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却又跑了出来。
卓君彦笑着看他：“我还是喜欢你之前那桀骜不逊的样子。”
可惜关九刀没有酒店经理的识趣，笑道：“跑江湖的，务必要识趣，九刀怎敢对元首桀骜。那所谓的豪情，也得看人。”
是啊，豪情亦要看人。
关九刀的豪迈性子未必是伪装，但他江湖跑的多了，经验老了，架子也是说放就放。
若非如此，怎会为三千两银子而折腰？
卓君彦轻描淡写的把玩着戏凤盏：“既然来都来了，看在相识一场，中阳镖局拿出五千两银子，这事就算结束了。”
君威所至，必劫大户。
关九刀知道规矩，却是满脸哭丧：“中阳并非大富！”
“所以才只要你了五千两，实际只相当于两千两！放心，以后都不会再要！”
关九刀无奈，只能悻悻离去。
反倒是铁风渐：“也是把好手。”
“天下好手众多，却终究还是自己培养的更让人踏实。”卓君彦转口道：“对了，江瑞怎么样？”
先前顶替卓君彦的，正是尤江瑞。
“他没事，就是死了个分身，需要静养一下。”苏雁语过来道，身边正跟着那名墨门弟子。
卓君彦笑道：“你不去陪？”
苏雁语白眼：“燕彤陪着呢。”
心中竟有少许唏嘘。
“要不下次我带她，给你机会？”卓君彦问。
苏雁语却摇了摇头：“她本来就是本体，我终究不过是一个分身。这些日子……”
她没有说下去，只是隐约已可听出少许心思动摇的意思。
本体与分身，原本一体。
然而分别的时间长了，经历各有不同，想法也会渐渐转变。
如今苏雁语已开始产生自我怀疑，是否还要与苏燕彤一起，共享丈夫？
这念头还只是初生，暂不强烈。
但随着时间推移，怕也是早晚的事。
卓君彦没再说什么，只是看向那墨门弟子。
他沉声道：“柳书同是你杀的？”
没有对暗号，从一开始他就知道结果。
那墨门弟子微微一笑：“张泽冲见过宿主！”
第287章 温凉王
君威军既然来了，就不可能低调做事。
丹城内外，狼烟四起。
那是君威军的士兵正在四处散播他们的恐怖。
破碎的众香园内，残花败柳片片。
卓君彦安坐榻上，左右是羽未央，雪方晴。
只得她们两个。
到不是有什么别的意思，而是现在君威军知道具体内情的，除了归小猫和地球过来的人，这边也就她二人。
招呼张泽冲落座，卓君彦道：“让我猜猜，其实曙光会，有不少人都藏身墨门？”
张泽冲苦笑：“是。墨门本就擅长机关之术，从那边来的人，最适合的就是这个。火龙枪，就是我们的人发明的。”
羽未央接口：“目的就是为了帮助后面的宿主掩饰？”
张泽冲点头：“正是！”
曙光会虽然被打压，但他们也确实为宿主做了许多事。
如果没有曙光会的鱼目混珠，那么卓君彦的暴露应该会更早一些。
时间如此宝贵。
时间如此重要。
卓君彦道：“星火盟不知道这个？”
张泽冲点头：“本来不清楚，但这次你大举出动，动静太大，联想前后因果，早晚会想到。不过没什么，大家都习惯了躲躲藏藏。”
卓君彦问：“过去这些年，就没一个用枪的？”
“有，被我们杀了。”张泽冲回答。
被你们杀了？
卓君彦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张泽冲道：“兄弟会安排了一堆废物宿主，其中还有不少心怀叵测的。星火盟在寻找，我们也在寻找。他们想拉拢的，我们杀。他们想杀的，我们救。另外，星火盟里也有我们的人。关于你的消息，就是我们的人篡改了。所以他们最初得到的消息是你使用的是火龙枪！为此我们又失去了一位好兄弟。”
谜团终于有了全面解释——曙光会还是为自己做了不少事的。
卓君彦唏嘘道：“所以，星灵晶节点，你们也有掌握？”
张泽冲点点头：“有一种东西，可以接收到系统的节点信息。”
“是什么？”
“星罗盘。”
“星罗盘？那是什么？”
张泽冲摇头：“只有九大宗主和曙光会主知道。但莫问我会主是谁，我不知道，知道也不会说。他会在该见您的时候见您。”
“什么时候？”
“使命终结之时！”
“使命终结之时？”
“宿主会背叛，为了个人荣誉，有可能与星火盟合作。所以，会主其实比宿主更重要！有会主，才有未来！”
卓君彦笑了。
他点点头：“也就是说……你们不会帮我太多。”
张泽冲答：“这些年来，曙光会经历了很多事。我们不会再把希望放在任何个人身上。我们更希望，每一任宿主都为后人留下些东西。”
这就对了！
人都是自私的。
凭什么一个个宿主都要为后续的人留下遗物？
卓君彦就没这个想法。
有志于成大事者，都希望在自己的手上终结一切——只是有志而已。
无论天才又或废物，都可以有远大志向。
但是曙光会知道这不现实。
所以他们可以提供帮助，但要求就是留下种子！
从这方面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一下子变得如此矛盾。若是以个人利益衡量——和拉拢派合作，可能比和曙光会合作要好得多。
毕竟和拉拢派合作，只要放弃系统，就可以美好生活。和曙光会合作，反而要战斗到底，甚至还要为了曙光会的需求去做事。
有自私者，必然会靠向拉拢派。
团体的利益与个人的利益，长远的利益与眼前的利益，在这刻都形成了矛盾。
正因此，敌人未必是敌人，朋友也未必就是朋友！
怪不得！
怪不得曙光会混的如此艰难。
他们不仅被星火盟打压，甚至连有些宿主都想杀他们！
而这一点，是博伊斯都不了解的。
在这种情况下，卓君彦知道，自己也不用试图从张泽冲的口中知道关于曙光会的任何其他人的情况。
想了想，卓君彦道：“但你们最终的使命，是帮助宿主完成一切。”
“是的，但前提是我们确信宿主有能力，且有意愿完成。”
“怎么确信？”
“曙光会有自己的判断方式。”
“那现在呢？”
“我跟着你！”
“你若跟了我，身份就会暴露。”
“那不重要了。他们就算抓到我，也不会知道其他的东西。”张泽冲微笑：“从遇到你开始，我就已经不需要暗面身份了。”
“也对，毕竟你知道的就这么多。”
张泽冲沉默了一下，终是道：“但曙光会依然会与我联系，他们有一些需求，希望你能帮忙，若你能做到，我们也可以给你些好处。”
“比如念知蝉？”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