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笑了,她笑得止不住。一边哭一边笑。
David和Sam看着她奇怪的行为,狐疑的观察着她。
手被David放开了,白芷快速的抓起餐桌上尖利的餐刀,毫不犹豫得向自己的胸口刺去。
那餐刀却没有如愿以偿的刺穿她的皮肤,被一只白皙的手抓住了。她使劲的拽着刀柄,想拔出那把刀,却纹丝不动。于是她放弃了那把刀,又想去拿别的。
Sam抓住了她的双手,看着哥哥还僵在她胸前,握着那把餐刀的手。
David将那把餐刀扔回桌上,餐刀刀刃不锋利,他的手掌只多了一排血印子。那是刚刚用力握住刀口留下来的。
白芷面无表情的看着抓住她双手的Sam,轻飘飘说:“你们总不能24小时盯着我。”
Sam盯着她死气沉沉的眼睛,又看向了自己的哥哥。David没说话,抱起白芷回到了卧室。
将她放到床上,两兄弟一人一边,按住了她的手。
她没有反抗,只是躺在枕头上,眼眶里已经没有眼泪了。那双神采奕奕的圆眼睛,像是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只剩下沉沉的死气。
David把她的小手牵起来,放到了唇边一个个咬,力气很重,Sam也学哥哥,咬她的手指。
但是她眉头都没皱一下。她看着天花板,眼睛都没眨一下。
良久,她又说:“其实活着比死难多了。以前是我太天真了,我不要自由了。”她没有歇斯底里,只是平静的说。
David看着她平静又死气沉沉的眼眸,脑中警铃大作,是网里的大鱼,陷阱里的猎物即将要逃跑的那种预感。
胸口开始异常疼痛,他十分恼怒,这个女人如此不识好歹,他想起了自己的小狗标本。眼睛盯着白芷的脸,危险的眯了起来。
“David?你在想什么?”
“Sam,你喜欢哪种裹尸布?”David把玩着手里的小手,用那种只有他们听得懂的语言,漫不经心的说。
Sam看着哥哥的表情,又看了下白芷被自己咬出五个齿印的手。将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口。他的心有些慌。
“木乃伊还能肏吗?”他问。
David回过头,看着弟弟皱起的眉毛,和放在胸口的手。眨了眨眼睛,伸出手,解开了白芷的衣服。将手放在了白芷的胸口处。
他摸到了白芷的心跳,一下又一下。那跳动的心脏撩拨着他的手,让他的手心痒痒的。活的,跳动的。和死的,僵硬的,他要哪一个?
这并不是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
这个女人不识好歹,从不听话,又蠢又笨,且体质虚弱,毫不经肏。但是,滋味却胜过他经历过的所有“其他”女人。
她能让他疯狂的灵魂平静,也能让他如同死水般的血脉沸腾,更能让他时常体会陌生的情绪。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丰富,失控,痛苦,欢愉,直达灵魂深处。
他甚至开始厌恶单纯的肉体发泄,在用“活的飞机杯”解决欲望后,产生呕吐的副作用。
死的,还是活的?
他又抬起手,摸了摸白芷灰败的眼睛。他不喜欢这双眼睛里现在的颜色,这让他狂躁。
死的,还是活的?
是了,他喜欢这双眼睛里神采飞扬,又或者充满诚实的欲望。
不对,也不全是,昨天她在叁个小崽子那里,脸上的表情那么丰富,眼睛里似乎冒出了星星,很美。但他不喜欢。
Alan说了,爱就是占有,是索取,是掠夺。
David盯着那双灰败的眼睛,手摸着女人跳动的心脏,就这么进入自己的冥想。
白芷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她太疲惫了,眼睛盯着天花板,思绪过于放松,没一会儿就失去了意识。
是了,他们是相爱的,有人说只折磨自己是单相思,只折磨别人是虐待狂,既折磨别人更折磨自己是爱情。
思想透过女人灰败的眼眸,像是进入另一个宇宙。他看到了些什么?良久,他终于回过神来。 看着那张苍白憔悴的脸,又慢慢的给她整理好裙子。
Eva看起来很痛苦,他亦十分痛苦。
“Sam,你难受吗?”David捂着自己的胸口,绿色的眼眸,看着弟弟一模一样的脸。
Sam也下意识捂住了胸口:“David,我难受。”
David叹了口气:“Sam,我们爱上了Eva。”
“这可真不是个好消息。”Sam捏起了白芷的手指,一根一根把玩着。脸上的表情却带着玩味的笑意,并没有怀疑哥哥的话。
“好消息是,Eva也爱我们。”David看着白芷睡着的面容,说的斩钉截铁。
双胞胎人生头一次意识到,自己爱上了一个女人。他们彼此痛苦,互相折磨,爱的非常艰难。
当然。这很大可能,是因为他们属于不同物种,Eva爱上他们,必然艰难。
羊群爱上牧羊人,凡人爱上天上神明,自然万分苦痛。
双胞胎又守着白芷看了好一会儿。
“David,可是Eva刚刚说什么?她说要死?”
“她只是生气罢了,妈咪以前不也经常和爹地说不活了吗?这都是为了获得我们的关注和宠爱。”David面无表情,说的肯定。
男人念头似乎通达,自觉已经原谅了女人的不听话。
Alan说了,这种生物一旦爱上,难免要向下兼容,她们的脑子不过核桃大小,又如何能时刻控制自己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