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时期，祭祀之事没有这么频繁，拿活人祭祀在，这些人与那些食人族有什么不同。”澜汐有些生气，平日里太平就不会有这么多愚昧软弱的人去想着祭奠天神祈求平安。
“天神保佑，我流火未曾被拿食人族残害，那恶魔就在家门外，天神保佑啊！”
“天神保佑我流火。”
凤卿双手用力握紧。
这就是那人想要看到的。
君临陌……他想当这万物的神，没有战争，没有疾苦，百姓又有谁信奉天神！
第353章 弱者才做选择
如今天下不太平，所有人都在祈祷上天，祈祷天神降世。
凤鵉王朝的覆灭，很大程度上是民心不敬，若是皇权之上的神权笼罩大地，何人敢逆天而行？
“牺牲一人，拯救苍生……神，就喜欢玩儿这种把戏。”凤卿的呼吸有些凝重，双手握紧到发颤。
那祭台上的少年又何其无辜！
“朗图！朗图，你们放了他，放了他！他不是天神的祭物，他不是！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了他！”
祭台之下，少女哭着跪在地上恳求众人，脑袋已经被磕破，血液顺着皙白的脸颊滴落。
“阿雅，别管我！”被绑的少年惊慌开口，用力挣扎。
“朗图……”叫阿雅的少女拼了命的想要冲上祭台。
“把人给我拉走！”主持祭祀的族长脸色暗沉，示意身边的人动手。
“父亲，父亲您放了朗图，放了他！”少女跪在地上，惊慌哭喊。
“带走！”
“点火！”
“不要！”阿雅哭着摇头。“他不是祭品，他不是天神选中的祭品，我是，我才是……”
少女将发丝撩到而后，耳骨的位置有一颗火焰状的血色胎记。“我才是……天神选中的祭品……”
“阿雅！”被绑着的少年惊恐的喊了一声。“你胡说什么！”
“小姐疯了，带走！”族长双手用力握紧，示意身边的人把少女扔了出去。
“嘭！”少女被扔出祭祀圈。
凤卿看了眼被扔到自己脚边的少女，手中的玉佩开始震动。
慢慢蹲在少女脚边，凤卿在少女的耳旁轻轻试探。
果然，天珠碎片在这少女耳骨中。
“姑娘，你想救那少年？”凤卿安静开口，祭台已经点火，那少年撑不了多久。
“救……救他，我要救他。”少女哭得厉害，爬起来想要冲进火海。
凤卿眼疾手快的拉住少女，小声开口。“给我你的耳朵，我救他。”
少女惊恐的看着凤卿，眼前的陌生女人……她真的能救朗图？
“你……要什么？”
“耳朵，你的耳朵。”凤卿指了指她那只带着胎记的耳朵。
少女惊恐的捂住耳朵，紧张的看着凤卿。“你真的……只要耳朵，就能救他？”
她已经来不及思考了，火焰很旺盛，朗图很快就会被烧死的。
“嗯。”
少女从袖子里掏出匕首，几乎没有迟疑就割下了自己的耳朵。
澜汐惊了一下，想问凤卿为什么要少女的耳朵，可少女已经动手了。
凤卿看了眼地上的耳朵，掏出绢布包裹了起来，放在澜汐手中。
“你！”澜汐脸色有些泛白，想发火却还忍着。
“帮她治伤，带她去流火山吊桥入口。”
扯着衣衫蒙面上了祭台，凤卿将燃烧的柴火踹开，断开少年身后的绳索。
“你……”少年看了凤卿一眼，不知道眼前来救自己的人是谁，是做梦吗？
“拦住他们！”
几个人根本不是凤卿的对手。
……
流火山吊桥。
凤卿策马将少年救了出来，赶到吊桥边将他扔下马。“好好对你眼前的女人，你若负她，天诛你。”
少年咳嗽了许久，用力将少女抱在怀里。
“过桥，我会斩断吊桥，你们在流火山独自生活，等避开风头再想办法下山！”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少年和少女跪地感谢凤卿。
凤卿没有多说，蹙眉看了澜汐一眼。“走！”
澜汐深意的看着凤卿的背影，随即追了上去。“凤卿，如若有一天需要你来选择，天下苍生和爱人之间只能选择一个，你会如何选择？”
凤卿握着缰绳的手僵了一下，回头看着澜汐。“弱者才做选择。”
澜汐的眼眸垂了一下，可真正的强者又是如何定义？
山外有山，人外是天。
如今各国百姓争先祭拜天神，若是天神真的那么强大，我们这些蝼蚁又该如何反抗？
“走！”
凤卿与澜汐前脚刚出了流火部落，黑压压的食人族原本还在窥探和徘徊，可在凤卿离开以后，却开始大量涌入流火，残杀百姓，啃食人群。
……
西燕，雪山神域。
“凤卿，你看！”
站在雪山之上，澜汐惊愕的指着流火部落的位置。
凤卿心口一颤，惊慌的看着天空燃起的黑色烟雾。
那是流火部落。
“怎么会这样……明明……”明明她们去的时候，那些食人族还没有进攻流火。
手指发颤的看着手中还带有血迹的天珠碎片。
为什么……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我要上神域天梯，你无法走上去，不要强求。”凤卿看了眼高耸入云的天梯，一步步往上走。
天梯两边的雪莲花一反常态的没有绽开，全部闭合。
凤卿紧张的一步步往天梯上面走，没走一步，心口都像是被压了一块石头。
“在上面可以见到离墨？”澜汐紧张的问了一句。
“不会……”凤卿一步步往上走，看了眼跟在自己身后的澜汐。“不会见到他，但能听到他的声音……你若想与他说话，那就爬上来，如果你承受不了神域的压迫，不要强求。”
走到天梯中断，凤卿的眼角已经开始温热。
抬手摸了一下，是血……
每一次上神域，自己都好像要丢半条命，呼吸困难。
“咚咚……”周边的声音开始安静，雪山上寂静的可怕。
凤卿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还有一个微弱的小心跳。
低头看着自己没有任何变化的肚子，宝宝……是已经有心跳了吗？
“宝宝，带你去见爹爹……”
澜汐艰难的跟在凤卿身后，嘭的一声摔在台阶上。
为什么……她不能爬上去？
“不要强求自己。”凤卿蹙眉，示意澜汐停止。“就到这里吧……”
“不！”澜汐眼神很坚定。“我要确保，你没有骗我……”
这段时间的相处，她觉得凤卿是个不一样的女人，和她见过的女人都不一样，可她不确定能不能信任她……离墨，真的没死吗？
“随你。”凤卿脸色暗沉的继续往上走。
澜汐摔在台阶上，嘴角已经涌出血液。
可她还是坚持着要往上爬。
凤卿到达神域之门，回头看了眼已经被云雾遮挡的澜汐。
她……又何必……
就算她再坚持，再努力，离墨也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她绝对不会让步。
“离墨，你在吗？”凤卿惊慌的感应着四周的空气，感应着四周的内息。
没有离墨的气息。
凤卿有些害怕，已经十五了，离墨不会耽误和忘记的，他是不是出事了。
“离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