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和戴着口罩，声音闷闷的，别有一种缱绻的意味。
棠栗不由自主地红了耳朵。
只是她刚刚要拽紧男人腰间的衣裳，便被他从怀里松开，男人双手按着她的肩，棠栗抬头，才发现他今天几乎是全副武装。
黑色的棒球帽压得很低，同色口罩完全盖住了下半张脸，温和的眉眼藏在刻意营造出的阴影里，若不是被他圈住、允许她进去看着，根本没有机会看清他的脸。
一身打扮像也极了电影学院里的男大学生。
但是——
棠栗噗嗤笑了出来，眼睛亮亮地看着他，说：“顾老师好自欺欺人，真爱粉一看身材就认出来是你了。”
顾青和失笑，说：“所以，你认出我了？”
棠栗用力点头：“那当然。”
话音刚落，棠栗便僵住了，后知后觉得意识到自己话里不妥的地方。
她怎么一看到他就忘了自己一路走得匆忙、浑身热着是为了什么呢，千赶万赶要躲开的人不仅没躲掉，自己还直愣愣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棠栗攥着自己的手指，几乎汗湿了，生怕暴露一丝方才在沉与安办公室的情动。
她甚至发现，即便不是这样，他忍不住要抱她，她又如何忍得住不为他停下。
口罩挡住了顾青和渐渐压平的嘴角，帽檐阴影下的眉眼幽深。
她在他面前总是不会隐藏情绪，愣怔得太明显，顾青和开心也不开心，知道这是因为棠栗全然相信着自己，可也无法自我欺骗，她不属于自己。
“就这么喜欢他？”顾青和的声音冷淡了下来，“连偶然碰到都要害怕？他不许？”
“不是的！”棠栗想也不想就连忙否认，“只是我——”
上午课间，路上的人多，棠栗一路过来已经足够惹人注目，顾青和瞥了一眼路过的学生，男男女女，大多都在看她。
他不由得蹙起眉，甚至看见已经有人拿出手机正对着这边。
“没有关系，我明白，不用同我解释。”顾清和退开了一点，保持着合适的距离，不想再让她因为他疯狂的醋意而为难，换了个问，“怎么这么匆忙？赶着下一节课？着急的话，我开车送你。”
棠栗愣了愣，抿了抿唇。
是为了躲你啊。
可她不能这么说。
即便知道要同他保持距离，却还是舍不得他难过。
棠栗摇了摇头，下意识抓住他的袖口，说：“下课啦，我被老师留去办公室交检讨，这会儿刚出来呢，准备回宿舍。”
女孩子不经意对他的撒娇让顾青和眼神暗了暗，她可真是毫无防备。
但她既然是她自己过来的，不介意被别人看到，那他便没道理放她走。
针织衫的袖口略长，顾青和反手将她的手扣进手心，藏在袖口里。
“棠栗同学不是好孩子么？”顾青和问，“怎么还被老师请？嗯？”
他的指腹在女孩子柔嫩的手腕皮肤上逡巡，酥酥痒痒的，棠栗想抽回来，男人却不放了。
顾青和的强势反倒让棠栗稍微安了心，似乎只要他依旧是这样，他们之间就还没有变。
可这个问题她也回答不了。
该写检讨的那两天，她被白旻择占据了所有时间，她怎么可能将这件事说给他听。
却不知，她这样沉默，反倒让顾青和明白了。
他心里自嘲，他可真是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重新又松开女孩子，棠栗反而惊讶得唇微张，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松开。
“再牵着，你就不好对你男朋友解释了。”顾青和故意说得轻松，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三个字有多难出口，“你可能还不知道，现在热搜上，铺天盖地的，全是我和你。”
棠栗一时间没能消化掉他的意思，愣了愣，问：“……什么我和你？”
见她的反应不像作假，顾青和也讶异，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微博界面，找到最新的那一条放在她面前：“我记得宋朵是你的朋友，这不是你们事先商量过的么？”
棠栗盯着他的手机屏幕，震惊到忍不住双手合住捂住了唇。
顾青和转发了两条微博。
他主要放给棠栗看的，是靠后的一条，原博是一个叫初次印记纪念小组的蓝V官号，棠栗知道这个，这就是宋朵从《男女》第三季上脱胎出来的新综艺。
《初次印记纪念小组》也是成人综艺，并且是录播剪辑放送的模式，因此可以出现性爱镜头。
不过宋朵并不是准备做纯粹的性爱综艺，恋爱里的初次太多太多，并不是只有做爱。
只不过因为上报的是成人模块，所以性爱也是必不可少的。
这个蓝V的原博因为圈了顾青和，转赞评都过了百万，热度高得让棠栗咋舌，甚至不敢点进去看。
因为跟在顾青和的@之后的，便是她自己注册的那个新微博。
[初次印记纪念小组V]：[撒花][撒花][撒花]还记得自己校园里初次心动对象的模样么？是夏日球场里少年飞奔洒落的汗水，或是艺术楼里少女对镜一遍又一遍重复练习的舞姿？[爱心]@顾青和 老师说他不是，啧啧啧，我们老板费了大力气才从顾老师口中撬出来一点点端倪，大为震惊，具体揭秘请大家期待十月播出的《初次印记纪念小组》吧！@棠栗
棠栗的手有点抖，点了好几次才成功展开原博的评论区。
她甚至都不敢去看顾青和转发那条下的评论。
【啊啊啊啊啊啊顾老师又又又又又参加成人综艺了！！！！录播！！！！我能吃到好的了吗！！！！】
【过年了过年了过年了过年了过年了过年了过年了过年了过年了过年了过年了过年了过年了！】
【这是什么！（oi）（拍肚皮）（oi）是能看顾老师要啪啪啪！（oi）（拍肚皮）（oi）这是什么！（oi）（拍肚皮）（oi）是能看顾老师要啪啪啪！（oi）（拍肚皮）（oi）这是什么！（oi）（拍肚皮）（oi）是能看顾老师要啪啪啪！（oi）（拍肚皮）（oi）这是什么！（oi）（拍肚皮）（oi）是能看顾老师要啪啪啪！（oi）（拍肚皮）（oi）这是什么！（oi）（拍肚皮）（oi）是能看顾老师要啪啪啪！（oi）（拍肚皮）（oi）】
【棠栗！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宝贝女儿！！】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以为宝贝不进圈了呜呜呜呜呜呜太好了我还有机会看到宝贝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天！！！这个艾特！！！！！艹！！！！！顾青和吃这么好吗！！！！我嫉妒了！！！！！】
……
棠栗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前排热评还有她的正面评论，她还以为会被顾青和的粉丝冲，说她蹭热度。
之前直播的时候偶尔会有这样的弹幕飘过。
她扬起头看顾青和，正好碰到他微微躬身低头过来。
两个人隔着口罩，接了一个无意的吻。
棠栗和顾青和同时愣怔，却谁也没退开太远。
顾青和问：“动静这么大，你男朋友应该已经知道了，需要我替你打电话，向他保证，我不会在节目里碰你么？”
他定定地看着棠栗，棠栗轻轻咬着唇，看着非常无措。
好一会儿，她都不说话，顾青和见她几乎要咬破自己的唇，心疼大过其他，正要算了时，听到了女孩子低低的一声“不要”。
顾青和声音沉了下来，问：“不要什么？棠栗，说清楚。”
棠栗伸手抓住他腰间的衣服，揪得紧紧的，似乎很用力的下了很大的决心，说：“不要不碰我！”
顾青和脑海里，属于理智的弦崩断了。
他牵起棠栗的手，在自己手机里找出了一个APP调出录入指纹的界面，按着她录下右手食指和拇指的指纹。
“乖，回景澜天水等我。”顾青和说，凑到她耳边，手指勾下口罩，轻笑说，“宝贝，我不碰你，只肏你。”
温热呼吸扑在耳边，似乎是在温柔含吮她越来越烫的、小巧可怜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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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