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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艺术专访/眼睛肖像正流行艺术新星mu独家专访
  西洋情人节将近,「眼睛肖像」成为许多情人交换礼物的首选。「眼睛肖像」有着精緻小巧的造型、浪漫的内涵和低调内敛的特质,广受年轻爱侣好评。在去年即以一系列「眼睛肖像」走红的年轻艺术家mu,时常在脸书或ig分享绘製过程,带起了一阵「眼睛肖像」风潮!向来神秘的他,今天终于接受专访,要和我们分享他的独家故事!究竟「眼睛肖像」红什么?艺术家mu的真实身分竟是……?
  ◍我们本质是艺术频道,不免俗还是要介绍一下正经东西,哈哈。请问眼睛肖像是什么?能否请mu和观眾们介绍一下?
  mu:当然。眼睛肖像是西方在18世纪英国流行起来的,与其说是艺术作品,在当时更像是一种私密信物,他们将情人的一隻眼睛绘製在珠宝上,送给心上人当礼物。不只是情人,有些人也会在亲人过世后,请画师復刻肖像画上的眼睛,当作永恆的纪念。
  ◍许多政治人物、偶像歌手或知名演员都曾秀出自己的眼睛肖像,引起大眾对这种西洋復古艺术品的喜爱和关注。有艺界人士说mu可谓掀起了台湾艺术界的文艺復兴,对此您怎么看?
  mu:不敢当,不敢当,我只是个画画的人。其实大家骨子里都有浪漫的血液,对这种浪漫的东西,自然而然会被吸引。眼睛肖像没什么太高的门槛,人人都能接触,我看到有些商家也开始推出让情侣diy绘製眼睛肖像的方案,我觉得都是很好的,因为艺术本身就是讲求一种心意。
  ◍接下来要开始探问您的私事了!请问您为什么会开始绘製「眼睛肖像」呢?是因为也有心上人吗?还有,刚刚事前得知其实您的身分并不简单……吓了大家一跳。今天有打算要公开吗?
  mu:我想大家应该最关注后面那个问题吧。(眾人笑)其实我也没特别打算隐藏,只是因为作品大多发在网路上,没机会向大家自我介绍……贵频道的观眾,应该知道江载明吧?
  ◍当然!艺术界的国宝!如果真的有不知道的观眾,请去看我们去年的这支影片,我们回顾了江载明传奇的一生……
  mu:那就好。那支影片我也看了,功课做得非常充足,我很感动。(太感谢了,呜呜。)其实,我是江载明的学徒,也是他的养子。(江暮云……对吧?)是,我也不介意大家喊我本名。我开始绘製眼睛肖像的原因恐怕要让大家失望,单纯是我很思念养父,就开始画他的眼睛。艺术家的眼睛是很特别的。
  ◍咦?但您的画作好像都是女性的眼睛……
  mu:养父的眼睛是我个人收藏,没公开过。毕竟很私密。
  ◍这么说来,您还没有情人囉?
  mu:是的。(眾人倒吸一口气:怎么可以!你那么帅!)
  哈哈,谢谢你们。
  ◍其实,我以前是在艺术界工作的,曾耳闻江载明的养子个性不太好,但看来是一场误会。
  mu:这件事我也晓得。其实也不算是误会。在被收养以前,我在育幼院长大,不太懂待人接物的道理,被收养后又十分依赖养父,没能收敛自己的脾气。等到养父去世后,看到许多人如此感激我养父,我才明白自己过去的骄纵。在这里也要向曾忍受我坏脾气的人道歉。
  (好帅……看脸就会原谅你了好吗……)
  哈哈,谢谢您。我没打算让气氛这么沉重。
  ◍自从在网路上走红后,您的艺术事业蒸蒸日上,甚至不得已要限制客製化订单数量。请问您同时还有在经营浮光美术馆吗?如果是的话,如何兼顾?
  mu:没有,没有。我不懂经营,全权交给专业团队来打理,我只是掛名而已。我现在住在很偏远的地方,听着海风,专心画画。
  ◍最后一个问题!您的艺术造诣这么高,又是江大师的学徒,您觉得为什么……直白一点问吧,为什么现在才被我们看见呢?
  mu:噢,这问题真有趣!(对不起。)
  没事,我没生气,我知道直白就是贵频道的特色。
  嗯,真要问的话,大概是因为……我在等江载明死掉吧。
  「怎么了,紜希?那是你认识的人吗?」
  季紜希回过神,面向对面的男人。
  「……算是吧。」
  电视上,影片的声音还在持续。是眾人哈哈大笑,想掩盖什么似的尷尬笑声。
  江暮云也笑了:「我是开玩笑的,大家轻松点。」
  季紜希也不禁迷惑起来。
  那是她认识的人吗?
  笑声朗朗、口吻轻松从容。就算是高中时的他都不会这样。
  那次道别后,已经过了一年多。
  她离开有他的城市,住回自己的城堡,继续当高塔里的公主。
  她的时间已经静止,永远停滞不前。
  但他的时间不断往前——
  也许这一年多里,他真有什么改变。
  而自己,已然在他的记忆里斑驳褪色。
  「要不要我请店员把声音调小一些?」男人问。
  「不用。我听得见你说话。」
  「好。看来这餐厅我是选对了,你好像很感兴趣。」
  这是一家艺术餐厅,展示了许多收藏画作。虽然季紜希看不见。
  电视播放着艺术相关的影片,增添一丝热闹氛围。
  季母说过,季紜希高中时很喜欢画画,和她聊些艺术的话题,她一定会喜欢。
  「嗯,谢谢。」她淡淡地说。
  店员布好菜后,萧医师起身到季紜希身旁。
  「右手边过来依序是汤匙、叉子和刀子。」
  季紜希摸索着拿起了汤匙。
  男人执起她的手,以她的餐具轻碰盘子边缘,「这里是汤。」
  她先是点头致谢,接着犹豫道:「萧医师,我大概看得见……您不必这样。」
  萧医师莞尔一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抱歉,是我唐突了。」
  两人开始用餐。
  一顿饭吃下来,季紜希觉得味同嚼蜡,甚至有点作呕。
  「最近我开始接受角膜移植训练了。我得近距离贴着死者的脸,剪掉他的眼肌、掏出眼球,摘下眼角膜。摘掉以后要封装,很小心很小心,再把眼球缝回眼眶里面……一刻都马虎不得。」
  「真可怕。」她不冷不热地回应。
  「是啊!不过大家说我做得很好。住院医师要获得肯定是不容易的,我会继续努力……」
  季紜希放下刀叉,拿起餐巾纸轻抿了一下脣角。
  「萧医师。」
  「怎么了?需要我帮你拿什么吗?」
  「我只想问,您是真的打算要和我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