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接下来的两天，江聿为都没来。
但是晚上的剑法学习，江聿为倒是未曾缺席，经过这几日的刻苦训练，言稚大体掌握剑诀的第一招，开始学习第二招——化虚为实。
最开始，言稚以为攻击值的提升是她的错觉，直到她打开自己的属性卡界面，看见上面细弱的灵力光柱微微赠长了一丁点，来到10%，照毕最初的8%，有了言稚心里的天壤之别。
最少，言稚知道了，她的攻击值并不会一成不变，一直颓废在8%。
长久压在心里的沮丧一扫而空，言稚撸了把元宝的毛茸茸尾巴，步子轻快地准备再去赤菽峰蹭灵气。
刚抱出小剑，言稚的太虚令就震动个不停，神识沟通建起后，言稚才发现找她的是大师兄。
侯时弈说道：“三师弟大概明天下午就能到，我们今天去长庚集市上买点吃的怎么样？”
他没给言稚拒绝的机会，接着说道：“我付灵石。”
言稚语气真诚起来：“好啊好啊。”
她在原地等了不久，大师兄赶来，言稚御剑跟在他身后，从靠着西陵涧的禁制裂口处偷偷溜走。
今天本不是逢十的日子，但因着前段时间不周山试炼的消息传递，旭阳宗为方便弟子交易，特意开放了长庚集市，选拔结束前，进入时间不再受限。
这一点，言稚觉得旭阳宗做的很有人情味，可惜还是没能改变排名上千年老二的位置，想到这，言稚问道：“师兄，元真剑宗很强吗？”
元真剑宗则是长期居于修真界宗门排行榜首位的仙界巨擎。
侯时弈含糊道：“……空有个吹出来的修真界第一天才澹皇钰而已。”
听语气，言稚觉得大师兄可能被元真剑宗伤过，没再多问，而是专心跟在他身后，向隐约可见蜿蜒雏形的热闹集市。
言稚是第一次来这里，下意识地向人多地方看去。
然后，她慢慢发觉，不少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她美貌值280%的脸。
侯时弈好像也感觉到了，他疑惑了半晌，反应过来后，转身去给小师妹买了个帷帽带上。
这张脸看时间长了，有点忘了它很美……
侯时弈熟门熟路，看起来是常来，他带着言稚东拐西拐，来到一长牌的地摊前。
这里多是外门师弟师妹的摊子，卖的东西较杂，都是些灵谷种子和低阶蔬菜。
言稚跟在侯时弈身边问道：“三师兄喜欢吃什么？”
侯时弈回味了会儿，说道：“爆炒花蛤，麻辣小龙虾，蒜蓉味烤鱼，锅包肉。”
言稚也回味了会儿：“想吃水煮鱼了。”
两人对视一眼，一起走向卖鱼铺子，挑了条没什么刺的一阶灵鱼。
正逢有人向铺子上装新鲜捕捞的小黄鱼，言稚想做点小鱼干，正准备买。
侯时弈目光迅速跟来：“你是要给小师弟做炸小黄鱼？”
言稚飞快坚定立场：“不，我自己吃。”
侯时弈没找到什么可杠的逻辑漏洞，哦了声后收回目光。
买完小黄鱼，两人接着向前走。
不久后，侯时弈视线忽然粘在什么地方，言稚跟着望去，心中有种隐约的不妙预感。
——不能是龙傲天剧情来了吧？
侯时弈语气有些感兴趣，他说：“师妹，我们去那看看。”
言稚视线飞速在摊子上的几个破破烂烂金属摆件上掠过，想着着要怎么开口做恶毒小师妹来抢机缘。
侯时弈来到摊前，伸手拿起两个柔软的乳白色布条，“这个卖多少灵——”
“我要！”言稚忽然大声开口。
她飞速抢走大师兄拿着的——
平平无奇蚕丝手套！
言稚：“……”
“师妹你也喜欢啊？”侯时弈反应了两秒，转头问卖东西的师弟道，“它能隔热吗？”
他买来给小师妹做饭用。
外门师弟说可以，侯时弈问道：“能试试效果吗？”
外门师弟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侯时弈缓缓从储物袋里掏出二师妹那混来的异火——
蚕丝手套上咻的烧出两坑。
侯时弈：“……”
外门师弟：“……”
“不可能！”师弟反应了两秒，想起什么，问道：“你拿的是什么火？”
侯时弈含糊说：“高阶灵火。”
他也是上午才收到二师妹的消息的，她说这次炼器已经结束，准备明天就出关。
鹿潇雨若是出关，以后烧饭的火，就要升级成异火了……
“谁烧饭用高阶灵火？”师弟狐疑起来，看他用储火罐的样子，不太像是身体融合了灵火的。但要是烧饭都奢侈到能用高阶灵火的，储物袋要厚成什么样子？
很快，他将侯时弈定位成内门混不下去，前来这找存在感的废物师兄。
他真诚回道：“师兄晚上酒喝多了吧。”
侯时弈：“？？”
师弟摸出俩铜板一个的蜡油灯，认真劝道：“视力不好就别光喝酒了，顺道点个灯。”
“……饮酒点灯？”看完全程的言稚感觉意境还挺美。
她视线下移，看着大师兄手里的蚕丝手套，目露惋惜。
挺好的手套烧俩坑……
第11章 养龙第11天
两人逛了一下午，又挑了四个特价的低阶灵鸡回去，准备攒几个蛋，给两个灵宠幼崽做加餐。
回去路上，言稚抱着一筐蔫巴地毫无精神的灵鸡，问侯时弈，是不是因为不周山试炼的事情，才导致鹿潇雨和百里衔青都在近期回到了傲天峰。
侯时弈想了下，回道，其实不止是他们，修真界符合条件的修真者大半都是提前三四十年去筹备的，金丹初期和金丹中期与他们并不是一个赛道。
真正能去不周山试炼的，万中无一，都是金丹后或金丹大圆满的修为。
旭阳宗内不缺少天才，能越级挑战的并非少数，而金丹初期越级挑战金丹大圆满，对阵的却并不一定只是金丹大圆满的修为，他更可能的境界是进攻力照比大圆满增幅近四成的伪元婴期。
言稚听完，表情缓缓变成了和怀中灵鸡一样的无精打采。
她粗略计算了一下，按现在修为提升速度，她约莫能在二十日内达到筑基可容纳灵力的饱和值，再算上冲破壁垒结丹的时间，最快也要一个月才能进阶金丹。
不周山试炼前的宗门大比，截止时间是五月后，她再天才，也不可能在四个月的时间里横跨三个小境界，迈入金丹大圆满。
更何况，她的攻击力，直接被削弱到10%。
正常金丹期一剑轰碎山陵巨石，言稚一剑，树木浅浅破个皮……
言稚表情越来越蔫巴，侯时弈察觉到气氛变化，偏头去看。
他情商不是很高，但也没有太蠢，很快就想到症结所在，他犹豫了一下，仿若下定决心般地说道：“没事的，师兄想办法。”
言稚想到龙傲天文的某些情节，迅速道：“……不能抢劫！”
侯时弈：“才没有！”过了会儿，他回味过来，想道：“这个主意好像不错。”
他目光赞许地看了言稚一眼。
言稚：“……”
她说不出话来。
回到傲天峰的时候，刚入院子，就有个金灿灿的毛茸茸撒欢地在腿边蹭着，言稚暂时丢掉不周山带来的沉甸甸压力，把元宝搂进怀里，一阵狂撸。
侯时弈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来，他来到言稚身边，问道：“师妹晚上有时间吗？”
言稚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了下回答：“子时以后有。”
侯时弈顺势撸了把元宝的尾巴，说：“我来教师妹剑法啊？”
他顿了下，忽然反应过来，什么紧接着狐疑问道：“为什么子时后才有时间，上半夜不行吗？”
言稚：“……因为要和小师弟学剑法。”
侯时弈：“？？”
言稚：“……”
某个敏感字词出现，侯时弈眼睛眯起，注视言稚。
言稚：“……学习太多可能会消化不完，好浪费的。”
小师弟那套名叫冲虚的剑法，有些很深奥，她学习后还要在临睡前用神海复习两遍，不然第再练的时候总是会出现点小问题。
一炷香后——
言稚被进攻到毫无斗志，不得不开始另一段练剑生活。
“什么时候开始？”有人问道。
言稚顿悟：“今晚就开始。”
过了片刻，耳边传来大师兄佯装不经意地询问：“小师弟一般教你多久。”
言稚听见自己回道：“一个半时辰。”
她又听到大师兄的回复：“好的，那我们学两个时辰。”
言稚：“……”
侯时弈等了会，开口问道：“师妹你怎么忽然不说话了？”难道是不满足这个学习强度？他思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