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在前往训练营的路上。
  林朔道:“会长,一年了,我们始终不敢劝您。”
  “其实您可以活得很自由。”
  苏南煜顿了顿脚步,瞥他一眼,示意他说下去。
  林朔浅笑,“您才十五岁,不必拘泥于上一任会长的路子。”
  “您遇到什么麻烦,有全会的人供您调动;您想像同龄的女生一样任性,顾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您高兴,咱们全会都能陪您玩一场烽火戏诸侯;您想扩张地盘,约个时间召齐了人就干。”
  “您护着瑾帆会,我们宠着您,这不是理所应当吗?”
  “……”
  苏南煜不蠢,但她终究还是年纪太小。
  在需要人教导的年纪,面对的只有残酷的任务和训练。
  一切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发生,她只能凭借十几岁小姑娘的本能应对。
  仅此而已。
  到了训练营,苏南煜没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反倒拉着林朔找了个地方躲着偷看。
  顾泽冷着一张脸,换了身教官的服装,穿过一排又一排的学员,好像在挑选什么。
  终于,挑出来几个人,顾泽让他们分成两组,对打。
  惨不忍睹。
  苏南煜回头看林朔,“这批学员素质这么差?”
  “这几年,锐铮会快速崛起,好苗子有不少都被抢到那边了。”
  “而且,顾哥挑的这是什么人,有好有坏,实力不均,他按什么标准挑的?”
  苏南煜仔细瞧了瞧,如果非要说这几个人有什么共同特点,大概是长得都还比较顺眼。
  等等,顾泽不会真把她的话听进去了吧?
  苏南煜一阵无语凝噎。
  顾泽抬脚便踩在其中一人胸口。
  “废物,这种水平,也配跟着阿煜?”
  苏南煜忍俊不禁。
  正准备上前,把人“解救”出来,就听见地上那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不服气地大喊。
  “会长不就是个小丫头嘛,我再怎么差,总比她强,怎么就不配了!”
  “……”
  苏南煜觉得,自己再不制止,顾泽真的能活生生给这傻孩子踩死。
  于是,她从角落走出来。
  顾泽看见她散着头发,套着睡衣,眼睛还没完全睁开似的,呼吸一滞。
  苏南煜也不管顾泽心里想什么,伸手把少年拉起来。
  她眨眨眼,一副又乖又俏皮的样子,仰头看着少年,“你好像对我很不满呀。”
  少年看着她粉白如玉的脸颊,心中猛地一动,涨红了脸,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人就是所谓的会长。
  他正想解释什么,苏南煜道:“这样吧,我们打一场,如果你赢了,我让你和顾副会长平起平坐,如何?”
  嗯?
  少年前面还自信满满,听到后面,心中多了几分警惕。
  她既然敢这么说,就肯定还是有几分本事。
  可对方比他小了两三岁,还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姑娘,手上连枪茧都没有。
  听说会长年纪不大,但喜欢长相好看的男人,难不成是看上他了,故意要把这个机会给他!
  少年越想越觉得合理。
  “好。”
  少年摆好架势,林朔站在顾泽身边看戏,喊了个“开始”。
  少年警惕地看着苏南煜。
  苏南煜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手表。
  晚上九点了啊。
  这在少年眼中,就是挑衅的表现。
  他按捺不住,上前一步,主动出击,一脚踢出去。
  苏南煜不闪不避,一手挡下他的力道,一手抓住他的小腿,轻而易举把他掀翻。
  少年失去了平衡,不受控制地砸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
  她转过头,看了看顾泽,又看了看林朔。
  “腿抬那么高干嘛,还虚浮无力——这是你俩谁的学员?”
  “……”
  顾泽和林朔对视一眼,巧妙地达成了共识。
  “别人的。”
  苏南煜弯下腰。
  “你进训练营多久了?”
  “三、三个月……”
  苏南煜一脸“原来如此”。
  “不怪你,你还小,有些事情大人没教过你,这很正常。”
  她说着,直起身,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学员。
  “瑾帆会的规矩,也该让你们知道。”
  “成为会长备选人只有一个要求——同辈当中的最强者。我继任会长,从来不是因为我姓苏!”
  她顿了顿。
  “众所周知,完成什么等级的挑战任务,决定着你从训练营出来是什么级别。训练时间最低一年,没有上限。”
  她看向林朔,“林教官,你在训练营多久?”
  “两年。”林朔咧嘴一笑。
  “顾泽?”
  “三年。”
  学员们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准备待满一年后完成最基础的任务,赶紧逃离训练营的。
  苏南煜接着道。
  “不错,我哥哥是上一任会长,所以我从六岁就入了训练营,十岁开始出任务,十四岁完成会长继承人十项挑战。”
  “你们大可以问问你们的林教官、顾副会长,此时此刻,他们谁敢过来和我打一场。”
  “……”
  鸦雀无声。
  “我对你们说这些,不是要你们如何尊重我,而是告诉你们——”
  “进了瑾帆会,你的命运时刻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只要你敢,有朝一日取代我也不是不可能。”
  ……
  给每人灌了好大一碗鸡汤,苏南煜才离开训练营。
  林朔早就笑得前仰后合了。
  打不打得过暂且不说,他俩总不会拆苏南煜的台。
  顾泽一言不发,抱起苏南煜,朝她的房间走去。
  刚刚他才注意到,由于之前动作过于剧烈,皮带又粗糙,她的手腕已经被磨出了血痕。
  他有点内疚。
  没必要非得绑着她,做爱也可以更温柔一点,满足她就好了。
  绑着她,压着她,把她操哭,让她求饶,逼她说荤话,是他的私欲。
  不该存在。
  回到房间,苏南煜看他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手腕,给她上药,就觉得好笑。
  “蹭破点皮而已,随便出个任务都比这严重。”
  顾泽没理她。
  苏南煜忽然起了玩心。
  她凑近他的脸。
  “你要是心里过意不去,不如,让我绑一次,这次的事就一笔勾销。”
  ——————————
  下一章上麻绳!
  嘿嘿(苍蝇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