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乎是。
大型‘颜面扫地’现场……
云千落和莫冬灵几乎同时看向黎広，而黎広呢，他垂着头，不发一语。
听着别的男人，不停唤着自己亡妻的名字，她们真不知道他此时会是何心情……
“那个。陛下，剑仙前辈快要醒了，药物已经起作用了，您要不。”还是云千落打破了沉默，“您可以出去找墨尘，他和成荫前辈在一块呢，您也可以跟他们叙叙旧，顺便休息会儿？”
云千落意图化解尴尬，让黎広先出去冷静冷静，免得邪剑仙一醒来，他们俩就得打起来。
“墨尘回来了？”黎広果然接口，“他还好吗？”
只是……
本该是值得高兴的事，可黎広的语气里，却听不到半点‘高兴’的情绪，连听到自己儿子的名字，也无法把他从自己隐忍的情绪带出来。
云千落继续发力道：“他很好，也没有受伤，就在凉亭外不远处等着您呢。”
黎広听后沉默了一瞬，便一个字都没再说，转身就朝着外面去。
等到他走了，云千落和莫冬灵具是松了一口气。
好险……
总觉得，他们俩随时都要为了过去的‘情史’打起来似的。
邪剑仙自石榻上缓缓转醒，只是醒来时，他伸出手不断地在空气中乱抓，很快便一把抓住了身边最近的人——莫冬灵的衣袖。
他看起来神色仍有些迷糊，声音带着些许呜咽：“凌儿。你。”
“剑仙，你怎么样？”莫冬灵反手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冰凉，莫冬灵用自己的温度，温暖着他。
她温情脉脉地看着他的脸庞，并未否认，没有纠正对方的称呼。
她，甚至可以不去在意他把她当做谁，只要他好了，那便是好的。
“凌儿……呃，凌儿？”邪剑仙的眼神逐渐清晰，发现眼前的人并非蓝凌儿，他的手猛地从莫冬灵手里抽出，然后无力垂下，眼波里唯一的一点儿星光乍然泯灭，只剩满目的冷冽。
“你们怎么在这？”
他冷冷地出声，一如往常，一如这几十年来说话的语气。
莫冬灵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她早已习惯了。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习惯’，愿意‘惯’他。云千落为莫冬灵感到不平，她没好气地道：“剑仙前辈，我们在这为您解毒啊，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呢，您是怎么昏迷过去的，自己不记得了？”
话语中攻击意味十足。
可邪剑仙却又忽然像是失去了所有力量一般，只觉得脑仁疼。他支手撑着额头，这才想起，他不是在自己的凉亭中睡觉，而是因为云千落给他的药，才昏迷了过去。
“想起来了？”
云千落见他不说话，却并不打算放过他：“为了您的病，冬灵前辈舍身试药，差点把自己都搭进去了，您连一句谢谢都不跟她说吗？”
平心而论，如果邪剑仙只是对云千落这样，那她大可不必计较，任由他怎么冷淡怎么不近人情，就算他对自己医治他的恩情弃之不顾，她也只当是白做过一场，懒得算计这些。
可现在他是对莫冬灵这样，她就无法坐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