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在我沉迷实验的时候出去了吧,放心,今天早上我看了,还活着,他还有弟弟要保护,不会想不开的……”
“砰——”
安达拉没有说完,威尔斯就一脚揣在离他很近的一张椅子上,椅子瞬间倒地,暴怒的人恶声恶气的低吼:
“这么晚了不回来你也不知道去找,你没时间可以让其他人找,他要是出事,我就把你们全埋了。”
安达拉不动声色的反驳:
“这么心疼,自己去找不就得了,我让你早点回来你怎么不回?他想见你你不知道?就算他出事也是你造成的。”
说罢转身走进试验台开始鼓捣,他就不相信威尔斯真的在这里把他崩了。
威尔斯忍了又忍,最后又用力踹一脚地上的椅子才着急的走出去。
直到门口被用力的摔上,安达拉才摸了摸渗出一层冷汗的额头,暴怒的强盗完全不讲道理,他真是好久没有见过威尔斯暴虐的样子了,吓出一身冷汗。
威尔斯出来吹了冷风后,头脑冷静了不少,用力在墙角踹了几脚转身上楼,直觉,安泽应该在楼上。
三楼的露台,上了楼梯拐角处就能看到,威尔斯心情烦躁的走上来就看到熟悉的身影坐在露台的地垫上,双手环抱着膝盖,头埋在臂弯里,一头长发披散着倾泻下来垂在后背,映着橘黄色的露台灯光,在寒风凛冽的夜里显得异常凄凉……
威尔斯脚步顿住,看着靠在露台栏杆上的背影心脏仿佛遭到一记闷锤,突然就疼得窒息,这人,是在这里等他吗?
吞咽几下喉咙上升的热气,威尔斯放轻脚步慢慢走过来,坐在地垫上的人似乎睡着了,脚步声走近都没有任何反应,如果换做平时,最多五米之内安泽就会警醒了。
是太累了吗?还是怎么了?
威尔斯走近,蹲下来拍了拍抱着手臂睡着的人:“媳妇……安泽。”
为什么,他明明很生气,心却疼得快死了一样。
安泽抬起头来,甩了甩发晕的头脑,手臂和双腿都发麻了,该死的,安达拉的药也太管用了,他居然真的这样迷糊睡过去,不用装都是一个病体虚弱的人……
“外面这么冷,怎么在露台上睡着了……”
威尔斯责怪,声音却颤抖了,才几天这人又瘦了一大圈,下巴尖尖的还一脸疲倦,该死的安达拉,说好的会好好照顾他的呢!
“威尔斯……”安泽开口,声音干哑得仿佛脱水了似的,把威尔斯又吓一跳:
“大冷天大半夜的怎么在这种地方,你……”
安泽打断他的话:
“我在等你回来。”
说完看着他等待他的反应,这样示弱的话平时打死他都不会说,现在却说得很顺口,大概是因为头脑发晕了……
威尔斯深呼吸几下,讷讷的说:“等也不用在这里等啊……”
安泽垂下眼帘:“我要是在病床上躺着,你会来见我吗?”
威尔斯抿了抿嘴:“我,当然会。”
“可是,我躺了几天,也没有见到你……”
声音哽咽,虽然说了只是示弱,可此刻却是真的委屈起来了,想起以前如果他躺在病床上,威尔斯哪里会离开半步……
威尔斯:……完了,他心疼得要死掉了……
“来先起来……不哭……”
把人拉起来,不想安泽起身还没有站稳,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吓得威尔斯惊慌失措:
“安泽……你怎么了……”
“安泽……媳妇儿……”
急忙通讯对安达拉吼:“安达拉,你给我滚上来!”
他媳妇儿要是出什么事,看他不活剥了那个庸医!
而另一边安达拉在收到威尔斯的怒吼时,嘴角扬了扬,慢条斯理的拿起准备好的药箱离开实验室。
安泽这个晕倒不是装的,是安达拉的药,要不然依照安泽的身体恢复程度加上他的性子,恐怕装不出来,在身体被威尔斯接住抱起来的时候,安泽在心里暗骂,安达拉也太拼了。
威尔斯把人抱回房间,感觉怀里人只穿了两件单薄的衣服,整个身体都冰凉冰凉的,也不知道在外面等了多久,难不成从下午就等到现在?
安泽头晕,只得眉头轻皱着闭上眼,直到威尔斯把他放到床上给他盖上被子,又俯下身体双手捧着他的脸语气关切的问:
“媳妇儿,你怎么样?”
安泽睁开眼,对上他深邃的眸子里尽是焦急,放在被子下的手忍不住抓紧,鼻子一酸眼泪就跟着滑了下来,用力咬住嘴唇把脸侧过一边,完了,完全控制不住情绪了,生气、愤怒、不甘、委屈混合在一起让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威尔斯心疼得不行,把人揽在怀里安抚:
“不哭……媳妇儿不哭,是不是哪里难受?嗯?头晕?还是身体痛?”
安泽伸出双手拽住威尔斯胸前的衣服,当闻到一股声色场所特有的烟酒味道时,却又缓缓松开,顺势把抱着他的人也推开,原来,这人在他心力交瘁的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去寻欢作乐……
威尔斯看着怀里人拽住他又很快松开,心里有些挫败的问:“怎么了?”
安泽红着眼眶盯着他回答:“你身上味道……好难闻……”何止难闻,简直闻得他想吐。
威尔斯动作一怔,想起这几天他除了处理必要的公务外每天都在声色场所消遣喝酒……身上味道肯定不好闻。
威尔斯正待说什么的时候,安达拉走了进来,手里提着药箱很快来到床边,看着床上眼眶红红的人有些心疼,安泽这次可是把半辈子的委屈给吃了个够,当然,事情顺利解决后,威尔斯绝对要脱层皮!
“安泽,你感觉怎么样?”安达拉边问边给他检查,
安泽不动声色的瞪他一眼:药下得太重了,他现在浑身无力,还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