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树还有地,把地卖了,他们夏家的祠堂也能有钱翻修了。
  到时候夏大表哥有钱了,再找个女人生孩子,延续夏家的血统。他压着夏老二,想他夏青树也不敢闹腾。
  夏青树见老头不为所动,将老头子推到门边,打开一条缝,俗话说的好,爹秃秃一窝,你看你的发量,我爸的发量,约等于零。大伯一家头发浓密,傻子都能看出来有问题。爷爷,为了家里的爵位不旁落他人,我建议去做一个亲子鉴定。
  亲子鉴定?爷爷摆头,不去,一听就很贵。
  老头子两口子一个月四千退休金,养六个人,很吃力,经常跑到老二家打秋风。凡是要出钱的事,都得掂量。
  夏青树柔声说道,你家倒霉老二出钱。
  可不倒霉吗,父母都偏心到这个份上了,还愚孝。
  夏青树拉着夏老二的衣摆,可怜巴巴地哀求道,爷爷,做一下检查放心。我们夏家可是有皇位要继承的,这纯正的血统可不能断在你手上啊,不然你明天死了,怎么有脸面对九泉之下皇家的列祖列宗?
  呜呜,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好凶,人都会死的,难道你要当一辈子老不死?呜呜,我不是咒你死,你知道我笨,不会说话,原谅我这一回吧,皇爷爷。
  夏青树不想结婚,他怕得不轻,逼着自己用像说台词的口气才一次性说了那么多话。
  听到皇爷爷这个称呼,老头子嘴角止不住往上翘,那得快一点,可别误了时辰。
  夏青树虽然痴傻,说的话不能全信,但血统兹事体大,不容马虎,老头子当即拍板决定,去医院做亲子鉴定,倒霉老二出钱。
  而且他都快八十了,还不知道自己的血型,正好去医院,用科学的手段记录夏家皇室血统的传承。
  大伯一家不干了,做什么亲子鉴定,没得浪费钱。不如把这钱拿出去吃一顿好的。
  又把夏青树家的东西当成自家的了。
  夏青树几乎确定大伯一家的韩国血统。
  他表示亲子鉴定之后连吃三天海鲜,大伯一家就不闹腾了。当然,吃海鲜这钱,还是倒霉夏老二出。
  没想到反对最坚决的是奶奶,老太婆听明白什么是亲子鉴定之后,一跳三丈高,一会喊头痛,一会喊肚子痛,就是不肯出门。
  夏青树本来只是怀疑,现在看老太婆这个样子,那大伯一家的血统还真是有问题。
  都是从我肚皮里出来的,鉴什么定?!老太婆胡搅蛮缠,绝口不提亲子鉴定,仗着自己力气大,拖着夏青树就要去民政局。
  夏青树只得颤颤巍巍地再次拿起一把正当防卫小菜刀。
  皇爷爷刚刚被银刀威胁过,现在看到明晃晃的菜刀,眼角抽了抽。
  在座的各位都是夏家纯正血脉的传承者,伤了谁他都会心疼。
  最后皇爷爷发威,老太婆拧不过,夏家人整装待发,浩浩荡荡去医院亲子鉴定。
  夏家倒霉老二办了个套餐,亲子鉴定和查血。亲子鉴定结果需要三个小时才能出来,验血型很快,十来分钟就出结果。
  为了将夏氏血统记录在案,夏老二一家夏老大一家老头子老太婆一共十口人,全部查了血。
  血型结果一出来,夏青树乐了。
  老头子老太太都是A型血,两个儿子B型血,两个儿子都不是亲生的。
  皇爷爷,夏家的江山亡了!
  最奇怪的是,夏青树和夏老二两口子的血型也对不上。
  夏青树:没想到还有意外的收获......他竟然成了真别人家的孩子......
  老头子老太婆没学过生物,不懂血型,工作人员给他们解释了半天,他们还不肯相信。最后拿到亲子鉴定报告,看到报告上写的无亲缘关系几个字,一家人都傻眼了。
  老爷子大发雷霆:
  怎么回事,我亲自守在产房门口,不可能抱错?!是不是你们的检查有问题!
  七八十年代,农村生产大部分靠接生婆,在自家就生了。
  我亲眼看着你奶奶把你两兄弟生下来的。
  皇爷爷,这个我会。夏青树小手举得老高,积极发言,大伯和我爸是奶奶和别的男人生的!
  哼哼,我嫡亲的爷爷在哪里啊!
  4. 破了 陈家的江山岌岌可危
  酒店套房内,豪华大床边散落着衣物、被单、枕头,床单凌乱,种种迹象表明昨晚床的主人渡过了一个怎样狂浪的夜晚。
  浴室内,淋浴水从高处落下,哗哗啦啦。
  哐当
  陈志宇强有力的拳头砸在浴室的瓷砖上,水星四溅。
  面朝淋浴,他大吼道,怎么就,怎么就没把持住?!
  吼完,不顾骨节红肿,又一拳头砸上瓷砖。
  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药物的影响下,土崩瓦解。
  他懊恼地唾弃自己。
  曾经立志保持处子之身一辈子,这才短短的二十五年,就破戒了。
  还破得这么彻底!
  回想起昨晚自己的浪荡行径,陈志宇抬起头,任由泪水和洗澡水迷蒙了眼睛。
  他的清白啊!!
  他低下头,看着委屈的长条,唾弃道,你怎么那么不争气!
  曾经的他认为自己能战胜人类最原始的欲望,在药物的影响和小粉丝的主动下,完败得溃不成军。
  脑子将他主动抱住对方的记忆清除,他无比肯定,是那个小粉丝主动的。
  他优秀多金、品行方正、相貌英朗,年纪轻轻就成为华国首富,是万千少男少女爱慕的对象。
  他拒绝了成千上万人的投怀送抱,没想到昨晚稍微一心软,竟然栽在一个小傻子的手上。
  沐浴更衣之后,陈志宇叼着香烟,坐在露台上,缅怀自己逝去的处男之身。
  半小时后,他拿起手机,李秘,今天有没有陌生人来公司找我?
  陈总,没有。
  你确定?!
  陈总,我非常确定。
  有没有......长得漂亮,但是看起来有点憨的人在公司门口徘徊?
  陈总,我马上下去查看。
  五分钟后,李秘书致电。
  陈总,公司门口一个人都没有。
  陈志宇:......
  ~
  陈家大宅,金碧辉煌。
  陈夫人睡了个美容觉,端了碗燕窝,慢条斯理地喝着。她面前放了一堆资料,全是适婚且优秀的单身女青年。
  她随意翻了两下,心灰意冷地叹了口气,你说,我们志宇究竟喜欢什么样的人啊?!
  陈老爷将家业交给儿子之后,整天在家养猫种花,闻言,怀里的猫撸起来也不香了,我怎么知道,我二十五的时候,志宇都会打酱油了!
  陈夫人也嗔道,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开窍!?
  陈老爷将怀里的猫抱紧,小声说道,老婆,现在政策鼓励生育,要不,我们再要一个?不能让陈家的血脉断在我的手上。
  陈夫人斜了他一眼,我绝经了。
  陈老爷的眼珠子晃了两圈,陈夫人一把捏着他的耳朵,笑骂,你在动什么歪心思?
  陈老爷大呼冤枉,天可怜见的,我还什么都没有说呢!
  两人在这边说话,管家在一旁接电话,接完电话,管家向老爷和夫人汇报,
  昨晚又有人爬了少爷的床。
  男的,女的?!陈夫人眼睛一亮,不知道想起什么,又像泄了气的皮球,焉了下来,肯定没成功吧,志宇的自制力可不是虚的。
  陈老爷也恨铁不成钢地骂道,自制力怎么就那么强?!不近女色不近男色,他怎么不去出家!
  唉,生了个优秀的儿子也烦恼!陈夫人喝了口燕窝,看看隔壁老王,儿子才刚刚大四,就准备奉子成婚了。
  陈老爷跟着骂,一天到晚就知道工作、学习,自律又自爱,我怎么生了个这种儿子!但凡像隔壁老王家儿子一样贪玩一点,我现在都抱上大胖孙子了。
  管家:凡尔赛夫妻炫子日常。
  管家在陈家工作了二十多年,早已习惯了,抽抽嘴角,继续汇报:
  爬床的好像得逞了,保镖说,少爷先让人去买衣服,后来和那人待了一夜,第二天,那人从少爷房间里出来,脚步虚浮。
  陈老爷丢了猫,陈夫人丢了碗:?!
  管家,快给我查查,对方是何方神圣!
  十分钟后,我要那人的全部资料!
  夏家血脉被污染,家里乱作一团,夏青树终于清静了。
  他理了理自己现在的处境。
  夏父夏母对他其实还算不错,只是夏老二愚孝,从小被洗脑,什么都听夏老头的。
  现在夏老二发现夏老头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又常年被偏心对待,多多少少都会有反抗情绪。
  夏老二两口子知道夏青树也不是亲生的,反而对他更好。毕竟养了十八年,有感情了,两人还怕他去找亲生父母,试探了他好几次。
  夏青树的外公外婆对他非常好,可惜去世得早。他现在有块地,有套房,就算是不工作,后半辈子也能衣食无忧。
  以前的世界,他一直是别人口中的乖小孩,为了保证学业,同时兼顾演戏拍广告,牺牲了很多少年人该有的娱乐时光。
  他没有看过漫画,没有玩过游戏,连零食也没吃过几种。就连穿越的这本耽美文,也是朋友看过后很气愤,随手发给他的。
  他不仅被宠爱长大,还被保护得很好,从小到大接触的事物都是正面的积极向上的。现在穿到这幅身体里,生在这样一个糟心的家庭,他的内心非常忐忑。
  他害怕被陈志宇找麻烦,又怕露出太多马脚被家人发现不是原装,在家待了两天,还是按照原主的生活轨迹背着书包去学校上学了。
  ~
  夏青树穿着白衬衣,背着双肩包,站在校门口,一缕清风扑面,携着一缕淡淡的栀子花香,空气中洋溢着青春的校园气息。
  叮上课铃声响了,学生们朝教学楼奔去。
  校园陌生,夏青树找了好久,才找到教室,等他跑到教室门口,已经迟到了。
  报告!夏青树站在阶梯教室门口,手扶着门框,轻微喘气。
  任课老师手拿书本,轻描淡写地看了他一眼,进来。
  夏青树刚往前走了两步,就被叫住。
  等等,你是哪个班的?任课老师将挂在鼻梁上的眼镜推起来,愣了愣。
  眼前这个少年看起来有点陌生。
  他的五官长得非常漂亮,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媚意蒙蒙,眼尾缀着一颗米粒大的小痣,一个标准的美人。
  可是他的表情却纯得像那山巅的雪,一颦一笑如皎皎明月,不容亵渎。
  任课老师第一次看到艳与纯两种特质在一张脸上发挥到了极致。
  这样的学生,理所应当成为学校风云人物,可是,他却觉得很陌生,好似第一次见到。
  注意他的不止是老师,还有整间教室的学生。
  上百双眼睛同时注视着他,都在思索,这个美少年是否走错教室了。
  老师,我是夏青树,3030级五班的学生。夏青树被看得手足无措,小声小气地介绍自己。
  以前的夏青树偏爱艳丽的打扮,外公外婆在世的时候,一直把他当小孩子,认为小孩子就应该穿红戴绿,喜庆。
  所以他的衣柜里基本都是大红大紫大蓝,类似七八十年代结婚的那种鸳鸯被、红双喜、喜鹊登枝、牡丹争艳。
  他还酷爱带配饰和五颜六色的假发,尤其是路边摊卖的劣质染色塑料首饰、人工彩色水钻。搞得整个人花里胡哨,像只五彩缤纷的鸡毛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