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社区 > 灵异玄幻 > 一剑掌乾坤 > 一剑掌乾坤 第227节
  “哼!”毕竟这三人代表的是魏鸿霖,梁诚也不欲让他们过于难堪,只不过是想杀一杀他们的傲气,现在看他们狼狈,梁诚便轻轻收了威压。
  那三人如蒙大赦,一起惶恐道:“晚辈等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城主大人,请城主大人恕罪。”
  梁诚轻描淡写道:“罢了,你们都起来吧。”
  三人再拜之后才敢慢慢站起身来,这下他们
  就老实了,都垂手而立站在梁诚之前,等待着梁诚的问话。
  “你三人来此何事?可与本城主速速道来。”梁诚轻轻说道。
  “是,城主大人!”当中的那个紫衣青年拱手道:“晚辈名为魏士贤,这次是奉了家祖的命令前来告知城主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梁诚问道:“魏相有什么好消息要告知本府,你说详细一些。”
  “是这样的。”紫衣青年魏士贤解释道:“家祖说道,与城主您分别之后,他前去星云海与那睚眦王敖义会晤了一番,化解了不少他的敌意,最后那睚眦王放出话来,说是只要城主肯到他那里当面道歉,再赔偿上品灵石一千万,此事可以作罢。”
  梁诚道:“一千万上品灵石才肯作罢!他敖义怎么不去抢人!不行,本城主可没有那么多灵石。”
  魏士贤连忙赔笑道:“家祖已经考虑过了这个情况,觉得花一千万上品灵石制止战乱,那是相当合算的,他老人家也考虑到城主您为官清廉,大约凑不出这许多灵石,所以他老人家愿意为您垫付七百万上品灵石,您自身只需要出三百万上品灵石即可,您看……”
  “哦,魏相愿意为我垫付大部分灵石,那还真是慷慨呀……这样嘛……”梁诚站起身来,在大帐中踱了几步,一副在思考的样子。
  魏士贤忙道:“城主大人,花费区区三百万上品灵石保一个平安是很合算的,家祖说您要是答应,那么明天一早,您便到对面山头的营地中来,他老人家亲自带您去和海族的睚眦王商谈,此事绝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梁诚不答,看似在考虑这个谈判的问题,其实心中早就把这个可能性给否决了,开什么玩笑,最多两个时辰之内,海陆相生树就会发出天地异象,无论如何不可能拖到明天早上去了。
  再说只要海陆相生树一旦发出异象,那么整个星云海的海族都会立即行动,攻打望海城,那时是战是和,这件事情肯定不是他一个睚眦王说了算的,所以这个所谓的谈判一点意义也没有。
  不过这种事情现在梁诚现在也懒得跟这几个小辈解释,要是说起什么海陆相生树的事情,那话头可就长了,现在可没有那么多功夫跟他们耗,所以梁诚决定简单处理。
  想到这里梁诚笑道:“好!这件事情有劳魏相从中周旋了,我梁诚多谢魏相了!现在你就回去禀报魏相,就说我梁诚明天一早必到营中见他。”
  “是!是!”魏士贤见梁诚答应了下来,自己这趟差事办的还算是很顺利,于是也高兴起来,笑道:“城主大人,晚辈传话的任务已经完成,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可效劳,晚辈三人便不敢再打搅城主大人了,我们这就告退了。”
  梁诚摆摆手:“好!一路辛苦了!你们回吧。”
  魏士贤等三人躬身一礼之后,就慢慢退出大帐,仍然由先前带路那士卒带着他们出城去了。
  第五百一十九章 舍身
  梁诚心想,魏鸿霖也不知是安的什么心,他到底是真到敖义那里去为自己调解还是打的什么其他主意,实在是不好说,再说自己也猜不透这人的心思,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好些。
  不过无论如何这些都不重要了,梁诚觉得自己现在最首要的任务是赶快做好望海城的防护,因为在两个时辰之后,海族大军肯定会大举来袭的。
  何况自己已经叫铜海派人将海陆相生树的情况禀报给魏鸿霖了,只要他听到这个情况之后,也就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了,所以什么谈判一类的事情是没有意义的,及时向朝廷请求援助才是当务之急。
  说起现在的敌我形势来,星云海的海族原先共有四位龙王,金龙王敖仁不出意料的话应该就是庚金尊者,他身首异处分别被镇压在清澜河湾和桑神渊底,肯定不会前来。
  睚眦王敖义这一路按照承天道人的判断魏鸿霖会出手牵制,另外那可能前来的老赑屃敖礼,承天道人自会对付。梁诚自己所要对付的就剩下嘲风王敖智了。
  梁诚其实也是有些心里没底的,因为自己这个临时进阶到合体的实力,是强行拔高上去的,法宝功法都跟不上,在这种层次的战斗经验也完全没有,所以与嘲风王争斗肯定会落到下风。
  可是好在自己并不需要战胜嘲风王,这样一来就宽松多了,只需要拖到大玄国的援军前来就行了,到时候再守护三天,等海陆相生树长成之后,所有事情就尘埃落定了。
  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对于打算采取守势的自己和望海城来说,应该还是可以坚持下来的,若是援军能及时到达,那么就更没有什么问题了。
  梁诚思考了一下目前的情况,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望海城的城防,打算现在亲自查看一番,因为等到两个时辰之后,自己要对抗那嘲风王敖智,那时应该就没有功夫照管望海城的事情了。
  梁诚来到了望海城东门的城头,仔细看过城墙的修补情况,又亲自检查了守护大阵,看到一切都很正常,于是吁了一口气,开口勉励在场守城将士几句,算是提振一下士气。
  接着梁诚又站在城墙的箭垛上,朝着魏鸿霖一行修筑在远处山头上宛若行宫的营帐一眼,心中有些担心魏鸿霖那边会不会出什么不妥。
  但是转念一想梁诚也就不去担心了,因为现在发生的事情已经越来越大了,已经是星云海这片区域的人族和海族的地盘之争了。
  相信作为人族高层,魏鸿霖应该不至于做出什么不利于家国的自私之举,于是梁诚开始转而考虑两个时辰之后必定会发生的战争之事,想仔细再捋一捋,看看还有什么疏漏。
  梁诚想到,届时人海两族高端战力相互对抗之时,城防的成败其实就要靠望海城中的修士们自己的力量了,在这些修士之中,老元婴修士何不为就显得极为重要了,他可是望海城中唯一
  的元婴修士。
  不过梁诚也担心望海城的战力有些偏弱,觉得只能采取守势,因为到时候整个星云海的海族妖修都来攻打城池,还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九级或者九级以上的妖修呢。
  光凭何不为一个元婴修士肯定是无法对抗的,只能寄希望于这位老修士能多跟海族对手周旋,赢得足够的时间,继而等待朝廷的增援到位。
  梁诚于是就想去见见这位老修士,看看他现在是个什么状态,还有些什么要求,自己只能尽量支持他了,希望这位老修士能在望海城的守御中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梁诚正要从城楼上下去,忽然听到城下的哨兵喝道:“来人止步!请表明身份和来意!”
  梁诚心中觉得奇怪,心想这个当口还有谁会到望海城来,这时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声说道:“快开门,我找你们城主有急事!再不开门我就自己从城头飞进去了!”
  “不得无礼!你要是敢随意越过城墙,我们就要放箭了!”城门守将大声喝道,接着“嗒嗒”一阵声响,不用说那是城墙上的弓箭手都搭上了箭,一个个蓄势待发准备拉开弓弦。
  “且慢,不要放箭!”梁诚越听越觉得这个女声十分熟悉,连忙大声喝止弓箭手们,接着又飞身上了城楼,从箭垛之间的间隙往下看去。
  “魏师姐,怎么是你!”梁诚惊讶地发现来人身着一袭白衣,更显得曲线妙曼,身材高挑,正是魏芷兰魏师姐。
  见到是魏芷兰来了,梁诚不疑有他,立即命令士卒打开城门,然后自己亲自迎了出去。
  不一会来到魏芷兰跟前,梁诚笑道:“魏师姐,很久不见了,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魏芷兰脸色有些苍白,美目凝望着梁诚,却没有接他的话头,而是郑重地对他说道:“梁师弟,我今天来,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你千万要相信我。”
  梁诚见魏芷兰神色郑重,顿时也收起了笑容,问道:“魏师姐,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好像很紧张。”
  魏芷兰双眼含情,怔怔地望着梁诚,一时间竟是呆住了,似乎忘记了自己要来做什么。
  在这种状况下梁诚稍稍觉得有些尴尬,见魏芷兰不说话,只是怔怔看着自己,于是试探着问道:“魏师姐,你不是有事情要告诉我吗?”
  魏芷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接着她问梁诚道:“梁师弟,刚才是不是有个叫做魏士贤的魏家青年来传家祖的话给你,让你明天到魏家营地去见他?”
  梁诚一听原来是这件事情,心中不快,于是点点头,有些冷淡地说道:“不错,是有此事,我梁诚感谢令家祖的关心,已经答应了此事,今天天色已晚,魏师姐其实不必为了此事又跑一趟的,现在既然话已带到,魏师姐就请回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做,就不送魏师姐了。”
  魏芷兰看
  到梁诚冷淡的脸色,脸色更加苍白,她嘴唇微颤,怔怔望着梁诚,好像要说什么,可是欲言又止。
  魏芷兰忽然一咬牙,像是用尽了全身之力大声朝梁诚说道:“阿诚!你千万不要去!家祖他起了坏心思,要借那敖义之手除掉你,我亲眼看见家祖和族中子弟说起此事,所以你要答应我明天无论如何不要过去!”
  “什么!”梁诚没料到魏芷兰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一怔,看着魏芷兰:“魏师姐你,你跑来望海城就是来告诉我这个吗!”
  魏芷兰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无比,眼神也慢慢暗淡下来,口中喃喃道:“阿诚……你要相信我,千万别去!我……我走了。”
  说完魏芷兰忽然奋力御剑而起,朝着望海城的西边跌跌撞撞御剑而去,梁诚一呆,随即觉得魏芷兰状态不妥,正要出手拦截,忽然又觉得这样出手很是不敬,要不然以他现在的合体境界,拦截魏芷兰这个融合后期的修士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梁诚怔怔看着魏芷兰远去的方向,心中不解,却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魏师姐她怎么往西去了,魏家的营地明明在北面山头上啊,这事情肯定不对。
  梁诚忙运起洞察天目朝着远去的魏芷兰看去,这才蓦然发现她的状态已经非常糟糕了,虽然还在御剑飞行,但整个人已经摇摇欲坠,眼看就要从天上掉落下来了。
  “魏师姐!”梁诚轻呼一声,身影顿时在原地消失,下一瞬间,已经出现在魏芷兰身畔。
  这时的魏芷兰已经脸色灰败,再也支撑不住,接着就从空中跌落了下去。
  梁诚连忙俯身追了下去,接着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然后落到了地面,连声问道:“魏师姐!魏师姐!你怎么了?”
  魏芷兰好像已经昏迷了,听到了梁诚的声音,这才勉强睁开已经失神的大眼睛,用尽最后的力气看着梁诚说道:“阿诚,我知道你早就有心上人了,师姐我并没有非分之想……只要你今后好好的,师姐就心满意足了……这次你一定要……相信师姐,不要去魏家营地……”
  梁诚见魏芷兰忽然成了这样,心中一阵惊慌,连忙伸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想要探一探她的脉象。
  魏芷兰任由梁诚持着自己的手腕,口中却说道:“没用的……这……这是我魏家种在每个子弟身上的手段,家族子弟背叛……背叛魏家者烈火焚身,无法可解。”
  梁诚闻言一颤,凭手中传来的感觉也明白的知道,魏芷兰的心脉已经断了,这是从小就种在她身上的手段发作,由内而外地破坏了魏芷兰的心脉,根本无法阻止,也非药石可治,现在再也没有了回天之术。
  “魏师姐……你,你怎么这样傻……”梁诚双眼含泪,喃喃道:“何必如此,你何必如此呀!你根本不用管我,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的。”
  第五百二十章 通敌
  “魏师姐!我其实根本……”梁诚话说了一半,忽然意识到魏师姐实际上是为了自己的安全,不惜舍弃了自己的生命,现在已经完全没有救活的可能了。
  自己要是再说出本来就不会去魏家营地的话语,实在是没有这个必要了,这样的话语只能白白伤了师姐的心,于是话到嘴边变成了:“魏师姐,谢谢你来救我,我答应你明天一定不会去魏家营地。”
  魏芷兰如释重负,又用尽最后的气力说:“阿诚,你……答应我,不要因为此事向魏家……寻仇……”
  梁诚怔怔看着魏芷兰,看到她那已经灰暗但是充满期待的眼神,只得缓缓道:“好的魏师姐,我……答应你不为此事向魏家寻仇。”
  魏芷兰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接着慢慢合上了眼睛。
  “魏师姐……”梁诚抱着魏芷兰那已经没有知觉的躯体,视线不由得有些模糊了。
  自从两人在北章国历险之后,魏芷兰一直对自己有一些特殊的感情,梁诚并非铁石心肠,岂会不知。
  只不过因为心有所属,又觉得魏师姐对自己应该也只是一时的依恋,时间长了也就会变淡,所以才故意疏离她。
  可是万万没想到今天魏师姐竟然为了自己而背叛了魏家,最后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这样的深情,自己却一直当作一时的依恋,梁诚心中很不是滋味,觉得对不起魏师姐。
  梁诚的思绪忽地回到了几年前的武宁城中,记得那时刚把重伤的魏芷兰救活,让她从渔阳会馆的密道出去,然后又从正门进来。
  梁诚仿佛看到在渔阳会馆里,魏师姐那高挑的身影朝自己走来,轻轻推开连向明他们几个意图阻止她的渔阳派弟子,那面目姣好的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李裕炀,你架子不小啊,想见你一面就这么难吗?”
  “魏师姐……”梁诚心中难受之极。
  如今这样的场景只在回忆之中,已经永远不会再发生了,这位性子泼辣甚至有些刁蛮的师姐已经永远离去了,梁诚心如刀割,看着自己怀中脸色惨白的魏芷兰,梁诚心中充满愧疚。
  忽然魏芷兰身上冒出了点点火光,转瞬间魏芷兰的身体就熊熊燃烧起来,这是魏家种在她身上的一缕异火发作了,看来魏家对待背叛之人极为严苛,不但要当场取了性命,最后还要挫骨扬灰。
  梁诚牙关紧咬,双眼含泪,依然紧紧抱着魏芷兰那已经火光熊熊的身躯,眼睁睁看着这熟悉的人影在自己的臂弯中渐渐化为飞灰,永远在人间消失了。
  “这个魏家……真狠!”梁诚喃喃念道,转念又想起自己已经答应不能因此向魏家寻仇报复,心中感到一阵无奈,只好恨恨地想,在这件事情上我无法向魏家寻仇,今后你们魏家最好不要再搞事情,不然另外的事情就另说了。
  梁诚将魏芷兰所化的灰烬轻轻埋进土中,拜了三拜,默默祝道:“魏师姐,你安心去吧,愿你在来生能够无忧无虑,得遇良人。”
  祭告完毕,梁诚冷冷说道:“魏丞相,既然已经来了,何不现身一见?躲躲藏藏的有意思吗?”
  “哦,没想到你的灵觉还挺敏锐的,竟能发现魏某隐匿于此。嗯,定力也还不错,修为被海陆相生树忽然拔高也没有忘乎所以,这也算是后生可畏了,只不过你害死了我魏家的后辈精英,这笔账应该怎样算?”听到梁诚的话之后,山岩的一角忽然转出一个身影,正是魏鸿霖。
  听到魏鸿霖竟然还倒打一耙,梁诚心中升起了一股怒火,可随即又想起了自己对魏芷兰的承诺,并且也知道现在的自己,还肩负着守御望海城的责任,现在根本不是与魏鸿霖摊牌的时候。
  于是梁诚冷笑一声:“呵!人在做天在看!今后魏相想要怎么算账,那就怎么算账,只不过今天我要提醒你一句,不要忘记了自己身上还肩负着人族的责任,告辞了!”
  说完梁诚化为一阵狂风直往望海城冲去,不一刻就回到了城中。
  梁诚回到望海城中,迅速调整了一下心情,知道现在自己也肩负着巨大的责任,并没有什么时间来患得患失或者悲秋伤春,否则望海城这一城人的性命,就要毁在自己手中了,于是他立即按照先前的计划,快速来到了修士们休息的营帐之中。
  魏鸿霖那张阴鸷的老脸朝着远处的望海城看去,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接着身影渐渐暗淡下去,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
  却说五百里之外的星云海海底行宫之中,那睚眦王敖义正端坐在大厅之中饮宴,独自一边喝酒一边观看几个龙女的宴舞,可他的心思明显不在歌舞上,甚至也不在酒宴上,只是端着酒盅若有所思地坐在那里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