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瞬间心软成了一片，她继续给闺女揉着后脑勺，温柔的安慰她：“谢谢Elsa，妈咪不疼了，妈咪给Elsa呼呼。”
呼了好一会儿，Elsa终于收住了哭声。
她从白芷的身上爬下来，一下子趴在了被子上，冲着白芷崛起了小屁股：“妈咪呼呼……疼……爹地打……”
白芷看着闺女努力地撅着自己的小屁股告状，连口齿都清晰了不少。终于明白孩子说打是怎么回事了。
她忍不住又踹了David一脚，恨不得掐死他算了。
Elsa趴在床上等了好一会儿，又催促白芷：“疼……啊……痛痛……”
“好好好，妈咪来给Elsa呼呼。”她冲着闺女的小屁股呼了几下，又将孩子抱了起来，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Elsa终于不说疼了，她趴在妈妈怀中，小脸直往她的怀里钻，小手手还忍不住摸上了妈妈的乳房。
这是饿了，白芷又瞪了一眼David，指挥他去给孩子泡牛奶。
这个技能他倒是早就学会了，主要是那几年他因为腿伤经常在家。所以孩子的口粮八成都被他截了胡。为了不让她闹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便学会了给孩子泡奶粉。
David眯着眼看了一会儿Elsa那只不规矩的小手，终于慢吞吞的下了地。
车厢里便带着小厨房和卫生间，该有的都有。他麻溜的泡好了牛奶，又回了床。
白芷打开奶瓶盖子，滴了几滴在手背上试了试，温度正正好好。心里的气消了些，把奶瓶放到了Elsa的小手中。
“Elsa，吃饭饭啦。”
小姑娘捧着奶瓶塞进了嘴里，边喝边扭动着小身子，自己在母亲的怀里窝了个舒服的姿势，呱唧呱唧喝起了奶。
看着她长睫毛上的泪珠，白芷心疼的用手指摸了摸她的小脸，又给她缕了缕额头上凌乱的头发。
小丫头已经出了满头汗，她指挥David给她拿来手帕，又细心的给孩子擦过。
“慢慢喝，不急呀。”
David坐在床头，双手抱胸，一双绿汪汪的眼睛一会儿看看白芷，一会儿看看Elsa。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哼了一声。
这一声引起了白芷的注意，白芷抬眼瞥了他一眼，又专心的看孩子去了。
Elsa喝奶很慢，但是很专注。喝着喝着就闭上了眼睛，鼻子里还使劲的发出哼唧哼唧的声音。
那小模样就像是喝的不是奶，是酒，有些醉了的样子。
白芷忍不住盯着她笑了起来，自己生的孩子，怎么看怎么可爱。抱着孩子的手，有节奏的拍在她的手臂上，嘴里还不自觉的哼起了儿歌。
黑黑的天空低垂，
凉凉的繁星相随，
……
虫儿飞，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
女人的声音甜美，带着微哑，轻轻的哼着儿歌哄着孩子。David看了眼车窗外高照的艳阳，有心想提醒现在是白天。但瞥见似乎真的要睡着的Elsa，他又住了嘴。
歌怪好听的，像是情歌。
让人觉得分外宁静。
眼里又映入自己的手臂，那枚小小的牙印带了血点，微微疼。这疼引起了烦躁，冲刷着那股子宁静。他忍了忍，又忍了忍。
孩子已经喝完了奶，刚刚的哭闹似乎耗费了她太多的精力，此刻已经昏昏欲睡。
奶瓶被下坠的小手扯了出来，她被吓了一跳，睁开了眼睛。
看见了妈妈温柔的笑脸，在她的歌声中，又自己将奶嘴塞进了嘴里。先快速地吮吸了几下，又渐渐变慢。
白芷用左手拖住奶瓶底部，轻轻的将奶瓶从她的嘴里拿下来。小姑娘松了手，抓住她胸前的衣领，小脑袋又往她的胸口埋了埋。
白芷顺手便将奶瓶递给了David。
David看着那只空奶瓶，皱着眉头接过。又见她拿起了手帕，给小崽子擦嘴。
那股子烦躁终于压住了宁静，他把奶瓶随手扔进了床头挂着的储物袋，直起身子就要去拉白芷的手。
“别闹。”白芷躲了一下，又仔细给孩子擦了汗。
“Elsa还没睡沉呢，别吵醒她。”
David看了眼那个抓着小宠物乳房的小崽子，额头青筋直冒。正要发作，手臂上却传来了温柔的抚触。
“哎呀，我看看。Elsa怎么咬的这么重，都要破皮了。”
烦躁消了点，宁静又占了上风。
那刚刚擦过小崽子奶渍和汗珠的手帕，擦上了他的手臂。他忍不住皱起眉头，抢过那张手帕，随手塞了张消毒湿巾给白芷。
白芷抬眸看见了他阴沉的脸，福至心灵接过消毒湿巾，又重新擦上那个牙印。
“Elsa肯定不是故意的，你下次不要打她。她又不懂事，害怕了当然就会咬你呀。”
小宠物压低了声音，小嘴叭叭地全是偏心。男人的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
“我没打。”
那不是打，是教育。
华国都说棍棒底下出孝子，他没拿棍棒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白芷才不信，闺女虽然不说话，又怕生。但是但凡她说了，肯定是真话。
但也不敢和他犟，主要是怕他记仇，回头趁她不注意再折腾孩子。
“好好好，但是你要温柔一点呀。你手重，Elsa肯定是误会你打了她，她才害怕的。”
David又看了眼她怀中的小崽子，女人的手已经停了。消毒湿巾只是简单的擦了两下，对比起刚刚给小崽子擦嘴擦汗的动作，简直潦草粗暴的不忍直视。
这明显的区别对待……
烦躁又起，压过了宁静。
“疼。”
“什么？”白芷把湿纸巾捏成一团，又塞到了David的手里。
“我疼。”David的绿眼睛直直的看着她，被咬了牙印的那只手臂又往前伸了一些。
牙印已经递到了白芷的眼前，小小一个，清晰的印出了小姑娘乳牙的形状。大概是做了母亲，看孩子什么都是好的，她觉得就连那牙印都可爱的不得了。
“我疼！”男人声音提高，带着明显的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