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倾将一地的凌乱收拾完毕的时候,回头便看到早就穿好衣服的李愿兮规规矩矩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一动不动,低头不语的模样乖的不得了。
  见李愿兮不说话,墨倾便来到了她身边,抬手摸她的头,问道:“想什么呢?”
  李愿兮什么都没想,激烈的情事过后难免有些疲惫失神,抬起头刚想回答墨倾自己没想什么,结果一眼对上了墨倾腿间叫嚣的大家伙。
  李愿兮当即别过脸,伸手推着墨倾的腹肌,结结巴巴的说道:“去……去穿上衣服……”
  墨倾在她面前总喜欢裸奔……
  墨倾只好依言去穿衣服,白衬衫和黑色西装裤,穿上立马变身冰山禁欲系的霸总。
  “我们回去吧。”墨倾整理着衬衫的袖口。
  李愿兮看着墨倾找了张嘴,却又低下了头,欲言又止的模样。
  墨倾不解的走了过来:“怎么了?”
  李愿兮低着头,声音很小,害羞的嚅嗫着:“我……我的腿……抖……”
  许久没有过情事,骤然经历了这么激烈的欢爱,李愿兮这种柔弱的女孩子肯定会腿抖,李愿兮本以为墨倾的修为给了她,那方面的异于常人也会一并给了她,可现下她已经深刻的知道又是自己想多了……
  墨倾一笑,只当是什么事呢,不管情到浓时有多疯狂,事后李愿兮必然害羞。
  墨倾整理好衣服上去一把将李愿兮抱在了怀里,直言道:“那我抱你回去。”
  李愿兮惊讶之间便已经被墨倾抱在了怀里,有些抗拒的推了两下墨倾,道:“被人看到了不好!”
  在家里抱就抱了,可这是阴司,冥界的办公场所,就这么被墨倾抱出去,只要不是傻子都会看得出来他们刚刚做了什么,墨倾可是帝君啊,这么一来岂不是成了白日宣淫的昏君?这怎么行!
  墨倾却是满脸无所谓:“有什么不好的?我抱的自己的女人又不是别人的女人?”
  墨倾说的理直气壮,也不给李愿兮再说话的机会,言罢便将人抱走了。
  李愿兮是再没力气挣扎了,干脆把脸往墨倾怀里一埋,直接装死,反正只要别人看不到她,尴尬的就不是她……
  墨倾抱着李愿兮回到宅子里的时候,琮珣已经等在这里好久了,茶水一壶接一壶的喝,担心自家那个妹妹跟墨倾的别扭还得闹到什么时候,抬眼却看到了李愿兮被墨倾给抱着回来了,琮珣放下茶杯急忙起身。
  李愿兮在墨倾的怀里乖的不得了,见到自己的一瞬间,害羞的挣扎着让墨倾把她放了下来。
  李愿兮的双脚方才刚刚踩到地面,尚且还有些颤抖的双腿当即一软,险些跪倒之时,墨倾手疾眼快一把抱住了她的腰,李愿兮害羞的不行却又不得不依偎在墨倾怀里。
  琮珣一脸饶有兴味的表情靠近了二人,只见李愿兮双眸含水,脸颊绯红,红唇微肿,连眼神儿里都带着春意,一看便是经历过情事的洗礼,当即了然一笑道:“和好了?”
  “嗯。”李愿兮应了一声,飞快的点了下头,又害羞的低下头看自己的脚尖。
  琮珣如释重负的一声轻笑,暂且没再说话。
  李愿兮用手指头搅着T恤的下摆,低垂着头没再说话,墨倾把她扶到了罗汉榻上坐好,便和琮珣聊了起来。
  “你忽然过来,是有什么事?”墨倾问道。
  琮珣紧随其后坐在了二人的对面,手指有意无意的敲着面前的小几,神色严肃了起来。
  琮珣这一严肃,李愿兮直觉他接下来要说的事情肯定和自己有关。
  果然,琮珣带来的消息是关于李愿兮为何会被泼狗血的原因。
  李愿兮的神像被泼狗血的这件事看上去是方懋承的父母觉得自己的儿子被女鬼所缠,找了个高人出谋划策,弄了一坛子施过法的黑狗血来对付女鬼,可重点在于这个高人。
  黑狗血可以驱邪避凶,鬼魂都惧怕这东西,可当时的李愿兮已经受了不少的香火,区区一盆黑狗血并不至于让她灰飞烟灭,泼狗血那日,方懋承的父母曾说了一句是个女道士,这几日琮珣将此事告知了天族帝君,一直在调查着这个女道士,从黑狗血的法术上来看,那法术阴损至极,绝对不会是名门正派的道士。
  琮珣连日调查,终于是有了眉目,那女道士,就是御音假扮的!
  御音扮做女道士假装偶遇了方懋承的父母,神神秘秘的一语道破,说他们的儿子被一女鬼邪神所缠,如此下去,只怕是命不久矣,并且详细的同方父方母描述了那女鬼邪神的模样。
  当时方懋承的父母正因为儿子忽然远去而疑虑伤心,又深知自家儿子自小便容易招惹脏东西,对御音假扮的女道士自然是深信不疑,于是便对御音感恩戴德哭喊着要御音一定要救救他们的儿子。
  面对方懋承父母的诉求,御音自然是要应下,还得加倍满足才行,便交代方懋承的父母弄坛子黑狗血给自己。
  方懋承的父母跑遍了小城的宠物店,杀了两只大黑狗才弄到了这一坛子黑狗血。
  御音自然不会让方懋承的父母失望,在狗血上施了最阴狠的法术,势必要让李愿兮就此灰飞烟灭的那种,事后还对方懋承的父母分文不取。
  这一举动更是让方懋承的父母感恩戴德,只觉得真是遇上了贵人,对着御音千恩万谢后,带着黑狗血连夜出发了。
  于是便有了李愿兮的神像被泼黑狗血的事情。
  那日方懋承的父母急匆匆的赶来,见到李愿兮的神像和御音口中所描述的女鬼邪神一模一样,更是深信不疑,当即便毫不犹豫的将那一坛子施了法的黑狗血泼在了李愿兮的神像上,泼完便不由分说的将方懋承强行带回了家。
  最惨的还是方懋承,回到家的方懋承无论怎么和父母解释李愿兮不是害人的女鬼,更从未害过他,可奈何方父方母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只觉得自家儿子是被鬼迷心窍。
  方懋承见和自己父母解释不通,又实在担心被泼了狗血的李愿兮,便动了逃跑的心思,可跑了两次,都被自己爸妈给发现了并抓了回来。
  方懋承这一系列行为,看在方父方母眼里,那就是鬼迷心窍,无法自拔,又是不由分说的直接带着他去求助了御音。
  御音对待这种送上门的阳魂岂有不收之理,当即抽走了方懋承的一魂二魄。
  没了一魂二魄的方懋承当即变得很听话,也不嚷嚷着要去找李愿兮了。
  方父方母又是对着御音千恩万谢,普通人最平凡的感谢便是给钱,可御音说什么都不收,这让方父方母对御音更是感激不尽,在他们的眼里,御音救了他们的儿子,就是他们的大恩人,就差给御音跪下磕一个,真是谢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的那种。
  后来,方懋承便被带回家了,再也没嚷嚷过要去找李愿兮,也再没逃跑过,听话的不得了,可日子久了,方父方母便看出些端倪了。
  这方懋承是听话了,可是怎么变得痴痴傻傻的,整日里除了吃就是睡,要么就是看儿童动画片,然后嘿嘿嘿的傻笑,唯一和父母说的话就是妈,我饿了,爸,我渴了,甚至好几次还尿了裤子。
  方父方母一见这还了得,直接拉着方懋承便去了医院,本地医院检查不出个所以然,方父方母便带着他去了省城大医院,依旧一无所获以后,又想起了御音,然而再去寻求御音帮助的时候却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了,御音消失了,宛如从未出现过一般。
  方父方母看着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就这么成了傻子,愁的一夜之间白了头,就此踏上了为儿子寻医问药的艰苦路程。
  琮珣将这一切同墨倾和李愿兮说完,墨倾眸色阴沉,一言不发,李愿兮拍案而起,顾不得酸软的双腿进屋拿起磬云扇气势汹汹直奔门外走了出去。
  墨倾和琮珣对视一眼,立马上前去把她拉住。
  “你要干什么?”琮珣扯住李愿兮的手臂,急匆匆的问道。
  “我要去找御音!”李愿兮冷声说道,看也没看琮珣一眼,自顾自的就要往门外走。
  墨倾闻言,登时一惊,冲上去当即从身后抱住了李愿兮,急言道:“你不能去!”
  “你放开!”李愿兮狠狠的挣着墨倾的怀抱,气恼的不行,大声道:“我跟她今天必须死一个,没她这么欺负人的!想抢男人就光明正大的来抢啊!暗搓搓的耍阴招儿,不是弄死我就是滥杀无辜算什么本事!”
  “你不能去!御音一直在修炼邪术,妖法增长的极快,你打不过去她!”琮珣也紧紧地抓着李愿兮的手臂,生怕她一个冲动去送死。
  “打不过我也要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不受这个气了!”李愿兮狠命挣着墨倾的怀抱,气的眼泪都掉了下来。
  墨倾心疼的不行,李愿兮的脾气虽然不能算温和,可到底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从认识她到现在,几百年的时间里还从未见过她被气成这样子过,因为御音的一己私欲,李愿兮被害成什么样子了,这让墨倾怎么能不心疼。
  “不行!我说什么都不能让你去!”墨倾心急,只能将怀里的李愿兮抱的更紧。
  “你是不是还对她旧情难却!”李愿兮急不择言,墨倾紧紧箍着她的手臂当即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