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人啊……”
婆子也是吓的,连忙就要去捂林云娘的嘴,这朔王府也是她能随便骂的,那可是皇亲啊,就算是那是小姑子,可只要是皇亲,那就是高于一切的,她这真的不想要命了吗?
“怕什么?”
林云娘冷笑一声。
“我还会怕她沈三吗?”
“有本事,她将我关进大牢啊,有本事,她让她的两个侄儿没有生母,娶亲之时没有高堂,让他们成为这京中的笑柄吗?”
她说的这么狠的话,也是让婆子吓的差些忘记插话,婆子连忙跑到了门口,也是想要关上门,就怕被人给听了去,平日他们想要怎么说,也都是无人知道,可是现在府里这么多的外人,还有好几名的大医,尤其小公子现在还是生死不明。
她们可是不能这么惹祸了。
而就当婆子刚是想要关门之时,结果一只手却是伸了过来。
“大公子!”婆子也是失声的喊了起来。
而林云娘不由的一愣,心里也是莫名的心虚,甚至也是在想,自己刚才到底有没有说什么?
可是她刚才实在也是太气了,所以说了什么,她自己都是忘记了。
“晖儿,”她连忙挤出了一点笑,就是摆在这一张脸上,可看起来仍是横肉满脸。
晖哥儿就这样的平静的望着林云娘,然后他扭过了脸。
“嬷嬷,我母亲病了,你好好的伺候着,莫要让她再是出来。”
那婆子怎么可能不明白晖哥儿的意思,他这是要将林云娘给关起来啊。
“晖儿,你做什么,我是你母亲,”
林云娘摇头,简直都是不相信,自己到底都是听到了什么?
而当她还要说什么之时,晖哥儿却是抬起脸,一双黑幽幽的眼睛也是盯着林云娘,比沉夜都重,有时就如沈定山看人一般。
“母亲,小弟需要休息,”他无力的扯了一下自己的嘴角,“你难不成,就真的不知道,为何府会有朔王府的护卫吗?“
“他们就是为了防着你啊。”
林云娘张大了嘴,喘出来的气也是粗的。
“这府里的,谁还能拦住了母亲,母亲说看就看,说打就打,你可知道,为了救小弟,我们的都是做了什么,而说着,他的眼睛也是不由的泛红。”
“小弟被咬了,你自己一晕,将什么都是丢给了我,我能做什么,我有什么用?我除了一把的好力气,我就连大夫都是不知道请。”
“若非是姑母他们找来了太医,找来的那些珍贵药草,现在的小弟还有命吗?”他说着,也是不由擦了一下自己的眼泪,男儿有流血不轻流,他这一辈子也都是记着此话。
可是他现在又如何可以忍住这些?
林云娘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也是想要反驳,可是她似乎忘记了声音。
晖哥儿用袖子抹了一下自己的脸。
“母亲,小弟需要休息,您就别再是出来了。”
晖哥儿转身就要走,而在走了几步之后,他再是回过了头,“母亲,小弟的事情,有两姑母操劳,也有那些太医照料,您还是想想,要怎么跟父亲与祖父交待吧?”
而林云娘脸上的血色再是一去,双腿也不由的一个发软,就如同面条一般,就差抖了。
晖哥儿走到了那处院子里面,冷清的月光也是落在了他身上,他会想起以前,他同弟弟把酒言欢的样子,也是就着这样的月色,可是如今弟弟生死未明,而他身为兄长,却是连一点的办法也都是没有。
他站直了身体,也是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然后撩开衣摆,也是跪了下来。
他替自己的亲娘道歉,他向郭太医受的委屈赔罪。
第1731章 这下要怎么整
而里面,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年,不由的也是摇了摇头,虽然他的半边脸还是火辣辣的,可是这心中的气,到也都是消了不少。
唉,卫国公的一世英明啊。
都是被一个女人给毁了。
“那个泼妇!”
郭太医再是骂了一声,林尚书怎么能教出这么一个没有教养的女儿,林尚书虽然在无太多的建树,后面更是表现的一般,可是人家的学识,却是顶尖的好,可年也是受了先皇的赏识,可是怎么的,这女儿,却是如此的庸俗不堪。
“如何了?”郭太医顶着半张肿脸,再是走到景哥儿的身边,然后拉过了他的手腕,这脉相平和有力,心肺也都是尚好。
他再是伸出手,放在了景哥儿的额头上方,这温度也是好,也是未有发烧之类。
他再是让人拿过了那些药,准备再是擦一次药。
“郭太医到是高风亮节。”
其它的几名太医又不是看不出来,这郭太医肿着的脸,就是不敢说,郭太医这一世的英明,不对,这明明就是郭家好几世的英明,就在在今夜给毁光了,而且还是一辈子的污点。
他老人家的脸,被女人给摸了。
就是那女人的力道比较大,所以摸肿了。
郭太医白了他们一眼,老夫岂是那种不分轻重之人。
他就算是恨死了林云娘,他也不可能用一把毒药,就将这位沈小公子给毒死吧,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是救回来的,有多么的不易,他都是杀了一只狐狸,若是真的救不回来,这不是将他几代的脸面给丢光了。
打了他的脸不要紧,可是打了那两家的脸,那就不可能,他也是做不出来这等子的事情。
外面的那个要如何?
一名太医不由的,再是问着郭太医,就让他这么一直跪着吧。
“让他跪吧。”
郭太医再是拿起了软毛刷,又是重复着这种事情,“年轻人,火气大了一些,让他跪着也好,省的一个人呆着,总是胡思乱想的。”
不知道上了多少次的药,当是郭太医再是睁开眼睛之时,也是差一些没有一屁股蹲在了地上,而他一个龇牙咧嘴的,一下子就扯了自己的老脸,这疼的他差一些没有去问候林云娘的爹娘去。
这生的什么女儿,就会害人。
他这一醒,也是连忙的就去看人如何了,他连忙拉住了景哥儿的手腕,替他诊起了脉。
而他一边轻抚着自己的胡子,也是一边继续诊脉,而后不由的也是点了一下头,这脉相到是平和,再是一看伤处,伤处的红肿再是退下了一些,还有几处的小伤,已经在开始结痂了。
他连忙让人将那碗狐狸血拿了过来。
当是他拿到碗之时,一见几近都是大半碗的狐狸血药,也是让他分外的满意。
这血绝的可以用得了今日,而明日过后,人就能大概的好一些,这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身体也是好,这不出几日,怕也就可以有清醒了。
他拿过了一些药汁,小心的加在了狐狸血里在,这样的话,半碗就变成了一碗,然后亲手也是拿着软刷,涂抹在了景哥儿身上。
这一层又一层的涂抹,也是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能得见这些伤口在逐渐的愈合,当然也是因此,才是让郭太医这心中,也没有那般的不舒服了。
再是如何,他总算没有辜负烙衡虑,也没有辜负那只小狐狸的命。
至于林云娘,他同一个泼妇计较什么?
直到将给景哥儿身上都是抹上了雪狐血,郭太医这才是松了一口气,轮起袖子就擦起了自己的额头。当他放下手之时,再是将手按在了景哥儿的手腕之上。
这一诊脉了之后,安心的又是抚起了自己的胡子,就是,他这突然的又是一个龇牙,结果又是疼了自己的半张脸。
卫国公府外面,又是停下了一辆马车,当是马车的帘子掀起之时,烙衡虑从里面走了出来,而后他伸出了手,从马车里面也是扶着沈清辞下来。
而当外面微风过处,沈清辞抬起脸,怎么都是感觉,就连这里的风,也都是带着一些药味还有血味。
她抿紧了自己的红唇。
“景哥儿无事。”
烙衡虑就知道她这是在担心着什么,烙白那里也不会有事的,过几日后,我便将它给接回来。
“恩。”
沈清辞应着,可仍是提不起多大的精神。
一人半死不活,一狐生死未卜,别人只是操心了一分心,可她到是好,她这可是绝对的操了双份的心。
哪一个都是担心,哪一个都是心疼,哪一个也都是难受。
而当他们走到了之时,就见朔王府中的护卫,将院子紧密的围了起来。
沈清辞过来时,一眼就看到了其中一名护卫半边脸上的红肿。
“脸是怎么回事?”
沈清辞问着护卫。
护卫连忙的抱手行礼。
“属下见过王妃。”
“恩,”沈清辞淡应了一句,“你还未告诉我,你这脸是怎么回事?”不可能会是自己撞出来的吧,还是撞这么有针对性?
“昨夜沈大夫人来过。”
护卫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可是沈清辞却已然明白他的意思了。
还有什么意思?
沈大夫人来了,林云娘打的。
打了她朔王府的护卫,将人家的半面脸都是打肿了,这护卫年纪极轻,看样子也就是跟景哥儿差不多一般大。
可是林云娘她说打就打了。
就从未想过,这也是人家的孩子,也是人生父母养着的?
就这么如此对别人的孩子,她还真的就是摆足了卫国公瘵大夫人的谱子啊。
沈清辞摸了一下自己的荷包,也是将茶包拿了下来。
她从里面倒出了两粒金珠子。
“手伸出来。”
她对着护卫说道。
护卫依言的,也是将自己的手掌伸开,手心向上而放。
沈清辞将那两粒金珠子,放在了护卫的手心里面,“一颗送给你的,一颗给大家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