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玄反反复复推演了无数遍，却怎么也想不出方牧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所以在看到方牧之后，他就第一时间把这个问题给问了出来。
方牧笑了笑道：“这件事严格来说，其实并不算是我做的。”
‘严格来说？’
皂玄敏锐的把握到了其中关键，追问道：“也就是说，这件事与你有关了？”
这其实是一句废话，不过方牧却仍旧点头道：
“不错，那两枚血种刚刚闯入苍琅界，我就发现了它们的存在。
当时，我其实是想直接除掉孟不生和另一个不知名的超脱修士。
可就在我打算动手之前，苍琅图却忽然开始抖动。
当时我心中一动，便偷偷将苍琅图撕开的一条缝隙。
结果一股类似于规则的力量从大世界中涌了出来。
于是我便阻止了你的动作。”
“规则的力量，来自大世界……”
皂玄喃喃道：“你是说，大世界的规则在干预这件事？
可为什么……”
他的话刚刚说到一半，就好似忽然想通了什么一样，瞪大了眼睛道：
“难道说，这件事跟那个真正的护道者有关！？”
方牧淡淡道：“我也是这么判断的。”
皂玄这才恍然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不让我动手。
那个入侵苍琅界的天魔，运气还真是不好啊！”
方牧笑着点了点头道：“其实血发天魔的算盘打得相当不错。
他偷偷将血种种在此界修士中。
我若是不管的话，他就立即真身进入将我缠住，同时引爆血种吞噬此界修士。
届时他的实力必然暴涨，而我的苍琅界则多半会运势衰落。
到时候我即便占据地利，也未必能如现在这般将他轻松拿下。
可我若是管的话，就必然会打草惊蛇。
那时他多半会另寻他法，继续与我周旋，让我不得安宁”
此时，皂玄已经大致理清了来龙去脉。
他顺着方牧的话道：“可那个入侵的天魔却没想到，在他算计的这群人中，有真正的护道者！
他的这个举动，直接引起了大世界的反噬。
而你则利用这一点，将大世界的规则之力引入苍琅界，破除了他的魔种？”
方牧点了点头，补充道：“不单单是破除了魔种。
这个天魔的运气不好，直接将大世界的规则之力引入了自己的血海。
结果他的力量直接被点燃，失去了大半的战力。”
“原来如此……”
皂玄低语了一声之后，又问道：“这么说，那个入侵苍琅界的天魔，已经被你击败了？”
方牧勾了勾嘴角道：“一个被重创的天魔，自然翻不起什么风浪。
此战我收获颇丰，不但用他的血海填补了黑洞，还另外收集了两具顶级的材料。
这此的战利品，应该够我用上一段时间了。”
皂玄若有所思道：“你弄出的那个黑洞倒是奇特，竟然连天魔之躯都能吞噬。
对了，他给你留下的另外两具……两具！？”
他本想问一问，那个天魔还给方牧留下了什么天材地宝。
可当他说道‘两具’这个词之后，才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皂玄猛然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方牧道：“难道这次入侵苍琅界的，不止是一个天魔？”
方牧笑了笑，解释道：“来的是两个天魔和一个天妖。
不过由于最先进来的血发天魔没能缠住我，所以另外两个人也没有找到逃跑的机会。
他们都被我留在了这里。
有了他们，黑洞中暂时就不缺燃料了。
不过巫良的被彻底消化之后，那剩余半个天魔可能会影响这里的阴阳平衡。
到时候我还得去找个天仙来填补。”
皂玄：“……”
这一刻，皂玄已经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仅仅是血发天魔渗透过来的那枚血种，就已经让他深感无力。
可方牧却已经开始把天仙、天魔之流直接当成天材地宝了。
虽然皂玄已经不止一次的认识到他与方牧之前的差距。
可就在几天之前，他还觉得自己能看到方牧的极限。
天仙而已，虽然差距极大，却也不是不可企及。
结果这才刚过了两天，皂玄眼中的极限就已经成了方牧口中的‘燃料’。
亲眼看着方牧以如此非人的速度成长，皂玄再次有些不淡定了。
他嘴角狠狠抽搐了几下之后，才闷闷道：“这次试剑大会之后，我要外出历练一番。”
方牧瞥了他一眼，点头道：“嗯，你的确应该去历练一番了。
现在的你太弱了。”
皂玄：“……”
方牧见他不说话了，顿时觉得有些无趣。
可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还有事没有交代。
他略微顿了顿道：“对了，血发被反噬这件事，已经基本可以证实我们之前的判断了。
大世界的真正护道者，就在这五百万玩家当中。
你在去历练之前，尽量将这个人找出来。”
此时，皂玄的脑子里仍旧想着‘把天魔当材料’这件事。
他愣愣的点了点头道：“我尽力……”
方牧扫了一眼满是迷茫的皂玄，不由轻轻摇了摇头。
这把剑现在的状态，显然不太适合交流。
方牧索性也就不再继续浪费时间了。
他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了原地。
他并没有走远，而是直接落在了指天山的山顶。
几十年来，方牧一直在这里默默修炼。
那时的指天山风轻云淡，没有一丝烟火气息。
可自从他在这里建立了门派之后，这个山头就变得热闹了起来，方牧回来的次数也就少了。
不过今天，指天山弟子都已经下山去维持秩序了，这里倒是颇为清静。
方牧环视了一周，心中不由生出了些许的感慨。
他上次离开之前山时，还是一个只能在苍琅界中称王称霸的小小魔君。
而现在，他已经能把真正的天魔当做材料了。
如此转变，就在这一年之内。
对于方牧来说，这也是一个颇快的速度了。
些许感慨在方牧心底浮现，又迅速被他按下。
方牧略略调整了一下心境之后，便抬起手在身前轻轻一划。
一道虚空裂痕便在他身前浮现。
透过这道裂痕，方牧隐隐看到了一个一脸蒙圈的身影。
那是他最近才收的护山灵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