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钟武川抱了抱穿着衬衫牛仔裤的自己,暗想:最近怎么了?这么容易激动?
“原来是这么回事,”许广成一本正经地说,“重力加速度这件事你不用担心,冯奇不敢让你死,另外,我会给你开恒温结界,确保你不被高空的低温冻伤。”
“什么叫冯奇不敢让我死?”钟武川再度困惑。
许广成见光用语言很难达成沟通目的,竟一手圈住他,然后——
“啊——!”
钟武川发出尖叫!
他被许广成以突破音障的速度带上高空!
因为上升速度远超过音速,身旁的空气来不及躲避,被紧密地压缩在一起,堆聚成一层薄薄的波面!
体表温度急剧下降,衣服表面迅速结出一层薄冰,汗毛被冰霜冻住,根根直立!
钟武川被这些变化吓得脑内一片空白,除了惨叫还是惨叫!
此时的他早已经顾不上什么gay里gay气,像一只八爪章鱼紧紧抱住许广成,生怕这位大佬圈自己的那只手抓得不够牢,少许一松手便让自己死得粉身碎骨。
很快,两人就升入了平流层。
高空相对地面,不仅温度低很多,氧气密度也低到不能维持正常呼吸,所以,被许广成强行带进高空中,钟武川大气都不敢呼一声,除了抱紧许广成还是抱紧许广成,眼角带着半凝固的眼泪。
好像被强制洗澡的奶猫紧抱着主人拒绝沾水的倔强姿态让许广成的嘴角再次浮出笑意,一边撑开结界,一边安慰说:“看吧,你前面担心的事情一件都没有发生!”
“谁、谁说的!”
钟武川反驳,张嘴的瞬间猛然发现四周空气没有想象中那么稀薄,呼吸很顺畅,声音很清晰。
嗒!嗒!嗒!
温度升高,衣服表面的冰、冻住汗毛的霜也都迅速融化,顺着发梢、下巴、指尖、裤脚流下,在钟武川的脚边积成小小的水洼。
看着脚下被一层透明如保鲜膜的物质托住的水洼,钟武川惊喜交加:“这是什么?结界吗?!”
“对。”许广成点头。
钟武川于是伸出脚,用脚尖踩踩了几下,确定结界真的存在并且非常牢固能够稳稳托住他后,毅然决然地松开许广成。
他将许广成一圈打量:“不是都说御剑飞行吗?你的剑呢?为什么见不到?”
修真小说里、仙侠电视剧里,修道之人不是好像踩滑板一样踩着巨剑在空中飞,就是坐在类似葫芦的法器上,没想到轮到自己体验飞行,却搞得好像买了飞机站票一样!
“听”到钟武川的抱怨,许广成说:“飞剑的速度虽然快,但是稳定性却很差,必须经过强化训练才能站稳,而且不适合带人飞行。”
“但是我想体验御剑飞行……”
说着说着,钟武川眼前浮现妄想:晴空万里,一剑东来,博冠广袖,鹤发童颜……
“你想多了,”许广成打断钟武川的畅想,“现实中的剑修……”
“我知道现实和想象是两码事,不需要你反复提醒!”钟武川气呼呼地说着。
这时,许广成突然再次靠近钟武川,一言不发地圈住他的腰!
“喂!你干嘛!”
“我们现在灵宝夸父山上空,准备着陆!”
……
……
飞速降落将钟武川刺激得浑身不适,以至于许广成夹着他落在夸父山顶时,他的第一反应是:谢天谢地!祖宗保佑!我终于又脚踏实地了!
许广成适时地松开了他。
被之前的颠簸折磨得腿软如棉花的钟武川失去了许广成的扶持后根本站不稳,眼前发黑,脑冒金星,天旋地转中跌在地上,许久才稳定了情绪。
“……好……好……好……好厉害!老许,你第一次飞上天空的时候……被你师傅带上天空的时候……是不是也和我一样……也和我……”
“没有,”许广成如是说,“理论上是我师傅的那个人从头至尾只把我当佣人使唤,御空术是我自己一点点摸索出来的。”
“你厉害!居然能自己领悟御空术!”
终于恢复元气的钟武川扶着树站起来,张望一圈,对许广成说:“这里就是夸父山?怎么没有桃花?”
“长在夸父山的桃花并不直接等于夸父桃花。”许广成说,“你跟我来。”
“又要体验……体验……”
话音未落,钟武川就被许广成抓住胳膊!
“唔——”
穿过一层足以让人内脏扭曲的空气薄膜后,层林尽染的秋日山岭变成了落英缤纷的世外桃源。
到处都是桃花,四季不败的桃花,如云似霞,落英缤纷。
“这里……这里……”
“现在可不是民智未开的百年前,网络那么发达,如果它不设下结界保护自己,很快就会被民俗研究者、科研工作者发现,然后切成薄片放在显微镜下面。哦,还会被当地人开发成旅游景点。”
“你说得很有道理,”钟武川说,“但这些桃花除了秋天还在开放,根本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更不要说——”
钟武川随手折下一支桃花,树枝的断口处没有流下血红的液体,桃树也没有因为他的折花行为而颤抖、发出痛苦的哀鸣。
“这些都是长在结界外围的普通桃花,受夸父桃花的影响,得以四季盛开不败,”许广成说,“真正的夸父桃花在里面。”
“里面?!”