗?
  难道要让他一直骑到我们头上吗?方岐生反问道,魔教何时怕过了?
  烂摊子又不归你收拾。
  周儒摇了摇头,那往后就只有三门,魔教的实力会大大削弱,正道难免有些动静。
  醉欢门。方岐生将他后面的所有话都堵了回去,你不是早就想让段鹊过来了吗?若不是我师父不同意,你怕是在当上左护法的第一天就去醉欢门接她了吧。
  你听见了?周儒面上红了红,正色道,但是我后来仔细想过了,醉欢门不适合。
  当初的魔教教主选中这四门,都是有各自的道理。朱雀门,就是因为他们擅用毒与蛊,能够成为魔教的一大支柱。青龙门擅用兵器,内部有锻器池;白虎门擅于驭兽,又擅用暗器;玄武门隐匿暗中,打探情报,散布消息而醉欢门走的路子与青龙门相似,还与白虎门重合,加入了魔教并不会使实力提升,反而因为磨合的问题而拖后腿。
  还有一点,醉欢门上下全是女子,当初创立门派的初衷就是要杀尽天下的男人
  要是真的加入了魔教,怕是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能撑过一段时间就好。方岐生回道,就看季望鹤是要眼睁睁看着朱雀门分崩离析,还是束手就擒,老老实实归于魔教。正道那边我会想想办法拖住他们。
  周儒知道季望鹤派人刺杀方岐生的事情,也知道他们师徒二人向来与朱雀门不对付。
  他思索片刻,忽然转头看向了一旁的聂秋,问道:右护法,你觉得呢?
  聂秋其实早就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但是却没办法开口。
  很久之前他就知道,魔教朱雀门的门主季望鹤有个致命的弱点。
  但是他实在没办法解释他是怎么知道季望鹤的事情的。
  其实我是重生的,上一世我是正道表率,研究过季望鹤的弱点,这种话估计没有人会相信,而周儒这个人又不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对自己又不够信任,肯定会问到底的。
  不过,既然正道都知道这种事情,魔教怎么可能不知道?
  聂秋沉默半晌,有了答案。
  我赞同教主的想法,季望鹤既然敢下手,就代表他已经不惧怕总舵了。他缓缓说道,这就算是个隐患,不能放任他肆意妄为。
  既然有朱雀门长老所盖下的印章,教主亲笔写的信,季望鹤即使想不来也不行。
  百年来的规矩,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打破的。
  我认为应该先下手为强。
  方岐生抬手示意聂秋继续说下去。
  我听说季望鹤这个人素来看重自己的外表,自恃高人一等,很容易受到别人的激将,动不动就会发怒,不知道这个情报是否属实?
  周儒皱起眉头,显然看不惯这一点很久了,八九不离十。
  聂秋边思索边说道:那就可以利用这一点,在总舵将季望鹤一个人引出来,他向来是肆意惯了,肯定想不到我们会忽然对他发难朱雀门易守难攻,里头的人擅用毒和蛊,却没什么自保的能力,季望鹤的实力算得上顶尖的,反应也快,不过
  不过他们这边有百年驭蛊的覃家,还有继承了神医衣钵的萧雪扬。
  蛊或毒,都有办法化解掉。
  季望鹤孤身一人,就算是有天大的本领也难逃脱。
  往后的事情,即使是要挟或是劝诱,就全凭教主所想了。
  他说罢,周儒一时没有接话,陷入了深思,而方岐生则是问道:左护法觉得如何?
  聂秋其实也是投机取巧,顺着方岐生昨晚上说的那番话的思路往深处想了想。
  方岐生当时说的是让季望鹤尝尝那种愤怒的滋味,以他的心思,不可能只是单纯地想要报一箭之仇,肯定是有更深的念头,只不过没有明说罢了。
  知道了。周儒还是松了口,虽然我向来主张稳一点,但是这种稳中求险的事情,偶尔做一做也不是不行。右护法,你既然有办法,那此事就由你来协助教主吧。
  随即,他向方岐生汇报道:贾家已经同意了与我魔教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
  季望鹤的事情他们没有追究吗?方岐生有些意外。
  贾陵昌他没有理由拒绝。周儒眼神暗了暗,不过是多费了点口舌。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又说道:至于季望鹤捅出来的篓子,我让他们自己去解决了,魔教不会追究他们当时的冲撞。
  商议了一番之后,事情基本上已经定下来了。
  但是聂秋还想知道周儒所想的稳一点是怎么个稳法。
  他问出口后,周儒也不藏着掖着,明明白白地告诉了他。
  就以季望鹤那个性子,魔教上下没几个喜欢他的,朱雀门的人也是。若是季望鹤真的不愿意臣服于魔教,那就直接从朱雀门内部动手,将季望鹤推下门主的位子,换个人顶上去就好。周儒轻飘飘地说道,总舵为了牵制四门,不止是将长老们接了过来,而且还在门中设有眼线,虽说从来没有用过,但现在正是动用的时机。
  不过你说完之后,我觉得季望鹤这个人还是有那么一点作用的虽然这人又自负,身上的弱点又多得很,但是好歹实力好,而且逼得朱雀门上下都刻苦练习,焕然一新。
  果然是比他们二人所说的方法要周密许多。
  不愧是上一世正道公认的魔教最难缠的人之一。
  但是周儒的那个方法也不是那么顺利就能成的。季望鹤作为门主,与上任的副门主一直关系很好。他们二人管理朱雀门已有十余年,即使门内的人心里有怨气,他们的威信也摆在那里的,其他人不敢轻举妄动。
  况且现在明眼人都看得出总舵与朱雀门不对付。
  若是到时候朱雀门内的人为了活命,反过来帮助季望鹤,那就难办了。
  方岐生听后,说道:这个就留作后路吧,如果季望鹤抵死不从,那就只有这样了。
  周儒领命,又嘱咐了两句,就带着信离开了。
  临走前,他提醒道:对了,青龙门安门主已经快到总舵了。
  青龙门之后不久就是白虎门,然后便是季望鹤接到消息,动身前往总舵。
  至于玄武门门主本来就在魔教总舵附近,自不用多提。
  大半个月的时间,其实也不算长。
  周儒已经几天没睡好觉,心里觉得苦涩,看来这样的失眠还得多持续一段时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特别不擅长写权谋...
  呜呜呜,大家千万别细看,我就是为了剧情过渡而强行写的qwq
  第85章 、投骰
  萧雪扬一觉睡醒之后, 满脸餍足地伸了个懒腰,终于恢复了元气。
  她清点好药箱中的东西,见药物齐全, 便背起药箱出门了。
  临走之前萧雪扬顺道去聂秋和方岐生的房间看了眼,见方岐生的伤势有所好转,便知是萧无垠开的药方子起作用了, 嘱咐了两句就离开了。
  濉山附近的那几座小峰上能用的草药基本上被她采了个精光。
  萧雪扬边走边细数着。
  昨天卖出去那瓶子药之后赚了不少银两,够她挥霍很长一段时间的了。
  说起来,其实不用再辛辛苦苦地翻山越岭去寻草药了。
  她将银两放在了药箱中, 走路的时候仿佛都能够听到银子碰撞时发出的脆响。
  寻草药这个活儿实际上又累又脏, 如果不是因为穷成那样, 萧雪扬是不太想去的。
  尤其是现在自己身上还穿的是聂秋新为她置办的衣裳,弄脏弄破就不好了。
  想清楚之后,萧雪扬决定今天就不去采药了。
  往日她总是一大早就出了门,今日却是在客栈吃完了午饭才离开的。
  这街道上人来人往, 市集尤为热闹,大大小小的商贩正在吆喝着招揽客人。
  她还没一个人逛过市集。
  萧雪扬有点儿跃跃欲试, 掂了掂肩上沉重的药箱,向前走去。
  卖首饰的, 卖衣裳的, 卖胭脂的看得人是眼花缭乱。
  她一个个看过去,清清点点, 实在是提不起兴趣去走近瞧上瞧。
  逛了半炷香的时间,萧雪扬两手都是糖人纸鸢之类的东西, 引得旁人纷纷看她。
  手里抓着把糖人,这怎么吃得完啊?
  萧雪扬倒是不担心这个,她只是单纯地觉得这些糖人做得精致好看而已。
  越往市集深处走, 就越能发现里面人声鼎沸,十分吵闹。
  有人驻足在门前伸颈观望,人叠了人,圈包着圈,叫萧雪扬有点好奇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她向来喜欢热闹的地方,自然是不能错过。
  让一让,让一让
  萧雪扬把手中的糖人举高,免得碰到其他人,很艰难地挤进了人群。
  人多得很,又都挤在门边,时间汗味臭味涌入鼻腔,萧雪扬有点头晕。
  好不容易穿过了人群,她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摆脱了桎梏,差点跌了个趔趄。
  太奇怪了,怎么都站在门边不进去?
  萧雪扬气喘吁吁地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抬起头一看。
  牌匾上三个大字,怡乐坊。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赌坊吗?为什么要设在市集最里头?
  她心下觉得奇怪,不过也知道了为什么其他人都站在门边不进去。
  门口有身强力壮的几个男子守着,怕是要择人而进,看着花不起钱的都不让进。
  你们都在这里看什么呀?萧雪扬问她身侧的人。
  最近皇城来了个投骰特别厉害的,这怡乐坊都快被他赢空了!那人摩拳擦掌的,似乎也有些跃跃欲试,我记得就是这两天的事情吧,消息传得很快,这不,大家都来凑热闹了,看看他到底会赢到个什么地步。
  萧雪扬很好奇,为什么赌坊的掌柜不将他赶出去?
  来者皆是客,哪儿能随意就赶出去?
  另一侧的人拍了拍她,忍不住也和她解释起来:这人很聪明,他光挑着这种小赌坊,明明皇城最大的赌坊就在望山客栈旁的不远处,他硬是要来这种地方赌。
  这里头有什么道理吗?
  小赌坊好欺负啊,大赌坊若是没把握好度,招来衙门的人就不好了。说话的人却是一脸的畅快,这怡乐坊的掌柜没甚底线,不止是富贵人家,好多普通百姓的银两也要赚,若是输光了还会挽留你,让你先赊账,直到赌得家破人亡才肯放人我们早就看不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