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之前为什么拼着受伤也要帮苏处长开空间门吗?战玉元没回答他的话,而是问了这么一句。
  秋昀微微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对方继续说:你看,苏处长许的条件现在不就用上了?
  战玉元下岛的目的只有两个。
  且非常的明确离婚,再结婚。
  让小爸跟战泽朗离婚,再跟自己结婚。
  听明白了的秋昀直接懵了。
  伤倒是其次,养一养就好了,可修为都掉了两层,就为了换这么个要求?他真的很想摇一摇战玉元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都是水。
  你是恋爱脑吗?这么难得的机会你浪费在这?
  只要能让你离婚,就不算浪费。而且他眸光一暗,变得幽深难测,如果他当日没有在苏处长面前开那个时空门,现在就不一定这么安然。
  毕竟他能撕开空间,也能撕开包裹南海浮空岛的结界。
  思及此,他下意识摸了摸手腕上的佛串,道:等离婚证下来,我就带你去南海看浮空岛。
  说到南海的浮空岛,他们俩窝在这疗养院,没去关注那边的情况,并不知道浮空岛受地心引力影响,正在降落。
  给他们带来这一消息的是战泽疏。
  战泽疏回了一趟上岛,临走前吩咐人调查了燕山疗养院的事儿,这次他赶过来带来的就是这两个消息。
  当初疗养院出了人植物化的事儿,无关人员我们都消除了记忆,而当事人的亲属我们并没有消除记忆,这家疗养院的院长姓王,就是那天在接待厅看到的带着口罩的男人,为了让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好配合停业整顿,我们也没消除他的记忆,跟那些家属一块签署了保密协议。
  战泽朗喝了口水,继续道:只是我没想到那王院长胆大如天,偷偷开门营业不说,还打着我的名义以这边在给调查组安置一些特殊病人为借口避过了相关部门的检查!
  说到最后,战泽朗脸都气青了。
  战玉霖在其中起到了什么作用?战玉元问。
  你那个弟弟?他能有什么作用?战泽疏神情稍缓,抬眼却见侄子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心中也跟着起了怀疑,连凝眉沉思:真要说有什么关系,就是在大哥和他的伴侣住进来的第三天,接到举报的工商局工作人员前来调查,然后就有了王院长那番借口
  说到这儿,他又皱起了眉:但这也有点牵强,那王院长还是大嫂的心理医生,如果是大哥无意说漏了什么,被他利用起来也说不定,毕竟战姓不多见,他又见过我。
  战玉元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眉,正要说什么,他耳朵一动,眼神瞥向大门。
  不多时,一阵门铃声响起。
  他顿了一下,起身去开门,就见被风吹乱头发的战玉霖空手站在门口,先说了一声打扰,又道: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哥你在这边静养。
  战玉元侧身让他进来。
  他看到客厅里还坐着个人,脸上露出些许的讶异:小叔也在啊。
  我来看玉元。站泽疏不太喜欢这个半途认回来且没有修炼天赋的侄子,客套了一句后,似是想到了什么:这个点,你没在公司上班?
  您不知道吗?战玉霖说着扭头看了眼战玉元,意识到了什么歉意地笑了笑:小爸离院出走,我爸让疗养院负责,疗养院这边就通知了我。
  这是怎么回事?站泽疏去问战玉元。
  谁知道呢?战玉元坐回沙发,从容道:大清早就跑来我这边闹,说是我把人藏起来了,还说要找爷爷告我的状,都这么大个人了,遇事就告状监控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最后一句话是问战玉霖的。
  秋昀看着这对戏精兄弟。
  个比个的演技好,尤其是战玉元那个未尽之言,满满的无奈感,要不是他亲眼所见,都信了他的鬼话了。
  战玉霖的演技也不逞多让。
  他先是点了下头,旋即面露忧色:监控显示小爸是在清晨五点左右的时候翻大门离开的,按照庄园那边的说法,应该是从这里离开后直接回了庄园,简单地收拾了行李出了门。
  之后根据小爸打车的牌照,查到他直接奔赴了机场,买了去穗省省会的机票
  穗省?
  兄弟俩互相飙戏,只有唯一的正常人战泽疏在认真听。
  因此一听到禅城他直接站了起来:靠近南海的省市?他去那做什么?不会去想去禅城吧?那边都在往外疏散民众,他倒好还往里走!这事儿我得去跟处里说一下,玉元,你就在这好好修养,回头我再来看你。
  话落,他又看向战玉霖:你跟我一块走吧,正好我有事儿要问你。
  战玉霖隐晦地瞥了眼战玉元缠在脖子上的绿色围巾,微笑地点头,跟战泽疏一前一后地离开了。
  望着俩人离去的背影,战玉元走到窗边,望向黑沉沉的天。
  光打雷不下雨,都酝酿了一个中午,总觉得有些不太正常。
  到了傍晚,这场酝酿了近一天的暴雨终于疾驰而下。
  裹携着让植物化的人垂涎的灵气,砸落在京都每个角落。
  顿时,无数隐藏的植物化的人纷纷冒出头来,沐浴在这场灵雨中,而嗅到味儿的植物化的人争前恐后地往这边跑,情况就跟之前南海那边一样。
  住在疗养院的秋昀嗅到空气中弥漫的灵气,都没反应过来,便已经窜进了大雨中,将根须扎在地面,竭力吸收地面或打在枝叶上的灵气。
  见状的战玉元迎着大雨走了过来。
  雨却沾不得他半分,就好似有道无形的薄膜将他裹在其中一样,他慢条斯理地从空间取出灵石,只见他身影飘动,不多时,一个聚灵阵便已成型。
  沉浸在吸灵气的秋昀察觉到四周的灵气比之前浓郁,他发出一道喟叹的满足声,这灵气浓郁的程度堪堪比上当初战玉元给他的那一小瓶灵液了。
  估计都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化形了,想到这儿,他分神看了眼守在旁边的战玉元,冷不防想到了跟傅昭辛走的徐权。
  这运气
  只要多等那么一天工夫,徐权垂涎的灵气就从天而降了。
  正想着,一股饱腹感由植体传递到他的意识里,这种感觉
  战玉元正在用神识查探四周的监控,以灵气的浓度程度,长歌化形就是眼下的事,眼前突然一晃,他定睛一看,就见扎在地上的月季化作一个不着片缕的青年。
  青年半截身子埋在土里,瞪着一双眼与他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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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章 白月光的小爸(24)
  大雨倾盆, 当即就把秋昀浇湿.了个透彻。
  雨水顺着额前的发梢流到了眼角,他不自禁眯起了眼,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 将湿漉漉的刘海捋到脑后。
  没有刘海的遮挡,从天而降的雨水直接打在他脸颊上, 不间断地往下淌, 留下一条条湿.滑的痕迹。
  正欲开口的战玉元被眼前的春光卡住了嗓子眼。
  流水又淌过他线条流畅的下巴滑过喉结、脖子和锁骨, 一路引导他的视线,让从未见过这等场面的战玉元大受冲击, 差点都难以挪开眼。
  好在他还记得这是在露天的院儿里,外头不知何时会有人经过, 便赶忙转过身去,压抑着内心的躁动, 轻咳了一声, 凭空取出一件浴袍递过去:你先从地里起来,用这个裹一下。
  地里?秋昀眨了下眼,低头一看,就见自己半截身子埋在了土里,脸登时就裂开了。
  他艰难地从土里把自己的双.腿拔.出来, 快速接过浴袍裹在身上,又抬眼瞪向面前笔挺的背影, 深吸了口气, 才故作平静道:这场灵雨还有得下,你先回屋吧。
  不着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战玉元背着手, 悠悠转过身来。
  垂在脸颊两侧的眼镜银链随着他的动作左右晃动,镜片后的眸光在秋昀身上打量了一番后,渐渐变得热切起来, 仿佛随时能喷射.出灼热的火焰来。
  被这么盯着,秋昀总觉得自己下一刻就会被他扒光。
  他赶忙拢紧浴袍,忽视空档带来的不适感,强制压下对灵气的渴望:那我先回屋,你、你自便。
  说罢,他拢着浴袍赤脚溜进小洋楼,在地板上留下一串串脚印,不带任何停歇地直赴二楼的浴.室。
  他站到花洒下面,温热的水流洋洋洒洒的落了下来,喷洒在他身上。
  他发出一声舒坦的喟叹,单手撑着墙壁,仰着脸,闭眼享受温度适宜的水将自己从头到脚浇透的感觉。
  终于能痛快地洗个澡了。
  之前变成植物的时候,虽然战玉元会用清洁术为他清理,可哪有真切地被热水冲刷而获得的满足感?
  冲完澡,他眯着眼去摸浴巾,刚围在腰上,敲门声响起
  长歌,我来给你送衣服。
  秋昀顿了一下,走到门边刚拉开门,眼前一暗,一堵几乎遮住光线的人墙以逼人的气势靠近。
  他后退了几步,后背都抵在了盥洗台上,抬眼就见挤进来的人顺手带上门,抬起手,慢吞吞地去解领口的盘扣,然跃跃欲试的目光却是直勾勾地盯着他,还舔.了下唇。
  秋昀眉峰微拧:你这是做什么?
  你昨晚说我也就那样,我想了一下,大概是源于我没什么经验。头顶的光晕倾洒下来,映照在他脸上现出了几分羸弱和透明感,可修长漂亮的手指却灵活地解开了领口和衣襟上的盘扣,露出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痕。
  这些伤痕长短不一。
  有些一路延伸,没入长衫马褂深处,让人极有上前一探究竟的想法。
  看到这些伤痕,秋昀呼吸重了一瞬,脑海里不其然浮现出了昨天的场景。
  昨天他仗着战玉元拿他没办法,就用藤蔓招呼了他一下午。
  但他记得自己力道控制得极好,以战玉元的体质,休息一晚怎么说也该恢复好了啊,怎么
  正想着,下巴忽地被人挑了起来。
  战玉元微微低头,直视他的眼,
  透过他黑白分明的眼,能清楚地看到自己没有镜片遮掩的眼神充满侵略性。
  幽深的眼瞳里叫嚣的渴望满得都快溢出来了,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发出一道低哑的声音:所以,实践是检验经验的唯一标准。
  这句话是这么用的吗?
  秋昀张嘴正要这么说,一道阴影忽地笼罩过来,隔着湿发亲在他的额头。
  这种温柔和小心跟上次的偷袭不同,他稍微那么一失神,对方微凉的唇便下移到了他的脸颊和唇角,下一瞬像是不满于他的走神,在他唇上轻.咬了一口。
  唇角轻微的刺痛感刚拉回了他的思绪,就听到对方低声说:咱们就先从怎么亲吻开始?
  说罢,对方捧起他的脸,印在他的唇上撕咬起来。
  仿佛前一瞬的温柔不过是试探,确定了他的无害,便祭出了锋利的獠牙,凶猛得如同一只狩猎的野豹,逮着猎物后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秋昀只愣了一瞬,便反客为主地回应了过去。
  对方说没经验是真没经验,只循着本能,吻得就跟狗啃的一样。
  他费了一番力气才掌握了主动权,撬开对方的唇齿,探进舌头侵城掠地起来。对方怔了一下,趁着这个空隙,他搂紧对方的腰往怀里一带,旋即一个转身与对方调换了位置。
  主动权在手,他放慢了节奏。
  一点点领着战玉元投入在这场深吻中。当他感受到手里的温度在攀升时,及时松开对方的唇.舌,伸手拍了拍对方沉醉的脸,微微喘息道:好了,今天的实践时间已经结束了。
  话落,便毫不犹豫地抽身离开浴.室。
  靠在盥洗台上的战玉元懵了一瞬,连闪身追出去,自后拥住秋昀,哑声道:你只是教了我,我还没实践呢。
  暴雨还在下。
  凉意渗满整个房间,可灼热的温度却从彼此的皮肤上源源不断地传递,连带着把秋昀还没消去的火再次给点燃了。
  秋昀抬起的手顿了一下:不着急,咱们慢慢来,有的是时间。
  战玉元轻笑了一声,收紧手臂凑到他耳边低声说:我觉得我已经掌握了精髓,作为老师,你是不是要配合学生验收一下教学的成果啊柯老师?
  柯老师默了片刻,就顺从了自己的心配合学生验收了学习成果。
  学生是个好学生。
  就是学生的学习能力太强,不但能举一反三,还想骑到老师的头上教老师怎么上课。
  但老师之所以是老师,那是有深厚的教学经验。
  三两下就把学生的野心给按了下去,还严厉地用鞭子教训得学生泪眼汪汪,哭唧唧。
  老师教得尽兴,学生学的上头,连楼下的敲门声都没人去管。
  敲门的人见里头的久不开门,退回到院子里,仰头看向二楼。
  二楼布置了一层结界,想看看里面的情况都看不见,便扭头看向立于大雨中的站泽疏,担忧道:小叔,你说家主受伤不轻,这电话打不通,敲门也不开,传讯符也送不进去,家主会不会晕厥在了里面啊?
  此时已将近午夜。
  大雨不见丝毫的减弱,沉黑的夜幕下只有几盏路灯挥发出淡淡的光晕。被光晕笼罩的战泽疏闻言,肃穆神情里掺杂了几分忧色。
  他凝眉看向结界,负在身后的掌心凝聚出一道灵气,正要攻向结界,结界撤了一个捋着长发,着丝质睡袍的人一脸餍足地出现在他眼前。
  长发还带着水汽,好像刚洗完澡。
  天黑加之阳台也没开灯,战泽疏也没多想,便直接闪身纵上二楼阳台,跟着转身的玉元要进房间,却被挡在门外。
  有什么急事你先在门口说。战玉元瞄了眼浴.室的门:我换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