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君彦笑道：“自然是不能随便打的，却是可以经常打的。”
众人：“……”
但这话也没错。
文官体系和武官体系经常就是斗的你死我活。
朝廷说话管用的时候，就是各种政治斗争，文官牛逼。
朝廷说话不管用的时候，就是各类军阀混战，武官牛逼。
镇抚使当然不能和长令打，但这就跟老百姓也不能杀守备是一样的。
虽不允许，却是常态。
重点是：背锅的是镇抚使沈正源，是国主鸿阳的私生子！
至于没上任什么的，谁在乎？
难道你上任了，凤阴候就能给你兵权？
沈正源无奈道：“那你呢？君威商行的行主你不做，君威军的军主你也不做，那卓兄你……”
卓君彦是真正的老大，就算他搞有实无名，但实际也还是需要一个明面的身份，不然不好处啊。
卓君彦龇牙一笑：“另设一个名目就可以了，一个大家都没听说过的，也不了解的。”
唐凝沉声道：“我看可以，不如就设元首一职。”
卓君彦看看她：“那也太独裁了吧？”
唐凝哼道：“你以为你不独裁？再说了，元首也看怎么理解。今天在这里的，都是你的左膀右臂，未来你卓大王者的元老重臣。元首者，元老之首，进可攻，退可守！”
听她这么一说，大家瞬间觉得这名头好像不错啊？
就连卓君彦都觉得是有那么些道理，点头道：“那好，就设元首一职。从今天起，我就是君威的元首，但具体职能，暂时不对外公布，内部有数就可以了。”
沈正源长叹一声：“从此以后，元首便如帝王！而我这个君威行主，洛州镇抚使，终不过就是卓兄你推在明面上的那枚棋子。”
旁边靳无心没好气道：“这不还有我和你一样呢么。”
第184章 军事会议
靳无心这么一说，大家也都乐了。
沈正源和靳无心就像是一对活宝，一个在官，一个在军，都成了卓君彦明面上的靶子。
羽未央道：“可就算这样，君彦，你的名声已经传出去了，大家还是知道你的。”
她特别以君彦称之，仿佛是在向唐凝宣示主权一般。
唐凝则是无动于衷。
哪有心情与你争风吃醋。
卓君彦回答：“那是自然。不过谁的手下没几个猛将呢？沈大公子深谋远虑，培养家臣在外打稳根基，然后王者归来，顺利接手，这不是名正言顺吗？一切都是公子大计，算无遗策啊。实在不行还可以搞三巨头模式。沈大少把控大局，行政能力强大；靳军主练兵景严，无双战将；卓君彦？不过一介好勇斗狠的武夫而已。”
众人再次无语。
说起来，象这么一个主公是真的前所未有。
换成别的主公，这么自贬身价早把自己玩死，就算玩不死，也丢面子。
但卓君彦一不要脸，二不要名，为了自己的目的，名义上给沈正源做家臣都没问题。
而拥有强大实力，掌控弹药来源，甚至可以给部下实力的他，对部署有着强大的掌控能力，再加上特殊的需求，确实可以名义上的大撒手。
三巨头……也特么亏你想的出来。
沈正源知道自己是没可能拒这个了，只好长叹道：“希望父王不会因此改变对我的想法吧。”
要是真按卓君彦所说的传出去，那沈正源固然会有个深谋远虑的名头，但在国主鸿阳那里只怕也会落一个“此子隐忍，心怀叵测”的看法。
这种看法要是落在宫中的太子王子们头上，那便是泼天大祸。
卓君彦则无所谓：“你以后都不需要在乎他的看法。”
沈正源：“……”
你口口声声不造反，但就算造反的人，都没这么不把国主放在眼里。
卓君彦已道：“现在我们回到军事问题。就算是打凤阴候，也不是说赢就能赢的，毕竟这老小子现在可是集结了二十多家宗门呢。”
呃……
也对啊。
大家这才想起，自己的对手好像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羽未央已道：“凤阴候目前手底下有两万人，不过这两万人老实说不重要，真正需要在意的，是他拉拢各大宗门的人。目前已知的是十一位化境。”
听到这个数字，大家都倒吸一口凉气。
卓君彦继续道：“而且他们知道自己对付的人有什么能力，所以我估计也不会只有这十一个人。所以实际上，有可能是多达上百名武道强者。”
两万名士兵，再加可能多达二十多个宗门，数以百计的武道强者，卓君彦的火力优势被大大抵消，所以与之前不同，这一次与凤阴候的对决，真的就是一场硬仗了。
尤其是宗门强人擅长突入，一旦开战，他们只要杀到火枪队，那些人是真抗不住。而没有了火枪队，那么卓君彦的部队对凤阴候的大军也没有优势可言。
铁风渐已道：“从先前的几场战斗看，尤其是和鲍老的一战看，枪支对化境的威胁明显不足。大战一旦开始，如果我是凤阴候，我就会安排几个化境强冲火枪队。”
说着他看看鲍松辉：“鲍老，你觉得象你这样的人，几个能冲垮火枪队？”
鲍松辉回答：“那得看什么情况。若是平原地形，只有三百火枪，三人足矣。轮流开路，须臾可至。若是在城内，有掩护就更方便了。若是有七曜武阵要麻烦一些，需得破阵强突。可惜特战队只有七百人，好在有五十异人，但他们的异术还不够强。若有擅长强突的化境，五到六人便可。若无，则需至少八人，若要大军之中全身而退，则需十人。”
听到这话，大家一起叹气无语。
十个化境就能在大军中杀光火枪队全身而退，而对手却显然不止这些。
反倒是卓君彦眉头一挑：“全身而退？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身为化境，地位崇高，即便出手也绝不效死命，定是要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鲍松辉理直气壮：“那是自然。我们又不是官家，出手没问题，出命是万万不可以的。”
不仅是他这么认为，所有人都这么想。
培养一个化境可不容易，能到这一步的都是大拿，卖力可以，卖命则万万不成！
卓君彦低笑：“这就好办了……好办了。”
说着卓君彦脸色微微一沉：“大军作战，勇者当先。化境武功虽强，却失之于畏死。一群畏死之人，有何可怕？他们若不来便罢，若来了，咱们就让他们感受感受，什么叫真正的恐怖！”
众人互相看看。
沈胜男道：“主公莫不是还有什么手段？”
卓君彦微微一笑，取出一张图纸交给大家：“这个东西，叫铁甲战车……”
铁甲战车？
众人不解。
而在听卓君彦讲过铁甲战车的作用后，大家也懵逼了。
“你是说真的？还有这种刀枪不入，无牛马可自行的武器？”大家都有些不敢置信。
卓君彦道：“这个你们就得感谢唐凝了，没有她，我可搞不出来。”
众人愕然，一起向唐凝望去。
唐凝肯定道：“需要你们的主公回去一趟，把发动机等构件带过来，工厂完成后就可以组装。”
众人立时兴奋莫名。
铁风渐更是对着唐凝作揖道：“不知唐小姐所做的原来是如此大事，之前对小姐行事多有非议，还请唐小姐见谅则个。”
不仅是他，就连沈胜男，林中岳，靳无心等人都纷纷道歉，唯有张七斤笑嘻嘻的不用道歉。
他是唯一全心信任卓君彦的，也因此对卓君彦的决定从没有过任何反对。
面对众人的前倨后恭，唐凝也不由一怔，突然想到了什么。
卓君彦笑看她：“如何？”
唐凝长叹一声：“这次算你对的。”
改革的最大问题，从来都不是人力的问题，而是人心的问题。
涉及改革，就必然面临重重阻力，尤其是旧势力的典型，必然是跳的最欢的一群人。
这其中有利益因素，也有认知因素。
所以卓君彦希望她先在军事科技上做些贡献，你有了贡献，大家就服你，自然愿意听你的。
唐凝懂这个，但她的使命比卓君彦更急，所以她迫不及待要全面大发展。
但也因此她忽略了一件事——她的需求是她的，不是卓君彦的。
她把自己的需求高过卓君彦，甚至想让卓君彦为她服务，不被敲打才怪呢。
而敲打过后，卓君彦还是帮她了——铁甲战车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呢，大饼先给她画出来。
也算是一边敲打她，一边帮助她。
这让她也有了几分感激。
卓君彦却还不满意：“竟然还是‘算我对’？”
唐凝低头，扭捏道：“你总得给点时间适应……”
“哈哈哈哈！”卓君彦仰头大笑。
今日之前，一直都是卓君彦对唐凝说这话，今天却是唐凝这么说了。
这一刻，卓君彦颇有种打了大胜仗的痛快感。
大方向定下后就是细节。
这场军事会议整整开了一天，终于将所有战略，战术规划以及细节敲打。
计划定下后就是执行。
苍百川已死，战事已无可避免的将要爆发，但在接战前，各方其实都还要筹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